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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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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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令元却好像并不这么认为,听言后,折起眉头,神色一片沉凝。
见状,阮舒心里不禁多了层疑虑,踌躇着问:“怎么?三哥另有高见?”
她和今晚的那几个人可都没有私仇,唯一的联系就是傅令元。傅令元的很多事情她又不清楚。或许在她眼中稀疏平常的事,在他这里就另有隐情。
傅令元收敛神色,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唇线:“暂时没有什么高见。兰心剧院新请来的那个糕点师傅我知道,最擅长的就是做挞酥,研究出不少的新品种。我抽空问问,昨天端上桌的挞酥里,是不是有添了辣椒的。”
阮舒未多加追问,只浅浅地笑:“辣椒挞酥,挺有创意。”
傅令元在这时自沙发站起。然后俯低身子将她打横抱起。他的目光笼着她。她感觉自己的身周完全被他与生俱来般的强势气息所包裹,同时包裹她的,还有他浓厚的荷尔蒙。
“夜深了,傅太太该和我去就寝了。”他最终只是说了这一句。
次日清晨,阮舒洗漱完从浴室出来,发现傅令元在装行李箱。
“三哥要出远门?”她好奇问着,坐到梳妆台前。取出化妆水拍着脸,便听他先“嗯”了一声,紧接着补充道,“傅太太也是要一起的。”
阮舒手上的动作顿时滞住:“去哪儿?”
“周末两天,带你去拜拜佛。”
说这话的时候,傅令元已走到梳妆台前来,手指扒拉两下台面上的瓶瓶罐罐。挑出她的旅行套装,拿过去帮她装行李箱。
透过镜子,能瞥见行李箱里有一半装的都是她的换洗衣物。阮舒拧眉——她昨晚不是没听见他和陆少骢之间的对话,拜佛只是顺道的吧?他和陆少骢是另外有事要办。
和上回突然带她去靖沣的情况有点相似……
阮舒沉?地低垂眼帘,放下化妆水,拿起乳液,思绪飞快地转动,隔得比较近的一件事,只想起他要给青帮购买走私军火的事情。
她半晌未吭气儿,傅令元从行李箱里抬头,从镜子里看一眼她,瞳仁微敛,转瞬叮嘱道:“傍晚下班时间我到公司楼下接你。”
“好。”阮舒简洁地应。
林氏。
走进总裁办,大班桌上照例是林璞奉上的早餐。
阮舒落座没两秒,林璞端着咖啡和张未末一块进来。
他显然已整理好昨天的失落情绪,恢复往常的模样,在张未末向她汇报今日的工作安排时,于一旁认真地做笔记。
结束后倒并没有与她多加唠嗑,安分守己地和张未末又一块出去了。
阮舒淡淡一笑,倒觉得他这样的状态反而更好些。
市场部经上次她和李茂二人协力整顿,已连续神经紧绷多日,今天终于周五,开会期间,众人明显透着一股即将蹦出身体的雀跃。
阮舒翻看着他们几日的成果,虽仍有意见可提,最终没有狠下下剥夺他们的周末。
带他们走出会议室,隐约可听见自外面传出的试图压制但未能完全压制住的欢呼。
李茂略微无奈地摇摇头:“不好意思阮总,没管好手底下的人。是我这个部门主管的失职。”
“你这话是故意谦虚客套?”阮舒不甚在意地往后靠上椅背,语气故作轻松。
李茂闻言笑笑,坦诚:“好吧,其实他们确实很辛苦。这几天一直加班加点的。所幸,终归有所成果,给了华兴一记耳光,让华兴知道我们林氏不是随随便便能欺负的。”
阮舒用笔有意无意地在表格上圈出那几个有意见的地方。莞尔道:“华兴的那位幕后老板,大概过了这个周末就能揪出来了。”
李茂眼睛微微一亮:“阮总有渠道?”
“嗯。”阮舒抬眸,唇角微弯,把圈完的表格递到李茂面前,敲了三下桌子,“你看看这几个数据。”
礼貌点头:“好的阮总。”
“预祝周末愉快。”阮舒起身,抱起自己的东西离开会议室。
傍晚又和企划部的核心成员开了会。回到总裁办时,发现林承志在等她。
“大伯父,你什么时候来公司的?”阮舒坐进转椅里,关切道,“林璞告诉我昨天林湘出院了?怎样?她还好么?”
林承志对她的问题置若罔闻,皱眉问:“听说林翰提前刑满出狱了?”
这件事阮舒原也没打算刻意隐瞒,既然他有所风闻并来问她。她便如实相告:“嗯,出狱了。”
“这么说跑来办公室袭击你的人真的是他?”
阮舒抿抿唇,不作答。
林承志便知她这是?认,表情先是有点不可思议,随即看着阮舒,叹息:“也不能怪林翰记仇,你当年确实过分了。都是一家人。他是大哥唯一的儿子,更是你的哥哥,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你也不能举报他。大义灭亲那都是电视剧里演的,你年纪轻轻的,还把自己当人民英雄了。”
阮舒眸光微微晕出一丝冷冽:“大伯父这会儿来公司,就是特意为了这件陈年旧事训斥我?”
林承志顿了顿,稍凑近她一些,压低声音问:“就你见过林翰,他现在什么样?既然都敢公然跑来公司袭击你,会不会也突然回家去……”
最后几个字,他显然欲言又止。阮舒眸光轻闪,猜出他的意思:“大伯父担心林翰不仅记了我的仇,还会牵连到你和大伯母?”
大概见她挑明。林承志便也不遮遮掩掩的:“林翰以前就不是个太让人省心的孩子,如今又刚从监狱里走一遭出来。监狱那是个什么地方?关着各种三教九流,指不准林翰在里面学得更坏了。”
“我倒没什么,可是你大伯母现在怀着身孕,高龄产妇,更是受不得惊吓。还有湘湘,最近情绪有抑郁的倾向。如果这种时候林翰再回来添乱,我怎么应付得过来?”
阮舒挑眉:“大伯父和我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如果林翰果真要把你和大伯母一块记恨上,我能劝阻么?”
“不是,小舒,我想说的是,能不能让傅三也找几个保镖来林家?”林承志问。
呵。阮舒冷笑:“让傅三找保镖?大伯父,你从哪儿听说的傅三能找保镖?”
“小舒你别瞒我了,那个天天跟着你一起上下班的女助理。其实不就是傅三给你的保镖?”林承志笑笑,“傅三那么有能耐,让他再送几个保镖,完全是举手之劳。”
“不好意思,大伯父,你害怕林翰报复,想要保镖的话。请自己去找保镖公司。”阮舒断然回绝,顺嘴给了他建议,“或者惹不起,你总躲得起,实在不行,你就不要再住家里了,带着大伯母和林湘到别处隐秘一点的房产去避风头。”
林承志显然被她惹怒。却是隐忍下情绪,尝试性地又道:“你看家里可还有你妈和你妹妹。如果要说林翰记仇,首先受牵连的应该是大嫂和妙芙。”
阮舒面露嘲弄:“大伯父不是知道的吗?她们母女俩现在和我没有关系。”
“你怎么——”
“时间差不多,大伯父你自便,我还有事情,先下班了。”
阮舒打断他,面无表情地拎起自己的手提包,甩脸走人。
出来大厦的一瞬间,凉风拂面,才多少吹走些郁气。
第一眼就瞅见停在路边的那辆熟悉的?色吉普。
阮舒沉沉地呼吸两口,加快脚步朝吉普走,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
关车门时的手劲没控制好,动静略响。
傅令元似是由此察觉端倪,张嘴便问:“傅太太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第145、想继续过二人世界

“没什么。”阮舒淡声,“很无聊的事情。”
这样的回答,俨然是不愿意告知。傅令元抿抿唇,未加追问。
阮舒一边默默地给自己系好安全带,一边想着林翰的事情。
因为她是林家的户主,也是林翰在法律上最直接的亲属,于是林翰被送进戒毒所后,警局就通知过她,林翰要在戒毒所里接受为期三个月的强制戒毒。
三个月。
代表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内,她暂时可以不受林翰的骚扰。
而戒毒所的工作人员曾经来过一通电话,告知林翰要求见她。
阮舒没有去。
她猜得到林翰想要和她说什么,十有八九是以那两张光碟作为要挟,让她想办法将他从戒毒所里救出去。
“焦洋……会特别地林翰做什么么?”
她发问得突然,问得又是林翰。傅令元瞳仁微敛,睇她:“傅太太何出此问?”
阮舒蹙眉:“三哥不是说,焦洋一直在盯着你。因为你对林翰表现出在意,所以焦洋会想尽办法将林翰扣住。既然扣住林翰,肯定要从他嘴里问事情。不是么?”
问题在于,焦洋想要知道的是与傅令元有关的讯息,可林翰手里所掌握的,完全是她的命门。
那两张碟……
置于膝上的手指不禁蜷起,阮舒垂了垂眼帘,遮挡眸底的暗色。
傅令元忽而执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阮舒已及时收敛神色,换回一惯淡淡的表情。
即便如此,傅令元依旧一针见血:“傅太太是在担心我,还是担心你自己的秘密?”
阮舒抿抿唇,隔两秒,绽一抹浅笑,坦言:“都担心。”
傅令元微微敛眉,松开手,眼瞳里是很不愉悦的情绪,转回身,坐正在驾驶座上,语气不明地说:“焦洋会从林翰嘴里撬出什么,我无法保证。”
阮舒闻言心头微顿。
傅令元启动车子,紧接着道:“所以,傅太太早点解开心结,治好心病,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了。那么,对林翰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她默然。
默然维持一路,只半途的时候,傅令元靠边停,下车到便利店里给她买了点吃食先填肚子。
阮舒稍微吃了一点垫胃,很快地,面前递过来一片胶囊。
是过敏药。
“陈青洲说要吃三次的。可傅太太早上出门时没有带去公司。”傅令元对此显然不高兴。
早上她出门时,他在浴室里,确实叮嘱过她要记得。然而她……
本该今天中午吃掉最后一剂的。
既然都漏掉了,那就漏掉了,这个时候补,貌似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况且,她自认为早在打完针后,便无碍了。
阮舒略一顿。慢吞吞地接过药,尚在踌躇。
傅令元却将不知从哪弄来的保温杯塞给她。
她偏头。
他的侧脸线条沉笃,目光仍在直视前方,专心地开车。
她偏回脸,终是沉默地打开保温杯,倒了一杯水,将药送服。
那药本就有点安眠成分,坐在车上的氛围又十分适合睡觉。阮舒半梦半睡地眯了好一会儿,待睁眼时看时间。已是晚上八点出头。
视线不经意扫到掠过车窗外的路标,冷不丁看到“南山”二字,她心尖不自觉颤了颤,才记起,自己先前并未在意过他要带她去“拜佛”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如今看来,是卧佛寺了。
夜晚的山路缭绕着淡淡的白色的雾气,路灯每隔一小段时间闪过一盏,度上蒙蒙的光泽。
阮舒眸光薄凉,有点凝固地盯着。
她记得。
那一次抵达南山时,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点。
林平生在驾驶座上开车,庄佩妤抱着林妙芙坐在副驾驶座。后排则是她和林湘以及林翰。她也是这样靠着车窗,一路盯着外面时不时闪过的路灯。
当时是夏天,路灯的灯泡下总是围着一群昆虫在飞旋。
林湘正在因为越来越临近目的地而兴奋,和林翰聊着她此次来度假别墅的众多打算。林平生偶尔笑着插一两句话。
气氛是那么地和谐,甚至透着一点的愉悦。
唯独她始终沉默无言,只在林平生那偶尔插话的时候,将视线从车窗外收回车里,瞥一眼后视镜,然后在后视镜里与林平生的眼睛撞个正着。
就是那双眼睛。灼然地盯着她,像要穿透她的衣服似的。
如以往每一次悄无声息地偷窥她时一样,透着猥琐和贪婪。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浓烈,越来越不加掩饰。
阮舒闭眼,匆忙地止住回忆。
似心有灵犀一般,傅令元不经意地瞍她一眼,恰恰瞅见她靠在窗口的侧脸绷得有点紧,蒙着寡淡的夜色的光泽,勾勒出浓浓的冷意。而她的置于膝上的手攥成拳头。
他不由眯眸,眸底暗沉。
阮舒缓了缓呼吸,重新睁开眼时,车子正行进至分岔路口。
傅令元打转方向盘往右拐,拐向卧佛寺的路标。
阮舒盯着渐渐淡出视线范围内的左边那条路,心头渐渐松弛。
不出五分钟,卧佛寺进入视野。
作为海城最闻名遐迩的寺庙,卧佛寺每天都接待众多香客。寺内更是有专门提供给香客的宿坊。
在剧院的时候,阮舒只听陆少骢提及余岚会来,但其实陆家的女眷几乎全部同行。汪裳裳、三姨太王雪琴、陆振华的三个女儿,唯剩陆振华和孟欢不在场罢了。
宿坊内的小半个院落就这样被陆家承包。
阮舒跟随傅令元进厢房时,他们正围成一桌吃晚饭。
见到他们人,陆少骢率先起身,一副如获大赦地模样冲傅令元挥手:“阿元哥,你终于来了,我一个大男人呆在一堆妇孺之中,快被闷死了。”
王雪琴眼一斜,挑着绣眉对余岚道:“大姐,你听听,少骢在嫌弃我们。”
陆少骢闻言调侃王雪琴:“雪姨你不也在抱怨累么?我前头可是亲耳听你嘀咕我妈把行程安排得太满了。”
被揭穿,王雪琴并不尴尬,好似她早已习惯和陆少骢这样怼来怼去。她承认道:“大姐本来就把行程安排得太满了。瞧我们家的这四位姑娘,平常在家里都娇滴滴地养着,偶尔来趟山里,又是跟着爬山路的,又是被要求俯首跪拜的,我瞅着都心疼。”
“尤其裳裳,还穿了高跟鞋,脚都磨破皮了吧?可怜见的。”边说着,王雪琴边瞥向汪裳裳,眼里流露出一丝疼惜,“傻姑娘,明知道是上山,就应该备平底鞋。尤其你前阵子刚拿过孩子,更应该在佛祖面前着装朴素,好好跪拜。”
这哪里还是关爱?这分明是打着关爱的幌子在讽刺。
汪裳裳自然听出来了,却也不和王雪琴口头上交战,拉住余岚的手臂,红着眼眶唤:“姨母……”
什么都没有多说,只如此的一句称呼,声音委屈至极,便仿若女儿向自己的母亲撒娇诉苦。
余岚的神情依旧端庄淡定,睇一眼汪裳裳,再睇一眼王雪琴,不偏不倚又有点训斥意味地说:“这里是寺庙。不是家里。”
“嗯,大家教训得是,这里是寺庙。”王雪琴卖乖地附和,翘着兰花指抚了抚自己的鬓发,勾起唇角,眼风扫向陆振华的那三位千金:“女儿们,听到没有?下午算给你们长经验,一会儿回各自的屋里,赶紧把衣服鞋帽统统整一遍,别太花俏,在寺庙里穿那么漂亮是想勾搭谁?给陆家招和尚女婿么?”
显然又在指桑骂槐。
这位三姨太的嘴皮子,可真是一刻都不愿意消停似的。
阮舒轻轻扫过汪裳裳的羞恼咬牙,心里有点烦——来佛门是求清净的,这下子倒好,有陆家的女人在,她接下来两天怕是很难安生。
余岚又开腔了,不过并非搭理王雪琴和汪裳裳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对傅令元道:“阿元也还没吃晚饭吧?和阮小姐一起过来坐。”
傅令元在此时才打招呼:“舅妈。”
“陆夫人。”阮舒随后微微颔首致意——她始终没有办法跟着他称呼陆氏夫妇为“舅舅、舅妈”。
余岚倒也不在意这些小细节的样子。
那边陆少骢正指了指给他们留的座儿,就在陆少骢的身旁。
傅令元虚虚揽着阮舒的腰,过去落座。
全部都是素食,恰恰合了她的胃口。
幸而接下来饭间好一阵子都相安无事,未再起什么争执,只有傅令元与陆少骢及余岚的闲闲说话声,聊着他们早到的这一个下午都做了些什么,和明后两天的安排。
陆少骢忽而就将话头抛到阮舒手里:“元嫂,听说卧佛寺的送子观音十分灵验,下午我们看到很多远道而来的香客。在外面排着对要还愿的。你和阿元哥不是在备孕么?明天一定要去拜一拜啊。”
阮舒嘴里正咽着东西,冷不防一听瞬间呛到,不住地咳了两声。
身侧的人即刻递过来水。
阮舒接过,抬眸,正对上傅令元含笑的眸子。
她狐疑地蹙眉——他们什么时候在备孕了?明明连正常的做都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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