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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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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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自己已经肯定了自己,便给这场杀人的仪式一个圆满的落幕。
接着,他又拍了拍手,原本空无一人的周围遽然出现无数道人影,目测应该全是他这回带来靖沣的手下。
陆少骢清了清嗓子,指着阮舒。郑重其事地说:“你们都听着,这位是元嫂!是阿元哥的老婆!我有多敬重阿元哥,就有多敬重元嫂!从今往后,你们也要将元嫂当做我和阿元哥一般对待!”
“是!小爷!”众人齐声应承。
旋即,所有人齐齐朝向阮舒,恭恭敬敬地鞠躬,异口同声:“元嫂!”
嘹亮的嗓音回荡在院落里。
阮舒僵直着脊背。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沉沉的。
***
傅令元赶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
听完九思和二筒的描述,他挥手让他们全都先到楼下去,不必在门外守夜,然后兀自打开房间的门,走进去。
屋里安安静静的。只剩床头灯尚亮着。
床上,她习惯性地躺在边缘,侧着身体,被子盖至腰间,留给人纤细的背影。
一动不动的,好像已经睡着一般。
傅令元站定盯了她片刻,脱掉外套,走到床边,爬上他的这一边,靠坐在床头,用没有受伤的左手,绕上她的腰,将她翻过身来。
也不去看她此刻的神色,直接揽入怀里,按进他的胸膛。
静静的,谁都没有说话。
他感受着她在他的怀里呼吸。他的手掌隔着薄薄的睡袍,在她的背上小幅度地轻轻地拍,宛若哄小孩子睡觉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阮舒吭了声:“你还不去洗澡?”
“你不是已经睡了?”
“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三哥你弄醒了。”
“是我的错。”傅令元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既然醒了,要不要看一眼生日礼物再继续睡?”
“烟火和河灯,不是你的礼物么?”阮舒的音调清清淡淡的,不过因为趴在他胸口的缘故,听起来隐隐约约有点闷。
“还有礼物没送。”傅令元轻轻笑了笑,“确定不要?”
阮舒从他的怀里抬起脸:“在哪?我先瞅瞅是什么东西?”
傅令元不动声色地盯一眼她微带朦胧的眸子,不语,只握住了她的手。
阮舒察觉他往她的手上套了什么冰冰凉的东西,待他松开手。便见她的腕上多了一串玉镯。
细细的。由数十颗奶白色的珠子串成。
阮舒伸出手在灯光下照了照。
珠子圆润,通透,细腻。
“什么?玛瑙?”她好奇。
“玉髓。”傅令元在她的腕上轻轻地摸。
阮舒稍抬眉梢:“三哥会不会小气了点?不就是白玉髓,我以为是多贵重的首饰呢。”
“关公庙落成礼上一位大师送的,确实没有多贵。知道傅太太见过不少好东西。这么一件,就当戴着玩儿。”傅令元低眸注视她,“消灾。辟邪。”
“消灾辟邪……”阮舒盯着白玉髓,于唇?间重复这四个字眼,再抬眸时,款款地笑,“三哥确定,我最该消的灾,最该辟的邪。不是你?”
她弯出淡淡一丝嘲弄,手臂圈上他的脖子:“你给了我最难忘的一个生日。”
谁能如她,在生日当天,先后经历了绑票、跳河,临末了还被陆少骢逮着看他如何杀人……
傅令元的手指托住她的下巴,眸光静默地与她对视:“怕了?”
他很喜欢问她这句话。阮舒已经记不得,跟了他以来。他在不同的场景以不同的句式问过她多少次。
她语声幽幽,不答反问:“现在,是连陆少骢都不怕我知道他的秘密么?”
“这是好事。”傅令元的指腹沿着她的唇线摩挲,“说明他完全把你当自己人了。”
呵,她真是三生有幸,被陆少骢当自己人。阮舒捺下嘲弄,明媚地笑:“不过。说实话,满院子的黑社会小弟齐声对我喊‘元嫂’,挺爽的。”
“别着急着爽。”傅令元的手臂箍上她的腰,将她搂紧,额头抵上她的额头,?尖蹭了蹭她的?尖,“等以后,会有更多的人,直接喊你‘嫂子’,更爽。”
阮舒再凑近,轻轻咬了咬他的嘴唇:“我等着三哥带给我此般殊荣。”
傅令元趁势反过来吸住她的嘴唇,用力地吮:“要不了多久的……”
喘气的档口,她含含糊糊地问:“陆少骢对折磨人,是不是有种偏执?”
“不是对折磨人有偏执。”他的手掌剥开了她的睡袍。“他是对血有偏执。”
言毕,他低头吻了口她此时毫无束缚的樱、桃。
阮舒的胸前当即一痛,推开他的头。
傅令元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转而摸索到她的锁骨上,粗粝的手掌则从她的后背一路下滑。
阮舒的气息开始不稳,敲了敲他的石膏手:“你身上还有伤。”
“并不影响。一只手也能做。”说这话的时候,傅令元的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已经从她的后背掠过她的臋,顺利去到他要去的地方。
发现她未穿底、裤,他笑了:“原来傅太太特意在等我。”
“……”阮舒夹、住、腿,气喘吁吁地解释:“你给我收拾的行李,没带够内、裤。唔——”
最后一个字节的嘤、咛,是因为他的手指突然进、去了。
而且不加尝试,一下子进、去两根。
阮舒立马神经紧绷,同时也被刺激得直缩身体。
傅令元如今右手不能动弹。倒没法儿箍住她的腰阻拦她的逃避,于是她缩身体,他便再往里钻。
阮舒忍不住叫了一声,音量还不小。
“没关系,我跟他们说了,不必守夜。外头没人。”傅令元嗓音暗哑地笑,手指动了动。
阮舒心里发毛。惦记着自己现在没吃药——情势之下,她已然顾不得药物的副作用越来越明显。她此刻只想着,如果没有吃药,她做不了。
恰好正圈着他的脖子,阮舒凑上去在他下巴咬了一口:“先去洗澡!”
咬得还略微重,?尖刺得他有点疼。
傅令元挑眉,翻身将她压床上。堵住了她的嘴:“手不方便,做完再洗,一起洗……”
他的手还在弄她。
阮舒心里只觉得越来越毛。
她竭力压抑着要把他推开的冲动,却依旧抵抗不住自己的忍耐渐渐逼近崩溃的边缘。
突然的,傅令元停了下来,自上方盯着她看。


第113、再老二十岁,也很有味道

黑眸湛湛,眉心微蹙,俨然在审视。
眼瞅着他唇瓣嚅动,似要开口说什么。
阮舒心尖一缩,思忖着或许不得不坦诚相告自己之前吃药的事。
房门在这时被适时地敲响。
“老大,小爷找你。”栗青的声音一听就是顶着巨大的压力。“说现在就去见几位长老。”
所幸是要事,他也算有底气。
傅令元闻言眉头皱紧,默了默:“嗯,我知道了,马上来。”
应完,他的眼风扫回来。
阮舒淡定着神色,推了他一把:“不是说马上去?”
傅令元又盯了她两秒,抿抿唇,从她身上爬起来。
阮舒揪了睡袍重新套回身上,记得他的不方便,所以也跟着下床,帮他理他身上的衣服。
因为单边吊着石膏手。如果只套一半的袖子,样子很奇怪,所以他如今外套是披在身上的。
高大挺拔的身形。搭配上藏蓝色的长款呢大衣,带着伤,又是这样的穿衣方式。阮舒越瞅越有港片里大人物出场的感觉,莫名脑补了梁朝伟的形象。
傅令元有所察觉般,倏地勾起她的下巴,眯眸盯着她微扬的唇角,竟是一针见血:“在想其他男人?”
阮舒唇角扬得更开,踮起脚,有点故意讨好地在他唇边轻轻吻了吻,含笑道:“三哥要是再老二十岁,也会很有味道。”
虽然不清楚她到底在拿谁和他做比较,但终归听得出是夸赞之语。傅令元斜斜地勾唇。搂住她的腰,将她提高些,加深了这个吻。
“好好睡一觉,别想太多。”
离开房间前,他如是说。
阮舒低头摸了摸手腕上的白玉髓,淡淡笑了笑,那人胸口淌血眼睛直直盯着她的画面一闪而过。
***
傅令元下楼,在院落门口与陆少骢汇合。
陆少骢一眼瞧见了他下巴上来不及褪去的浅浅的牙印,暧昧地笑了笑:“辛苦阿元哥了。时间可能不太凑巧。”
傅令元伸手摸了摸,嘴角微抿弧度,转口到正事上:“怎么这么着急?”
陆少骢正色:“大长老快要不行了。”
医院里,陈青洲从电话里听到同样的这句话时。正在给傅清辞倒水。
闻言,他的动作顿了顿。
电话那头的人继续道:“你现在过来吧。少骢他们也在来的路上。”
陈青洲继续倒水:“三长老,以我现在的条件和处境,并不够资格当家四海堂。劳烦你们为我费心了。”
三长老缄默数秒,叹了口气:“不管怎样,你总得来看看大长老吧?他可能熬不到天亮了。这或许是你们的最后一面。你爸如果还在……”
陈青洲扭头瞥了一眼病床上的人。
傅清辞依旧背对他而躺,留给他的是疏离和冷淡。
略一沉凝,他点头应:“好。我现在过去。”
结束通话,陈青洲将倒好的半杯热水凑到饮水机的另一边凉水头。又接了会儿水,才端着水杯走回病床旁,搁在床头。
定了两三秒。他缓声道:“我去处理点事情。”
傅清辞一动不动的,更没做任何回应。
陈青洲抿抿唇,未再多言。转身离开。
很快,病房里恢复静谧。
傅清辞翻过身,一眼不眨地注视紧闭的房门。
顷刻,她从床上爬起,幽幽地看了一眼水杯,慢慢地伸过手,握住杯子。
杯壁传递至手心上的温度刚刚好。
不烫也不冷。
她垂眸,盯着杯中的水面微微漾出的水波,久久失神。
***
大长老家的厅堂里,除了二长老,其余几位都在。
傅令元和陆少骢稍问了情况,得知是大长老把二长老叫进去说话。
两人耐性地坐了片刻。陈青洲出现了。
他和他们俩刚来时一样,先探听了情况,随后也坐了下来。
陆少骢闲闲询问:“青洲哥这是打哪里赶过来的?”
陈青洲接过佣人送来的茶。眸光微冷地瞥了眼傅令元,才淡淡回道:“医院。”
陆少骢自然反应得过来:“傅警官伤势如何?”
“少骢有心了。”陈青洲客套,“终归得养些时候。”
陆少骢扭头问傅令元:“是不是说傅警官这次来关公庙维持秩序。只是她自己的主意?”
傅令元呡着茶,十分简单地“嗯”。
陆少骢笑着又看回陈青洲:“青洲哥,看来傅警官对你余情未了。知道你来靖沣。变着法子假公济私来看你。”
“咱们这样混道上的,能和条子结婚,真是想都不敢想。青洲哥却做到了。而且虽然离了婚,但关键时刻,也还能有前妻来罩着。换其他人,根本修不来的福气。”陆少骢颇为感慨,话语间难掩的羡慕。
陈青洲听进耳的,只有满满的嘲讽。
傅令元从茶盏里掀眼皮子。瞟了一眼陈青洲。
二长老在这时从大长老的房间里出来。
众人霎时停下私语,悉数起身,望向他。
二长老的目光则越过大家,盯住了陈青洲,对他招招手:“快进去,大长老找你。”
一时间。气氛有些敏感。
傅令元与陆少骢无声地对视了一眼。
傅令元的眸底只有淡静,陆少骢的眸底俨然阴霾。
陈青洲宠辱不惊,礼貌地对二长老颔首。尔后走进房间里。
枯瘦如柴的大长老由下人扶着靠坐在床头,身上全是管子,正在剧烈地咳嗽。医生在一旁帮他舒缓。
陈青洲奔上前:“大长老……”
大长老的眼睛只半睁着,低声而无力地道:“阿玺啊……你终于来了……”
陈青洲面露哀色:“大长老,我不是阿玺,我是他的儿子。”
大长老浑浊的眼珠子缓缓地转动,目光稍微仔细了些,这才辨认对人:“是青洲啊。”
“是,我是青洲。”陈青洲握住大长老的手。
大长老又咳了咳,继而道:“对不住。四海堂的当家权——”
“我理解。大长老您也是为了整个青帮着想,现在四海堂确实不适合交到我手里。您不必顾及我,只管做您该做的决定。”陈青洲截断他的话,淡淡笑了笑,“也是我自己不争气。”
大长老反握住他的手:“人、人呢?你不是说你在找?有消息没有?”
***
厅堂里,二长老组织起其余几位长老,传递了方才在屋里和大长老的商讨后,重新露面。
“怎样?几位长老,有结果了么?”陆少骢双腿交叠,端着茶杯,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
傅令元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几人的神色,却并不觉得太乐观。
果然,便见二长老的目光摄了过来,凝在他身上:“阿元。”
傅令元早已从座椅里站起,闻言微微躬身:“二长老。”
“振华的眼光,我们还是相信的。这些年,大家对你的作为都看在眼里,十分清楚你的能力。也知道如今你和傅家已经彻底闹翻。四海堂的新任当家人,基本落在你身上。只不过——”
话锋一转,二长老捋须,目光明朗:“再正式将当家权交与你手里之前,有一件事你必须办来。”


第114、连生活细节都是“暗算”

雨夜的梦境总不真切地伴着淅淅沥沥的落雨声。
阮舒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的玉兰花灯盏,已经回忆不起来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梦。
她先偏头看了看时间。
早晨六点半。
旋即,她又偏头看身侧。
某人一夜未归。
揉了揉太阳穴,阮舒兀自起床。
不多时,她走出房间,倚着二楼的栏杆,伸了伸懒腰。
雨已经停了,但天还是阴的。
阮舒呼吸着携有雨后泥土味道的空气,视线不经意往一楼落去。
落在了花圃上。
泥土湿哒哒的,草木因为雨水的冲刷,显得精神多了。
而属于那个人的血未见丝毫。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昨晚先回来的楼上,并不清楚陆少骢是如何处理的尸体。
或许埋了,或许沉河了,或许……
阮舒止了胡乱飘散的思绪,别开脸,回房间里。
傅令元是在她吃早饭的时候回来的,正好被他瞅见她对着餐点难以下咽的模样,径直走到她身旁:“怎么?又没胃口?”
“你没胃口的次数有点多。”他的手搂在她的腰上轻轻捏了捏,“唔……不过好像没有怎么瘦。”
阮舒盯了他一眼:“一夜没睡?”
傅令元斜斜地勾唇,突然凑上来啄了她一口。
阮舒躲避都来不及:“你还没有刷牙!”
“嫌弃我?”傅令元挑眉,又一次凑过来。
阮舒被他锁在沙发上,只能往后倾身,手掌盖在他的脸上推他,直言不讳:“当然嫌弃!”
手心却是蓦然传来湿热的触感,痒痒的。
阮舒条件反射地缩手。
傅令元顺势压下来。
最终在所难免一个久久的深吻。
阮舒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要被他的胡茬蹭出好几个坑。
不过也就是吻,心满意足后傅令元便起身:“不是嫌弃我?走,给你机会帮我洗干净。”
阮舒拢了拢衣服,气喘吁吁地躺在沙发上未动弹:“不伺候。”
傅令元弯腰,左手撑在沙发上,凑得她很近:“不帮我洗,就是希望我留在这里继续?嗯?”
阮舒注视他眼里的笑意:“三哥的心情似乎很好。”
傅令元并不否认:“你进来帮我的忙,我的心情会更好。”
他示意自己受伤的石膏手,随即站直身体,伸出左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亲了亲她的额头,哄道:“乖点,我赶时间。”
她原本担心的是他会在浴室里搞她,如今一听他赶时间,阮舒心里头顿时松一口气。
“三哥又要出门?”
“嗯。”傅令元淡淡颔首。双手摊开,俨然在等她。
一回生二回熟。或许人天生自带奴性吧。阮舒如今也不介意偶尔伺候他一次,利落地帮他脱衣服,衣袖在他的石膏手上多磨蹭了些时间。
傅令元也不催她,缓缓地开口:“四海堂的大长老早上刚咽下最后一口气,灵堂已经摆起来了。”
阮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告诉她他等下又要出门的原因。她有些诧异。毕竟什么青帮什么四海堂,都是与她毫无关系的他的事。
想着他多半是心情好所以才多说了两句,她也不扫他的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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