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
那个拿剑的?
姜岐一瞬间感到大脑有些混乱,她的扇子在刀锋中差点被卷了下去,然后她真个人也掉了下去,然后似乎是那个拿剑的把她整个人卷走了…
姜岐伸伸懒腰,“哗”的一声钻进了水中,悠悠闲闲的在水中泡着。身体那些刀锋的味道渐渐减弱,她仍旧记得刀客强大的压力,那似乎摧毁一切的强大力量,甚至让她尚未恢复的术法暂时没有办法运用。
哼…姜岐口中轻轻哼着歌谣,心中却下意识安慰自己,先是那剑客的对峙大大削弱了自己的力量,然后又有刀客的攻击,管他哪里去了呢,总归是他不好就是啦。
白色的兔子笨拙的在水里打着滑儿,几乎要沉下水去。姜岐眼睛歪了歪,一把将那湿漉漉的东西捞出来扔上岸:“笨死了笨兔子,下次找准主人啊。”
身体如鱼一般潜入水中,白色的贝扇化作轻纱随着溪水轻轻的飘荡着,灵巧的笑声在溪水边轻轻回荡,姜岐忽然间从水中赤身而出,洒落阳光下点点金珠。
周围的鸟声鸣鸣,渐渐如一曲美丽的和声,姜岐将欲上岸之时,忽然间忽略了最重要的问题。
裙裳,在水边的朱紫色巫女服怎么忽然消失不见了?
不会吧——姜岐微红的眼角高高吊起,眼珠在不停的转动着,还是谁在和自己开玩笑吗?
她的身体几近□□,然衣衫消失后,自然中的鸟兽之声反而更令人草木皆兵。姜岐的嘴角斜斜的歪笑着,身体渐渐没入了水中。
没有衣服,她要怎么变出来!姜家的巫女服绝非凡品,那可是上代巫女用天梭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啊!
时间一分一秒在下降,姜岐心中计算着,自己要在黑夜的时候找几片大的葵叶子遮住身子才好。
可是空气那么暖,夜间的水为什么越来越凉了!
姜岐哆哆嗦嗦的在水中齿寒,心中却想着要把拿她衣服的贼碎尸万段。夜幕降临,姜岐纤细的身影爬上岸边,她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星,那星在自己的眼中如整齐的阴阳图,显示出温和的星光。
心月狐的光微弱了起来,看来她似乎已经向着东方而去了啊…
她追着那只玄鸟而来,在云上似乎还没有行走太远掉落下来,那么这里似乎仍旧是有苏的地界才对。
浑身□□的感觉并不好,姜岐勉勉强强的用贝扇化作的羽纱遮住身体,贝扇虽然是她手中圣物,尚能千变万化,但是它现在受到刀剑双重伤害,必须要自我修复方能再次使用。
柔韧的轻纱覆盖在身上,这也是它的一种休眠形态。姜岐的喝了几口泉水,隐藏的气息渐渐伸出了触觉,那把大刀的气息似乎已经很微弱了,丛林中野兽的气息更加明显,草丛中猛兽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嘿嘿。
姜岐眼中邪光一闪,手中的贝扇立刻听命化作箭矢如疾风般射出,顿时没入野兽的血肉之中。
挥发后的兽皮令浑身燥热,姜岐的眼中却充满着火光,那个偷她衣服的混蛋,等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苏妲己在历史上被认为是有苏女子,有苏据说最早同九夷一些崇拜鸟兽氏族为同族,因而狐同鸟他们之间也是有相似性的。
第11章 深深沉蓝
夜间猛兽丛行,幽暗中点点淡绿萤火在缓缓升起。草丛中穿行的飞快身影蛰伏在夏日茂盛的树旁。她停在树上,微带殷红的眼角定定的看着树下篝火旁抱剑而立的男人,心中的怒火不禁冉冉升起。
朱紫的精美巫女服被高高的挂在男人的头顶,像是哪里来的战利品一般随意的仍在一旁。
咬牙切齿的声音轻微的在树上响起,树下的男人却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
篝火的光将近燃烧殆尽而渐渐慢了下去,男人忽然坐靠在树前,头部轻轻低垂下去。
姜岐手中的贝扇轻轻扇出一阵香风,似乎更加剧了睡眠的作用。她跳下树来哼笑着看着面前的男人“啧啧”嘲笑:“老老实实的被我放倒吧,看在你算救了我的情分上,我可以少捅你几刀,偷衣服的臭贼——”
这个男人的眼睛那样美丽,她即刻靠近那帽,想要看看被隐藏的脸是什么样子的。
——这是!
身体似乎不受控制的倾斜下去,姜岐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捉住。男人的嘴角微微挑起,深蓝色的眼瞳在黑夜中发亮:“捉住了——”
篝火再度亮了起来,映照出姜岐微带倔强的脸,一向妩媚的桃花眼露出孩子气的表情,尚带着几分不甘轻抿嘴角。
太蠢了,自己曾经在有苏之国和这个男人抗衡的时候,大概就应该知道他的实力了。姜岐的身上缠绕着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禁锢,短短的兽皮被捆绑后,周身更是被禁锢的严丝合缝。她挣扎了两下,渐渐的沉寂了下来。
男人靠在一旁懒懒的用剑挑了挑篝火中的炭块:“年纪轻轻就身体虚弱,危险。”
混蛋,嘲讽她!姜岐一口银牙几乎咬碎,面上反而笑得妩媚极了:“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想要表达一下‘感谢’嘛,干嘛这么无情呀。”
姜岐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的身边跑过去一只胖兔子,那兔子看着胖胖蠢蠢的像个肉球儿人,她还记得它在自己胸口上滚动的时候那副笨样子。
兔子打滚儿似的到了男人的手边,圆圆的脑袋凑近了对方的手,姜岐眼睁睁的盯着,他的手骨节分明,但是却十分修长此刻在那兔子头上轻轻揉弄着,搞得肥兔子一脸沉溺的样子。
蠢死了。
姜岐心中冷哼一下,却忽然心头闪过火光:“等一下,这个肥兔子身上有你的气息,那么是你将我扔进河里的?”
他低着头不说话,那张看不清脸融在黑夜中的脸更加看不清楚了。
姜岐狠狠的盯着他:“那么——为什么要拿走我的衣服?”她几乎能想到这个讨厌的男人躲在一旁看着她像个笨鱼一样在水里面扑腾着,然后勾勾手指的将巫女服直接勾走吊在树上。竟然躲在外面看我洗澡,真是混蛋啊——
姜岐冷冷的看着他,对方倒是云淡风轻:“你似乎也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她心底狂躁,眼中却将冷意转换为平日的妩媚笑意:“说的倒是蛮对嘛,我还要谢谢哥哥救了吾咧——”
他起身欲靠近,姜岐忽然如待敌的小豹子般汗毛倒竖的防备着对方,却没有等到意外的伤害。他对她似乎没什么兴趣,但是此刻仍旧靠的很近:“说不定吾年纪能做你先王公——”
姜岐呸了一声,她先王公最有名的便是炎帝烈山氏,这王八蛋想冒认先王考啊。她双眼虽然不服输的笑着,额头却渗出了一些薄薄的汗,这个男人意味不明,既不是有苏之人,同那些想要杀她的人似乎也不是一个派别的,可是现在他的手在慢慢靠近。她的身上紧紧穿着杀虎的之皮,短短的只能遮住胸口与腰臀之下,他的手在莹白的四肢上渐渐摸索开,明明毫无□□之味,却意外的轻柔律动。
姜岐眼角一厉,柔媚的嗓音微微嘶哑的挣扎着,硬生生憋住怒骂显出笑意:“好哥哥,想要就直说嘛,放开我的手,咱们便席天慕地的野合可好——”那双柔嫩白皙的脚勾服的贴上他的双腿之间,他的身体上有着习武之人的坚硬与肌肉,姜岐的嘴角在笑,眼睛却无声的挑逗着。
有了!
电光火石指尖,脚尖上忽然缠绕出许多荆棘,团聚为利剑直直刺上男人的心头。男人的手指轻轻一指,那荆棘便齐根斩断,她几乎是心碎的听到了贝扇再次受伤的声音。
姜岐的心中又恨又恶,却也不能阻止男人的手继续在身上逡巡,他受到攻击,周身的气仍旧十分平稳,只是那惹人讨厌的沉稳语调更令姜岐厌恶:“不仅凶暴,也太鲁莽——”他的语气淡淡,手却很不老实,姜岐的身体似乎热的快要胀起来一般,皆因那手指灵活细长,他伸进了虎皮中,摩挲着大腿根的肌肤,似无意般沉默着瘙痒了几下便轻轻离开。姜岐咬着舌头等着这酷刑结束,可对方似乎在考虑什么,那双细长有力的有似乎还要伸到她的胸口。
姜岐冷酷的歪过头啐了对方一口:“你到底在找什么,我们可以合作,但是你要——”
他的手停了下来,沉静的话语在姜岐耳中未免有些冷静到冷酷:“玄鸟、你追着的那只玄鸟,留下了什么。”
姜岐心中一惊,他是怎么知道玄鸟的事情?难道他之所以拿走她的衣衫也是因为此吗。她迅速收敛厌恶的表情微微轻笑:“过度暴露弱点反而不好呢。”她似乎冷静了下来,殷红的舌与充满挑逗的眼围绕在他的身边,他的舌舔上他的指尖,拿着剑的手指意外干净,她忍住将他咬断的欲望轻笑:“将我放开,我便告诉你玄鸟的旨意是什么。”她的脚尖不太老实,眼珠也滴溜溜的乱转,那双眼总是似猫非狐,带着几分算计与狡诈,男人看了她半响,几乎瞬间指尖一指,身旁的绳索便顷刻解开。
…什么妖术。
姜岐心中嘟囔着。这个剑客突然出现,术法怪异的惊人。她的眼睛粘着他手中的那把大剑,收到黑金鞘中的时候几乎像这个男人一样不见踪影,可是出鞘后却能将她的贝扇斩断。
贝扇…
姜岐刚刚解开绳索,立刻咬破了指尖,将血液流注到洁白的贝扇上,她几次勉强使用力量,贝扇已经收到了多处伤痕,她几乎感到这扇中灵魂摇摇欲坠轻声啜泣的声音了。
男人似在等着她动作一般,靠在树旁轻轻叹了一口气:“它不过是个物罢了,连灵都称不上,这样喂血浪费飞仙的血液。”
姜岐执拗着眼神不去离他,只是轻哼一声轻轻一挥手,那树上的巫女服便掉落在怀中。她摸着那丝缎,不仅没有损坏,而且似乎更加整洁了一些。
男人看着对方戒备的眼神,淡淡的抬起头:“送你来到这里的时候掉进了水中,我随意一扯它便下来了。”
姜岐心中哼了一声,这巫女服似乎被水洗过,看来这个混蛋男人还有几分信义,知道她会来取衣服。
她背过去揉了揉自己的面颊,硬是将笑容重新摆了上来:“我说,我要换衣,你是不是应该背过头去呢!”
对方纹丝不动。
姜岐的手恨恨的扯烂自己身上的虎皮,少女白皙的身体显露出来,她的胸部异常丰满柔软,野性暴露的沟壑深深的显示出身体的诱惑力,她的眼睛紧紧盯着那男人的眼神,对方似乎抬着眼睛,但是却抓不到那深蓝色的眼神。姜岐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又盯着他那把古朴的剑,忽然间心头一闪,便娇笑着走近,手下的虎皮轻轻揭开,竟然有种主动诱惑的意味在。她的身体渐渐贴近,朱唇轻轻呼出热气:“既然哥哥想看,那妹子却之不恭…”
大剑刚刚触上美人细嫩的指尖,竟然主动出鞘而凛光一闪。姜岐被那强光刺的睁不开眼,整个人差点没跌倒在地。
混账…
她心中愤愤,本来想要借机探探那剑,没想到物似主人型,一样的妖异神秘。
男人轻轻“唔”了一声,嘴唇轻轻一动:“贪心无好果。”
姜岐倒是不在意,仍旧露出来一个甜美的笑:“要你避你不避嘛,相看人家何不直说呢。”她干脆真的将上身剥的□□,也不管那男人的眼睛看不看着。她一边慢慢的剥下虎皮,一边的盯着男人看,他那毫不在意的面容仍旧平直的看着少女,可是姜岐的眼睛向来敏锐,她不会错过他斜向一旁的眼角。
时间开始过得缓慢,姜岐像是有意折磨对方一般,篝火下的身体几近□□,在极尽诱惑下,她竟然慢慢走向男人,他们的身体贴的很近,柔软的胸脯抵在他精壮的胸口处厮磨,她的殷红眼睛带着上挑的目光,几乎想要探进那双漂亮的深蓝瞳中…
男人忽然转身走近了树干后,姜岐几乎是恶声恶气的笑着,她一边穿上衣衫一边得到了一种报复似的快感,现在她对那把破剑的兴趣也就是一般罢了,她倒是更想看到这个男人的脸是什么样子的呐…
是像帝辛一样薄情俊美,还是似比干一般冷淡孤傲,抑或如同姜子牙一般缥缈如仙…姜岐第一次对这样一个神秘的男人产生了探究的欲望。
若是能得到那把剑,将这个装模作样的男人浑身扒光,用脚尖在他的胸膛上点燃□□,看他难忍的样子,那不知道要多么快活呀…
她换好了衣衫,装模作样的看着树后的衣角,柔柔的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总是‘哎哎’的,哎!那边的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在树后未回首,只是淡淡的说了声:“玄言。”
玄言…姜岐在舌尖上将这个名字吐着含着,玄而又玄,妙不可言,从名字上不能看出他的氏族。他的身上气息难辨,似神仙却无神仙之气,普通的散仙与术士、炼气士却无这样的修为,显然他也不可能是普通的人。
她笑嘻嘻的躲到树后,眼睛在黑夜中微微挑着,身体却像粘稠的毒蛇沾到玄言身上。少女的身体本身如商都之玉一般温凉,此时却很是炙热,贴在玄言身上紧紧攀附。他的深蓝瞳孔终于吝啬赏给她一点目光,幽深无比的仿若冷静沉眠的星空。姜岐看着那眼睛,忽然便有了一种冲动。
真像…像她在幼年时,那个沉默的摸着她额头的男人,最终却为了家族的辛密而死去的男人。
她微微笑着,嘴角毫不犹豫的吻上那双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哈……心塞
第12章 至至惑色
夜间的风稍显温暖,姜岐挂在树上,眼睛却不老实的望着树下的男人。他的身体仍旧包裹在一片黑暗的衣衫之中。这炎炎夏日,她着实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受的住。
自那日开始,他们二人一直向着北边走。玄鸟消失在更北方,对应的地下领域更接近于鬼方同羌方的部落。玄言很少说话,几乎默认了姜岐跟在他的身后。自然,他们彼此心有鬼祟,也同样有自己的目的。
姜岐夜间被热的烦躁,笑嘻嘻的向着树下的人娇媚调笑:“玄言哥哥,你整天话也不多,人家好无趣哦,我的舌可想念你那双眼的味道了呢。”那日忽然被□□与回忆催生的一个吻,分明让她感到了玄言眼底的一抹诧异。他从树前到了树后,却又被她从树后逼到了树前。姜岐分明觉得有趣,日日言语挑逗于他,即便他不爱言语,她却仍然以此为乐。
玄言并非终日沉默之人,他偶然间说话既无多少嘲讽,也无太多感情,姜岐恍惚间甚至以为她同一个活了几万年的深山老人讲话,他那已经同周天融为一体的身体,与静待万物而不卑不亢的态度,丝毫不似这个时代的人类与神灵应有的一切。
这个人过于安静了,并不是他的外表,而是他的内心。他的内心似乎不属于这个时代而深深割裂,姜岐总以为他甚至是几万年前的一个隐者,似乎忽然降落在这个世界。
她跳下树,从后方摸上了对方的胸膛。她的手极不规矩,深入那皮肤间轻轻抚摸,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到有人的气息。
姜岐的眼睛同她的手一样很不规矩,她似乎永远在跳动着,不安分的心、不安分的肉体。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对方打探,若是深深望进去,甚至还有几分冰冷的审视。
就不信,这个人毫无死角——
玄言轻轻动了动,他像抓住一只狐狸尾巴一样将姜岐柔嫩细长的手捉了出来,那手上尚有扇贝成型的白玉短剑。他似乎习惯了这样的攻伐,淡淡的走开了。
哎?
姜岐嘴角扯出一抹邪气的笑意,这个男人意外的不爱伤人呢。这若是比干,怕是现在长刀皆要砍过来咧!都怨自己碰到的都是不正常的男人,现在已经审美扭曲了。
她看着自己的手指,在那一刻触摸到男人胸膛的同时,她分明感到了一丝诧异,这个人真的有心脏吗?她明明,听不到一丝心跳声啊…
心为五脏之灵。
世间以女娲为首,天上最尊贵者莫过于乾坤二神,其次为太极宫六十四神。乾帝坤后统御世间,应当为三界真正的主人,即便昊天上帝所在,无人见过上帝。即便鸿钧老祖所在,无人见过老祖。
乾帝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