《我再也不敢坑主角了[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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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敢坑主角了[穿书]-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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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请求仁安皇帝彻查定国侯遇刺案之后,就一直跪着,没有再说一句话。
现在突然插了一句,上面的陛下也好奇起来:“戚将军何以如此肯定?”
戚无为从腰上解了一把剑柄,捧在手里,道:“微臣逾矩,上朝还带了一把剑柄,恳请陛下责罚。”
仁安皇帝已经猜到这把剑柄就是当年的物证,立刻挥挥手,道:“只是剑柄,不算破规矩,你仔细道来。”
戚无为这才道:“启禀陛下,这把剑柄是当日从许大人身上解下来的,许大人仔细分辨后,确认这把剑柄并不是他本人的,也就是说,许大人当时的佩剑,被人掉了包。”
仁安皇帝道:“如何证明?”
戚无为继续道:“许大人当时的佩剑,剑柄上缺了一块,是和微臣私下习武交手用剑柄抵挡时,磕掉的。但这把剑柄上却完好无缺。这说明,许大人当日出门的佩剑被人掉包了。微臣为了核实刺客的佩剑是许大人的,还专门到大理寺查看过档案,那把刺客的佩剑,剑柄上,才有那个缺口。这证明刺客当日用的剑,才是许大人的剑。”
仁安皇帝被他绕的头晕,悄悄按压了一下太阳穴,才道:“大理寺卿何在?”
“微臣在。”
大理寺卿贾大人从队列中走出来,他朝仁安皇帝行了一礼,才道:“陛下容禀,定国侯世子当年确实在大理寺查过刺客的案子,那把有缺口的剑柄,还在大理寺封存着。”
“好了。”仁安皇帝叫了停,又示意戚无为:“那现在真相大白,杀了定国侯的凶手,是那名刺客,和许爱卿无关。戚爱卿,你说让朕彻查又是何意?”
戚无为重重在地上一磕,声音沉稳道:“启禀陛下,指使刺客杀害我父亲的人,还逍遥法外,企图用一个刺客顶罪!恳请陛下重查此案,还我父亲一个公道。”
仁安皇帝偷偷打了个哈欠,问道:“那你说说,谁是定国侯遇刺案的幕后指使人?”
“那个人——就是大营朝的丞相,翟修!”
戚无为的目光,穿过朝臣,直直射向最前排的翟修。
随着他话音一落,朝臣也纷纷看向翟修。
翟修却如同入定一般,毫无半分动作。
仁安皇帝又一个哈欠打到一半,被戚无为一句话噎住,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戚无为,似乎是觉得戚无为疯了。
“陛下。”内监卫祁小声提醒他。
仁安皇帝回过神,将嘴巴合拢,不敢置信地问戚无为:“戚爱卿,你方才说那个人是谁?”
戚无为面色毫无变化,抬起手,直指前面的丞相,掷地有声地道:“杀害我父亲的幕后真凶,正是大营朝的丞相,翟修!”
所有人丝毫不敢出声,连空气都安静了,大殿的呼吸声都近乎可闻。
翟修毫无反应,似乎戚无为说的人不是他。
仁安皇帝身侧的太子殿下倒是微微转了转方向,若有所思地看了戚无为一眼。
仁安皇帝的眼睛也在戚无为和翟修两个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在戚无为身上,道:“戚爱卿,你怕是搞错了吧?翟相一心为了天下,和定国侯一文一武,护卫苍生,朕才能拱垂而治。他们两个没有旧怨,也没有新仇,翟相为何要派刺客刺杀定国侯?”
戚无为沉声道:“陛下可能是忘了,翟修同我父亲是有旧怨的。我父亲在仁安十四年的五月份,有过一次牢狱之灾。当时有人诬告定国侯通敌,后来查清是一个叫孟威的人受翟修指使,才诬告我父亲的。”
当时孟威为定国侯澄清诬告案的时候,也顺便状告翟相以家人想要挟指使他诬告定国侯,事后却暗害他家人的事。只不过,后面那件案子,稀里糊涂结了案而已。
翟修跪了两个时辰,将巡防卫的刘统领扔出来顶罪,又在家闭门思过几天,整件事就抹过去了。
仁安皇帝何止是记不清,他当时就没怎么过问过整件事。
卫祁揣度陛下的意思,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仁安皇帝恍然大悟,道:“孟威不是押在刑部大牢,刑部尚书何在?这件事刑部是怎么办的?”
刑部魏大人出列,行礼道:“回禀陛下,孟威在刑部大牢如实招供,他后面也是诬告翟相的。孟威此人奸诈非常,诬告了一次定国侯,后面又诬告了翟相,实在可恶。刑部判了流放罪,此时应当在哪个苦寒之地服徭役罢!”
戚无为正要说话,仁安皇帝不耐烦道:“好了,戚爱卿,此事先头已有定论,朕看也不必重审一次。”
仁安皇帝平常不爱上朝,这次若不是太子回朝,他也不会坐在这儿听戚无为翻旧账。他不爽地看着戚无为,心想,大好心情被这小子破坏的一干二净。
眼看仁安皇帝就要站起身来,宣布退朝了。
许恪心里都着急起来。
这次戚无为拼着在陛下面前吃挂落,也要重提定国侯遇刺案,就是看中平定起义军,仁安皇帝万年才上一次朝的机会。若是这次还不能让陛下开口重审此案,以后怕是更难了。
难道真的要等太子继位以后,才能扳倒翟修吗?
正在此时,一直没说话的太子却开口了。他道:“父皇别着急,这件案子,跟儿臣还有些关系。”
“哦?”仁安皇帝站起一半,又坐下,“太子与此事有何干系?”
太子看了一眼底下的人,缓缓开口道:“定国侯遇刺当天,大朝议议的事是废不废储,儿臣记得,三年前,定国侯持的态度是不废储,而那天,也正是定国侯据理力争,儿臣才没有被废储。”
他说着看了一眼翟修,道:“而翟相正是提议废储的人。”
戚无为道:“陛下,我父亲和翟修之间政见不合,翟修正是因此,才派人刺杀我父亲的。”
“全是污蔑!”翟修突然开口。
仁安皇帝更加头疼起来,“好了好了,戚爱卿,既然太子替你说话,那朕就应了你彻查此案。”
翟修正要说话,也被仁安皇帝抬手止住了。
仁安皇帝道:“翟相也不必多说,朕相信你没有杀害定国侯,此事就任凭戚爱卿查一查,查清了,你和戚爱卿也能握手言和,齐心协力为朕出力。”
他的耐心总算用尽了,站起身继续安排:“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戚爱卿,当年查案的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都可供你差遣,直到查到你满意为止。”
戚无为长出一口气,道:“谢陛下!”
仁安皇帝道:“也就是太子替你说话,朕才应下此事。要谢,就谢太子吧!退朝。”
卫祁忙大声喊道:“退朝——”
朝臣整齐划一地跪拜,口呼“万岁”。
……
出了大殿,朝臣都不敢多做停留,立刻离翟修和戚无为远远的。
许恪想找戚无为说话,却见戚无为悄悄朝他做了个手势。
许恪心领神会,立刻随着朝臣一起离开。
坠在后面的,就只剩了戚无为和翟修两人。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翟修冷哼一声,摔袖而去。
戚无为站了片刻,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天,最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了,春天是万物复苏之季。
“戚将军,”一个小内监低声道:“太子殿下有请。”
戚无为回过神来,朝小内监说了句“前面带路”,便往东宫去。

第 67 章'一更'

戚无为来到太子的东宫,这边太子自仁安十四年腊月出征后,就没怎么住过,可侍奉的宫女太监丝毫不敢怠慢,仍旧打扫得干干净净,花草树木也打理得郁郁葱葱。
戚无为直接被领到太子平日里读书的宫殿,但是目之所及,并不见太子人在里面。
小内监低声禀了一句,躬身退下。只留戚无为独自站在门口。
戚无为没动,站在原地等了片刻,才见太子从后头出来。他行了一礼,道:“见过太子。”
太子随口道:“免礼。戚将军过来坐。”
他先自己坐了,又随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戚无为走过去坐下。
他在猜,太子找他来,难道还是为了先前那件事?可是那件事,他早已经拒绝过了。
“本宫今日才知道,戚将军,为何没有答应本宫。”
太子似笑非笑,看了戚无为一眼。指了指桌上的茶,又说:“戚将军想喝茶自己倒,这里本宫平常不允宫女进来侍奉,只能自己动手。”
戚无为就起身,为两人各倒了一杯茶。他总不能指望太子殿下亲自动手给他倒茶,这不合规矩,也不可能。
他复又坐下,道:“微臣谢过殿下今日在朝堂上相助之恩。”
若不是太子后来插话,陛下必定不肯允他重查他父亲遇刺案。
太子道:“陛下虽应了你,可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翟相不会认罪的。”
戚无为执着道:“微臣既然求了要重查这件案子,必然不会无功而返。”
他的声音中透着笃定,太子定定地望了他一眼,说:“还是先头本宫提过的事,戚将军何不等到本宫继位后,再揭开此案?”
戚无为摇摇头,“那样,就不一样了。”
如果是太子上位之后,才揭开此案,查明翟修是定国侯遇刺案的真凶,只会让人觉得,这是太子要掌权,随意找个错处惩治了翟修。那么世人不会觉得翟修是咎由自取,反而还会多少怜悯他“一朝天子一朝臣”。
这般的真相,不是他父亲定国侯想要的。更不是他戚无为想要的。
翻案就是翻案,他不允许,定国侯戚平成为任何人的晋升的垫脚石,未来的储君也不行。
太子似乎在笑他的天真,“有什么区别呢?对死去的人来说,惩治了凶手才是最要紧的,只有活着的人才会在乎什么名声。”
戚无为没有应答。
这不是他一个做臣子的人能和储君聊的话题。
太子道:“自从回京后,戚将军就和本宫生疏了。”
两个人怎么说也并肩作战两载有余,战场上配合那般默契,私底下讨论兵法阵法,自然不可能像今日这般硬生生的。
可是戚无为打定主意要远离太子,君臣有别,尤其是太子此人深不可测,又抱着那样的心思,他还想好好过日子,实在不想上太子这条船。
戚无为道:“微臣不敢。”
见他十分抵触同自己深交,太子最终也只喟叹一声:“罢了,本宫不强人所难。那件事还望戚将军烂在肚子里,若是传出去一星半点的,本宫舍不得杀你,一个三品侍郎,还是能下得了手的。”
三品侍郎指的是许恪。
戚无为心一紧,暗自愤怒起来,却毫无办法。只得道:“殿下放心,这件事微臣不会告诉许恪的。”
太子停了半晌,才道:“戚将军可知道陛下有几个儿子?”
戚无为一愣,不知道太子殿下如何又想到这件事上。可仁安皇帝有四个儿子是人尽皆知的,太子是长子,底下还有三个年幼的皇子。
没等戚无为回答,太子又道:“陛下有我之时,已经二十多岁了,我之后,又有七八年间,后宫没有子嗣诞生,你可知道什么原因?”
太子虽然用的是问句,却在说完后,吩咐戚无为退下。
于是戚无为疑惑地从东宫出来,脑子里还转着太子说的话。
仁安皇帝大婚比较早,应当是不满二十岁就婚配了。却连续好多年没有儿子出生,是有些奇怪。戚无为知道,仁安皇帝成年的公主就有三四位。难道太子的意思,是有人暗中谋害仁安皇帝的子嗣?
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太子特意说了这件事,是要告诉他那个人手段颇深吗?
仁安皇帝的后宫堪称空虚,原配皇后过世后,他沉没修道,也没有立继后,三个年幼的皇子母妃位分都不高,有子以前,还都是美人之类的。
难道是翟修为了掌权,暗害了仁安皇帝最早有的儿子,打算养几个幼年的皇子好把持朝政?
可是翟修再能自由出入宫闱,也不会有那么多机会接触陛下的后宫,能做到暗害有子的妃嫔和皇子的,定然是经常出入后宫或在后宫当差的人,翟修的耳目和走卒也太多了吧……
戚无为摇摇头,心知也有可能是这样的,毕竟翟修创建丘民,有一项就是在诸位大臣家中遍布眼线和卒子。那他在宫中也布置有人手,就不出奇了。
太子能活到成年,现在还有了自己的势力,当真不简单。
戚无为有点慌,他不肯上太子这条船,是不是做错了?太子如此有心机,若是想对许恪做点什么,只怕他都来不及发觉,就中招了。
他越想越害怕,步伐越走越快,不知不觉就踏出了宫门。
……
许恪下了朝为避嫌没敢找戚无为,只好等在宫门外不显眼的地方。没一会儿,他就看见翟修出来了,心想戚无为只怕就在后面。
可是又等了等,却死活不见戚无为出来。许恪站的累了,索性坐在石墩上。打算等戚无为出来,自己要吓他一吓才好。
谁知戚无为好不容易出来后,却没有四下寻找他,而是低着头一个劲儿只顾往前走,很快就超过许恪所在的位置,却并没有发现他。
许恪跳出来叫了他一声,戚无为却没有听见。
这是怎么了?
许恪不安起来,忙追了过去,急急拉住戚无为的衣袖。
戚无为回过神,就看见许恪那张担忧地脸。他猛地将许恪抱住,感受着怀中鲜活的气息。
……
“到底怎么了?”
等戚无为渐渐平静下来了,许恪才问他。
戚无为稍稍拉开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道:“我怕我做错了,会给你带来危险。”
太子说的那件事不能告诉许恪。
戚无为紧紧握着拳头,就像紧紧将许恪抓在身边一样。
许恪笑道:“没关系,有危险,你来救我就好。我肯定能让自己活着等到你来救。”
他说着眨眨眼,戚无为想起他层出不穷的小聪明,稍微放下心来。
他太紧张了。
太子从前十分惜才,曾几次游说许恪跟他做事,难道真的会毫不迟疑地杀了许恪?
即便退一万步说,他不得罪太子,太子也就没有理由为难他们两人。
许恪一直观察着戚无为的神情,直到此时看戚无为情绪稳定了,他才说:“快走吧,侯爷的事要紧。”

第 68 章'二更'

戚无为并不是毫无准备就要重审当年定国侯遇刺案的,他和许恪两个人已经做了很多努力了。
比如,当年那名刺客的身份能不能查到?他们后续根据这个身份,便可以查出更多东西来。
再比如,当年掉包许恪佩剑的人,除了郑江,还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动的手?
以及定国侯出事那几天,严律己有事无法当差,是不是人为的?
还有那个在刑部大牢,反口的孟威,刑部尚书魏大人判了他流放。他是不是屈打成招,如今又在哪里?
自从两年多以前,许恪打算回到丘民组织,两个人就着手开始朝着这几个方向努力了。后来,戚无为去了边关,去了南方前线,都没有阻止他们查找真相。
这次一举要重审,也是因为查到了一点东西。
两个人不需多言,就朝定国侯府去。高森等在门口,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他见到许恪,也丝毫不再吃惊,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戚无为和许恪两个人钻进马车里,高森在外面驾车。
其实这种天气骑马最好,又快捷又不闷热。可是他们此行需要隐蔽行踪,当然不能大张旗鼓地骑马。
这辆马车悄无声息地来到定国侯府在郊区的别院。戚无为和许恪下马,往里面走。许恪曾在这里住过几日,也很熟悉路径。
春季来别院的人还很少。毕竟是山上,和城里的温差还是挺大的。城里迎春花都开了,这里的小河水却还没有解冻,山顶上仍旧覆盖着积雪。
许恪穿的不算厚,不过习武之人,本来不惧寒冷,呼吸着冷冰冰的空气,还有些神清气爽。
戚无为却怕他冻着了,握了握他的手,吩咐高森去拿马车上的披风。
下马车时,他们也没想到山中会这么冷,走了一段,戚无为发觉呼出的气都是白的,才去摸许恪的手。
许恪忙道:“不用了,再走几步就进屋了。”
高森却不吭声,立刻转身往马车那边走。
戚无为道:“屋子里也没有炭火,说不定更冷。且原有的衣服没有晾晒,宁可穿自己带出来的。”
许恪心想,他可没有带披风出来。毕竟是住在相府的人,翟修也只配给他一个小厮,平日里小厮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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