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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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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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眼神不一,然而姜岐只是微笑,玄言一味淡然,他们却是亦猜不到二人的心思。碤玺轻身退到一旁,身上已然有了几分苍帝的影子,他淡淡颔首:“苍帝大人并未留下什么。” 肇始的双眼转向玄言,他已然苍老,然而对于玄言,他却始终保持一种尊敬:“王子,巫女大人,决定权在您的手中。”
姜岐的眼珠忽然转了转,她似笑非笑的抿着红唇,似孩童玩笑一般:“若我二人决议将女神囚禁,一如蚩尤一般,你们可会赞同?”教化诸神早已无法忍耐,偏子宴既知晓她的脾性,一味的笑脸相迎:“她这个小姬啊,只是爱噱笑罢了。”姜岐却仍旧笑,她也不看玄言,只是越发僭越:“若我们带着众神走向毁灭又如何?你们这天际邈邈,你们自己尚不知命运,凄凄惨惨,还不如就此隐去,将这人间留给那些生死哀愁的人类罢了。”彼时南临同炩焱亦觉得事态不妙人,然而就在发于针上之际,姜岐那带着少女妩媚的笑却忽然转冷,同玄言如出一辙的似是不将人放在眼里:“啊…真无趣。”
肇始似在等待回应,炩焱与南临的眼神尤其炙热,而教化诸神却充满抗拒。炩焱咬着牙齿,同那些含着抗拒的眼神相对,气氛一时之间紧张起来。玄言忽然站起身来,众神像是吓了半响,然却看他伸出手去,轻轻的牵着姜岐,便淡淡的留下一个眼神而已。
“请您留下!”肇始叹息一声。
玄言随即回首同老人遥相对应,他的周身气息下沉,沉蓝色双眼却仍旧保持着相对的安宁:“剑横在诸神颈上了,你们…也该下去了。”
教化诸神的面色皆不好看,炩焱却不想踌躇,她冷着面,周身交叠着若隐若现的火:“难道未听到王子的话吗?诸位不必担忧,自由炩焱带领诸位下界,师宫奋勇杀敌,诸位也不要只会动嘴!”南临面有忧色,炩焱却止住她,双眼凝住看着玄言:“一切交托您了。”
炩焱雷厉风行,像一只永不疲倦的火鸟,她随即即带领众神下界,只留下几人守在神宫之中。姜岐望见那带着疲倦的侧面,亦不禁怜惜或是惊叹:“炩焱大人太令人敬佩,令所有人敬佩…”
肇始微微扫视诸神,他们便齐齐退开,他望着面前的两个人沉声发问:“苍帝大人什么都没留下,只留下了您。二位为何不至王政之鼎前去求得吉兆?”
姜岐眯着眼睛笑,似是终于等到这一疑问:“好。这一次我们想赌一次。”
赌?
神宫中流动的气息缓沉了下来,玄言静静的看着他:“他将女娲宫据为己有,然而却迟迟不对神宫绞杀杀手,你认为这是惧怕诸神?”
肇始苍老的面容微微松缓些,却是有些自嘲:“小臣还未曾如此自傲,身为八正神之一,他已将众神的心思摸得透彻。他知晓众神不敢忤逆天道对他下手,亦知晓众神无法轻易弑神,众神在他手中竟如宰割之肉。他大抵是因为…您。”
玄言竟笑出声来,他的面容端持,不知如此的笑意是讽或是真:“你将我看的太重,将他的野心看的太轻。他那曾经的自尊呢,虽说在时间中磨灭了不少,心中却还有些孩子气的想法。一边是傲气的不惧天意,一边却又想得到天意的承认。他这个人啊…”
肇始活的岁月太长了,长到他不能够像年轻的神灵一般,逐渐遗忘为人之时的故事。他见过了太多的人,当他赐予大地新生的时候,每个生命都会这样反反复复的纠缠。然而蚩尤这样的人,或许是亘古来的第一人,世间没有人像他一般,转生无数次,只为了同神灵一搏。
“我需要等待。”
肇始抬头问他:“您需要等待什么?”
玄言淡淡一笑:“等他来验证,那个所谓的天意究竟是否终于临幸于他。”
姜岐带着玄言来到王政之鼎前,在鼎前守候的仍是那两位将自己置身事外的神灵,损宫主神渥丹同益宫主神太缁,这两个一冷一热,却同样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险恶心肠。太缁单眼嘿嘿直笑,手却在暗处聚拢了力量,他的笑容极其挑衅,却戛然而止的止于手中的疼痛。“断了…”太缁低声喃喃,瞬间的痛苦后看着被折断的右臂。姜岐装模作样的一阵齿寒,心中却不禁为玄言的残暴叫好,留着这个男人在大有麻烦。她身旁神气凛然,尚未反应过来,已经有刀剑入血肉的声音清晰在耳,他龇了龇齿,看着渥丹那冷淡的玉容微微扭曲,玄言的黑金大剑从他的右臂之中抽出,带来一阵血肉的拉动声。
“是否太过残暴了些。”姜岐小声嘟囔,虽然他不喜爱这两位无所事事的神灵,并觉得他们极其碍眼。
玄言悄声走到王政之鼎的面前,丝毫不注意背后两位负伤神灵愤怒的神情,他的双眼紧紧锁在那幽蓝的火焰之中,它太过微弱,已经显现不出任何映像了。姜岐瘪瘪唇,看着面前两个穷凶极恶的神灵。虽然两个人眼中的火光不同,不过大抵都想把玄言碎尸万段。
“既然知晓自己是他日亡魂,你怎敢到王政之鼎前撒野!” 渥丹捂住流血的右臂,苍白的唇却仍旧口出严厉,“你只是玄鸟所选出的乾帝候选之人,没有任何资格自此!”姜岐张开口本想调和两句,又看了看玄言认真的侧脸,她越发无语,这个男人在思考的时候一向不喜欢被打扰。唔…渥丹冷冷的望着他们,右臂丧失的大量血迹却不能挽回劣势。“算了!”太缁望他一眼,冷嘲热讽的嗤笑:“你的厉害倒是只有对着我有有无之地,呵…小巫女,你既然和这个男人不清不楚,难道希望他丢命?”姜岐笑颜灿若春花:“不巧,他既然不怕什么天道,我也不怕。”
太缁上下打量他们,轻佻的单眼吹了个哨音,嘴角的笑却有些阴冷:“虽然我一直希望乱起来有趣,不过还是提前为你们敲响丧钟。”他动了动手,剩下的单手忽然便冷厉起来,姜岐嘴角笑着,手中贝扇如同利刃一般再度割破,却是含着威慑:“对着必死之人还奢望胜利,您也太蠢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灵巧的耳造已听到另一个轻盈的声音。他转过头看看玄言,对方半闭的双眼却丝毫未动:“出来吧。”年轻人以巾遮目、似瞽似眇,温和言语同这紧张的氛围格格不入:“鼎的火焰在慢慢熄灭,众神已经听不到天道的声音了。”他是革宫正神危月,姜岐想到她初次至此,碤玺曾经对着空气说出过这个名字,然而那人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她打量着这年轻人,他气质温润,然而渥丹同太缁却倾身让开,对他很是尊敬。姜岐本一直看着他,去发现他忽然轻轻偏过首,将面容对着她,虽然他的双目前覆着纱,却能感到那曾是一双温润洁净的眼睛:“您既然是姜氏的巫女,又是玄鸟选定的坤后,对于神灵却并不敬重。”他说话慢条斯理,并不责难、亦不赞赏,犹如水音婉转道来。姜岐嘿然一笑:“您既为革宫主神,主权柄变革,却终年藏匿于此,姜岐自然是姜氏之人,然而差半分却落入女娲魔爪之中,不得不惜命潜逃,为自己杀出血路。”危月将此语如风过耳,只是微微颔首:“巫者用心聆听天地之音,因而巫者目盲之人甚多,然而神灵的声音若太过微弱,即便是吾等,亦不得缘法。”
“所以?”姜岐歪歪头。
危月轻轻指着鼎中之火:“轩辕王子——您,请自便。”
“危月大人!”渥丹亦无法维持冷静:“任何人没有资格去接触它,那是天道所化身——”
“天道在倾斜。”危月的声音却极其冷静,他轻轻附在渥丹肩上,“蚩尤的欲望要更加恶毒,他欲——夺取天道!”
作者有话要说:会出番外的,番外会有百合故事(大雾),迟早我会写百合的,我可是百合系。


第140章 窃火之人
鼎中的火焰意兴阑珊,越发微弱。危月摩挲着那幽蓝的火焰,在指尖促动着。这火焰是蓝色的,姜岐的的脸靠近了那火,忽然猛地被灼伤。她嘤了一声,玄言随即将她抱进怀中。姜岐皱着眉:“火焰为何如此无常。”
玄言拍了拍她的面颊:“永远如此横冲直撞。”他吹了吹姜岐的眼睛,像是带着些水珠儿一般:“看到那蓝色的火焰了吗?”
姜岐揉了揉双眼:“它不寻常,是巫。人间之巫虽然不能同此相比较,但是有了神力便不同了。”她抬头,双眸异常坚定:“是姜卫子。”玄言将她推到一旁:“姜卫子若能集结九黎鬼兵,你便躲到一旁,恐会伤及身体。”他将欲执剑,姜岐偏偏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晃着:“怎么,这么怕我害到。玄言王子莫要不信,姜氏之巫只有姜氏之巫方能敌,您可不要太过高看自己。”
她回过头,看着后面三个调息的神灵:“这里现在归我们管,至于你们,请随意。”
危月仍旧以手止住两位神灵的怒气,他谦稳平和,终日不见波澜:“我等已无法控制局面,请王子与巫女决定吧。”
姜岐同玄言相视一凝,贝扇飞到王政之鼎的上方,艳色的美人屏息闭目,洒落下红色的光辉,她将身体贴在玄言的背后,沉沉的在他耳边吐气:“记住,我是你的屏障,你是我的剑,要在屏障破碎之前给他们致命一击!”
幽蓝色的火焰在鼎中跳动着。玄言伸出一只手指,那蓝色的火焰立刻感染上人的温度,微微跳跃起来。在王政之鼎下是一片氤氲,彼时神宫之中的声色凌乱起来,姜岐心中被那音色所敲乱,在姜氏祭祀之时,那种悲鸣神秘的乐器混乱一如此往。她仅仅闭上双目以模仿瞽人凝神屏息,然而她剑走偏锋,这声音却如同群魔入耳。玄言感受到她的急躁,随即在胸腹中流出气息,二人的气息绵长的交合在一起,那乐声虽乱,大忙之树如同妖物攀爬,贝扇中的美人却忽然睁开双目,艳丽的红唇微微勾勒弧度,四散的火焰缠绕在邪树之上,将它烧个精光。姜岐借着玄言的气,同姜卫子竖起的屏障遥想对峙。玄言手中的蓝色火焰渐渐回缓,姜岐的唇贴在他的颈上,轻轻呼出一口清气。玄言释然,却极为轻松的笑了出来:“还真是长大了。”姜岐本想在他颈上咬一口,只能在背后嘟着唇不说话。贝扇之上的美人如同缥缈的血雾,忽然之间气氛四处冲击着,来自姜卫子手中的九黎鬼兵在化作一团黑色的气直冲而上,美人被无所束缚的锁链所咬紧。姜岐握紧拳头,眼中怒意迸发,心中默默的凝成气,那喷薄的美人释放无数的剑雨同鬼兵相交。
幽蓝色的火焰如同被割裂一般,玄言立即割破手中之血附在剑上,大剑出鞘光耀无比,金色的龙顿生于云霄,同墨色的龙纠缠啸鸣。二龙相交,山崩地裂、天地倾覆。金色大剑亦破土而出将贝扇周围一扫耳光。扇中美人拖着长长的发缠绕在贝扇之上,双目紧闭之时,从身体中脱落下无数的流火,那火焰灼热热烈,如同姜岐暴烈的愤怒,鬼兵与不甘的嘶吼着。玄色的大剑附着在巫术之上,红色被包裹进黑色,黑色又被红色斩断,剧烈的冲击震荡着神宫,钟鼎之声在天地间混乱作响。幽蓝色的火焰在玄言手中起起伏伏,他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看着那羸弱的火渐渐变大。空中两条巨龙先是不知疲倦的撕咬着,姜岐厌倦了这种制衡,她轻轻点了点玄言的腰身,随即在四周释放出巨大的风卷烈火,扇中美人得到了主人的意志,拼劲最后的力量用身体的热度燃烧阴兵。熊熊火焰吞噬,幽蓝色的火忽然被玄言握在掌心。他眼神阴郁的泛着冷光,所有的声音乍而停止,龙归于剑鞘,美人归于扇中。
玄言将那火焰至于鼎中。他轻轻靠在鼎旁,恰是风止云息,他们互相怀抱着,像不懂的陶俑。危月倾身而至,静立半响,忽然之间,二人口中喷出鲜血,苍白肌肤交映着彼此的气息,玄言怜惜的吻上姜岐的唇。她微微一笑,虽是勉强,却带着些骄傲:“至少未输。”“哎…”玄言擦掉她嘴角的血,沉蓝色的眼珠含着笑意:“你真是好胜。”
“混蛋——!”姜卫子吐出口中的血,血红的瞳在眼中转动着,她被伤了眸子后力量大减,眼睛却更为阴郁:“又是那个虫子!”黑色的墨龙安睡在一旁,被伤的将欲失去气息,阴兵大刀欲砍下,被蚩尤一手阻断。他的双瞳幽深,苍白的面上却是冷热:“你敢伤他?”姜卫子冷笑一声,遥望着一片黑暗之中的鼎中蓝火,那被渡走的火焰终究不能完全:“一人一半,这就是你要的结局?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弱,当年是怎样杀了我的后辈?那口血还是吐出来罢——忍着可是折心!”
鼎中的火焰,一方抢到一半,没有任何人得到好处,落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姜卫子不禁自嘲,她越来越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也越来越想念乾帝的胸膛,或者是——他的父亲。她勉强站起身,随即将自己隐在黑暗的角落中,那里有一个被囚的女人,她的周身充满黑色的血液,然而她却依然一副出尘而无所在乎的面孔。“女神…只要杀了她!”阴兵的刀再次被折断,蚩尤捏碎了手中的一只月环:“任何人都不能杀了她,她还有使命!”姜卫子擦掉口中的血,面如鬼魅:“天道不曾眷顾于你,只有杀戮才能解决一切!只要毁了这个女人,这一世便灭世了,一切将重新再生!你为何如此懦弱,却一定要留着这个世间!没有了父亲的世间,根本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冷月无法照亮一片黑暗,女神即便孱弱,却口吐诱惑:“想令你的父亲再生,身为万神之母,我赐予你这样的权力。”
“住嘴!”姜卫子冷笑:“你以为我会和那些姜家的孩子们一样愚蠢吗。”她蹒跚着捂着流血不止的腹部,手中执着晚到,那到照亮了异色的鬼魅双瞳,像流着血一般:“他们将来了,懦夫!”
神宫之中气息将定,姜岐同玄言在鼎前久久未动。他们互相搀扶着,静看神宫之中的流云拂过,然而那天雾之中仍旧藏着阴霾的尘埃。肇始手中的神杖想起镇定之声,神宫安宁了下来。危月感受鼎中的蓝色火焰,虽死犹生,不甚冷淡亦不热烈,那蓝色的火焰掌握在两个人的手中,然而他们一人只拿到了一半。
“谁都没有完全的得到天命啊。”危月淡淡垂首:“传说有位半神的先贤盗取天火,因而触犯天意,最终被终身吊于天河之间,鹰犬啄其肉,肉体却朝死暮生。无论是王子殿下或是蚩尤,在你们将天火视若无物的变成手中工具之时,便已经是盗火之人了。但是小臣该跪谢您,刚在有一瞬间,您分明想毁灭那火焰。”
虽然是一刻,他却能微弱的感到天火的气息被姜岐与玄言的气所湮灭。毫无疑问,这两个人在片刻后终于又将这火焰燃了起来,若非如此,即便只剩下半个天火,灭世的结局将会注定。
姜岐大口的喘息着,扇中之灵已经沉睡,然而她却依旧不闭上眼,黑色的瞳看着危月,却丝毫不避讳有湮灭天火的行为:“我有一言,虽然荒谬,偶尔却总是浮上心头。”
危月颔首:“小臣已经知晓。”
她向着玄言笑笑——看,就是这般。
危月轻轻偏过身子,划过白色痕迹:“肇始大人,您不必避讳,如今天道混乱,此中荒谬之闻多少亦无所谓了。”
肇始老迈叹息:“如此说来,灭世并非假想?”
危月的手抚摸着幽蓝火焰,他天生盲目,却能够将心连通宇宙,看到更广阔、深邃的一切:“有一种灭世说,并无多少人流传,或流传,人人也以为荒谬。传说伏羲女娲首先从混沌之中醒来,他们因而创造了世间所有文明,有了文明,就要有相应的秩序——天道,天道是神手中运行的规则,而世间未曾想到,神灵渐渐并非那般可信,他们亦会孱弱、或消长生息,于是世间渐渐从割裂中走向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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