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只剩她一根独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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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只剩她一根独苗-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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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替我猜猜是为什么吧,我之前以为叶重琅怀疑我夺舍重生才跟着我,但现在证明不是。我知道自己美得天&怒人怨,可他一路跟着我又不肯动手动脚,你要是能给我一个真相……”

    “混账!”突然,大堂内叶代依怒喝一声,凤起吓得一激灵,险些把小狐狸掐死。

    而大堂内,明显叶重琅方才又说了什么,只听叶代依痛心疾首道:“你自幼起便行止有矩,堪称无可挑剔,但凡有所坚持,我也从未强行约束过你。世间妖祸肆虐,我孤竹弟子皆要全力修炼诛妖之术,你重拾孤竹伏魔音,我知你是对魔界恨之入骨,一身所学皆传给了你。你修炼小成,理应四方历练,却执意要戒守鸠魔山,我也知你放不下父母陨落的仇,你所执着都由你去了。重琅,二十多年你从未忤逆过我,今日,你是否当真要挑战我家主之威?”

    叶重琅微微敛眸,“重琅不敢,只恳请叔父,收回之前所言,绝不纳她续弦。”

    “那如今你弃守鸠魔山,却偏偏执着于一个……一个……那般的女子,到底为什么?你总该给我一个理由?!”

    半晌,叶重琅才道:“没有理由。”

    凤起:“……”叶重琅果然对魔界恨之入骨。

    虽说现在叶重琅的坚持有点儿莫名其妙,但是……她真的是货真价实的魔将凤起,这身份瞒不了多久。总有一天真相大白,新仇旧恨加起来,叶重琅估计会恨不得把她清炖油炸,剐片雕花方能一解心头之恨,这事绝不能发生!

    而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大堂内,叶重琅又给叶代依跪下了,双手伏地似叩首,“恳请叔父,收回婚约,除却此事,重琅不会再忤逆叔父半句。”

    唉!骚年,你到底图啥啊?三道碎魂鞭啊,别再作了,要不是这里离家远,人手又不足,叶代依一定给你打断腿啊。

    如今双&腿完好,那就见好就收不行么?

    然而,叶代依也倔得跟驴子一样,不管叶重琅怎么求,都只有一句,“此事已定,不必再议。”

    若说当年谁能倔得过叶代依,好像只有她和叶无己。

    叶无己是他亲爹,那家风森严敢犯倔就是一顿皮鞭加大棒,而叶代依倔不过她……他说,他不跟她这种混不吝的女人计较。

    凤起看了一会儿,又转回到房间里溜达了一圈,最终躺回了床榻上,叔侄二人同样的思路,她的房间里没窗。

    她必须尽快找到青邺,如果青邺的眼睛能够好转,兴许赶在她与叶代依大婚之日再将其射杀,到那时候……孤竹的家产她是不是能分一半?无论如何,她成了叶重琅的叔母后妈,不管他是什么目的,都不能再跟她纠&缠不清了!

    嗯!如此!甚好!

    好个屁!她根本出不去!

    凤起躺在床榻上,把小狐狸扔到一边,望着天花板细细琢磨,她上一次在客栈里琢磨,觉得自己千万不能落到叶重琅手里,现如今她觉得,她也不能落在叶代依手里。

    毕竟她和叶代依实在太熟了,这一路杀不杀得了叶代依且不论,如此铤而走险,暴露身份的可能性反而比较大。

    更何况还有个叶重琅,这两个人心思细腻得可以织成一张猫毛毡子,一个弄不好洞悉了她的身份,叔侄二人手拉手将她清炖油炸,剐片雕花……啧啧啧,那画面实在美得令人不愿想象。

    而如果说之后的打算,一路随行伺机刺杀叶代依,还是另谋出路从长计议,她还有的选。

    事实上,如果不把希望都压&在青邺一个人身上,她还想去趟南湘湖。那里是魔将夙凝被封印的地方,她在化解怨气之前无法修炼,青邺都没死,那夙凝应该也还活着,杀叶代依要借助其他魔将的力量,如果说青邺是首选,那么次选就是夙凝。

    当然,此前之所以舍近求远,那着实是因为青邺的脾气乃是一众魔将中相比较而言最好的,夙凝的性情……是她最不能恭维的。至于其他可能还活着的那几位……呵呵,连她身为魔将,都觉得其他那几位还是封印起来比较美好。

    但如果这么一路随行……叶代依与叶重琅,一死一残,也是她最想要的结果。

    凤起琢磨到了许久,终于有了点点心得,南湘湖,她不会游水。

    小狐狸已经蜷缩在床角不知是昏是睡,眼看到了后半夜,凤起才悄悄起身,走到门边顺着门缝往外看,赫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这大半夜没动静,那两人竟然还在大堂中,叶重琅还跪在叶代依身旁,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说话,可谁也不妥协。

    其实若说这么一跪一坐,完全可以在客房中进行,为什么偏偏在大堂……呵呵,还不都是为了看住她这个祸水?

    凤起整了整身上的衣裙,套颈小领的披肩裙,沟是露不出来了,不过……骚年,我来救你了!

    小狐狸突然低低的嗷呜了一声,竟然发出了疑问的声调。

    “你给我老实呆着啊,敢出什么幺蛾子,我今年冬天一定不怕冷。”

    门一开,凤起大大方方迈出了房门,本来就累了一天一&夜,眼圈活生生熬红,湿漉漉得完全像哭过。

    她顺着台阶向下走,一路碎步走到叶重琅身旁,远看还没什么,可近看……话说叶代依,你真的不怕叶重琅早夭么?

    叶重琅一身雪白的衣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就跪在这大堂中汩汩的吹过堂冷风,冷汗顺着湿漉漉的发丝向下淌,身前早已有一片水渍,那粗重发颤的痛喘时缓时浅,仿佛随时都会气绝过去,真的不是亲生的啊?

    凤起弯腰轻轻去扶叶重琅的手臂,语气中难以掩饰流露出心疼,“重琅,起来吧,你本就一身重伤了,若再染了风寒……”

    “放肆!”叶代依突然一声威严怒喝,看向凤起仿佛恨得入骨,一字一句似警示般道:“苏雅倩,我再提醒你一次,牢记自己的身份,看清自己的处境,嫁入我孤竹,我叶代依不会亏待了你,但你若胆敢坏我孤竹清誉,休怪我叶代依容不得你!”

    凤起偷偷翻了他个白眼,说得好像真事一样,你娶我也不是真心的,我嫁你也不是真心的,说这话吓唬谁呢?

    当然,二十多年前,天下传言魔将凤起做人甚是缺德,此一评价,凤起从不喊冤。

    “宗主若是如此看待我的一言一行,那我……不嫁也罢。”凤起咬了咬唇,似忍下莫大的悲愤,“宗主确是一番好意,但此番好意却让他人饱受折磨,我也于心不忍,不嫁……便也罢了。”

    这话说得一点儿毛病没有,娶不娶是你的事,嫁不嫁是我的事,但只要还没完婚,你叶代依德行端正一言九鼎,悔婚这种事你做不出来,可我随时可以不嫁。

    叶代依面若肃冷寒冰,“你这话是何意?”

    凤起拈起衣袖替叶重琅沾了沾额角冷汗,轻声细语道:“宗主不必多想,我只觉得,若一桩婚事无端连累了他受尽苦楚,那便是祸事了。”

    该看清自己处境的是你叶代依啊,你怕我去拱你家青竹,也怕你家青竹执迷不悟让我拱,你难道不觉得,你此刻该求着娶我,而不是命令我恪守妇道?

    怎么能于被动之境翻身化主动,堂堂君子能看得明白,但一定做不出来,这一局,叶代依你输了。

    叶代依难以置信看向她,他自然听出来了是什么意思,甚至于在她说出不嫁的那一刻,他心中竟有焦急,自己大半生的清正毁了就毁了,可他怎能任由这样的女子毁了叶重琅?

    而叶重琅也赫然抬头,眸中忍着伤痛已经布满了血丝,却浮上了欣慰。

    欣慰?骚年,你究竟是太嫩还是色&欲熏心了啊?硬要跟你叔父抢女人,怎么看你也是挺活该的啊。

    然而,凤起懂得什么叫善待棋子,要不是叶重琅这诡异的执着,她也没筹码这样压制叶代依不是么?

    “重琅,别跪了,你已经跪了两个多时辰了,再跪下去,身子恐怕要废了。”凤起声音略有哽咽,再使些力,终于把叶重琅扶起来送到了凳子上。

    谁也不知道叶代依有多痛恨眼前这个女子,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是棘手,他于对付女子之事并不擅长,只低沉问了句,“你到底想干什么?”

    凤起看了看叶重琅,又看向叶代依,柔弱怯懦的姿态浑然天成,“我只希望宗主莫再为难他,他的伤……禁不起这般折腾了。”

    这就叫似是而非,叶代依你看看这水够不够浑,不够的话我再搅搅。

    三言两语间,叶代依已哑口无言,他不再为难叶重琅?难不成任由叶重琅执迷不悟下去?

    而叶代依对叶重琅终有一番爱子心切,他忍痛放下了所谓正人君子的颜面,低声恨恶道:“我既已损了你的清白,便势必要负责。你身为女子,有善心怜悯虽好,但是……也不该这般游移不定,难免有朝三暮四之嫌。”

    嗯,这就眼看着要骂她水性杨花了。

正文 第38章 狗肉不疼

    而若论搅浑水,通常分两种,一种就是这样似是而非,让人进退两难,而还有一种,就是雾里看花,让人根本找不到北。

    “宗主是觉得我已经不干净了么?”凤起眼眶一直红着,颇有几分凄厉抗诉之态,“但是我觉得……我如今虽然名声不净,但心中还是有净地的。孤竹家训乃是清者自清,我所领悟,世人俗眼难免污&秽难堪,那就唯有把持身净不如心净,恐怕这世间净土,还是只在人们心中吧。”

    叶代依赫然瞪大了眼,看向凤起如看见了鬼,可忽又转过头去,他平日里肃穆威严,鲜少会有这般震惊又彷徨的表情,他搭在桌沿上的手甚至微微颤&抖,缓缓攥起拳,却又不知自己想抓住的是什么。

    管你想抓住什么呢,雾里看花就够了,这就是当年魔将凤起与天下正道交恶之前,与叶代依说的最后一句话,自那之后,两人一正一魔,至死势不两立。

    话放这了,你自己琢磨去吧。

    玩傻了叶代依,凤起才又看向叶重琅,只见他面色已惨白如纸,眉心紧蹙,俨然已经支撑不住了,孤竹的家法碎魂鞭真不是闹着玩的,据说那鞭子落在身上,足矣让弟子悔不当初,此生绝不再犯错。更何况,叶重琅大半的灵力给了叶代依,没有足够的灵力镇着伤痛,却仍旧能坐得笔直,仅这一点,我凤起服你。

    凤起轻轻扶了扶叶重琅,低声道:“我先送你回房歇着,当心些,别再碰了伤,稍后我再看看有谁还没睡,让他们替你上药。”

    叶重琅微微点头,撑着身站起来,刚走了两步至叶代依身旁,又停下来,“叔父……唯有此事,重琅决不改变心意,望叔父成全。”

    叶代依坐在桌边似乎怔怔的,听到叶重琅仍旧执迷不悟,竟然没有勃然大怒,半晌,只见他抬手摆了摆,“先去歇着,此事再议。”

    然而,凤起说扶叶重琅回房,回的是她自己的房。

    将小狐狸往床角推了推,凤起扶着叶重琅躺下来,已经累了一身的汗。别说什么孤竹神童根骨极佳,资质逆天,受了重伤就一个字,沉。

    叶重琅面色苍白覆着冷汗,喘息粗重,忽然看了看床角的小狐狸,冷声道:“它是妖。”

    “呃……妖啊?”凤起愣了一下,之前一番混乱之后,谁也没注意到她带了只妖回来,如今再提起,她也算如实到来,“但是……它救过我的命,我带着它养伤,它不会害我的。”

    “我也救过你的命。”

    凤起愕然,眨着眼睛看了叶重琅许久,又看了看床角的小狐狸,再看叶重琅,它睡在我床榻上,如今你也在这躺着,有区别么?

    叶重琅静静看着她,漆黑深邃的眼眸中静无波澜,冷汗染湿了鬓边发丝,忽然问道:“你想继续留在此处?”

    凤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且不论留与不留,她有预感,不管她要去哪儿,叶重琅一准儿顺路,哪怕她说她要一路随行叶代依,回孤竹拜堂成亲入洞房,叶重琅也会说,那好,我也顺路。

    可她不说话,不代表叶重琅没有想法,他忽然道:“随我去一趟南湘湖。”

    心中咯噔一声,凤起声色未动,暗暗心惊,叶重琅指明了要去南湘湖,干什么?

    他若说要回孤竹,那是理所应当,南湘湖本就在孤竹界内,可他偏偏说,要去南湘湖?

    凤起终于听明白了叶重琅当下的意思,叶重琅从来不说废话,想起他刚才说,他也救过她的命,那就是她理应随行带着他养伤?这俨然不是强行顺路了,你这是讹诈啊骚年!

    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是讹诈还是顺路,叶重琅为什么要去南湘湖?还仿佛刻意将目的地说给她听?

    难不成……他真的是喜欢上她了?那就跟捡了条毛毛虫一样的口吻啊?岂有此理!

    想着想着,凤起的目光落在了叶重琅的脖颈上,修长玉润的脖颈如今覆着一条黑紫的鞭痕,上面整整隆起一条血泡,恐怕此刻连喘气都会疼得艰难。

    “疼么?”凤起突然忍不住问道。

    其实她只是客气一下,大家都客气一下,你说句不疼,这个话题就可以结束了。

    可是叶重琅却静静看着她,坦率道:“疼。”

    小狐狸忽然在床角抖了抖,也不知是没睡着还是做梦。

    凤起突然一笑,笑弯了眼,“那我教你个可以不疼的法子?”

    “嗯?”

    “以后再是疼了,你就大喊一声,狗肉不疼!就不觉得疼了。”

    突然,叶重琅笑了,那忍俊不禁的笑容仿佛冰雪沐阳,耀眼夺目却让人挪不开眼。

    这就是正人君子,挨骂也只是笑笑了事,曾几何时,她也这样教洛沄一句狗肉不疼,洛沄气得拼着一身重伤,提剑追了她大半个魔尊殿,还差点儿把魔尊殊俨都给剁了。

    然而,叶重琅笑着,忽然伸手,冰冷的指尖拂过她微显刺痛的额头,上面青竹祥云的印痕可能还没消。

    “好看。”

    好看你大爷!这就是正人君子反击的手段?凤起瞥了叶重琅一眼,站起身来道:“你先歇着,我去找找看谁闲着了,让他进来照料你。”

    叶重琅笑意未消,轻轻点头,“好。”

    凤起一转身又转回来,拎起了床角的小狐狸,“你不喜欢妖,我把它带出去。”

    叶重琅轻轻阖眼,似是伤重累极了,“嗯。”

    可凤起刚一出门,门外已经站着叶代依,正正好好堵着门,绝不会是路过。干嘛?看见我把你家青竹拐进房了,还怕我这个时候就吃干抹净不成?

    叶代依确实面带担忧,回头望了望屋内,俨然也真是担心叶重琅的伤势,可忽又问道:“你方才说,身净不如心净,恐怕这世间净土,只在人们心中。那若心净而身不净,天下苍苍,又如何栖身?”

    凤起无奈看了叶代依一眼,这跟苏雅倩的事貌似没关系,纯粹就是套她话呢。二十多年前,她说那番话,叶代依也是这么问她的,一字都不差。

    可当时,她正因为自己能说出这么有内涵深意的话而沾沾自喜,叶代依这么一问,她接不上茬了。然后索性甩了叶代依一句,爱净不净,不净找地方洗洗去。这话怎能被叶代依套去?

    凤起浅浅一笑,“随口乱说的而已,若哪里说错了,宗主别放在心上。不过,还是请宗主派其他弟子给重琅看看伤吧,他伤得重,若处理不当,恐怕留有后患。我方才情急之下扶着他走错了房间,索性就与他换了,宗主若没有其他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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