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绝对没有!”小姑娘连忙摆手,看得出她有些害怕雨蔷身后的那个女子。
“不要吓着人家了,琳彩!”雨蔷发话了。
“好吧。”琳菜无奈,住嘴了。
雨蔷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里闪过一丝担忧,那只簪子要是被图财的人拾去了,还好说,要是别有用心的,那也许就有麻烦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打发走小丫鬟。
站在身后的琳彩有些不解:“雨蔷姐,为什么不仔细盘问一下那丫头呢?”她可是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原则。
“她把其他首饰都带过来了,唯独没找到簪子,不是很奇怪么?要是贪财,何不把其他首饰也拿走?”
“对哦,有道理。”
“让你以后说话做事不要冲动!”雨蔷从头至尾,说话都是以一种淡淡的语气,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也听不到任何安慰温暖的语气。
“雨蔷姐说得极是。”琳彩点头记下了。
放下茶杯,耳朵轻微颤动,道:“有人!”
琳彩立即警觉起来,接下来屋子静悄悄的,两个人没再发出什么声音。
苌楚在隔壁,已经把刚才琳彩和雨蔷的对话都听完了,不过,发现得有点迟了,想罢,他从房梁上跳下来。
这里的房间之间,房梁之间有空隙,加上苌楚用点工具,就可以听到不远处的对话了,再则习武之人,耳力比常人好,一间之隔,偷听,不是多难的事儿。
时间悄悄流淌……
“人走了!”雨蔷说到,往房梁上看了看,墙角掉下来一些灰尘,心里猜到几分,人在隔壁。
“我怎么完全没有察觉到啊?”琳彩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的功力确实在雨蔷之下,但是还不至于有人在屋顶,自己察觉不到啊。
“人在隔壁,用了传音盅,你自然察觉不到。”说来真是很险,她自己也发现得有些晚了。
“传音盅?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来自西域的器械,具体怎么做的,还没有人知道,但是由于它外形小巧灵便,如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看来这人来头不小嘛!雨蔷嘴角浮起一抹冷然的笑。
“看来我们得和阑思说一声了。”想起这个,琳彩就烦,阑思那个不好应付的人,这次任务不太顺利,还不知道她会怎么说……
“虽然不太顺利,但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完成了,我们该往好处想。”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个带血的簪子,那可是自己杀人的证据,必须抓紧时间,把簪子找回来。
想起那只簪子,雨蔷有很多回忆,如今却沾染了他人鲜血,想想真是对不住你呢。
琳彩问到:“想什么呢?”看着雨蔷眼神变得空洞,自从那个人离开了之后,就经常看到她这样的眼神。
“想那只簪子。”说罢眼神又有些黯淡了。
“我会帮你找回来的!”琳彩很肯定地说到。雨蔷轻笑,对于琳彩这话没太放心上。
“随缘吧!”雨蔷放下茶杯,起身离去了。
“说得倒是潇洒……”琳彩看着合上的门扉,又看看剩一半茶水的水杯,有些怨怼,该是又去找清净地方念旧了吧!
只是一个簪子,让你留了一辈子,若说你不在乎,随缘,我才不信!琳彩端起剩的茶,一口饮尽!
既然是雨蔷姐姐你看重的东西,我怎么会不帮你找到呢?
来仪阁外,春尽,桃花散,只剩柳丝缠绕风中,深冬梅花已埋雪里,融进土里……篱落素素,微风不解情缘,长恨不去。
摊开那方手帕,角落绣着红梅数枝,有言附曰:宁落成泥碾作尘。最是流年成棘,扎在心间。
犹记得就是这手帕,包着那梅花簪子,执手奉上,风卷一角,瞥见梅花成玉。
话说攸桐飞离了来仪阁之后,没有回客栈,倒是在来仪阁不远处的一个茶馆,要了杯清茶,坐等着苌楚。
苌楚若无其事地走出来仪阁的时候,前方飞来一根钢针,被他一指打断,望向飞针来的方向,恰见攸桐手执茶杯,对自己盈盈一笑。
遂走过去说到:“内力不够哦!”手里放着刚才断成两截的钢针。
“当然不如你咯!”攸桐示意他坐下。
“真是稀奇,你会等我。”记得以前一起出来替师父办事,她都是跑得最快的,而且还是逃跑的跑。
“我这不是想看你会带几个姑娘回去啊?”
“一个没带!是不是很讶异?”苌楚摊手,表明自己身无旁物。
“不!不,兴许是没找到你中意的。”她绝对不会觉得对面这个看起来温良无害的人会真的会不沾任何桃红柳绿。
“你要非这样说,我也不否认。”
攸桐附在苌楚耳边说了一句:“我有发现。”
苌楚回曰:“我也有。”
两人眼神对视,都明了对方的意思,那就是:回客栈说,这里人多眼杂,说走便走,轻功上脚,对于即将到来的一场讨论和消息交流,两个人都显得很兴奋。
“这次又是我赢了。”攸桐坐在窗台上,看着不远处的苌楚招手。
有段时间没和这丫头比轻功了,她似乎比以前还快了啊,真是怪胎一个。
“在下认输。”
虽然听苌楚这样说,攸桐奇怪,自己竟没有任何成就感,难道说是因为这是自己唯一擅长的,所以才找不到成就感?
“进来啊!”苌楚已经率先进屋子里去了,攸桐随后从窗户上落下。
“我先说!”攸桐和苌楚异口同声地说到。
“好吧,你先说!”苌楚让步。
攸桐神秘一笑,长袖一摆,手中出现一个簪子,白玉一般,上有梅花刻,但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簪子上的血迹。
“且看!来仪阁有血案哦。”虽然只是一只簪子,但是攸桐推断后觉得很可能来仪阁出了人命,只是却没人知道,因为尸体收拾得很迅速,但是百密一疏,留下了一只带血的簪子,所以今日才会有人来寻。
第20章 二十、江上箫声断
夜晚,二更天,江上。
游丝软系,落絮轻飘,浮香小榭,微风铺面,卷起一帘薄纱。
乌篷船摇晃,夜色朦胧里,灯光明灭,照得水面波光粼粼,从里面探出一个人,手执玉杯,杯已空,望着远方,江上无人,只留红灯寂寞成行。
立时,忽传来箫声一阵,未等他细听,就断了,远处飘来一只船,不觉一惊,本以为这夜快深,只有自己会有这般情致,来泛舟江上,醉酒……不歌。
船近了,一看,是攸桐,一身白衣,老实讲,他觉得攸桐着白衣不如着其他颜色好看,她那么明媚的人,怎能用一身白掩去一身的灵动气息呢。
“嘿!竟然是你啊!”攸桐向他招手。
“是啊!二位入夜不眠,不会是为了来陪我看夜景吧。”逸辰安笑道。
“你觉得可能吗?”攸桐挑眉。
“看来是有事了啊。”逸辰安放下纱帘,准备不打扰,只留下纱帘上晃动的影子,那是逸辰安在倒酒,一杯接着一杯。
船调转方向,苌楚挥浆,攸桐还在四处张望。
“奇了怪了,箫声明明就在这边……”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攸桐指向岸边。
一会儿,苌楚道:“真是怪哉啊,这时辰,大伙都快入睡了,逸辰安竟还在这儿。”
“是奇怪,不过,管他呢,他估计是打算在船上过夜了吧!”
“而且这次,就他一个人。”
攸桐一听,一脸鄙夷:“你这是想他身边的那四位姐姐了么?”
“你猜。”
攸桐没再答话,江岸上,酒家阁楼,有红灯笼几排,艳红在黑夜里格外显眼。
“你听!”攸桐忽然说到,苌楚细听,又是那阵箫声,必须找到才行!循着箫声的方向,船行向前。
“我先去了!”攸桐怕这次的箫声突然不见了,遂飞离了船上,踏水向岸边去。
江面平静,被攸桐的水上一飘,几步踏成了几圈波纹,漪澜轻起,落岸的时候,脚下有几滴水,再借着挂红灯笼的柱子,向上飞去,一串红灯笼轻晃。
到了柱子顶端,却觉着箫声的方向变了,好生奇怪,驻足再一听,好像是从逸辰安那条船的方向传来的!
苌楚听着耳边的箫声变了方向,看着攸桐停下了,看来她也觉得奇怪。
灯笼柱上的白衣女子飞回了船上,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这次声音从那边传来的!”苌楚指着逸辰安那条船。
“本以为是逸辰安在吹箫,但是近来一听,却又不是,只是是那个方向。”说罢,又飞离了船身,向着逸辰安那条船而去。
不知怎地,看着她飞去逸辰安那儿,苌楚有种今晚无法继续调查的直觉。
逸辰安酒壶已空,脸微热,正欲起身出船舱,吹风。忽然纱帘被掀开,逸辰安下意识去挡,档到了一只脚,而且是一只女子的脚。
又是下意识的,没有挡。
接着,外面的人整个都进来了。
逸辰安皱眉:“是你?”
“干嘛那副表情啊,我知道我来得太突然了。”谁让她飞过来的时候,正对着这扇小窗,所以腿一动,就缩进来了。
“没有没有。”逸辰安连忙摆手。
这个人还是那种迷惑众生的笑脸,只是攸桐能看到,即使他脸因酒而泛红,却带着挥之不去的哀愁。
“喂!你有心事啊?”攸桐问到。
“何故有此一问?”
“先前和你打招呼,你就怪怪的,现在嘛……神情也很是落寞啊。”攸桐撑着下巴,看逸辰安一脸复杂。
逸辰安闻言,捂嘴轻笑,转而眉眼的忧愁都消散了,又是那个风流公子的模样,对着攸桐说:“自然只是看你和别的人一块,心里不大痛快啊。”
“……”说句实话要死啊,攸桐给了他一记白眼。
“好啦,不说我了,你们大晚上来这儿干嘛啊。”
“这是秘密,不过那跟一阵箫声有关。”
“噢~我似乎也听到了。”逸辰安听到了两次,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的,还以为是哪个寂寞的人,夜半抒怀。
“是吧,我方才还以为是你吹的。”
“如果攸桐姑娘喜欢听,我可以给你吹奏一曲,比起刚才那曲子可好听多了。”
“那还真是多谢了啊,有空再说吧!”攸桐摆手。
这个时候,船身轻晃,有人落到船上来了,攸桐不用想也知道是苌楚。
只听苌楚在外面说到:“二位聊得愉快否?”
“甚是愉快啊。”逸辰安说到。
“那我是否有打扰呢?”苌楚的语气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确实有点打扰啊,稍等一下,待我们更衣。”逸辰安忽然用一种慵懒的语气说到,对面的攸桐听后差点青筋暴起。
“更啥衣!”攸桐跳过去,一把把逸辰安按倒在木板上,单手捂住了他嘴巴。
于是,苌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攸桐一手按着逸辰安,一手捂着他嘴巴,这姿势好不暧昧~
随即苌楚长大嘴巴,道:“攸桐,你非礼了辰安公子啊。”这语气是肯定,不是疑问。
被攸桐压着的逸辰安,眼睛弯了起来,攸桐的手能感觉到他在笑,要不是自己手按着,这家伙非得哈哈大笑不可。
一盏茶的工夫之后。
“我再说一次!我啥也没干!”攸桐拍桌子说到。
逸辰安很认真地望着攸桐说到:“不要这么激动,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攸桐眉眼一垂:“好吧,就当是非礼了。”
苌楚插嘴道:“什么叫就当是,是就是,我不会告诉师父的。”
攸桐汗颜,举起拳头,动了几下手腕:“直说吧,你们是想死了还是活腻了?”
然后对面两人都没有再发话了,逸辰安呢,是本着不过分惹所有漂亮姑娘生气的原则,所以不说话,苌楚呢,是真的被攸桐打过……
第21章 二十一、风箫声声动
苌楚在心里默默叹息着,今晚的行动泡汤了,反正啊,只要攸桐一遇到逸辰安,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苌楚兄看起来心情不佳啊。”逸辰安眼尖地发现了,虽然苌楚的表情看起来很正常,但是不经意间流露的失望,即使只有一点,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攸桐抢先说到:“他就没有心情好的时候!”
苌楚无言以对,太言过其实了吧。
“何以见得。”逸辰安不认同攸桐的话。
攸桐正想说什么来着,耳尖听到了外面的箫声,这次声音很小,看来很远。
“走!”苌楚和攸桐对望了一眼。
逸辰安看着两个人飞快离开了船舱,都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倒是也听到了那阵箫声的……
“等一下!”逸辰安对此起了好奇心,跟了出去。
攸桐追着出来,没过多远,箫声便又消失了,真是怪哉!她可不是多有耐性的人,这种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的情况,实在让她有点抓狂。
“淡定……”苌楚在后面轻轻说到。
感觉到后面有人靠近,一看,是逸辰安。
“咦~你来干什么?”攸桐扬眉问到。
“我嘛,自然是好奇你们要做什么咯。”
“那你好奇吧!”攸桐转身欲走。
逸辰安折扇一指,轻拦住了攸桐的去路,道:“先别急着走嘛!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一听这话,攸桐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逸公子说得对,也许他还真知道什么,毕竟中原这个地方,他比我们熟悉!”苌楚也说到。
于是,三个人回了船上,苌楚把事情的始末挑了重点,跟逸辰安这么一说,逸辰安就明了了。
原来,攸桐在来仪阁发现了带血的簪子,苌楚偷听到了雨蔷和琳彩的对话,两人这么一对,就觉得雨蔷一定犯了什么事儿,而那个簪子正是证据。
遂决定再次去查查雨蔷,也就是今晚的时候,两个人潜入了来仪阁,本来快要到雨蔷的房间的,但是随后就是一阵远处的箫声传来,雨蔷房间的灯就灭了,雨蔷也消失了,那阵箫声,一般人是听不到的,需要有一定的内力才听得到,而且那曲子,也是从未听闻过的,循着箫声,攸桐和苌楚来到了这里,就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能不能把那个簪子给我看看?”逸辰安说到。
攸桐斜眼:“不能,你跟那个雨蔷有一腿,我们把这些告诉你,已经是冒险了。”
逸辰安有些尴尬地笑了,上次攸桐无意闯入来仪阁,就是撞见了他和雨蔷在一起。
“逢场作戏,何必当真。”
“谁知道你这是真的假的!”
“实话说吧,我知道雨蔷有点来历,武功也不低,但是我对她的了解仅仅就是知道她是来仪阁的幕后老板。”以前他也曾经试探过雨蔷,但是那姑娘藏得很深,什么都没让她知道。
“此话当真?”
“当真!我逸辰安虽然不是什么侠士,但江湖上也没人说过我为人多不好的。”
苌楚顿悟:“我说呢,怎么会有这样的青楼头牌,都不出来见人的,原来竟是大当家的啊。”
攸桐:“看来你费了不少心思想见她嘛~”
“听说,听说,只是听说。”苌楚连忙解释。
但是,攸桐才不信。
最后,不再犹豫,一拍桌子:“逸辰安,本姑娘我今儿个就姑且信你了,但是日后要是让我发现你是骗我的,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我对攸桐姑娘绝无二心。”逸辰安一脸真挚,让攸桐不得不又开始怀疑了。
“别废话啦,你还知道些什么?”
逸辰安:“其实那阵箫声是中原阑音会的先祖创造的一种传音方法,运用一种独特的箫声和内力,把讯息传出去,但是只有阑音会的人能听懂,别的人即使听到了,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还有这么神奇的通信方式啊。”攸桐对这个什么阑音会起了好奇心。
只有苌楚一听到阑音会,神色有些不正常,他万没想到,雨蔷竟然会跟阑音会有关。
“要不是今儿听你这么一说,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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