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岚同人)侠岚同人:旁观者》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侠岚同人)侠岚同人:旁观者- 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文琦也来了精神,同云丹交换了下眼神后,两人都看向了一脸严肃正经的跑堂小哥。云丹反问:“为什么?”
千里之外,九爷在同某位不知名高官谈及此人时,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你小子请我这顿饭,就是为了给这人讨些兵马?”
屋内光线通透明亮,桌上菜肴丰盛精美,两人比邻而坐,堪比至亲兄弟。
“我不知道。”九爷苦笑着,往嘴里扔了一颗炒花生,“人家想从我这里搜罗些江湖高手,冠以保家卫国的名号,我也不知道他话里有几分真假。”
九爷隔壁坐着的人一脸慈眉善目,虽然没有蓄胡子,面容看起来却十分瘦削苍老,连头发都夹着不少灰白颜色。卸下官服换上一身宽袖长袍后,整个人便像一个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因为看不过去人世间的灾难不平而入世相救。
可九爷知道,这个人远没有看上去那么老
“你那位朋友当初怎么跟你说的?”他旁若无事地吃着菜,嚼了几口就问道。
九爷撑着双下巴看他,“她说那人是去投奔自家妹子的。”
“既然是投奔,”那人斜眼睨他,手上嘴里动作不停,“那就说明这人原本没打算再回去当他的知府。”
九胖子呆呆地眨了眨眼。
对方眼里随即带了丝鄙视:“还想不明白?”
“……明白了半成。”
“那就是还有九成半没明白了。”
“……”九爷拿指头算了一下,好像的确是九成半。不等等这不是重点。“既然你知道那家伙靠不住,为什么不直接找人替换了他?”他又问道。
对面人赏了他一记白眼,空出一只手来正了衣领子,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你以为当官的想干嘛就能干嘛啊。”
九爷被堵得没话,端起碗筷扒饭夹菜,“我就不该在饭点跟你说这事儿。”他套话套了半天,自己脑筋嗖嗖转得没时间休息,饭菜也没吃,倒看着对面人若无其事地几乎要吃完了这一大桌的东西。
“喂你倒是给你老哥我留点儿啊。”那人戳了戳他的胖胳膊。
九爷气结:“你刚才倒是给我留啊!”
“嘿嘿嘿。”那人贼兮兮地笑了笑,颇有些为老不尊的意思,“跟你哥我套话,你还嫩了那么点儿。”
“呵呵呵。”九爷含着满嘴白米饭,也回了他一个白眼,“我个做生意的比不了你们这些当官的。”
屋外阳光正盛。
跑堂伙计的话没什么抑扬顿挫的起伏,偶尔讲到气愤处会骤然拔高几度,却怕惹了柜台里打瞌睡的掌柜而没敢太过放飞自我。云丹和文琦坐在旁边,虽有仔细倾听的意愿,但到底还是抵不了午后一大波袭来的困倦。
她们差点都要忘记自己也是累了半天的人。
伙计的声音渐渐同室外滚滚热浪融为一体,像冬日里一床厚实温暖的棉被,包裹住两个倦意渐深的人。
“哟。”
云丹立即清醒过来。
来人是睦端。“你俩没在房里休息啊。”他拿了房间钥匙后就在里面闷头大睡,现在已经精神许多,谁知道这两个人却白白放弃了大好的休息时间,虽说也没有浪费。
文琦也抬起头来,揉了揉已经氤满雾气的眼睛。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云丹则长出一口气,抬手轻摁了自己两眼间的睛明穴。
“怎么可能。”睦端一脸“你是不是傻”,“我像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把人撒手不理的人吗?”
文琦特别想说像,可惜她说不了话。
“诶,你们跟我去个地方呗。”睦端忽然两手撑桌,压低身子神秘兮兮地道。模样看起来像个怂恿别人一起去跳坑的投机分子。
云丹和文琦四目相对,大概是一时困得神经迟钝,居然对了半晌都没做出反应。
跑堂伙计一看情况不对,识时务地甩了毛巾退出话局,“你们聊,我去干活。”
室外已经没有早前那样蒸笼般闷热,卷云丝丝缕缕聚在一块,偶尔还能挡些来自遥远烈日的毒辣光照。云丹淡漠的目光掠过门外行人稀少的街道,脑海里开始回想方才伙计滔滔不绝讲述的零散故事集。她站起身:“走吧。”
可是她和文琦都没想到的是,睦端带她们俩人溜达的地方,竟是滇城南门的郊外。
“你都听到了吧,伙计说的那些事情。”她回头瞥了眼身后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南门,思考着方才出城门时的经历,“这些守门的士兵还真够放心的。”
传闻中大敌压境的滇城,里面驻扎的士兵却一点儿都不紧张。百姓进出随意,连翻篮子戳干草车的检查都没有。
睦端却习以为常般,走在前头带路,顺便回给她一句话:“而且这里就是南门哦。”
月纥地处中原南境,文知府那日叙述的外敌正是滇城南面盘踞的月纥部落。
可眼下,这里却是一派平静祥和之景。
文琦安静地行在他们身旁,不觉想起了早些时候云丹的那句话:“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的哥哥是怎样的人。”
现在她觉得,云丹高估了自己。
她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既会在自己的妹妹摘不到树上浆果时徒手攀上去摘来给她,又会在自己偷了东西被发现时将赃物塞到妹妹手里让人误会她是小偷。这个人有时会给她塞几颗甜到掉牙的糖果,又会在捉迷藏的时候把她锁在柴房里一整天都没人发现。
这个人笑起来人畜无害,可当有人来劝父母送他们两个孩子去玖宫岭时,他却说自己患有哮喘,要去让妹妹去。
从以前到现在,她都看不清楚自己那位憨笑可掬的哥哥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身为国家一方城池的父母官,在任职期间擅离职守远遁他处,明知城中百姓面临外敌大军屠城的危险,却不管不顾挥袖离去。这样的人完全没有资格继续担任知府一职。”
“可是这个擅离职守证据不足,他隐藏了自己的行踪,回城后对外宣称自己因病闭门休养,这才迟迟没有见人。”
东部海面波涛汹涌,登州城上空前一刻的艳阳高照不多时便阴沉了下来。卷云层层舒展聚散,到底积压成了山一般的雨云。
九爷眼见自家为官多年的老哥负手立在窗边,一双见识过沧海桑田大风大浪的眼睛此刻凝视着屋外仿佛要塌下来般的天空。半晌,他才轻声叹息,在瓢泼大雨嘈嘈切切砸地之前,回给自家九弟一句话:
“所以啊,没有证据,什么都免谈。”

☆、第21章


“我们这儿很多人都有跟月纥来往,大半的滇城人身上都流着一半月纥的血,像我这种就是。”伙计的声音被云丹从大脑深处挖出来重新播放,像是在解说她眼前所见的这番情景。
睦端走在她前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唇角带着一个张扬的弧度,“想不到吧!”
云丹送他一个白眼。
不过她的确没想到,滇城南境居然会聚居着这样一帮人。在有意栽植的树木的遮掩下,汉人与月纥人同吃同住。也因了这繁茂生长的树林子,已成城镇规模的聚居地从外表看竟是半点都不像。乍一看只会以为是些孤零零的小木屋散落在原始森林里。
睦端领她们来的这处居所看起来十分简陋破败,外围的矮篱笆墙圈起一方小小的空地,晾晒着粮食作物和居住者的衣服。
“我以前来滇城的时候,就有朋友住在这里,不知他现在还在不在这里住。”睦端一边说着,一边走近那座小房子,熟门熟路地扣起门板。“多找些人问问情况,也不坏。”
他是真打算多找人问问,毕竟只凭跑堂伙计一人之言根本就不够。滇城如今诡谲的情景就像说书先生经常会讲到的那种大凶之兆,谁是谁非难辨真假。尽管只是个传话的局外人,但他不希望自己传的话是错的。
“替我弄清楚滇城的情况,”九爷那日找到自己的时候,要求也只有这一个,“事关重大,我这边也有需要确认的东西,只能拜托给你了。有什么发现,以飞鸽告知。”
“嗯……”他紧张地点头,“不能误了你派援兵。”
“咳。”九爷突然假咳了一声,“援兵倒是其次啦……我是想,这事会不会牵扯到朝廷里的…一些人。”
睦端当时还没想太多,不过一听这话就觉得该是些尔虞我诈的阴险故事,打个寒噤后他也没再多问。
后来,他真的发现滇城的事情跟朝廷重臣有关,但不是那些“叛乱”的月纥人。
云丹与文琦站在他身后,静等开门,但是里面半天都没人回应。
少年尴尬地自己推开那没有上锁的木板门,往里瞧时,傻在了原地。云丹和文琦跟着他的视线往里看时,也怔住了。
谁能想到这个外表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木屋子里,竟然会存放着一大堆刀枪棍棒?而这堆兵器旁边竟还坐着一个若无其事干着活的老妇人?
“……看来那家伙搬家了。”他睁着眼睛说了句瞎话。
云丹没有拆穿他:“不过落了个老人家没迁走。”
虽然一度怀疑睦端所知比自己更多,甚至有种一切都是自己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但这会儿,云丹觉得这个黑衣少年应该不比自己明白多少。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家伙估计在躲着我,”睦端挠着后脑,表情苦得像生吃了一个苦瓜,“不过也有可能,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什么东西。”
“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问清楚情况嘛。”云丹漠然开口,“想知道的事情有人肯告知,未尝不是好事。”
睦端扭头看她,“你不想听?”
她斜睨过去:“我想不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是一个被文知府请来的江湖人,从立场上讲,可不算月纥人的朋友。“他们想不想告诉我。”
“当然是想啦。”屋内低头劳作的老妇人忽然出声,结结实实的吓了他们仨一跳。
屋内兵器被堆积在一角,没有任何杂物遮挡掩盖,看起来就像屋外暴露在阳光下的谷物衣服一样稀松平常。
“我们和月纥本就有着割不开的联系,可那个文知府一上任就下令禁止月纥人进入滇城,这怎么可能嘛!”伙计的话又开始在云丹耳边响起,“所以我们这些老百姓啊,没有一个人听他的。”
“大娘您……?”睦端一脸见了鬼的样子,“您这是和程大哥合伙唱的哪一出呢?”
老妇人腰背佝偻,身材矮胖,脸上松松垮垮的皮肤像刚刚流出就凝固了的岩浆,堆叠成常见于连环画上的老者形象。
“嘿嘿,”老人露出一口黄牙,和蔼地笑着,“唱哪出?当然是策反啦!”
三个外来者呆在了原地。
“你以为那些叛乱是怎么来的?”云丹似乎记得伙计讲到这里的时候喝了口水,“你们是不知道,那些所谓叛乱,都是我们自己演的一出戏!”
“你们四个都是那个文知府请来的救兵吧?”老人问道。
文琦皱了皱眉。
“哪儿有四个啊,这里就站着三个人。”
老妇人咧出一口黄牙,笑得意味深长:“那最后一人可没有跟你们一样没住在文府哟。”没等这几个人反应过来,她又忽然看向文琦,笑意不减,“这位小姑娘怎么遮着自己的脸不让人看呐?”
老人话音落下,这方寸空间便忽然沉寂,像吞了落石的深潭,平复波动后看不见最开始荡起的涟漪。屋外斜阳撒进来些暖黄色的光,落在屋子深处静悄悄的兵器上,反射出冷冰冰的淡光。此时此景,令睦端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话题转变太快,大脑反应不来。
对话陷入尴尬,恰在此时睦端口中的那位程大哥终于登场,而原本佝偻着坐在矮凳上的老人家也撑着膝盖缓缓站起,走到文琦身边将她拉开人群,细细去瞧她的脸。
“你的下颌受过伤。”老人声音低沉,音量也极低,只有与她面对面的文琦才能听得清楚。而此话一出,也着实让她愣了三秒。
云丹本想跟过去,却被后来的程大哥制止。“放心吧,她只是想帮那位姑娘治好伤。”他解释道。
文琦的面纱并不透明,伤痕也没有狰狞凸起得隔着布料都能看得见,很少有人知道她的面纱遮住的下颌与她言语的丧失有关。如非事前调查过,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事云丹明白,文琦自己也清楚。
“姑娘如果信得过我这个老妈子,不妨让我给你治治伤?”老人柔声道。
云丹不知道文琦是怎样的反应,也不知道她最后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接受了对方的援手。她和睦端当时被程大哥劝出了屋外,在霞光渐暗的空地上开启了一轮谈判。
身材高大的男子首先谦逊地自我介绍了一番,自称程阳,常驻滇城,屋里的老太是自己母亲,有一半月纥血统。据他所说,文琦的哥哥到滇城上任后,以月纥正处在内战期为名,禁止月纥人入境,连有月纥血统的人也只能出城不能进城。民众不满,他便利用城内守军对抓捕对此不满的平民百姓,但就算是军人也有许多人下不去手。
“大家一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官府的命令说真的,谁都不敢违背。”程阳无奈慨叹,继续讲道,“不过后来,在文知府身边服侍的人摸清了他的性格和弱点,我们就设了一个局让他自己滚出滇城。”
这就是伙计说的那场戏。
“伪装月纥攻城,守军不敌的假象?”云丹挑眉道,“摸准了文知府手下没人,必求援兵,于是半道截了他的信使,使其上不达天听,惊慌下弃城而逃,是吧?”
那人眉眼间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灭了下去,只点点头。
从跑堂伙计口中听到此事时云丹正被睡意摧残得神志不清,听觉捕捉到这些关键字眼后记在了脑里,可却没有经过分析推理,以至于现在想起来,倒觉得惊心动魄。
“这计划也是贼大胆了。”睦端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来,云丹差点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说出声。
“但是现在,我们计划失败了。”程阳道。
睦端点头,“因为我们。”
“不是。”
云丹抬头看他。
“若是因为你们,我们就不会把家伙什儿晒在那里给你们看了。”程阳略微无奈地解释,随后顿了顿,道“在你们从文府出来之后,有一个人进了里面,”程阳正色道,“那个人应该就是文知府原先求救的高官派来的。”
云丹想起来九爷那时有说过帮忙疏通一下上面,难道好巧不巧的,九爷找的“上面”的高官就是文知府的后台?她忽然后悔自己怎么没早开探知去监听,可此地离城中文府的距离太远了,就算她发动了探知,怕是也没法随时监测到那么远的地方。
她这厢正陷入沉思一言不发,那边睦端和程阳却尴尬了。
睦端尴尬的事情其实和云丹还有点重叠,因为都涉及到他们此次代表的人物:九爷。而程阳那一头却尴尬起这两人是不是不想相帮。
于是这么一个个头接近两米的壮汉,面上两条粗眉倏然耸成了一个“八”字:“我们现在孤立无援,要是姓文的还是占着知府位置不走的话,肯定会深查起来,到时候我们这里这些人,就……”
“不用担心。”
“?”
程阳本以为说话的人是云丹,但声音听着又不像,抬头的时候发现两位外地来客脸上都是大写的惊愕,心头一颤差点以为是什么鬼怪在作祟发声。
结果云丹开口就掐灭了他的迷信思想:“文琦?”她目光越过程阳粗壮黝黑的大臂,直向他身后站着的娇小人影望去。
另一边的睦端紧接其后发问:“你能说话了?”
文琦面无表情,隔着面纱吐出两个字:“是的。”

☆、第 22 章

让一个十余年无法说话的人仅仅在这三言两语的时间里就重拾开口技能,就算是在医疗手段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也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
“这就治好了?也太快了吧?”睦端惊讶地喊着。
文琦的面纱没有摘下,只是现在能够看到那块紫色的布料随着主人说话时的动作而发生形态变化。院子里的三个人惊奇地看着她,而其中一人几乎是瞬间就开启了探知。
云丹这回没有隐藏自己的探知阵式,旋转的淡金色法阵从她脚下倏然迸发出去,掠过在场其他人的脚,直飞进文琦身后那座小木屋子里。
睦端和程阳吓了一跳,在云丹的探知法阵闪过自己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