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是多即刻?”宋青书果然还没从幼稚中走出来。
“大伯说,”宋花芽接话,“现在就可以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楞了一会儿就三点半了。
☆、在归云庄
在平坦官道上奔驰的一辆低调马车内,正坐着汇合后就急着去找人的宋青书、宋在门、宋花芽、宋渔声和,邢一书。
“阿在,这是怎么回事?”宋青书看着眼前和自己抢干果的邢一书,他就这么点爱好了还和他抢,简直脑袋大。
“邢公子家在江南,也算顺路。”宋在门解释。
邢一书衣冠楚楚,二十多的年岁还唇红齿白,粉嫩如稚子,此时他卖力地摇摆头,“我才不是回家,我要考察宋家人,看谁能让我以身相许。”
宋青书面无表情地看向宋在门,意在询问你干了什么。
“公子,我尽力了,至少邢公子已不再强求于树溪,况且,”宋在门停顿了一下,故意扬声道,“花亭也不小了,或许邢公子会是良配,你说呢渔声?”
宋渔声正在外驾车,和他说就等于告诉了宋剑舟和宋木岩,这三个小子小时候就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如今更是同气连枝亲如兄弟。
宋青书真是对宋在门刮目相看,其实他也很想对宋花亭宋剑舟的事助一把火,但始终未找到机会。十几年了,宋在门当初那个怯懦自卑的形象已模糊不清,如今这个近四十岁的大叔,气质儒雅自信,沉稳大气,毫无衰老之色,已不是好惹之辈了。
车外的宋渔声也是同感,这大哥与公子互相学习,越来越坏了,阿剑,兄弟只能说一声保重了。
太湖碧波幽幽,浩渺绿沉,湖中一叶扁舟小,情怡心旷,宋青书等人看似无意地漫步周边,不急不缓。
“对了,阿在,你怎的未与黄岛主一道?”宋青书白蓝衣袍整洁倜傥,很合适此番雅致风流景象,俊朗熠熠的面庞都像添了一丝书生气。
“他正四处找寻女儿呢,”宋在门很奇怪地问,“我为何要与之一道?”
“那我不是传消息在燕京了吗?”
宋在门耸耸肩,“或是不信公子也或是有何事绊住了吧,公子,你真的知道在哪吗?”看宋青书似乎也是瞎走,实在忍不住还是问道。
“对啊,怎的还不到,我饿了!”邢一书就是个拖油瓶。
“没事,到处走走总会找到的,”宋青书不在意地说,眼睛又往前一眺,“看,那不就是!”眼前是一座精致庄园,走近便看见大门上书归云庄。
“原来青书是要到归云庄,”邢一书眼睛眯眯,“你们认识陆庄主?”
“陆庄主?”宋在门问。
“对啊,归云庄陆乘风庄主可做了不少侠义之事,我都有所耳闻呢!”邢一书兴高采烈地上前扣门,果然迎门的很有眼色,一看宋青书等人衣着不凡,又听得邢一书大名,很是热情地将众人迎了进去。
庄内一路亭台楼榭,布局精巧,窗内有画,一处花盛的桃花林还暗含奇门八卦,这让很熟悉桃花岛环境的宋在门宋青书点了点头。
不过还未见到庄主,就先出现了一头戴儒帽,文质彬彬的少年郎,他正皱着眉头压着一被绑缚的男子。
“我姓杨!是宋人,不是大金小王爷!”不想那被制的人竟是杨康,他正气急败坏地解释道。
那少年郎认识邢一书,有礼地跟众人见礼,“诸位好,在下陆冠英,邢公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陆少庄主这是做什么?”邢一书问道。
陆冠英微笑中带点青涩,“噢,我等这次抓住了大金的小王爷,正想把他关押起来。”
“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是金人!”杨康真是有口难辩,挣扎着一抬眼才看见宋青书,“小师父?!”自己这般丢脸没用的样子又让小师父看见了,杨康心中懊恼。
“嗯?”陆冠英警惕疑惑地看向宋青书,看他光风霁月挺拔正气,不像是会屈于金国淫威的人。
“陆少庄主,他是杨康,的确是杨家之后。”宋青书替杨康解释,又好笑地看着他。
“可我听见那金宋走狗都叫他小王爷,绝对未听错!”陆冠英很严肃地说。
杨康立即解释,“那是因为欧阳克抓走了念慈!我不得已才与他们虚与委蛇,小王爷也是他们擅自叫的,可是听他们所言,欧阳克根本未带念慈回去,我、我好不容易才甩掉他们,结果一时心急竟又被这帮人抓了。”
宋青书一脸沉思不语,倒是陆冠英有些尴尬地说:“你,你真的是宋人?”
“当然了!你快放开我,我要去救念慈!”
“对不住了,杨兄弟,”陆冠英这才赶紧替杨康松绑,“我等是担心大金有何阴谋所以才……”
杨康揉揉自己的手腕,“算了,我也知你等是好意。”由此可见这段时间与穆念慈相处,他的确是变了,懂得体谅别人了,
“康儿,你准备如何救穆姑娘,现在你可不是欧阳克的对手。”宋青书问。
杨康摸了摸腰间的铁牌,低下了头,“我想去找梅超风。”
“什么?梅超风!”陆冠英惊讶,宋在门瞧了瞧宋青书也看向杨康。
杨康看众人都很奇异,宋青书也是一直意味不明地看着他,所以斟酌着还是开口,“虽然你等都认为梅超风是邪门歪道,但她是我师父,一直对我不错。”
宋青书与宋在门对视了一眼,倒是陆冠英激动地就要重新拿住杨康。
“冠英,何事竟在家里吵嚷?”杨康躲过陆冠英一擒拿,两人正要大打出手时,走出一身着儒生衣巾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柄洁白的鹅毛扇,脸色有些清瘦,身材甚高。
可以看出平时很严厉,他一出现,陆冠英就停下了动作,反射性地恭敬站着,陈述事情,“爹,他是梅超风的徒弟,我想拿住他。”
“什么?”陆乘风按捺自己急躁的心,摇头讪笑道:“未想到师姐还有脸收徒弟,这位小公子,恐怕你要先留在此地了。”
又是来者不善,要是平时也就罢了,可现在穆念慈吉凶难料,他不能被困住行动,杨康皱着眉退到宋青书身旁,全身紧绷。
“陆庄主是想拿下梅超风交给黄岛主?”宋青书总是破坏一触即发的气氛。
“你是谁?你知道什么?”陆乘风听那话俨然是对当年之事知之甚详,但看他年纪不大,不知对桃花岛是害是利,就直接出手试探。
宋青书有趣地挑挑眉,桃花岛的武功套路两人都很清楚,脚步滑动退后避开一招,宋在门直接在侧面抢断,对上陆乘风出招拆招。
宋在门虽未佩剑,但太极掌也是威力不小且标示性不弱,陆乘风很快就对他们的身份有了认识,而且宋在门不知是否和黄药师交流比较多,姿势风度都有一些飘逸孤高,让陆乘风心中疑惑不已。
宋青书决定,以后不能再放任宋在门和黄药师交往了。
陆乘风知道自己连其中一个都难奈何后,也很有自知之明的停了手,拱手作礼,“原来是宋家侠士,不知与桃花岛有何渊源?”
宋在门方才一番试探,陆乘风虽武功不是特别精深,但思虑周全,稳重知礼,所以心中对他是肯定的,“在下宋在门,你师父不日或就到了。”
陆乘风脸上闪过欣喜,还是克制着,“竟是武当宋掌柜,失敬失敬!只是在下已被驱逐出岛,不敢自称桃花岛弟子。”
宋青书挑眉轻笑,“看你这庄子架势,便是桃花岛的人。”
陆乘风苦笑,“师父虽驱我出岛,但我还是心存回去的妄念,也只能这般聊慰心怀,倒是让各位见笑了。”
“当初是你师父做得不对,迁怒于人。”宋在门可不会恭维黄药师,甚至因当初他的妻子对宋青书洪七公不敬而没有好脸色,所以宋在门就实话实说了。
但这话在陆乘风听来却深感恐怖,师父那样的人怎会和怪罪自己的人做朋友,但听那口吻又不似作伪,如此一来,那可能就是比朋友还亲近的关系了!不明觉厉这词很适合现在陆乘风的感受。
“庄主!少庄主!门外来了不少人!”突然有归云庄下属跑进来报信。
陆冠英首先上前一步,问道:“都是什么人?”
“有一个人自称是铁掌水上漂裘千仞,还有扬州六怪和一男一女,都说是为助攻梅超风而来!”
陆冠英看了看陆乘风,陆乘风环视了一圈众人,“冠英,你先去迎接一下诸位英雄,皆请进来,礼貌一些。”然后看向杨康,看样子还是不准备放杨康走了。
“是,爹爹放心。”陆冠英答应了行礼出去。
虽在别人的地盘,敌众我寡,但想保杨康出去也容易,所以宋在门等人都等着宋青书的决定。
宋青书搭上杨康的肩膀,“康儿,你先留在归云庄,外面应是郭靖黄蓉,段天德有消息了。”
“但是小师父,念慈在欧阳克手上,我——”杨康急道。
“你放心,穆姑娘应是没事,我这就去找欧阳克救她,这可比找梅超风快多了吧,还是你不信师父能救出穆姑娘?”
“当然不是,何况欧阳克还是你的朋友,”杨康想自己的确敌不过欧阳克,宋青书去可谓万无一失,“好吧小师父,麻烦你了。”
宋青书笑得很有深意,“交给我放心吧,一定救出穆姑娘!”
“公子啊,你又要去就那位姑娘啊?”宋花芽默默在一旁问,“我跟着公子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与阿在就在归云庄等黄岛主,看戏吧。”宋青书潇洒道。
杨康看着救穆念慈很积极的自家小师父,心感不好地扯扯他的袖子,小声问道:“小师父,你不会喜欢念慈吧?”
我的天!什么鬼?宋青书心中一阵草泥马刷屏而过,另三人也是很八卦好奇地看着自己,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让人以为他对穆念慈有意?
杨康看宋青书愣愣地未说话,又想到自己与穆念慈心意相通,忐忑地说:“小师父,念慈虽名义上是我义妹,但也是我未婚妻,你——啊!”
宋青书直接给了杨康额头一个暴栗,“康儿你真是想太多,你师父我喜欢男人!”说完调头就走了。
剩下一帮惊呆了的众人,只宋在门有些预料,果然如此地点点头。
“等下,那如此一来,公子有意的——”宋花芽讶异过后活络起来的思想再次有些凝滞,“是欧阳克!”
额,宋在门表示,这他还未想到。
杨康心想,不愧是我与众不同的小师父。
而一直围观的陆乘风庄主表示,你等这帮人果然奇特非凡,不是常人。
作者有话要说:沉迷农药怎么办。
明天的还没写。
之前把调头打成掉头了,昨天才发现。唉。
下章谈谈恋爱吧。
☆、有所表示
杨康既然在附近被抓到归云庄,说明他和穆念慈失散的地方也离得不远,何况宋青书这边又一直有关注欧阳克,所以他们的位置并不难找,这也是宋在门等人放心宋青书一人独去的原因。
于是宋青书根据消息,首先去了欧阳克穆念慈下榻的客栈,一询问店中小二,却说两人一前一后跑出去了。这就有些看不懂,莫非是穆念慈自己逃脱了?
宋青书花了不少时间沿途寻迹,天色渐暗,他也逐渐远离了城镇,在郊外穿进一片小树林,较深处的周围分立着大大小小残破陈旧的怪石铸,已能听见一些声音。
“不必知道你等是谁了,一个不留便是!”声尖刺耳,中气十足,是梅超风!宋青书听到声音深感不妙,赶紧加快了脚步。
“前辈,她是杨康的人!”绕树穿石,宋青书已能看见一身白衣执扇背对而立的欧阳克,他浑身紧绷,正在伺机出手。而梅超风盘坐在一块残石上,左手中抓着粗大的铁链,另一端是被紧紧捆住神色疲惫的穆念慈。
不想梅超风根本不听人言,低头伸耳,听声辩位,运力直接催起右掌下的大石铸,“呵哈——”用力一挥砸向左边动弹不得的穆念慈。
欧阳克利落收扇,足下一点,飞身而起,一脚就要踢飞那大石铸,而梅超风等的就是这一下,随石而至的就是她阴邪狠厉的九阴白骨爪。
“欧阳——”宋青书全力向前,随手抄起一块石头就向梅超风掷去,希望能牵制她。
欧阳克踢飞石铸,右腿悬空已暴露在梅超风掌下,灵机一动只得用左脚撞右腿,偏离梅超风掌道,只险险被掌风剐蹭到。
而梅超风听到又一人出现,一急速石头也直往自己面门,不能再对欧阳克乘胜追击,变爪急挥,石头四裂炸飞。
欧阳克右腿还是受了伤,略微踉跄着站回地上,他见宋青书来了心中就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挂出笑意。
然而现在梅超风并未放开手中铁链,她一边用力拉来,一边直接聚爪飞向穆念慈,她很明白柿子要挑软的捏。
梅超风这一拽一飞,就躲过了直取她的宋青书,欧阳克见情况危险,没办法为救穆念慈只能再次迎上去,和梅超风对打。
欧阳克腿上有伤行动大打折扣,梅超风也知此情况,出招很有针对,两三掌下欧阳克就节节败退,逼不得已双手挡住,被一爪震退,半跪在地上,要不是铁扇是特制的挡下一些攻势,欧阳克身上怕就要出现几个窟窿。
宋青书心急如焚,直接从梅超风身后袭向她的左手,她身子顺势一让,挥爪而来,宋青书步伐飘忽,一闪绕至身前,用武当绵掌与之纠缠,打得她头晕爪乱。
说来宋青书还很熟悉九阴白骨爪,毕竟上一世也学过的,所以对着梅超风这半成品很是轻松,不过她伤了欧阳克,自然要得些教训。
宋青书绕过利爪,一掌拍向梅超风左手手腕,铁链随之松掉,然后慢退两步,聚力行掌,一招亢龙有梅气势汹汹向梅超风拍去,七分出三分回,直打得她嘴角含血,飞退撞石,垂头喘气站不起身。
穆念慈正挣脱铁链,宋青书赶紧走到欧阳克身边,执起他的手腕为他把脉,气息紊乱有些内伤,幸好未伤及肺腑,又看他右大腿内侧有丝丝黑血渗出,心里不舒服地皱起眉。
宋青书扶欧阳克坐下,谨慎地在伤口上方点了两个穴道。
欧阳克看宋青书担心不虞的神色,安慰道:“我没事,只是小伤,何况我从小与毒为伍也不怕爪上有毒。”
宋青书不高兴地抬头觑了他一眼,“你先打坐调息一下。”然后帮了与铁链较劲的穆念慈一把,“没事吧穆姑娘?”
“多谢宋公子,我无事,只是康哥……”穆念慈一得自由就赶紧追问杨康的下落,可见她的心意。
宋青书递给她稍安勿躁的眼神,“你俩怎的遇到了梅超风?”
穆念慈喘气平息,看了欧阳克一眼,“我被欧阳克所擒,趁其不备跑出来慌不择路,就闯入了这里。”
宋青书了解地点点头,走到梅超风面前蹲下,“这位穆姑娘可是杨康的未婚妻。”
梅超风咳嗽两声,用袖子擦掉嘴边的血,“我才不信!”
“你不信便罢了,倒不知有关你师父的事,重不重要?”
梅超风猛地抬起头,一双明亮却无神的眼眸狠狠地盯着宋青书的方向,“你说什么?我师父怎么了?”
“你可知你师父很后悔?”宋青书好整以暇地瞎说。
梅超风愣愣地,伤神地说:“师父一定是后悔有我这个徒弟了……”
“是啊,你罪孽深重倒也罢了,可怜了你几位师兄弟皆为你所累,而你还毫无愧疚悔过之心。”宋青书说得字正腔圆,饱含感情,“如今你师父正赶往陆乘风的归云庄,要让他知道你等师姐弟相残,不知会作何感想。”
陆乘风一直记恨受梅超风陈玄风连累被驱逐,所以想捉拿了梅超风交给黄药师,而梅超风却心念陈玄风的死拼命抵抗不屈,两师姐弟已斗了不少时日。
“陆、陆师弟……”梅超风有些迷茫地低喃,又激动地抬头朝天,眼含热泪,“是陆师弟逼我!师父!超风知错了——”
“你现在在此喊他也听不到,若是你有心,就赶去归云庄见你师父吧,”宋青书说完站起身,走回穆念慈身边,而梅超风听了宋青书的话想起身上路,却又无力地坐下,“穆姑娘,康儿郭靖皆在归云庄,不如你就与梅超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