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姐姐很好,我很喜欢她。
熟悉云念泽的人都知道,就算是常年伴在他身边的叶卿卿,都没有得过他开口的一声“喜欢”。
而墨云锦,居然有这个‘殊荣’,怎能不出乎人的意料呢。
邢冷怔了怔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直接笑了起来,“是吗?你真的很喜欢?”
云念泽没有回答,只是用力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那小脑袋点得哟,看得都心惊肉跳的,唯恐会点得掉了下来。
邢冷得意了。
他扫了一眼云殊,格外鄙视地说道,“呵呵,我说国相大人,你前段时间不是还怪人家对念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我就不相信了,如果她真的对念泽不好,念泽能喜欢她?”
云殊整个人也有些懵懵的。
他完全没有想到云念泽对墨云锦的印象竟然如此之好。
虽说邢冷这个时候话多了点,可他无法否认的是,他说得很对。
若是她真的对念泽不好,又是一个陌生人,念泽不可能说喜欢她的。
他也注意到了。
当念泽说喜欢漂亮姐姐的时候,那一双黑汪汪的眼睛里,都是喜爱之情。
那种最真挚的感情,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炫丽。
云殊默了。
邢冷却是讽刺云殊上了瘾,觉得云殊这个理亏的模样着实好看,他又逗着云念泽,“那,念泽喜欢她,她要是当你的娘亲,你会喜欢吗?”
“可是,那是漂亮姐姐,她很漂亮。”
云念泽拧了拧眉头,似乎有些纠结。
他小,再加上平日里不爱说话,能表达的词儿也少一些。
别人可能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邢冷和云殊不可能不知道。
邢冷虽然很好奇墨云锦究竟做了什么,让这鲜少说话不爱搭理人的小少爷如此喜爱,但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还是在云念泽的身上。
“念泽是想说,她看起来像姐姐,喊娘亲有点不适合?”
简单地把云念泽的话翻译出来,得到的是云念泽的用力点头。
邢冷终于默了。
他现在更加好奇,墨云锦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云念泽好感这么足了。
居然觉得叫她一声‘娘亲’委屈了她。
不过……
邢冷突然反应过来,直接笑了出声,“哈哈,大人啊大人,你听到没,小念泽说他很喜欢她,不是不想喊她做娘亲,而是因为她比较年轻,喊娘亲都觉得有些折辱她了。”
连一个孩子的眼光都比你好多了,对你我真是不需要抱希望了。
邢冷很是鄙视地扫了云殊一眼。
被鄙视的云殊:“……”
他现在有种冲动,有种打邢冷一拳的冲动。
作为多年的好友,邢冷能不知道云殊心中所想吗?
正因为知道,他也不理会云殊,直接抱着云念泽往安乐苑门口走去。
等到了安乐苑苑门前,他抬手敲了敲门。
今日他也没来安乐苑这边,墨云锦出没出去他也不知道。
是以,他敲了敲门,心里想着可能运气好,遇到墨云锦在府里呢。
然而,他带着期待等了好一阵子,苑门都没有打开。
邢冷有些郁结了,不自觉地嘟囔道,“又没在啊,这天天忙的什么,连人都找不到。”
云殊很清楚地听到了邢冷说的话,眉头微微一拧。
又没在?
什么意思?
她经常不在府中?
云殊不由在心里问着自己,然而,他自己始终都没有答案。
因为他根本就没注意墨云锦这边的情况。
邢冷好像没看到面色微变的云殊,无奈笑着跟云念泽道,“没办法喔,本来还想看看你们两个相处得怎样,没想到她没在。”
云念泽也有些时间没见墨云锦了,心里也有些想。
他微微嘟了嘟自己的嘴巴,似是撒娇地道,“那漂亮姐姐去哪里了啊?”
他记得,他每次遇到她的时候,都是她从后院回来的,而且天色也有些晚了。
难道是白天就出去了吗?
这是云念泽的心理活动,不过他完全没有表现出来。
抱着他的邢冷无奈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府里估计都没人知道她去哪里了吧。”
毕竟,她不像旁人,院落里有丫鬟守着。
想到这里,邢冷又觉得云殊哪哪都不顺眼了。
好一会他才哼了一句,一边哄着云念泽下次再来,一边从云殊身侧走过,完全不搭理云殊。
云殊也是无语至极。
自从墨云锦来了之后,他这个好友是怎么看他都不稀罕,可是巴不得把他整个人都扔出去。
简直了。
不过,她真的有这种令人折服的魅力?
念泽,可不是一般孩子啊。
云殊不由沉思起来。
此时,居住在安乐苑的主人墨云锦,却是刚刚忙完自己的事情。
压在心头的事情放松了,墨云锦也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与傅子箫一同到酒楼用餐。
因为心情不错,再加上生意也很好,墨云锦心里高兴,不自觉地喝了几杯小酒。
傅子箫瞧见她那豪爽的动作,有些错愕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你……会喝酒?”
千万不要告诉他,这是真的。
“很奇怪吗?”
几杯小酒下肚的墨云锦,没有醉,只是脸上有着一丝红晕。
她完全忘记,女子都是在家相夫教子,喝酒什么的,是完全不被允许的。
而她,似乎有些出类拔萃了。
“呃……是有那么一点点……”
傅子箫回答得有些心虚。
事实上哪里只是一点点啊。
很多情况下,这女子家不能喝酒,真喝起来也就是果酒,可是,可是她刚刚喝得可是精纯的酒水啊。
几杯下肚,也没见有什么不适应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府邸,才能教出这么一个奇异的女儿?
傅子箫又好奇了。
他不由看着倒酒的墨云锦,瞧着她倒酒的动作都十分熟练,不由抿了抿嘴,“你……经常喝酒?”
“……也没有。”
虽然觉得他这问得有些奇怪,但墨云锦也没有多想,淡淡地回答道,“只是小时候,经常与人对酌……”
那人,便是她的将军爹爹。
墨云锦突然说不下去了,端起酒杯,又是一杯下肚。
将军爹爹……
墨云锦不由地捏了捏手中的酒杯,抿着唇,对上傅子箫那疑惑的目光,她勾起唇角笑了笑,“是不是觉得很出格。”
这要他怎么回答?
傅子箫默了。
女子喝酒,确实让人不喜。
像墨云锦说的,她会喝酒可不是现在才会,那是自小就会的了。
难道,她家里环境……有些乱?
傅子箫不由乱猜测。
不是没看出傅子箫的疑惑,只是墨云锦不打算解释。
如果傅子箫真因这件事情而不满于她,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喝酒,她确实很小的时候就会了啊。
只是……
现在想找一个理解她,根本就不会觉得她的所作所为有错的人,一起对酌,一起畅饮,难啊难。
想到这里,再想到那个疼爱自己的将军爹爹,墨云锦的情绪终于落了下来,她端起酒杯,一杯又一杯。
等到傅子箫反应过来时,那酒壶里面的酒水,已然被墨云锦一人喝完。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那个宴会,你在场吗
第五十六章那个宴会,你在场吗
傅子箫懵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墨云锦,却见她那清冷的脸上浮上几缕淡淡的红晕,眼中似乎还带着哀愁。
仅仅是这么一眼,之前心头浮现的各种不良猜测,全部消散了。
就算她家里很乱,他又有什么资格说?有什么资格谈论?
世人的生活环境皆不同,又怎能一概而论,一棒子打死一船人?
她那清清冷冷的眸子里,向来都无情无欲,若非世事缠绕,如何能到达这般清明程度?
想到这里,傅子箫放下心中对她喝酒的偏见,无奈道,“这酒的后劲很大,你少喝点。”
此时的墨云锦只是有些微醺,但理智都还在呢。
听到傅子箫那担忧又无奈的话,她勾了勾唇角,“没事,今天店里的事情都解决了,心里高兴,就当庆祝了。”
她说着,摇了摇手中的酒壶,却发现空了。
傅子箫见她从位置上站起,纵然是喝了酒,那腰背还是格外笔直,再加上那染上淡淡红晕的脸,他不由喉咙一紧,微微侧眸。
“你做什么?”他问。
墨云锦晃了晃她手中的酒壶,也不会顾自己的礼仪有没有达到,她很是认真地道,“没酒了,我们可是要庆祝的。”
本来要拒绝的傅子箫,对上她那一双眼睛,还是没能忍心拒绝。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酒。”
墨云锦倒是不矫情,很快坐了下来。
等到傅子箫回来时,手中拿着两个酒壶。
不过,把酒壶放下时,傅子箫似是‘小气’地道,“这次你可不能全部喝完了,不是说好的庆祝吗?你自己一个人怎么算庆祝?”
傅子箫是一个多敏感的人啊。
她说庆祝,他想她的原意是这样,只是后面不知道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心情也不大好了。
庆祝,成了借酒消愁?
傅子箫不想往这方面想,可是她眼中的哀愁很明显。
与她认识已有三个多月的时间,然而,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情绪如此外露的她。
哀愁?
她的年纪并不大,为什么那哀愁似是看遍了天下沧桑?
令人觉得,心疼。
傅子箫是真的担心她会借酒消愁,这才找了个理由,以免她一会不管不顾地把酒全喝了。
也不知道墨云锦是听明白了还是没明白,反正她是用力地点了点头,“成!”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墨云锦刚才还想着没有与她一起对酌的人了,而如今,傅子箫正好成为了这么一个人。
她不由觉得好笑。
到最后,两人把两酒壶里的酒水喝得干干净净。
傅子箫看起来有些醉醺醺的。
墨云锦的酒量还行,瞧着傅子箫那呆呆傻傻的模样,不由好笑。
突而,她看到他的锦袍料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一下子想起了傅子箫的真正身份。
安定候的嫡子!
他的身份……如此特殊。
那,几个月前,将军爹爹的庆功宴上,他是不是也出现在宴会上了?
如果是这样,他是不是也看到了将军爹爹出事的过程?
脑子里一想到这个,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心脏,不停地跟她说:问啊,趁着这个机会问啊!
也许,他会知道将军爹爹死亡的真正原因!
那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自己的耳边回响着,最后,墨云锦还是开口询问了,“傅子箫,傅子箫,你是不是喝醉了?”
傅子箫有些醉醺醺的,不过理智还是存在的。
听着墨云锦那口齿清晰的话语,他也怕自己连喝酒都喝不过她,勉强地抬起头,双眼迷蒙地看着墨云锦,“怎么?还要喝啊?”
墨云锦有些无语。
他这是把她当成酒鬼了?
“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能不能回答我?”
墨云锦有些紧张。
她喝酒之前,根本没想这么多。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特意灌醉傅子箫的坏人,然后从他的嘴里套话。
“嗯,你问。我知道的,都会说的……嗝……”
傅子箫有些不雅地打了个酒嗝,他抬头有些尴尬地瞄了墨云锦一眼,见她并没不喜,心底也放下去了。
只是,下一息墨云锦问的话,让他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几个月前,墨大将军的庆功宴,你有没有去?”
墨云锦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直接问出口。
她实在迫切想要得到答案。
傅子箫有些愕。
本来醉醺醺的他醉意都因为墨云锦这一句话,消了不少。
她,怎么会突然问起那庆功宴的事情?
傅子箫有些反应不过来。
久久没得到他回应的墨云锦有些急,直接坐到他的身侧,伸出手用力地摇着他,“醒醒,醒醒,你究竟有没有去那个庆功宴?回答我啊!”
墨云锦看起来很清醒,实际上有些醉了。
要不,她也不会做出这般幼稚的事情来。
傅子箫本来有些醉,一时的清醒根本没用,再被她这么一摇,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胃里都在翻腾。
“别,别摇……”
他勉强开口,从她的手里挣脱,就在墨云锦以为他会回答自己时,他却是跑到一边……
“呕……”
吐了。
墨云锦整个人都默了。
他不回答,为什么?
墨云锦是个敏感的人,即使是醉了,她也能感觉到傅子箫刚才的犹豫和停顿,是在好奇她的身份。
可是……
想了又想,知道今日从傅子箫这里,得不到任何回应了,墨云锦干脆从凳子上站起来。
她的身子微微摇晃一下。
青葱玉指撑在桌面上,墨云锦突然苦笑一声,最后默默地收敛自己的情绪,离开客厢,把银钱给了,直接离开。
至于傅子箫?
她相信有人会管。
客厢里。
站在暗处的白一看着墨云锦离开的背影,再看看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傅子箫,脑仁有些突突地疼。
牛。
太牛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酒量这么好的女子。
这姑娘,当真不一样啊。
“白一……”
就在白一整个人都有些出神时,傅子箫的声音突然响起。
还以为鄙视爷酒量被知道的白一,当即立正自己的身子,用力地说道,“爷!”
“叫这么大声做什么?小爷我还没耳聋!”
傅子箫伸手掏了掏被震得耳膜发疼的耳朵,开口道,“扶爷去找她。”
啊?
什么?
他是不是听错了?
白一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上前。
当他扶着傅子箫跟在走在街道上的墨云锦的后面时,他终于明白过来。
他家爷开窍了!
终于想要知道云姑娘的府邸在何处,以便日后上门提亲了!
若是傅子箫知道白一现在心里的活动,指不定真的会开窍。
只是他并不知道啊。
傅子箫之所以让白一扶着他跟着墨云锦,是因为他真的好奇她家住何处。
她刚刚突然问起庆功宴上的事情,他总觉得有些不简单。
从她的语气里,她好像很期待又很紧张他的回答。
他没反应过来。
实在是今日里情绪大起大落。
先是以为她家里挺乱,到后来她又问到庆功宴的事情,他又觉得自己想错了。
反正,脑子乱了。
要不,在那时他回答了她,说不定还能知道一些事情。
傅子箫想得没错,若是当时他回答了墨云锦,他必定会知道墨云锦的身份。
只是,没有如果。
前面的墨云锦,在出了酒楼后,其实整个人都有些醉醉的了。
被那温和的风一吹,感觉脑袋更眩晕了。
只是她这个人比较严谨,即使喝醉了,她也不可能表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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