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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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公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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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楼惊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慌忙推搡他,李承璘此刻如宝在怀,哪松得了手,只将怀中人抱的更紧,心下直想将人直接扔上床榻,彻彻底底的诉个长相思兮无穷极。

☆、第十四章 公子骂人

怀里的江玉楼低声挣扎,李承璘脑子里胡思乱想。于是不能想,越想越腹火中烧,一把就将江玉楼摁在了书案上!
江玉楼惊呼一声:“你,你做什么?”
李承璘低头啄了一下他嘴唇,看着他瞪大的双眼,嘿嘿一笑,那气氛……
那气氛任谁也不该来打扰。
皇后就是个害亲的,一碗羹汤命人端了进来,不合时宜,好死不死。一碗汤,那宫人吓得直接洒了半碗。这等良宵苦短……谁稀罕那碗羹汤!
于是这一幕免不了就让皇后知道了。
皇后是个角色,注定将来是太后的命。从容淡定不露声色,灭了那帮宫人的口,封锁了那晚的一幕,太子就要等着登位——他不可以是个断袖!
关于那晚的冲动,若不是那送汤的宫人来,江玉楼还真拦不住李承璘,于是越想越气,四日内,江离再未与太子说一个字,逢面隔离三步,任他笑语相应,招手陪笑,只视若空气。
试想想,天下此时,敢视明日之君为空气的,也就只有他江玉楼一人而已。
却不知,太后那边早已暗中观察,堂堂太子如此宠溺一个宫人,成何体统?
将来就要当太后的人了,如何会让一个宫人阻了多年计划的收成,太子断不能因为一个宫人而失了体统,没了皇位。
她的怒火自然不会去烧太子,但绝对要烧了了这个江离。
一日皇帝病重,咳血不断,拉着太子过去说话,那架势真像是要交代后事。
李承璘匆忙便至,他虽到哪儿都带着江玉楼,但绝不会带出自己的东宫,这一点,太后派下的耳目早已摸清。
于是东宫里的江玉楼正如常一样,独自于偏殿喝茶看书。不过多会儿,便觉浑身燥热,眼见这宫内无人,只有几个日常的宫女立在殿内。
江玉楼心中难受,已经入秋的气节,却越发觉得闷热,直汩汩的冒冷汗,神情意识不受控制,一帮立在殿中的宫女立刻关切凑过来询问。态度相比平素甚为亲热。
江玉楼越发觉的自己不对劲儿,避开宫女就往边上退,一帮宫女也不知是怎的,偏就黏上来。
江玉楼慌张推开几人,踉跄跌了几步就软在地上,浑身只觉得酥酥麻麻,耳边便是女子的温香软语,他心中骇然,这感觉,分明就是想纵欲求欢。
宫女们将手似有似无的在他身上摸索,已有的要去解开他衣带,江玉楼心中愤恼,捱着难受一把推开:“滚!”
“滚!”及时冲进来的是李承璘,看见江玉楼已是衣带见开,心中那般翻江怒火就发上来,一脚踹开两个宫女,喝道:“来人!把这几个给我拉出去打死……”
“不要杀她们……”江玉楼颤颤的匐在地上:“是有人指使她们……她们也是无辜,如此杀了会……不行……”
“来人!把这几个贱人给先押下去!”李承璘怒喝完就去扶起江玉楼,不料一碰到他,他就像被烫了一般推开他,脸色烫红:“别碰我……”
“玉楼……你被下药了。”李承璘要靠近他,他又向后躲了躲,靠着殿柱艰难道:“给我备冰……水,给我准备冰水……”
“来人!”李承璘唤宫人抬来浴桶,放了半桶冰块,满了一桶的水,江玉楼合衣仓皇的扶着桶沿爬了进去。
看江玉楼在冰水里哆哆嗦嗦还在冒汗,冰冷的雾气笼了他一身,李承璘就站在一旁急起来:“玉楼,感觉好些了没?还难不难受?”
江玉楼只是皱眉闭目,手紧紧的扳着桶沿,抓的指关节发白也不说话,只顾着哆嗦咯牙,这体内燥热,外又冰寒,冷热内外催逼,岂能不难受?
江玉楼抬着眼皮刚看他一眼,就仓皇避开:“……出去。”
李承璘怎会离开?他生就怕自己一离开,江玉楼就在这水里有个好歹,他这身子骨本就虚薄,那经得起这样冷冻着?
“别待了,你身子弱!”
李承璘焦急等着他回话,他怕自己若强行拉他出来,只怕事后又得被他视若空气无数天。最后没等到回话,李承璘一咬牙也不管了,直接就要将人抱出来。
江玉楼却缓缓睁开了眼,但已被折腾的有气无力:“不用担心……好多了,已经没事了。”
“那赶快出来!我抱你出来!”
“我没事……再等一会儿。”
李承璘见他脸上都白成一片,那还顾得了许多?直接就将人捞了出来!手一入水,那刺骨的冰凉穿遍周身,他冷的一哆嗦,当真是不能再让他待在这水里,准能冻出个历节病。
将江玉楼放到榻上,人一个劲儿的哆嗦,已经蜷成了一个虾米。李承璘看着心疼,便想给他盖被子,又看他身上衣物湿透,便伸手给他褪衣服,江玉楼警惕的一抖,转头看他。
“……给你脱衣服,”李承璘讪讪收回手:“换了衣服就给你盖上被子。”
江玉楼只是哆嗦的看他,李承璘又道:“你身子弱……我怕你冻伤了。”
江玉楼不再说话,也不知是拒绝还是默许,李承璘便小心的给他脱衣服,脱了外衣,又来脱里衣,最后要脱中衣,江玉楼一身湿漉漉的衣服,渐渐要被褪完,李承璘喉咙里咕噜滚动了一下,不敢多想,却发现江玉楼的肩膀紧缩着,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
李承璘一情急就把他板过来看,江玉楼刚才已经强行冷却下来的身体又烫起来,面色绯红。
“玉楼!”李承璘急道。
江玉楼情不自禁,颤颤的伸手去抓住他,额头沁汗:“承璘……承璘,快抱我。。。。。。抱我回水里……水里……”
“不行!”李承璘反握住他的手,那岂不是要冻掉他半条命。
“放开我……”江玉楼颤巍巍的去扳李承璘的手。
李承璘一把将他按在床上,擎肘将他压制在身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有更好的方法。”他说着,低头压上身下人的唇瓣,一口噙住久久不放,任他挣扎,任他闷哼,待他不挣扎了,浑身发烫,方才松口。
“……混账!”这是第一次,江玉楼骂人。
曾经李承璘就想象,这样不温不冷的玉公子,是否也会骂人?要是骂起人来会是个什么样子?却不想,是这样的情景,面色绯红,眸光躲闪,恼羞成怒。
李承璘笑了:“骂吧骂吧,本太子今天就是要霸王硬上弓,你就是骂了我也开心。”
身下的江玉楼一僵,没再说话,侧目不肯再看他,手暗暗的攥紧了身下的衾被。
李承璘见他这样,恐他是气了,小心道:“玉楼,你愿意么?若是不愿……若是不愿……”
“罢了。”江玉楼无力道。
李承璘灵台一震,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盯着眼前人激动的看着:“真,真……真的?”
江玉楼偏头恼道:“不然你现在便可下去。”
“当然不行!当然不行!”李承璘已经抑制不住激动,自己日思夜想,时时看着都想吃掉的人就这么抱在怀里了,打死也不能再放了。这回就是他那病重的父皇端羹汤进来他都不管了。
他一口就压上江玉楼的唇,应时就觉得身下的人有了反应,身体又开始发烫起来,李承璘伸手进了他的中衣探索,薄衣下的肌肤炙热,他将一只手渐渐向下寻索,另一手就解了衣带,江玉楼似乎紧张,又也许是药物所致。
李承璘贴在他耳边呵气:“玉楼,闭上眼睛……交给我。”江玉楼只紧抿着唇也不说话,也不知道是难受的还是紧张的。
李承璘低声说完,出舌探他耳际,唇齿戏谑间就是一咬,江玉楼不禁松唇一呼,李承璘似是很满意,唇迹渐渐延直脖颈,衣物已经被褪了个干净。
情意诉说,莫过行动,这厢当真是诉尽了相思,话不尽的无穷极。


☆、第十五章 本太子不干了

已经是第九日。
江玉楼说那次,是皇后命人在茶里下了药,为迫他在太子眼皮子底下□□宫闱,这样即可将其治于死罪,又可让太子怒恨他,死心断情,此举既可除了江离,又不会伤及太子与皇后的感情,因为没人知道是皇后做的。
当然,这种稳赚双赢的结果,是在无人知此是皇后之计的情况下才成立。
那日李承璘几乎是穿上衣服就窝着火去提了那几名宫女来问话,以及殿中当日换水备茶,站岗的宫人都给一并提了。
皇后交代的事自然不能说,于是便免不了一顿刑下不得不说,李承璘这个太子,与你放低身份嬉笑时无妨,真拿起身份嗔怒时,就真是个太子殿下!
那帮宫人被打的血拉拉时方觉悟,如此也是死,被皇后拿了去也是死,反正好死不死,于是终于说了。
此事之后,李承璘对这个本就谈不上爱的母后,心生了芥蒂。
皇后将来可是要与这未来皇帝母慈子孝于天下的,因为一个宫人就让太子不受了自己控制,来日为国君,又如何控制?
于是,皇后心中暗定,还是要除江玉楼。
李承璘原本是为护江玉楼,才将他系于自己身侧,不曾想,这才是他祸延及后的地方。
李承璘看的紧,搞刺杀不可能,也未免太张扬,更恐惊了皇帝那厢。于是还是下药。
宫中之地永远拔不尽的就是眼线和卧底。
李承璘换了东宫一批人,但也防不得宫中代有才人出,各领主子百计从。
于是,只要李承璘一离东宫就是机会。李承璘也没想到,自己这后母除掉江离的决心竟会如此重,竟是耐力心力全费尽。
经过半年相耗,终于还是让皇后钻了空子。
那日待李承璘回宫时,江玉楼终究躲不过一杯毒茶。
李承璘怒急了,二话不说就抱着江玉楼直奔皇后寝宫,要解药!
试想若真心要毒死一人,何来解药?有解药又岂能给?
无凭无据,皇后自然不认,在她心里,太子为一宫人闯徽延宫,也是荒唐。于是一句怒斥:“不成体统!”便让其回宫。
李承璘岂能让,认定了就是他这后妈所为。
眼见皇后就是在拖延时间,恐江玉楼撑不住,李承璘软的不行便急的上硬,几欲与母后言语相击。
皇后也是怒的发指,死活不肯让,再过一会儿便能除掉此人,岂能让?
最后李承璘抱着江玉楼上前一步,竟急道:“儿臣不知母后为何非要步步逼害江离,此次儿臣只来求母后交出解药,如若不然……”
“不然如何?”皇后大怒:“不然太子你就要弑母么?”太子的反应有些超出她欲料。
李承璘目光一寒,心里也冷了,此时的江玉楼断然是拖不得的,但是当真要弑母,也是做不得。
于是,一向对后妈不服软的李承璘届时轰隆一声,跪在了皇后面前:“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与江离无关,母后仁慈,请开恩,赐儿臣解药救江离。”
皇后惊讶的看着跪地的太子,作为后母,儿子肯服软认错,她是该感到些心理上的平衡的,但是不然,李承璘虽一直称她母后,却从未像今日这般肯真心低下头说一句软话,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江离。
所以她有危机感,来自江离。此人还是留不得。
“本宫没有解药,因为毒害他的人不是本宫。”皇后冷声道。
李承璘低头看一眼唇色由紫发黑的江玉楼,又抬头看皇后,亦冷冷道:“江离若死,儿臣生无可恋,这个太子,我不干了!你想当太后,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皇后一震,一步步的棋局摆好,就快拾子收盘的时候,却生了变故,如何得了?岂能容得?
她气归气,不甘归不甘,但把人逼急眼,鱼死网破,却不是她预料到的,也不是她想要的。
“来人,让刘太医来。”
皇后果真留备一手,若太子就是一时兴起才宠这江离,那毒死便罢,若果真是要非他不可,那真毒死了,最后就会弄得母子异心,也不划算,于是她还是留了后路,毒留解药,至少还可以利用江离来控制太子在这大位将至的节骨眼儿上,听话点儿。
所以解药的条件是,太子登位之前,不得再见江离一面,逐江离出宫。
皇后不想将此事闹大,此次太子这么一闹,也不知是否惊动皇帝那边,所以现在也只得暂且退一步,也只会退到这一步。
当时眼见着江玉楼就将撑不住,也顾不得许多,李承璘便先应了,待来日登基,天下都是他的,他与他,再不必畏任何!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放手,便再没能抓住。
“后来你们就再没见过?”慕容九抱着着小黑,问江玉楼。
“再没见过。”江玉楼起身看着关闭的窗户,看了一会儿,转头对慕容九道:“帮我打开它吧!”
慕容九放小黑落地,过去给他开窗。
江玉楼朝后退了几步,窗户推开,窗外绿影葱葱,清风迎合,引人心神气朗。
他有些欣往,朝前一步,在离阳光只有一寸的地影前停下,看着外面的阳光,浅浅的,温和的留在眸光里:“最后一天了,带我去看看吧。”
这是最后一天。
慕容九抱着小黑寸步不离九天,结果一直不见它有什么异常,吃睡如常,懒惰成性。
慕容九心里说实话,真没把握让它找到什么。
“你真要与我一起去找么?”慕容九有些担心的问他,让他日头下蒸着,就是有伞遮阳,也不是一件安全的事。
“只是想出去走走。”他平静道,有些淡然生死的感觉。
慕容九抱着一只猫,撑着一把伞,以考前压力太大需要散心为由,经二老同意,出了府。
出府后,江玉楼很认真的盯着小黑的猫眼看了半天,硬把那对猫眼盯成了两条竖线方罢了。小黑“瞄”的一声跳出慕容九的怀中。
江玉楼让慕容九由着它跑,说,它在找。
慕容九看着小畜生跑的欢快,东跑西窜全像是散心,累的他倒像是变成了狗。
“小畜生你给我回来!”见它越跑越快,他赶忙去追,只觉得自己此刻活像只满城追猫的狗。一直追出了城,黑猫又往东窜了,何时都没见着它这么勤快过,一只猫活活跑出了兔子的速度。
追出了城也花了不下半个时辰的力气,慕容九累的够呛,靠在树下歇会儿,伞且丢在一边,江玉楼见他累的紧,也没说什么,就立在树下饶有兴致的看了会儿风景。
也是奇了,他一停,那小畜生也停了,跑出老远又乖乖折了回来,就停在江玉楼脚边窝着。
江玉楼弯腰将它拾起,抱在怀里笑着摸了摸,然后若有神思的看着远处。
这几日,慕容九每次他来,都见他魂影越发稀薄。树影斑驳,他站在最密的那一处,背着身子侧脸看过来,说了句:“谢谢。”
“……谢我什么?”慕容九一愣,随后笑道:“你也救过我一命,我也是该帮你的。”
“其实……”江玉楼转过脸去:“那日推你入水的人是我,当时我躲在你身后女子的伞下。”
慕容九又是一愣,原来他是计划好了让自己帮他。
江玉楼看着远处又不再说话,慕容九笑了笑表示无所谓。只是他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凄凉,又接着问他:“……为何你与他,后来再没相见?”

☆、第十六章 寻我安葬

江玉楼转身看着他,叹息一声:“我无法带着从此一生一世的心情去见他,所以,便没有再见他。”
慕容九有些不解:“可是,你不是也……”
“喜欢他。”他无奈一笑。
“对呀,那为何不去见他?”
江玉楼听他问,眉间轻皱。
他抬头看着天上流云,拂风飘过,吹不起他透明的一角衣袂。他就这么一直看着天,神思悠远,眼中的那一丝冷寂渐渐疏淡,语气却是依旧落寞:“鸢飞戾天,鱼跃在渊。”
慕容九听了,不由的心生恻隐,替他凄凉,轻声问他:“你可曾想过他的想法?你与他纵是有天地殊别,李承璘都可以不管一切去靠近你,你又为何步步……”
“步步后退,一味逃避。”江玉楼把话接过去,只是说的无奈。
他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你说的对,这是他的想法。他伟大,可是我不能自私,他是太子,是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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