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画在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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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画在我心上-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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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
“甘棠,你听我说……”
“我为什么要听你说,你不可以听我说一回吗?”她终于哭了出来:“我比她要早认识你啊,你怎么可以瞒我这么久。唐颂,你知道不知道,我想着过了元旦,我和你就认识五年了,比陶斯淼的四年还多一年。那样我就有底气了,因为我变成了那个陪伴你更久的人不是吗?可是现在……”她任由泪水滚落,“你不能这样……”
她知道自己失去了理智,但她一点也不想恢复理智。
她想抱怨,想宣泄,想把苦水和失望都倒出来。
可是她发不出声音了。
因为唐颂忽然低头,深深吻住了她。

☆、双双甜蜜

甘棠的脑袋懵成一团浆糊。
像有无数吨烟火同时炸开,她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是一声声战鼓在擂,一道道古钟在撞,而使她的理智顷刻间涣散开去。
她甚至忘了自己还在生气,还在流泪。
可是趁着冷静的间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推开他。
“唐颂!”她难以置信,“你疯了吗?!”
唐颂平复呼吸,对上她的视线,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你难道没听出来我说的是你吗?”
“……”
“你真有本事。”唐颂松开她,“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在被表白的时候还自说自话编故事的。”
“……”
甘棠睫毛颤抖,呼吸急促起来。好像有一个答案就要呼之欲出。
“你别这样看我。”他被她盯得有些烦躁,刚要转过头去,却被她拦住:“你的意思是,这颗心,这束花,都是给我的?”
“这样的方式真的已经蹩脚到只能被当成彩排吗?”
“不是,”甘棠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只是……不敢相信。”
“那你现在相信了吗?”
她回答地小声:“……没。”
“现在呢?”他有点无奈,走上前去挽住她的肩。
她还是摇头。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鬓角:“这样呢?”
甘棠忽然很想笑,抬头却正好望进他的眼里。
“真服了你了。”唐颂在她回答之前,伸手捧住她的脸,再次吻了下去。
这一回一点也不突然,他由浅入深,循序渐进。迟钝如甘棠,也终于察觉到他真的是实实在在地在吻自己。
她脑袋一嗡,意识到从头到脚都在发热,热得她几近晕眩。而当她近乎本能地搂上唐颂的脖子,顺着自己的心意,学着他的样子在他的唇上碾磨吮吸时,她很羞耻地发现,自己是很渴望这样的亲密的。这种渴望憋得太久,以至于带着急切。而在唐颂轻轻撬开她的牙关,吸住她的舌尖的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毫无章法的急切,到底还是缺乏实践经验。
她从来像今天这样对这个西方节日充满感激之情。
她觉得自己像是长途跋涉的旅人赶到了目的地,卸下包袱的瞬间,才发现自己绕了那么多远路。
怎么会傻成这样:因为在意,把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当成假想敌。旧爱新欢……甘棠对自己的想象力真是感到无语。
但幸好还好,风景和绿洲她都没错过。而现在,就算她没见过大海,却拥有了世间最璀璨的星辰。
这是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啊。
她在和他接吻,而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画室里的男女正难舍难分,而画室门外,张嘉侑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家媳妇间谍似的,扒着门缝往里瞧。
“差不多了啊。”他看了看表,忍不住提醒她一句。
“再等会儿,正关键时候呢。”诗咏兴致未减,天知道她刚刚多想冲进去,还好他哥悬崖勒马,使得局面峰回路转。
“我们先回去。”嘉侑又说,“难道你哥还能让她跑了?”
诗咏回头瞪他一眼,然后不情不愿地合上门缝,一边拉着他往外走,一边抱怨:“张嘉侑,我发现你现在一点都不浪漫。”
“你偷窥就浪漫?”
“什么嘛。”诗咏无语,“我说的是你,和我哥比,一点都不浪漫。”
“是谁前几天还说他是个榆木脑袋?”
“……榆木脑袋也会进步,倒是你,之前那些讨女孩子欢心的招数哪去了?”诗咏坐进车里,继续念叨,“你说,我们俩是不是进入倦怠期了?”
“作为一个新婚少妇,你觉得跟丈夫谈倦怠期合适吗?”两个人坐进车里,嘉侑扣好安全带,再帮她扣上,“还有,别忘了我们刚刚度完蜜月。”
“呵,那请问你作为一个新婚丈夫,在公司当着妻子的面和女下属眉来眼去,这合适吗?”
“你这是欲加之罪。”嘉侑说,“我开会不往人脸上瞧像话吗?”
“那你……”
“我什么?”
“懒得跟你说。”诗咏自知理亏,别过头去。嘉侑却侧身过来,扳过她的肩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干嘛?”
嘉侑瞧她那模样,又亲了亲她的嘴唇。
“你不是说我不浪漫吗?”
“别闹了。”诗咏红了脸,佯装生气地推开他,“还不开车。”
嘉侑笑了,一脚油门,嘴里哼起了歌。
诗咏瞪他一眼:“开这么快干什么。”
嘉侑没理她,专心看前面,诗咏听到他的曲调,脸颊微微地红了:“张嘉侑,你这人能不能正经一点。”
嘉侑取笑她脸皮薄,丝毫没减速。
两人很快回到家里,不正经的张嘉侑把诗咏带进卧室,好好地不正经了一回。
事后,诗咏洗完澡出来,想着给母亲打个电话,把今天晚上的好消息告诉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时,却发现甘棠的钱夹子还在自己这。
她心念微动,犹豫了几秒还是将其打开,一看却有点失望,里头除了钱什么也没有:“还以为小棠这傻丫头还藏着我哥的照片呢。”
嘉侑简直头冒黑线,“唐诗咏,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偷窥癖,你这么做可不道德。”
诗咏不以为然:“你不懂女人之间的友谊,再说,她还是我未来嫂子。”她顺手甩了甩钱包,却听一声响,一把钥匙掉了出来。
诗咏捡起一看,上头是1051四个数字,皱了皱眉头:“哪有人把房门钥匙放钱包里的。”
她从床上坐起来:“拿车钥匙,我给她送过去。”
嘉侑懒洋洋地往浴室走:“你瞎操什么心。”
诗咏有点生气:“你赶紧把衣服穿上,她没钥匙又没钱,晚上住哪儿啊。”
“那你哥住哪儿啊?”
诗咏被他说的一愣,随即跳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说…?不会吧,我哥和小棠……”
察觉到某种可能性,她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那我不是很快就能当姑姑了?”
嘉侑不得不叹服她的脑回路,只是这次,他淡定反驳:“那可不行。”
“什么意思?”
“……喂!你干什么!”诗咏突然被嘉侑拦腰抱起来,直接往浴室走,她挣扎无果,就听嘉侑说:“在我当姑父之前,先让你哥当舅舅。”
“张嘉侑!”诗咏被他说得脸红,手却不得已圈住他的脖子,“我已经洗过一次澡了!”
“我不是还没洗吗?”
“你真不害臊。”
“害臊?”他把浴室门关上,“我得加把劲,把你说的倦怠期给跨过去啊。”
……
诗咏想,以后不能拿这个词开玩笑了。

甘棠这一晚是在唐颂家里睡的。
在画室里闹了那么一出,她以为自己至少要晕上几个时辰,但和唐颂一前一后回到公寓时,他竟然出奇地平静,好像某件事尘埃落定,让她没什么余地去质疑。
于是在发现钱包在诗咏那里时,她很自然地问唐颂拿备用钥匙。
他也没什么表示,回房去找,找了半天却说:“这回是真的找不到了。”
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转身准备去找诗咏时,发现哪里不对劲:“什么叫真的找不到了。”
唐颂给了一个让她意外的答案:“上次我是故意的。”
故意装找不到,让她留下。
甘棠面对他的坦然,一时不知作如何反应,就听他说:“今天你也在这里睡吧。”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甘棠这才发现他很有做流氓的潜质。
但很快,两个人发现气氛的走向并没有变得轻松,因为当甘棠真的在他沙发上坐下的时候,她竟然很想笑。
她脑子里闪过和他接吻的画面,那样的他是陌生的。可是照现在的情况,他们两个的关系实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唐颂大约也觉察到了尴尬,于是他从冰箱里拿了两罐酒,问她:“喝不喝?”
“喝。”她答得果断。
酒精一直以来都是掩藏情绪的工具,当然,有时也会是宣泄的出口。
两个人坐在餐桌边,沉默地喝着酒,甚至没有对视和干杯。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不断往下,刺激味蕾也让身体抖了几抖。
一冷,就需要取暖。
于是,心照不宣的两个人又开始接吻,谁起的头都忘了,反正是越吻越热,以至于产生某种正常的火花时,两个人都没有停下。
从餐厅到客厅不过几步路,唐颂把她放倒在沙发上。
他解她的衣服,她配合他的动作,甘棠发现这种时刻,她的大脑远不及自己的肢体来得诚实。
干柴烈火,成年男女最原始的欲望在这样的夜晚破土萌芽。
衣衫半褪之时,唐颂一把抱起她,去了卧室。
一切都恰到好处。
恰到好处的的灯光,恰到好处的时间和地点,还有恰到好处的对象。
甘棠被他吻得全身发麻,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陷入一片未知的混沌。
“天哪……”她忽然开口。
唐颂动作微微一顿,抬眼却见她双颊晕红,竟然在笑。
“我还没见过这样的你。”她轻声说,每一个字都像石子落进他的心湖。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她的背上拍了又拍。
太了解有时不一定是件好事,就像此时此刻,他百分之百确定,她醉得不轻。
思索许久,他终是吻了吻她的额头,去了浴室。而等他出来时,床上的女人已经睡了过去,像一艘行驶很久而终于停在避风港的帆船。
他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算了,他和她,不急于一时。

☆、尴尬早晨

甘棠的梦境很混乱。
她梦见自己一个高档的橱窗里摆放着她最喜欢的洋娃娃,她缠着父亲买,父亲掏出钱来递给售货员,售货员把娃娃包装得仔细后递给她,她拆开一看却是空的。
她梦到高中的语文课考试,她绞尽脑汁写作文,写了一半铃声正好响起,老师过来收试卷时,恨铁不成钢地说怎么交了白卷。
她梦到刚进事务所那会儿还不适应加班,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醒来却发现自己是在会议室里,上司怒不可遏,当场炒她鱿鱼……
她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醒来时,房间里一片昏暗。
她想把床头灯打开,却没在熟悉的地方找到开关。把胳膊往前伸了伸才碰到凸起的一块,摁一下,满室的灯光亮起。
她开了主灯。光线从上到下洒下来,让她混乱的脑子稍微冷静下来。
然后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卧室。而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的是六点。
她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一些片段就从脑海里闪过。她的脸又开始臊起来,特别是发现这是唐颂的卧室。
门外好像有人说话。她起身穿鞋,走到门边时,诗咏忽然开门走了进来。
“醒的这么早?”诗咏握着门把的动作一顿。
甘棠也是一愣:“你……你怎么过来了。”
诗咏把屋子里的窗帘打开,外面天光还未大亮,但已经有温和的光晕,她皱着眉头,仔细地把甘棠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刚想开口,就听甘棠说:“我怎么觉得你不认识我了似的。”
她笑了:“我可不是第一次见你吗?嫂……嫂子?”
!!
甘棠忽然脚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喂!你不至于吧。”诗咏忙过去扶她,忍不住乐了,“你干嘛这么心虚啊,我昨晚在画室都看见了。”
甘棠瞪大了眼睛,说不出一个字。
“怎么样,我哥这种呆瓜脑袋玩起浪漫来,是不是挺搞笑的?”诗咏敲她额头,“跟你说话呢,大早上的就丢魂了?还是昨天晚上惊喜过度,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唐诗咏,”甘棠看着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理解能力这么差吗?”诗咏眨眨眼睛。
甘棠消化半天,还是没能接受自己被唐诗咏摆了一道的现实。以至于唐颂敲门进来的时候,她竟然觉得有一种强烈的羞耻感。
“你们两个是要谈多久?”他皱着眉头说,又看向甘棠,“你今天还上不上班了?”
甘棠这才回到现实,顾不上和诗咏纠缠,忙冲进卫生间洗漱,只是打开水龙头才发现没有牙刷,正懊恼间,唐颂走进来,把一个塑料袋递给她,里头是全新的洗漱用品。
她听见卧室门被关上的声音,猛地把唐颂一扯,慌张地问:“诗咏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事?”
“你的反应用不着这么大。”唐颂失笑。
“她说她昨天看见我们了。”甘棠的声音压得很低。
“她迟早都会知道的。”
“可是……”甘棠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偷情被发现的女主人公,有点难受。
她自己都没完全接受昨晚的事情,一早起来却已经满城风雨。
“你不想让别人知道吗?”唐颂见她皱眉头,有些不舒服。
“没有,我只是觉得太快了,而且,真的很不可思议。”甘棠有点挫败地低着头,“我都不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诗咏。”
“那如果我告诉你,诗咏很希望我们能在一起呢?”
甘棠疑惑地看他。
唐颂却是温柔地凝视着她:“我以为我昨天表达得够清楚了,但好像,你还没怎么明白。”他笑了笑,“那我重新说一遍。”
甘棠的心跳慢慢地加速。
“甘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时间不对,地点不对,甘棠这才发现两个人就在这逼仄的卫生间里。
可是怎么办,她又被感动了,而且从来没有这样清晰地听见他的声音。
“我……”
“你们两个在里面干什么呢,卿卿我我也得注意分寸哪!”卫生间的移门被诗咏敲得老响。
“……”
甘棠从来没想过,她也会有恨诗咏恨得牙痒痒的时候。
半小时后,甘棠像平时一样,准点走进办公室。
而诗咏和唐颂正在去邻市的路上。
“哥,你觉不觉得这个情节有点熟悉?”诗咏坐在副驾驶座上,“我记得上次撞破你们的□□,也是这样的早上,而且,也是去妈妈那里。”
“唐诗咏,我发现你这张嘴真是欠收拾。”
“注意素质。”诗咏笑,“本来就是□□。一个蒙在鼓里,一个死不承认,要不是我这个红娘给你们牵线,你们能这么快修成正果吗?”
唐颂想到诗咏和嘉侑安排的创意,俗是俗了点,但昨天晚上的尴尬主要是因为自己的失误,于是不予置词。
“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诗咏说,“想一个烂大街的招数讨女孩子欢心也是不容易的事。”
唐颂察觉出不对劲来:“烂大街?”
“咳咳。”诗咏忙说,“没有,我口误,灯光玫瑰是最经典的求爱方式。”
唐颂没追问下去。他是个注重结果的人,只要知道彼此的心意,其中的过程他并没心思去追究。
诗咏自然也知道自家哥哥的脾气,所以安排了这么一出。再说甘棠那傻丫头的恋爱经验接近于零。要给两个大龄单身男女营造浪漫气氛很简单,怎么通俗怎么来。
只是看到两个人差点吵起来的时候,诗咏只能说她还是低估了自家哥哥的操作能力。
幸好在关键时刻能力挽狂澜……偷窥时,诗咏觉得自己看了烂俗偶像剧里的一出峰回路转的戏码,足够狗血,也足够刺激。
这么多年,她都习惯于依赖这个哥哥,但是她都已经走进婚姻的殿堂,唐颂的感情还是不见起色。说实在的,她有点愧疚,也替他着急。
虽然她一直不愿意提及陶斯淼这个人,但是她也亲眼目睹过两个人的爱情。谈不上轰轰烈烈,却也足够让人羡慕。一个是优雅动人的天才钢琴家,一个是前途一片光明的青年画师,本来也是天作之合,只是缘分这东西从来都是不合常理的。
陶斯淼美丽,但美丽得太过耀眼。而唐颂的前途光明,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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