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只剩她一根独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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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只剩她一根独苗-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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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娶回仙门了,一旦真相大白,孤竹必然雷霆震怒,整个修仙界乃至三界上下都会沸腾,若追究到浔阳知情不报,浔阳……岂不是等同于与魔道同流合污了么?

    “倩……苏……凤……”蓝思敬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凤起,索性直言道:“此事非同小可,一旦众人容不得你们情投意合,到那时候……”

    凤起自然能猜透蓝思敬那点儿小九九,坦荡开口道:“其他的与你们无关,你们也只当被蒙在鼓里好了,我又不会拉你们出来见证我与叶重琅的情意,此事不管能否善终,也与浔阳无关。”

正文 第88章 是个好人

    “那……就好。”蓝思敬尴尬道,但他其实觉得自己挺没脸,凤起这是挑明了,她和叶重琅的事和浔阳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念的情分,没有将他们灭口……不对,没被人灭口怎么就感恩戴德了呢?这是仙门中人的气节?

    可蓝思敬纠结归纠结,也还是个会审时度势权衡利弊的仙门本家公子,他深知这事抖出来于浔阳没有半点儿好处,反而装作不知,最起码没什么损失。

    而就在这时,蓝思敬终于想到了一件心中一直忐忑不宁的事,开口问道:“那之前与你同行的那位黄裙女子……”

    “夙凝。”

    咔的一声,蓝思敬终于把桌角掰下来了一块,那一时间心如死灰……浔阳,终究还是撇不清关系的。

    当初叶代依向浔阳求助清除南湘湖水祟,最大的顾虑便是其下封印的魔将夙凝,难得孤竹对浔阳弟子寄以重望,可魔将夙凝什么时候跑出来的,竟然无人得知。

    凤起终于笑了笑,她对蓝思敬和蓝静怡那真是有点儿情分,但她并不奢望对方也回报情分,如今是威逼也好,晓以大义也罢,想必蓝思敬是不会再纠结了。

    她笑道:“思敬不必担忧,此事于浔阳有利而无害,事态如此发展下去,浔阳不再节外生枝,便是坐收好处的事。更何况,如今各仙门世家纷争四起,东都倾轧的也不止孤竹一家,魔道重回世间也早就不是秘密,思敬难道没发现,扶风对浔阳已有了几分存交留后路的心么?”

    这就开始称兄道弟了,可蓝思敬仍旧惊悚骇然,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可以与魔将凤起称兄道弟,当然,以凤起对他的称呼,他是弟。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凤起说得一点儿都没错,浔阳与孤竹联姻在即,虽不是两家的嫡系弟子,但以后必定更多了一层渊源,这个时候浔阳不管主动挑起什么事端,都是节外生枝自寻烦恼。而且,凤起说得还是没错,魔将重回世间,最让人们能重新重视起来的仙门世家,必是浔阳无疑。

    曾经魔道肆虐的那些年,浔阳是何等的风光……

    这就叫恩威并施外加威逼利诱全齐了,蓝思敬还是认了,不然呢?面对魔将凤起,他连软硬不吃的胆子都没有。

    而蓝思敬没有的胆子,蓝静怡未必没有,且表现出来的方式颇为真善美,临走时,她终于鼓起勇气对凤起道:“姑娘,你身入魔道恐怕是有不少难言之隐,如今既然已经委身胥山君……我与公子都习得浔阳净魔针法,可助姑娘脱离魔道,如此便不必担心胥山君会介意姑娘的身份了。”

    “呃……”凤起瞬间有点儿尴尬,方才还说叶重琅不会介意她是什么身份呢?这怎么转而就要她……弃魔从正了?不过她转而就想明白了,且不论叶重琅怎么看待她,这天下世俗的目光,还是没人会真心待见个魔道吧。

    就像当年的叶代依,不管他们有多么深的旧交,一旦她入了魔道,叶代依永远也跨不过正邪不两立那道坎。

    如果叶重琅真的介意她是魔将凤起,那她化去魔气,改邪归正,叶重琅就不介意了么?

    可他如果当真介意,偏偏这样就不介意了,她反而要介意了怎么办?

    “再议吧。”凤起的再议就是没得议,她不打算跟这两个人阐述她堕入魔道的一百个理由。

    但是蓝静怡重重点了点头,跟着蓝思敬出门,临到门前又说了句,“姑娘,你其实是个好人。”

    嗯,这一点她早就知道,凤起略显委屈眨了眨眼,可问题是,你不能把这句话用一种语重心长,沉痛扼腕,盼人迷途知返的口吻说出来啊,我真的不是身不由己误入歧途的失足少女啊,真的不是!

    吱呀一声,两人替她把房门关上了,恐怕今夜无眠,他们回去了肯定得好好想想,在未来的日子里,怎么跟她这个恶名在外的魔将相处同行。

    凤起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到床边把小狐狸往里面一推,咕咚一声躺了下来。

    床板略硬,仰望着天花板,她忽然思索了个问题,叶重琅用情颇深似乎已不必揣测,而面对这样风华锦绣的男子锲而不舍,她又不是块木头疙瘩怎么可能不动心?

    可越是临到眼前,越是想把真相挑开来,她反而莫名的越是在乎旁人的看法,虽然她知道,旁人的看法永远都会令她失望。

    但这还真不是当务之急,她现在更多想的是,秦亦清恐怕已经将她当成了魔尊殊俨,她怎么赶在身份彻底暴露之前,先挖个大坑把秦亦清埋了。

    小狐狸见她上了床,挪挪蹭蹭靠过来,偎在她臂弯中,又一转身,爪子搭了她的腰。

    凤起提了提它的尾巴,“你最近似乎越发的黏人了。”

    小狐狸抽了抽大尾巴,又在凤起肩头蹭了蹭,声音妖娆如水慵懒柔&软,却没回答她的话,“你当真就因为这点儿浅薄情意就放过他们?不怕他们出卖你?”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现在想的是……”凤起直挺挺躺着,把&玩着小狐狸的大尾巴来回甩,“你以前都是睡床角的,现在不仅钻我的被子,还非要贴着我睡,你觉得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小狐狸打了个哈欠,慵懒更显几分迷离,“冬天快到了,我为了替你救人,法力虚耗得厉害,自然怕冷。”

    “可你毕竟是个男人,我担心你突然与我如此亲近,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小狐狸突然抽了抽大尾巴,“放心吧,没有这种可能性。”

    …………

    其实,冬天已经悄然到来了。

    待进入孤竹地界不久,纷纷扬扬的碎雪就落下来了,世人皆称,孤竹是块宝地,春有三色,夏有千锦,秋丰硕实,就连冬雪也有不同的景致,薄雪夕照,雪花漫天,到了隆冬还有皑皑树坠,绝对是个陶冶人情操的好地方。

    孤竹弟子换身衣服,那身上的伤且可忽略不计,待踏入孤竹地界,气氛明显渐渐活跃起来,都是些年轻弟子,抚琴奏曲,谈笑风生,簇拥着叶重琅的马车,如同追随着英雄凯旋而归。

    在他们看来,能从扶风安然回返,仰仗的不是孤竹的威望,而是叶重琅一人的声名与实力。

    会这么想,并非是他们看轻自己的师门,而是这么多年来,孤竹弟子行走在外受人尊敬,那确是因为孤竹的威望无疑,但遇上蛮不讲理的,身为孤竹弟子也只能把持着门风教养,不与人争执斗气,多多少少的,孤竹弟子谁没受过些窝囊气呢?

    而这一次,至始至终,扶风都是一副蛮不讲理的嘴脸,一开始扣押了叶倬云,后又帮着东都扣押了他们一行人,无故施以鞭刑,待到最后还要以他们的性命逼迫叶重琅就范,面对这种蛮不讲理,孤竹的威望早已没什么效力,他们敢说,如果这一次来的不是叶重琅,如果叶重琅没有在琼山道一战扬名,扶风面对叶重琅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忌惮,不会那么轻易就妥协。

    身为孤竹弟子,他们早就对叶重琅心有膜拜,家主的养子,资质极佳,天分极高,德行表率,可那统统都比不上他所突然展现出来的实力,那以一人之力可敌千百人的实力,才是令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威信。

    然而,话分两头,冬日悄来,怕冷的并非小狐狸一个。

    叶重琅的伤虽表面看着已无大碍,可被天悲鬼琴震伤脏腑,其内里的伤可谓无处不在,且会渐渐沉疴为淤,哪怕有小狐狸以妖法替他愈合了致命的伤口,还有轸水的药日日顶着,痊愈仍旧是个难熬的过程。

    凤起已在马车中添了三个小铜炉,各各烧得滚烫,可叶重琅仍旧双手冰凉,且薄唇明显冻得泛青。他偶尔不着痕迹掩着胸腹间,这一路上几乎连饭也吃不下,那不是辟谷,而是脏腑伤得太重。他一直在努力调息内伤,除了拒绝住客栈耽误时间,几乎没再说过别的。

    他说……最快速度,回孤竹本家。

    这急匆匆带着伤回去,完婚?

    本家有什么?本家还有个叶代依!

    一想起来,凤起就有点儿头疼,她之前与青邺的计划中,青邺无法闯入孤竹本家,她想办法把叶代依带出来,可今非昔比,她现在跟叶重琅……一旦回到本家,叶重琅和叶代依的冲突,在所难免。

    凤起有点儿愁,一愁就喜欢吃东西,那些孤竹弟子各各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一个照面便尴尬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反倒是蓝静怡,哪怕知道了她的身份,竟与她多亲近了几分,虽然路途奔波没办法安顿下来给叶重琅熬粥煲汤,但自从发现凤起喜欢吃东西,但凡路过村口小镇,各式小吃倒是给她买了不少。

    一路吃到路过南湘湖,凤起觉得,不管再吃多少,都吃不出解决办法的。

    “先住下吧,明日一早再启程。”凤起的身份虽有些尴尬,但说话的分量却出奇重,这一路上选哪条路,怎么走,什么时候休息,统统都是她说了算。

正文 第89章 丰富多彩

    还是那家客栈,还是那个店小二,而叶重琅一战扬名的速度,传得比风还快,那店小二一见是叶重琅,激动得仿佛都要飞起来,如迎了天神下凡一般,当即将整个客栈三楼的房间全都空出来,迎叶重琅一行人入住。

    不仅如此,店小二还在客栈门前放了三挂鞭炮,一条红布拽开横在了门楣上,上书几个大字,恭迎胥山君!

    踩着仍旧不绝于耳的鞭炮声,凤起扶着叶重琅走入客栈,那一刻,她竟有种嫁了人的错觉,难得这种错觉……她这怕是生了恨嫁的心?

    “重琅兄伤势可有渐好?”蓝思敬终于逮到机会问道。

    叶重琅淡淡点头,“多谢思敬挂念,并无大碍。”

    “那不妨……”蓝思敬赶忙又道,“我曾与重琅兄约定把酒言欢,重琅兄在扶风力挽狂澜,名扬天下,如今已回到孤竹,可容思敬借这方宝地,先为重琅兄接风洗尘?”

    “思敬不必客气。”叶重琅眉宇间染着几分疲惫,“待到之后回孤竹本家,尚有……”

    这明显就是要推辞了,可蓝思敬仍旧坚持道:“重琅兄莫怪,此是思敬一番心意,也知重琅兄多有不便之处,饭终是要吃,若重琅兄不便饮酒,思敬绝不强求。”

    那明显就是有事要说,叶重琅轻轻点头,“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凤起也没说什么,毕竟如果蓝思敬想找叶重琅揭穿她的身份,不必选在这种当众把酒言欢的时机,这应该就是蓝思敬眼看着要到孤竹本家,找个机会跟叶重琅聊一聊蓝静怡与叶倬云的婚事。而她也不担心叶重琅会因饮酒加重伤势,这点儿事叶重琅心里不可能没谱,她也不会那么鸡婆。

    可她还是叮嘱了一句,“注意身体,莫贪杯了。”

    叶重琅浅浅一笑,“听你的。”

    周围那些孤竹弟子都有些激动,同行了一路见面不多,如今看向叶重琅,还是满脸的崇敬与景仰,虽然叶重琅在座,让他们多少添了些拘谨,但哪怕曾在孤竹本家,能一睹胥山君风采的机会也并不多。

    更何况,他们曾经见到胥山君,总是那副冷冰冰高寡傲然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哪怕多看一眼都觉得忐忑,可现如今……他们看见胥山君竟然也是会笑的。

    一行人占了客栈三张桌子,店小二兴奋得满脸通红,掌柜甚至大手一挥,今日闭门不再纳客,勿让俗子扰了众位仙家的清静。

    而果然不出凤起所料,坐下没多久,蓝思敬也怕叶重琅体力不支中途离席,又客套恭维了两句,转而就提起了蓝静怡与叶倬云的婚事。

    虽然提亲是该与孤竹家主商议,但在蓝思敬看来,如果叶重琅先知晓此事并且点了头,那此事就算是定下了。

    与叶重琅同席的,便有叶倬云和蓝静怡两人,蓝静怡一听这话,先羞涩的低下了头,一副全凭旁人为她做主的样子。仅叶倬云略有尴尬,虽是同辈弟子,但他的年纪比叶重琅大一些,他的婚事让叶重琅来做主……虽说叶重琅如今的威望地位已不是他可比……

    好在叶重琅不是个傲得目中无人的人,他当即开口道:“倬云师兄乃是我孤竹不可多得的惊才,这些年,家主也为他的婚事几经挑选,但迟迟未寻得有缘人。孤竹姻亲求有缘,此事莫说叶涟身为小辈没资格过问,就连家主也不得强求,但看倬云师兄的意思,是否寻得了有缘人。”

    几句话将叶倬云的尴尬一扫而空,叶重琅没有拿着他声名在外的威望压叶倬云一头,那话语中甚至有提醒蓝思敬的意思,所谓两家联姻并非是两方家主的强娶强嫁,以这般冠冕堂皇的方式说出来甚是不妥。

    而蓝思敬虽有时候不太会处事,但叶重琅的警醒他还是听出来了,赶忙就换了一副爽朗玩笑般的口吻,冲着叶倬云拱了拱手,“倬云兄天资过人,且君子之风扬名世间,恐怕世家之间仰慕倬云兄的女子甚多,就不知我这师妹可否配得上倬云兄?”

    凤起无奈暗自摇头,这蓝思敬的功底也就到这了,叶重琅已经明显示意他,此事这般问出来不妥,可他转而虽换了副腔调,但实际上却没什么区别啊。

    虽然看似圆滑,捧高了对方贬低了自己,但捧得太高贬得也太低,叶倬云若说配得上,那便是应了这捧高,有违君子谦逊的姿态,那必然是要再自谦几句,可若自谦的话一出来,不就像是委婉拒绝了么?女方自贬了身份问配不配得上,说配,那是不要脸,说不配,那是打人脸,都是活生生委屈了人家蓝静怡啊。

    果不其然,叶倬云被一句话架在那儿,半天上不去也下不来,不知该如何接这个茬。

    有问不答非君子也,蓝思敬这是把君子往死路上逼。

    凤起觉得,其实这事完全不需要当众提,蓝思敬但凡有点儿魄力,直接把叶倬云堵在某个无人的角落,问一句,我师妹对你倾心有加,在扶风为了救你和那些孤竹弟子不惜与扶风相抗,现如今又一路体贴照料,清白什么的就算交代到你身上了,这责你负是不负?

    只可惜啊……

    凤起勾了勾嘴角,忽一抬头,问了叶倬云一句,“倬云师兄从半页山离开又当即赶往扶风,不知那伤可是好了?”

    这句简直比蓝思敬问的话更加尴尬百倍,但胜在好回答,叶倬云当即回道:“已无碍了。”

    “那就好。”凤起点了点头,又道:“之前我与静怡就在这南湘湖相会,她倍显担忧说生怕害了倬云师兄后半生,还随身带来了药,可之后一路去往扶风,路上艰险重重把药给丢了,她还大哭了一场。不过这救命之恩也算报了,她一柔弱女子竟在扶风家主面前为倬云师兄等人抗争……”

    凤起一边说着,一边眼睛直定定看着叶倬云,你赶紧接茬,这话锋已是你渐渐毁了人家姑娘清白,再不接茬,我就能说得你仿佛一个眼神儿就让人家姑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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