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救驾有功,朕恕卿无罪。”皇帝淡定的推开坤知羽的尸体,拿出袖里的手帕擦着被他摸过的脸颊。这时,他才露出厌恶的表情,似乎被什么脏东西碰到。
斐云视线一转站了起来,肃清了乱党之后立在一边听从皇帝的安排。
一切平定之后,皇帝把斐云留了下来,用一种担忧的口吻说:“爱卿啊,有一件事情,朕不知当不当讲。”
“愿为陛下分忧。”斐云是武将,她没有那么多虚礼只是冲皇帝抱拳。
“边疆的虎狼,已经按捺不住了……恐怕宫乱的消息一出,他们就会有所动作。如果斐将军没有办法控制局面,朕希望爱卿前去边疆助战。”朝堂中武将真的式微至此,所以皇帝手下能够用的只有斐云了。虽然乱党才平定皇帝也不想斐云去边塞。可是局势如水火,他已经没有办法了……若天下不保,他要如何面对列祖列祖。
作者有话要说:握拳,我要把她码完。很多片段和补充就在脑海里拼命的跳出来。总之,情绪总会被脑补所带动。
第5章 番外之佛前惜蝶渡弱水
忆梦中年少,与她长歌细语,衣诀翻飞乱了流年。点滴烛台夜还未央,她消逝的香魂可否皈依?芙蓉帐中暖了谁的过往,流下冰凉的泪……一曲终,空诉悲戚。
“蝶儿你可知,我心悦你。”铜镜花前,执起她的手,为她画眉染唇。美眸带着令人目眩神迷的笑意,牵动了神魂。她提起墨笔,为我添妆。
恍惚间,看见对镜自怜的我衣带渐宽身形消瘦。
她抱着我,下巴搁在我的肩上,嗅着我每日都熏点的杏花香味。微微的轻启唇角,似乎在说:熙,你瘦了,还是胖些好看……
是啊我瘦了,因为没有你妥帖温柔的照顾。
【柳色染雾霭,晓碧连天,为谁裁剪赋诗篇?】
韶华荏苒,远山悠远,皓月记载长卷。
跪坐在蒲团上我削发,披一席青衣,闭双眼跳脱万丈尘缘。师太问我,为何年纪轻轻便生无可恋?我不言不语,只是眼眸如墨其中绝望可见。
望着高高在上的诸佛,面色微凉,我与她之能在风中飘渡不知何处可归。我愿在佛前用尽此生求取,换取飘渺而毫无依据的来生。
曾经,我拨弄着湖水,牵着她的手,只盼今朝不惜来生。那是天边的晚霞似火,照耀着她纤柔的面颊让我入了魔。
【琴声悲永夜,念相思诀,何人翩翩来梦间。】
她一笑温婉如昨,指尖却再也不曾触碰我的发。夜半风凉,她偎着汤,送入双手一暖入心扉。这世间再也没人能够替她,而今夜间起舞的歌者,又都去何处了?
这浮生像是一个个悲伤的轮回,如何我抛却生死是否能够再见她?
她轻轻跪在我的膝头,拨弄着琴弦。
我倒茶,浅浅酌饮万分柔肠似锦。与她发丝纠缠,扬起柳条翠绿可弯成发髻。
再回首,伊人已经无踪。
这次,却要换我独行……
【为谁说誓言,道此生愿,为谁长袖回风流雪?】
如果飞雪,能够寄托我的思念,能否将我的心一同带到你身边?
她在月下翩翩起舞同烟火般绚烂了整夜,亲吻着伊人的唇边,留下长长的缠绵。不问此刻此时是否得你顾怜。梦中同她沉沦了昨夜,不问明日君留何去处。
她坐在我的床边,绣着荷花,我搂着她嬉笑着讲京城间发生的趣闻。她眸色如水,亲吻的我的额间,静静的依在肩上不言不语。
清醒后,这房间还是只有我一人,笑声低罢再不闻。
天地荒芜、唯我一人,孤独。
【看罢浮世烟火绚烂几遍,歌彻今生敲动谁心弦?】
清酒入肠,醉一场。世人世事于我不过是镜花水月,心已如铁。
我知道自己不是醉了,而是疯了……疯了是因为再也找不到她。
还记得那天我跪在他们面前求着,让他们把我的蝶儿还给我,他们说那个贱婢早已被丢到乱葬岗,还记得她做什么。
我早就疯了,因为得不到因为放不下,只要想到蝶儿的身体被野畜死咬着不得善终,我就无法冷静的下来。我伤了很多人,但没有印象了,我用尖尖的匕首划开了他们的胸口,用细长的簪子插|进他们的耳朵里,用牙齿咬下他们的脸……
还给我,把蝶儿还给我……
【当爱恨情愁跨越,徒留宫阙付轻烟。】
他们将我锁在房里,我看着她穿过的裙子,摸着她画过的胭脂,一遍遍的回忆……静静的不再有人能够来打扰,她从背后抱着我目光依旧。
谁都知道我疯了,所以他们把我送到了素峨庵,让师太为我削发剃度。
这世间有何人能够渡我?她死后我又怎能独活?
记得有一个人,抱着檀香木做的盒子说:“枯蝶的骨灰在里面,我把她还给你。”
“枯蝶,我的枯蝶。”我怎么会认不出我的蝶儿,我知道那盒子里面的就是我的蝶儿。
【回眸眼,可否得你顾怜?】
“你相信有来生么?”那个人素衣面冷,神色淡然。
“我的蝶儿……”
“若你想与她来生再续,便用今生祈求佛祖的恩典吧。”
祈求佛祖有用么,我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佛像,抱着我的蝶儿,她静静的牵着我的手冲我笑意冉冉。她似乎在说:熙,为我们求一个来生吧,来生再也不分开。
我冲着佛祖长长的跪下,我愿用此生此世在菩提前焚香诵经,佛,你能否将我的蝶儿来生投胎到一个好人家。我想与她再遇见……
【朱颜遥知月,月为谁圆?】
那人经常来看我和蝶儿,却一句话也不说,我也只是跪在佛前静静的抄诵着佛经。
蝶儿看我累了,会为我添些茶水,可有时候茶都凉了也不见她去换。
我知道那个人与我一样,有一段尘缘,可是又能如何呢?身在迷障之中除了自己谁也无法将谁带出。我和蝶儿相依相偎,不曾分开过,从年少至今然后会被一同埋在菩提树下。
还记得我年少时张扬骄傲,能用针线绣出这锦绣江山,蝶儿就在边上为我扇着扇。可现如今啊,我连针线都不想提起。
【只愿未见已擦肩。若得溯前因,因果轮现,只求今生未相见。】
过了很久,那个人说自己要去边疆可能一去不回,所以与我们告别。
蝶儿担忧的望着那人,我问那人:心上人可有送你?
那个人拿着□□,如刀剑出鞘从容不迫:只愿为她守着国门,守她一世安好。
我叹了口气,如果当初我不是那么单纯能够为我和蝶儿的将来打算,是不是就不会看到蝶儿被自己的母亲打死,是不是能够相守一生?
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可要小心。我忍不住出声提醒。
抓着蝶儿的手将她抱入怀中,不愿她为了旁人忽略我。
那人看着我,想要说什么,但终归还是离去……
【纵一生轻湮,执手梦灭,雪落双睫,睫动泪跹。】
蝶儿,你说如果今生我没遇见过你,那么是不是会幸福。可是我却想不出没有你的我,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我不求任何东西,只求你在我身边……
我还记得你的一颦一笑,还记得你的娇俏软语,可是我已经忘了自己的样子。
当我的双手越来越枯槁,我的容颜越来越苍老,你又能否在来生将我认出?
你却始终是记忆里,那青春年少的样子,我还能配的上你吗?
所以蝶儿,你要在奈何桥边等我,等我一同渡过忘川水。
只是我们不要喝下那孟婆汤在来生也能认出彼此,好不好?
就算百年之后,我也不会忘记你。你用生死画下一个圈,在圈中有我。我一直在圈里守候,只是想让你带着我走。我用今生忘了时间的祷告,只求来生能够和你遇到。
【似愁非恨含嗔怨叹流年,花开花落潮起潮平岁月。】
时光对于我一个疯子来说能算的上是什么呢,只要与我的蝶儿在一起,什么对我来说都不用去在意。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个眨眼,我听闻年老苍苍的师太对我说,赤炎覆灭,改朝换代为清延。朝代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只是我记忆中有一个人,那人很久没来了。
听师太说,那个人是一个纵横沙场万人敬仰的大将军。
然后有一天,我看到那个人搂着一个倾城的女子,两人在马上向着太阳初生的方向一路奔驰,她们的身影纠缠仿佛永远不会分开一样。
看来,那个人过的很好,与心爱的女子在一起了多好。
我对蝶儿说:我们也要如此,无论今生也好来生也罢。
蝶儿笑了,搂着我的腰,将头埋入我肩膀。
【道一声,此心未变,举铁剑问苍天,倾国颜,可有来生再见?】
有一天,我突然清醒了过来。我知道自己疯了很多年,蝶儿从来都没有回来过,而我身边陪着的也只有师太。而今师太也早已故去多年,整个寺庙里蛛网结尘,早已经没有人会来了,那京城被覆灭的那天,神志清醒的人早就背起行囊逃走,只留下我和年老的师太。
师太死后我每日从树上摘点野果,有时候会发现一些死了的动物,靠着这些活了多年。唯独没有变得,是我一直在佛前诵经……
枯蝶从小陪我到大,在我有记忆的时候她就在我身边,而如今我记起,她早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我从破旧的房间里拿出檀香木做的骨灰盒。
用苍老的身体,哆哆嗦嗦的在院子里的菩提树下挖了一个坑,抱着枯蝶的骨灰躺了进去。
山下的年轻人都叫我疯女人,其实我从来没有疯,但是只有疯了才能见到她。只愿有人看到以后将我们埋入土里,生生世世再也不分离。
此一生注定孤注一掷等她一人,潮起潮落月缺月圆,梦醒来谁睡我枕边。
你可知我等了很久,蝶儿啊,你何日可还。
你可知我已半身入黄土,双眼昏花再也看不清你的容颜。
“熙,夜凉了、去睡罢。”软语偎贴,似真似假,消散入风中。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因为写了这篇番外,所以,更新晚了。
要留言哦~而且这个故事不长呢。
第6章 苍虚十年
边关传来噩耗,将军斐霆冲锋时落入胡人的陷阱,阵亡。
斐云听到这个消息,霎时面无血色。
与此同时斐夫人手中端着的茶水懵然落地,斐夫人的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恍惚神色,若说将军的死对她毫无触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斐夫人的表现太过诡异,不知是怅然若失还是魂魄游离。她淡然的离开了客厅,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一连几日不见踪迹。
当夜寒风瑟瑟、枯叶无声,斐云骑着一匹千里驹未曾与任何人说明便疾驰出城。纵然是从小习武的身子,也耐不住这连日的奔腾磨出了血。
早就在当今圣上说出,让自己去镇守边疆的消息时,斐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突然,似乎毫无预兆。
不,也并非毫无预兆。朝堂上琴樊被任命为钦差磨刀霍霍向贪官,随后又因为整治贪官污吏有功,被封为宰相。
当今圣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斩杀党羽也越发不留情面。如此迫不及待何尝没有因为边关的原因,只是当时斐云觉得是为了泄愤。
斐云手持神威烈水枪目光冷凝,全然不顾身上的疼痛,一步步的走向军营。她已经没有时间从小兵做起了,只能出其不意。
来到了边关斐云才打听到父亲死亡的真正原因,本来父亲上场杀敌神勇无比,没想到父亲座下的一员士兵是胡人派来潜做卧底的。胡人为了暗杀父亲生生将局提起十年布置下来,任谁都没有办法怀疑一个相处十年从未露出胡人习性的手下。
这仇,她一定会血、债、血、偿!
斐云咬住牙齿,目光如狩猎前的独狼。
作者有话要说:一点点码字,没有存稿裸奔党万岁~QAQ~~
第7章 大纲
时空再也我一次机会,我才发现我原来那么爱你。
你是我的青梅青梅,我是你的青梅青梅。
唇角边羞涩的亲吻,落泪后隐晦的双眸。
难料世间辗转无常,不管今后颠沛离愁。
我愿敛你半生情缘,端看你执他人之手。
你是我的青梅青梅,我是你的青梅青梅。
生死之约给一杯酒,让我饮下毒酿封喉。
甘之如饴如你所愿,轮回尽头我替你守。
谁人笑我轻狂依旧,几夜情花念君知否。
人活着,一共有多少年?十年,二十年,五十年……能够灿烂如星辰的也只有那十几年。
有你在身边的路不好走,我怕一不小心就挽起你的双手,拥你入眠不愿醒来。
没有你在身边的路更加苦痛,每一步我都怕离你太远,终于难再回头。
我能够穿越时间的瀚海,去寻找一个你在的往昔,却害怕终究无法相守,从此后、若无你,孤枕难眠。
昨夜星辰昨夜梦,却化相思细雨中。
若给我千年,我想、我愿、我爱你……
第一世
千年前,琴墨是宰相之女,因诗词歌赋名满京城;斐云是将门虎女,因彪悍的性格无人敢娶。
赤炎王朝,苍虚三年。
年少年天子即位之初,琴墨和斐云自小相识,琴墨因为爹爹在朝堂得罪不少贪官污吏所以不受大家欢迎。
斐云从小天神神力,自幼被当成男儿养大,所以在小孩欺负琴墨的时候挺身而出。
斐云给琴墨一串糖葫芦一块桂花糕,琴墨说:你对我这么好,以后我要当你娘子。
斐云笑笑并不回答,但却当了真。而幼时的琴墨却是随口一语。
赤炎王朝,苍虚七年。
而后少年天子渐渐掌握政权,打杀贪官污吏,朝堂为之一清。
琴墨的爹也成为了当朝的丞相,琴墨天资聪颖学一便可反三,斐云渐渐的无法跟上琴墨的步调,她只会舞刀弄枪。
因为爹爹升官,有许多的人前来奉承讨好,琴墨虽然不是虚荣之辈,却也渐渐的迷失在繁华缭乱的京城中。
琴墨姐姐琴凰因为无法忍受爹爹在外三妻四妾,离家出走。
琴墨的两位表姐柳絮,柳叶嫁给了同一个男子为妻。
赤炎王朝,苍虚十年。
斐云对琴墨一如既往,但有一次琴墨生辰,她拿了桂花糕做礼物,被琴墨的小丫头讽刺之后随手扔掉。
琴墨虽然觉得不妥却未曾阻止,斐云觉得伤感,暗自离去。
此时斐云驻守在边疆的爹传来噩耗,胡人入侵暗杀首将。
斐云连夜出城加入军队,凭借自身神力和从小习练的武艺成为少年昭武校尉……
这时候天子自觉宰相位高揽权,开始不动声色削减宰相门生。
齐尚书之女齐徐熙的婢女被打死,齐徐熙削发出家。
赤炎王朝,苍虚十四年。
首轮战役结束之后,斐云被召回向陛下禀明原由,天子赞誉她定边疆有功念,而当朝重文轻武,自是培养她在朝与宰相分庭抗礼。
斐云去见了琴墨,琴墨自是听闻自家爹爹在朝堂上的事体,对斐云冷着脸不做多言。
斐云无奈扔下一句:若你是这般看我,那便这样吧。
琴墨出嫁,十里红妆,嫁与当朝年少有为的翰林學士桑榆方。斐云的掌心握住,留下一地血。
夜间边关告急,斐云受封骠骑大将军,未惊扰任何人去往战场,朝堂重文轻武,所以这一场战争打的很辛苦。
柳絮难产而死,柳叶生死相随。
商贾之女霍祁连,邂逅多兰郡主长湘怡,自此一眼万年。
赤炎王朝,苍虚十六年。
琴墨渐渐发现身边的人并非真心与她相交,在宰相露出危势之后,琴墨被尚书之女陆伽岚当众羞辱。
夫君桑榆方对其也避之不及,甚至以无所出之由休妻再娶。
琴墨暗自落泪,却开始想念年少无虑的时光,她写了一封信交予下人转交给斐云。
斐云在战场几度生死,却拼尽全力斩杀敌军,并未受到琴墨的书信。
多兰郡主长湘怡启程回多兰,霍祁连不动声色,未曾出城相送。
到了多兰,长湘怡发现霍祁连一直陪在她身边不曾离开。
赤炎王朝,苍虚十九年。
宰相被诬陷通敌在外,天子一怒之下,抄其九族,女的被发配为妓。琴墨得知此事,不愿受辱,悬梁自尽。
斐云生死之间,心间一痛转而打起精神:“我之国在我身后,我之家在我身后,此战又岂敢输!杀!”
斐云战胜,居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