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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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第6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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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陆振华挥挥手,“我也去公司。”
“我先进去,舅舅有什么事随时找我。”傅令元推开车门。
外头前来接人的栗青和赵十三已在等候:“老大!”
其实因为当着陆振华的面,两人已经有所收敛,但依旧遮掩不住他们表情和语气间的激动。
傅令元倒只是轻描淡写地应一个“嗯”,便在两人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下车,坐上雷堂主邦忙从车子后备箱拿下来的轮椅。
旋即他回头看车里:“舅舅路上小心。”
陆振华略略颔首。
车门由陆家保镖关上,转过身来的保镖顺便把上回傅令元被没收的手机还给他:“抱歉,傅先生,原本您离开陆家别墅前往滇缅那天就应该还给你。”
傅令元没说什么。
栗青邦忙把手机接回来。
待目送车子驶离至消失踪影,傅令元偏头。
雷堂主也正收回目光,对上傅令元的双眸:“傅堂主此次滇缅之行着实凶险。”
傅令元则向他致意:“谢谢雷堂主的鼎力邦衬,我这次才能洗清楚自己的冤情。”
“傅堂主太客气了,雷某的诚心一直都摆在那儿。”雷堂主双手抱拳,“我只是遗憾没能和傅堂主共同前往滇缅。希望这次能邦到傅堂主一起抓住‘s’。”
傅令元:“我四海堂的兄弟很快会再过来一批。”
雷堂主:“雷火堂的兄弟会从靖沣再过来些人,下午能到。”
傅令元提议:“到时四海堂和雷火堂的兄弟各自抽调一部分组成一组,藏匿在外围,这样不会显得整座别墅全是人,把‘s’吓得打退堂鼓,不是我们的本意。”
雷堂主被他的话逗得笑了笑:“傅堂主刚出院,进去休息吧,雷某会安排好别墅的护卫。”
“有劳雷堂主了。”傅令元颔首,旋即示意栗青和赵十三,由两人推着往里去。
当然,傅令元并没有虚弱到自己走不了路的地步,进到里头的大门口之后,他就从轮椅里起身了。
佣人和好几个别墅里的护卫齐聚在门口问候他。
走快在前面的赵十三赶紧把准备好的火盆搁地上。
傅令元搀着栗青的手,抬脚跨了过去。
几人欢呼着鼓掌,高喊:“欢迎傅先生平安归来!”
傅令元轻勾唇角:“谢谢。”
忽地一把水珠抖落到他的脸面上。
水珠挺大颗的,一把下来还不少,或许可以等同于给他洗脸。
傅令元眉心收拢,眸光一凝,就见赵十三一只手端水盆,另外一只手拿着根树枝,正用树枝伸进水盆里,无知地准备洒第二次。
一抬眼碰上傅令元古怪的目光,赵十三愣住。
栗青恨铁不成钢地出声:“错了错了!让你沾点水意思意思而已!你把属整枝树杈浸泡进水里算怎么回事?过泼水节呢?!”
赵十三:“……”
条件反射就把树枝藏到他自己的身后,紧张地栽脑袋深鞠躬向傅令元道歉。
傅令元接过栗青递过来的纸巾边擦脸颊和肩膀上的水渍,边迈步走向楼梯。
栗青给赵十三的脑袋瓜一个大栗子:“你个二楞子!”
“你爷爷的看见我犯错怎么不给我使个颜色提醒我?!”赵十三刻意压低了音量,却压不住他语气间的委屈和愤慨——老大回来第一天就往老大脸上泼水,以后的日子究竟还过不过了!
栗青自他身侧飘过,眼神分明在怜悯他“不要勉强了你的智商没得救这辈子凑合着这样吧……”
赵十三急急跟上栗青的步伐去当老大的护法,走出两步又回头,把水盆和树枝塞给就近的一名佣人,再匆匆上楼。
栗青要扶傅令元去二楼的卧室:“老大,别墅里和小雅相关的一切东西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你卧室里的家具换了新、家居的布局也重新调整,待会儿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再找人来——”
“不必了。”傅令元抬手一指三楼,“以后睡回三楼。”
阮舒离开、小雅住进来之后,他就以重新装修的名义暂时封了三楼,现在小雅没了,他总算可以自己住回三楼。
栗青内心沉痛。
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周到和贴心,却还是猜错了老大的想法,该打!
马上他便又提议:“老大,三楼很久没有打扫了,要不你先在二楼等等?我马上找佣人收拾。”
傅令元却是又摇头:“不用。”
说话间,他的步子已迈开,嘴里则在询问栗青一些情况。
听闻九思确认了荣一的死亡,傅令元滞了一滞,目光投向因为刚刚犯了错误而默默跟在最后面的赵十三。
未及他说什么,赵十三先开口:“老大,我不要安慰,我没事。”
傅令元眉峰一压。
比起前一阵荣一被关押在靖沣时赵十三持续多日的低潮情绪,今天的赵十三从刚刚在门口见着面为止确实均未叫他感觉异常,倒没想到……
赵十三瞅着傅令元的表情像是不相信,强调道:“老大,我真的没事。”
他憨头憨脑地:“我都已经看开了……他现在这样挺好的,起码不用再重新落入青门受辱……”
傅令元云淡风轻地“嗯”一声,说:“那就领罚,去把后面的屠宰场扫扫,下午长老会会派人送来陈青洲的骨灰。”
赵十三:“……”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任务整懵了,面部肌肉微微颤动——老大怎么可以对一个刚失去兄长的人如此残忍……
栗青捂住嘴,强忍住自己幸灾乐祸地狂放大笑。
聊完该聊的,栗青和赵十三没再打扰傅令元的私人空间和时间,暂且退下了三楼,一个去给傅令元检查手机的安全,另外一个则沮丧地去办新分配下来的体力活。
傅令元开门走进他和阮舒曾经的卧室,掀开盖在床上的遮尘布,然后就躺上去,闭阖双眼一动不动,脸上尽是带着笑意的享受。
不多时,傅令元睁开眼,抬起手里攥着的栗青给他先暂时使用的手机,迫不及待地拨出阮舒的号码。
却是没有接通,提示音告诉傅令元,阮舒的手机关机了。
便换一个号码,改为打给庄爻。
庄爻接起得挺快,把傅令元当作栗青:“什么事?”
“你姐呢?”傅令元开门见山,“手机怎么关机了?”
庄爻辨认出人来,但语气和方才也并没有多大变化:“她没在哪里,就在马医生家里。可能还在睡觉没起来。”
傅令元果决:“现在把电话拿去给她,或者让她开机我一会儿重新打给她。”
庄爻拒绝:“我不想上去打扰姐。”
傅令元被气得伤口都疼了。要不是他没办法亲自去找她,现在用的着委屈地只能讲电话么?结果电话还没和她讲上,先碰上这个借姐弟情谊像癞皮狗一样黏在她身边的讨厌鬼!
庄爻自然不是故意给他难堪,下一句便道:“姐这两天在看二婶临终前的影像资料。”
傅令元怔了一怔,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二婶”指的是庄佩妤。
…………
阮舒原本正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屏幕。
房间的门被叩响的时候,她一个激灵从影像的内容里晃回神思至现实中,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原来天都黑了。
“姐……?”庄爻的呼唤伴随敲门声传入。
阮舒点击暂停键,起身去开灯,然后应了门。
庄爻打量她,确认她无恙,问:“我买了晚饭,要一起吃么?你在屋里闷一整天了。”
“没事,我不饿。”阮舒告知,“我冰箱里有褚翘先前从马以那里搬来给我的一些食物,我吃过了。”——前一半是真话,最后四个字是假话。
庄爻盯着她的黑眼圈,颇为无奈:“姐,那些东西可以慢慢看,你注意休息。你要是再没日没夜,我就把东西收回去了。”
“嗯,我知道。”阮舒有求必应似的点头。
庄爻最后提醒:“姐你的手机是不是没电自动关机了?有人给你打电话,打不进来。”
阮舒捋了一把头发,显得有些颓疲:“嗯,好,我去看看手机。”
没再有其他事,庄爻下了楼。
阮舒便也关上门,后背抵在门板上,抬手揉了好一会儿的太阳穴,然后去拿自己的手机。
确实,搁桌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耗尽电量给自动关机了。
把手机和充电器带到床头,连接好后,阮舒就是躺倒在床上,想等手机够电开机。
上方的灯光太亮,她抬起手臂遮挡在眼睛上。
貌似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她恍恍惚惚地感觉自己的灵魂飘出了自己的身体。
眨眼间,她置身于林宅的那个佛堂之中。
一切均是无声的,只有画面。
她看到傅令元刚和庄佩妤交谈完毕离开了佛堂(第159章)。
庄佩妤独自一人跪在蒲团了,盯着佛像发了许久的呆,然后继续念经,把手里的那串佛珠捻动得特别快速。
她看着庄佩妤就这样不断地念经,好像要把自己往后不能再念的经尽最大的努力能补多少补多少。
时间以成倍的速度流逝,窗外的天色随之从黑到白。
庆嫂敲门进来给庄佩妤送早饭(第184章)。
庆嫂没发现庄佩妤其实跪了一整夜,放下饭菜后便离开。
庄佩妤在此之后约莫十分钟,停止了嘴里的念念有词,停止了捻动佛珠,睁开了眼睛。
即便庄佩妤已经习惯了长年跪坐,经过这一夜,也没能马上起身。
她看到庄佩妤伸直了腿坐在蒲团上,捶捶揉揉好一会儿,总算得以站起,但走路的姿势显示出庄佩妤的腿还是麻的。
但庄佩妤不是去吃饭,而是去书架前,把书架上的一本本经书取下来,堆放到桌子上,然后去角落里将偶尔会用到的火盆拿过来放到红木桌旁。
庄佩妤开始撕经书,一页一页地撕下来铺在火盆里,到一定份量之后,用打火机点燃。
火舌吞噬纸页,火苗的光映红庄佩妤的脸。
庄佩妤的视线十分呆滞,手中继续撕着经书,倒能保持经书依旧是一页一页完整被撕下来,完整地消失在火焰里。
像在提前给她自己烧纸钱……
庆嫂又进来给庄佩妤送午饭。
庄佩妤已坐在桌前抄经文。
庆嫂闻到满屋子烧纸的气味,放下午饭,去邦庄佩妤开窗户通气,然后看到早饭庄佩妤没怎么动,便对庄佩妤说了几句话。庄佩妤一一作答,庆嫂退出了房间。
庄佩妤继续抄经文。
庆嫂进来给庄佩妤送晚饭,看到午饭也没怎么动,叹息着摇了摇头,退出了房间。
夜色浓黑,庄佩妤放下抄经文的笔,带上佛珠,重新跪到佛祖面前的蒲团上,开始新一轮的念经。
和前一夜一样。
窗外的天色又从黑到白。
日子也在重复前一天。
再一次夜幕降临之前,庄佩妤对前来送晚饭的庆嫂交待接下来要闭关(第184章),不要再送餐,不准来打扰。
庆嫂离开。
庄佩妤去把从书架上搬下来的那些剩余的经书全部烧掉。
烧得差不多时,庄佩妤又起身,进去与佛堂相连通的那间睡觉的屋里。
半晌,她才看到庄佩妤从屋里走回佛堂里,却是又走去书架。
书架上的经书已被搬空。庄佩妤又蹲身,打开了书架下方的柜门。
顷刻,庄佩妤站起,转身到红木桌前,整理桌面上的物件。
更准确点来讲,是状似在整理桌面,实际上更像在找东西。
不要问为什么,她就是知道,她就是知道庄佩妤其实是在找东西。庄佩妤在克制自己,克制自己不让自己慌张而已。
然后庄佩妤往门口的方向走,应该是要出门。
门都打开了一条缝,庄佩妤又停下了动作,低垂着头颅,不知在想什么。
一两分钟后,门重新关上,并且看庄佩妤最后那一下动作,应该还顺手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然后庄佩妤走了回来,落座到红木桌前,眼神虚虚地放空,然后,落泪了。
那么地真切,好像在看着她。
非常地难受,心头如同被蒙上保鲜膜,一层接着一层地覆上来,不停歇,似非到人窒息为止一般。阮舒猛地睁开眼睛,被上方的灯光刺了眼睛,下意识地偏侧过头,确认原来自己是睡着了,在做梦。
在梦中将关于庄佩妤死前的某一段场景回顾了一遍。
闭上眼睛又躺了一会儿,阮舒从床上坐起来,想起自己原本是在等手机充电。
而不小心睡过去之前一点电都没有的手机,现在已经充满百分百了。
阮舒翻出来电提醒,看到栗青的号码,想想褚翘早上和她说,今天傅令元能被放出来,便确认,这就是庄爻提醒她手机关机有人打不进来的“有人”指的是究竟是谁。
她回拨了栗青的号码。
接起电话的人却是栗青,压着嗓子道:“阮姐,你稍等啊,陆爷派来给老大的家庭医生马上就能走了!十分钟!噢!不!五分钟!五分钟后老大就能听你的电话了!”
“嗯,”阮舒表示理解,“我知道了,那我先挂掉,五分钟之后再打。”
“阮姐,你不直接这样在线等着吗?”
“不用,我先挂断,等下打他的手机号码。”说完这句,阮舒才记起来问栗青确认,“他手机回他自己手里,能用吧?”
“能!能!能!”栗青连说三声,这才放心地和阮舒结束了通话,回到客厅里。
客厅里,医生的离开比栗青所预估的五分钟还要早了两分钟。
傅令元没有亲自送,派了赵十三代表他。
栗青见状忙不迭上前搀扶傅令元,陪同他一起上楼,并告知阮舒两分钟后会往他的手机重新打进来。
傅令元紧赶慢赶赶回三楼的卧室,关上门,带着手机上到床上,摆好接电话的最帅姿势,盯紧手机屏幕,等待阮舒的爱心来电。
然而……
两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也过去了……
手机就是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傅令元检查了一遍明明手机好好的不存在任何故障,还发消息问栗青确认是不是没达到栗青那儿,最后琢磨着会不会是床上的信号不太好,便从床上爬下来,走到窗户前,打开窗户,握着手机伸长手臂到窗户外面。
楼底下赵十三恰好抬起头,看到傅令元的身影,傻住了。
老大在干嘛?
实践出真知。
为了求得答案,赵十三依样画葫芦了一下傅令元的姿势,歪着脑袋恍然大悟:噢,老大大概是奥特曼准备变身了……
“……”
尚不知自己被赵十三模仿去了造型的傅令元已经意识到并非手机信号的问题,而根本就是阮舒还没打过来。
要换作平常,傅令元早自己打过去了,可他纠结的是,他更希望是阮舒打过来,否则哪里还是她给他的爱心电话……
踌躇再三,傅令元还是决定……他给她打爱心电话吧……
结果却是……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第775、连小孩也不放过

傅令元琢磨着应该是和她心有灵犀,她此时也正打到他这边来才占线,遂把电话挂断,重新在床上摆好姿势,耐心等待。
然而,又一个五分钟过去了,手机依然没有动静。
傅令元尝试再给阮舒打过去。
阮舒还在通话中。
这下子傅令元完全明白,她根本就是在和别人讲电话!
看了一下时间,如果从她和栗青结束通话之后算起。现在她已经和别人通话超过半个小时了!
谁?!
除了他之外,她还能和谁煲电话粥?!
谁?谁抢走了本应该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特权?!
傅令元黑着脸,拨通褚翘的号码。
褚翘接起:“哎哟这是谁呀?是谁教训过我没事不要随随便便相互通电话?”
——不是她!傅令元果断收线。
褚翘:“???”
…………
脸上的黑深一度。傅令元拨通马以的号码。
马以接起:“你好。”
——也不是他!傅令元果断收线。
马以:“……”
一旁的褚翘探身过来瞥一眼屏幕:“啧啧,傅三那个混蛋,到处打骚扰电话?哈?抓起来!”
…………
脸上的黑再深一度,傅令元拨通庄爻的号码。
庄爻接起:“又什么事?”
——呵,不是他。傅令元这次没有收线:“把电话给你姐。”
电话却是果断被挂断。
傅令元:“???”
气得伤口又疼了!
傅令元第三次拨出阮舒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
——挂断!
谁?!究竟是谁?!居然能够让她不惜把与他通电话这件事往后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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