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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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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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振华皱眉,微显不悦。
余岚揽话:“行了。雪琴今年是头一回当差,难免有所疏漏。也怪我,没有从旁指点好。让厨房赶紧多添几道清淡的菜。”
转头她看向孟欢:“孟欢,先送你去休息室缓缓,一会儿要是好多了,就再出来和大家凑个热闹。要是懒得再动,就让人把吃食给你送进去,你照着胃口,随便吃点。”
孟欢轻轻点头。
余岚见状正准备喊人陪孟欢去休息室,陆振华却是起身,扶住孟欢:“不用了,我陪她去里头坐会儿。”
余岚稍怔一秒,很快无异议地点头:“好的老爷,外头有我在。”
陆振华就这么携孟欢离席。
副桌上的王雪琴指着满桌子的菜,语气又是毫不遮掩酸溜溜:“瞧瞧,现在除了她肚子里的那团肉,老爷还能看到什么?就盼着她真能再给老陆家添个带把的,否则啊,咱们的气可就白受喽。”
陆少骢往后颠着椅子。侧头看向王雪琴:“雪姨,你刚刚可真有胆,当着我爸的面竟然敢闹委屈,啧啧,也不怕他削你。”
“削我就削我呗。”王雪琴伸出兰花指扶了扶鬓发,不屑地轻哼。“我又没儿子,不需要为儿子挣家业,只需要给自己挣位份。有委屈不闹,难道要忍气吞气什么话都不说,最后连个屁点的存在感都没有?”
在孟欢出现之前,这位三姨太王雪琴得陆振华的专宠近十年。若非有她,现在姨太太的数量怕是早已排到七八九。是以,孟欢的出现,直接惹到的人,便也就是王雪琴。
她在陆家指桑骂槐孟欢,并非一天两天的事儿。倚仗的正是曾经的那份专宠,加之她本身就是个有脾气的主儿,大家都习惯。连陆振华都只是无关痛痒地训斥几次罢了,倒助长了她的底气。
陆少骢目露佩服地对王雪琴比划了个大拇指,手动点赞:“雪姨依旧这么有自己的脾性。”
王雪琴的媚眼一瞟:“不过少骢啊,你可得早做打算。从前家里是只有你一个儿子,无论是好是坏,陆家都只会是你的。现在嘛,老爷老来得子,指不准一时高兴,就有什么新想法。”
“况且老爷的身体一直很硬朗,没有任何的大毛病。”
“雪姨书读得不多,但电视剧也看过。历史上那些太、子位坐得过于长久的,往往到最后反而坐不上那边龙椅。”
王雪琴眼一斜。视线从陆少骢身上,落到余岚端庄淡定的脸上:“大姐,你该知道我的立场,我这番话可都是对你和少骢的一片赤诚关心。你是明白人,有些东西肯定不需要我提醒。”
说完,不等余岚和陆少骢的回应,王雪琴兀自点到为止地收了话,招呼副桌上与她同桌的几个:“人家怀孕反胃,咱们继续吃咱们的。我还就好这鸭鱼肉,吃不惯那青菜萝卜。”
阮舒和傅令元,应该还能加上个陈青洲,在此期间完全自发隐为局外人。当然,阮舒不晓得他们心底的曲曲绕绕,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他们和她是一样的。
明明是汪裳裳要和傅令元算情债,账面还没翻开,就被歪楼到陆振华的小老婆争风吃醋,最后又延伸出陆家内部矛盾。
王雪琴既然敢毫不顾忌地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提醒陆少骢和余岚那番话,有两种可能。第一,那个孟欢在陆家是众矢之的,除了陆振华,其余人明里暗里的,都将孟欢当作入侵者。战线一致,也就无所谓藏着掖着话。
第二,王雪琴是故意的,故意在大家面前挑明陆少骢和余岚与孟欢和她肚子里未出生孩子之间存在的矛盾。如果陆少骢和余岚听进去了,正好挑拨关系;如果其他人也听进去,以后但凡孟欢和孩子出事,头号嫌疑犯都会锁定陆少骢和余岚。
反应过来自己竟于不自觉间分析起陆家的内部关系,阮舒戛然止住思绪——她今晚还真是无聊得都咸吃萝卜淡操心。
却听汪裳裳突然在这时哀嚎:“哎呀,我的肚子……”
几人下意识地朝她看。正见她一手抓住余岚的手臂,一手捂住她自己的肚子,脸色有点发白,表情蕴着害怕:“我肚子疼……疼……”
余岚稍露紧张之色:“怎么回事?怎么疼法?”
汪裳裳咬唇,吓得快哭了:“我不知道,我什么不知道,就是突然疼了一下。哎呀,现在又疼了一下。”
因为之前孟欢孕吐不舒服,已经大题小做地让管家去找医生了。余岚连忙陪汪裳裳也一起先去休息室,等一会儿医生来了一块给瞧瞧。
副桌上的王雪琴对着陆振华的那三个女儿感叹:“喏。瞅见了吧,你们是陆家亲生的又怎样?没有一个有地位的母亲,还比不上一个外来的表小姐受待见。”
她放下筷子,站起身,兰花指又一拨鬓发,提点道:“走吧。女儿们,咱们还能事不关己地在这坐着好好吃饭么?两个孕妇都不舒服呢,不情愿也得跟进去,在他们面前晃悠晃悠,看看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以表示我们的关心。给自己找存在感。”
副桌的人再一走,就只剩主桌上的三个男人,外带阮舒和蓝沁。
蓝沁今天一句话都还没说过。作为电视屏幕上受人追捧的明星,在今晚的场合里,就像透明人,阮舒一度忘记她的在场。
她的视线无意间扫过去时,两人有了今晚的第一次对视。蓝沁礼貌地对她微笑一下,扭头便啪嗒地打开打火机,好让身旁的陆少骢低头凑上去点烟。
“你先坐着,我去趟洗手间。”傅令元蓦然叮嘱着起身。
阮舒点头。
陆少骢叼着烟语音含含糊糊地嚷:“阿元哥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表兄弟俩并肩往外走,陆少骢递了根烟给傅令元,傅令元没接:“谢了。不需要。最近在戒。”
陆少骢诧异:“你不是大烟囱么?”
傅令元拍拍陆少骢的肩:“你嫂子不喜欢。”
陆少骢暧昧地笑:“阿元哥你这怎么有往妻奴发展的苗头?”
傅令元但笑不语,算作?认,旋即转了话头问他:“孟欢的孩子你怎么看?”
陆少骢恰好与傅令元同时出口相询:“裳裳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闻言两人皆稍顿,最后陆少骢率先哧声:“雪姨的话根本不必放在心上。我爸老来又得一子,高兴也是正常的。而且这几年有孟秘书在身边,我爸的心态都被带得年轻了,心情也开朗许多。我妈都挺乐见其成的,我作为儿子难道还那么没眼色地去管自己的老子要娶几个小老婆?”
“至于孟秘书那孩子……”陆少骢并不以为意,“我爸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哪会在继承权上犯糊涂?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被孟秘书迷糊涂了,连汉武帝在捧刘弗陵上位前。都权衡过钩弋夫人的隐患,最后立子杀母。”
陆少骢立即又摇了头,纠正自己的话:“比喻不恰当。孟秘书不会是钩弋夫人,那孩子也不可能会成为刘弗陵。因为我妈不是卫皇后,我更不可能是太子刘据。太扯了,哈哈哈哈。”
傅令元揶揄:“你什么时候连深奥的历史故事都能信手拈来了?”
“这不蓝沁最近接了个新戏。就是什么汉武大帝。我陪她对台词,反反复复那么几句话,我不想记住都难。”插完闲话,陆少骢又转回正事,“不过刚刚倒是叫那陈青洲看去了不少我们家现在的情况。”
“……”
宴厅里,傅令元和陆少骢暂且离席后。蓝沁也走出去外面接电话,顿时只剩阮舒和陈青洲。
阮舒其实还是有点饿的,瞅着现在人几乎走光,她便也无需考虑礼貌不礼貌的,重新拿起筷子,夹了点菜。慢条斯理地吃。
旋了旋桌盘,本想夹一道一直以来都离她很远的但卖相看上去十分不错的菜,盘子转到她面前时,陈青洲出声阻了她:“小心有辣椒。”
阮舒凑近仔细盯了几眼,才发现,它本身并非辣菜。但是外沿的摆盘,有切成碎末的小青椒,混了一点到菜里头。
“谢谢陈先生。陈先生很细心。”阮舒浅笑道谢。
“客气。”陈青洲不居功,“并非我细心,只是我对辣椒的存在比较在意。”
阮舒目露微惑。
陈青洲淡笑,解释:“阮小姐一样不是对辣和?过敏么?很巧,我也是。”
阮舒微怔一下,很快旋开笑容:“看来陈先生和我还真是缘分不浅。”
这时,有人奉余岚之命,来请阮舒。
阮舒并未马上应承:“请问是有什么事?”
“阮小姐,不好意思,我只是负责来请人的。其他情况并不了解。”
“那总得告诉我是要去哪里吧?”阮舒又问。
“夫人在陪裳裳小姐。”
闻言,阮舒大概猜到是为了何事,心里有了数,这才起身:“好。”
“我正好和阮小姐一起去。”陈青洲也起身,“我得去向陆叔和余姨道个别,才好走。”
阮舒便也不推辞与他搭伴。
宴厅门口,赵十三和九思及荣一都在。见阮舒出来,九思立即随行。荣一亦是立即跟随陈青洲。阮舒瞥一眼赵十三离开的方向,估计他应该是去通知傅令元。
走进汪裳裳所在的休息室时,汪裳裳正靠坐在沙发,伏在余岚的肩头的嘤嘤哭泣。
显然未料到陈青洲也来了,余岚微讶。
陈青洲稍躬身。道:“余姨,我是来道别的。”
余岚先将汪裳裳揽开了,从沙发起身,走过来:“不好意思啊,今天本来是邀请你过来,一家人一起吃饭的。结果接二连三地出意外。招待不周。”
“您都说是一家人,哪还有什么招呼不招呼的?”
余岚以为他接下来该说要走了,结果他说的是:“就是陆叔那儿,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否方便,所以来?烦您,能不能让人去探一探。”
“没关系的。不必在意这些礼节。你有急事的话,先去忙吧,我帮你转话就行。”余岚建议。
赶人的暗示其实已经很明显了。陈青洲却似没听出来,淡淡一笑:“无碍,不是太着急。我等一会儿。”
旋即,他似才看到汪裳裳,状似关怀地询问:“裳裳没事吧?看过医生了么?医生怎么说?”
汪裳裳自认为和陈青洲根本没有过交集,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一时没吭气。
“她没事的。青洲你有心了。”余岚替汪裳裳回答,继而道:“我现在就让人去老爷那儿看看情况。你先去休息室坐会儿。”
不等陈青洲反应,她立马唤手底下的人,“快给陈少爷去,带他去给他准备的休息室。”
陈青洲未再开口,这才看回阮舒:“阮小姐,我先失陪。”
阮舒微微颔首:“陈先生再见。”
走出房间。跟随带路的人前往他的休息室之前,陈青洲瞥一眼守在外面的九思,把荣一留了下来和九思一起。
房间里,余岚对阮舒指了指沙发椅:“阮小姐请坐。”
阮舒站着没动,微微一笑,明知故问:“陆夫人,能否先告知,是什么需要特意把我找来面谈?”
“你别再给我装傻!”汪裳裳忿然插话,“找你单独面谈是给你脸!识相的话就应该赶紧自己离开阿元!”


第102、即便是母猪,他也能上

“裳裳。”余岚对汪裳裳的口吻非常不满,禁不住携了些许苛责的厉色。汪裳裳红通通的眼眶里应声又旋出眼泪,委屈至极,“姨母,连你也不疼我了么……”
余岚见状心一软,有些无奈。走回沙发坐下,拢上汪裳裳的肩:“医生刚刚不是说你动了胎气,让你的情绪不要再大起大落,你这么快忘记了?你难道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汪裳裳抱住余岚啜泣:“阿元都另娶他人了,我的孩子没有父亲,留下来也只是私生子。”
余岚知她说的是气话,轻轻拍她的背安抚:“我们找阮小姐过来,不就是要解决事情的?商量办法,不是要吵架。相信阮小姐也不会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何必对她大小声?”
汪裳裳告状:“姨母你根本不知道,上回我去阿元家里找他,这个女人明知我是孕妇还推我。害我差点撞到桌子。”
“她还说要我把孩子生下来后给她养,让孩子管她叫妈。我怎么气得过?”说完,她泪眼婆娑地又掉了好几颗金豆子。
“行了行了。”余岚微皱眉。也不晓得不悦的是汪裳裳哭个没完,还是在不悦从汪裳裳口中了解到的阮舒的作为。
明明把她找过来,现在却旁若无人地将她晾在一边。而且恰恰是一副她最讨厌的母慈女孝的画面。阮舒极轻地眯了下眼睛,瞅着她们的空隙,插了句话:“什么叫识相?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
又是明知故问。汪裳裳再度被挑火。反正阮舒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扎耳!
余岚按住汪裳裳的手以示意。
汪裳裳忍住不发。
余岚这才起身,温温地笑,却不是接阮舒的话,而兀自道:“不好意思阮小姐,裳裳从小被我惯坏了,讲话的口气可能差了点,请见谅。”
“可是我又没法儿不惯她。”她转了话锋。继而叹了口气,“我生少骢的那时候难产,伤了身体,被诊定失去生育能力。我其实一直很想再要个女儿。后来正碰上我姐姐和我姐夫车祸遇难,独独留下裳裳,我便把她抱过来养。”
“虽然她喊我一声姨母,但我们其实和亲生母女没有区别。在陆家,她是备受宠爱的小姐。”余岚目光温柔地看了一眼汪裳裳。
汪裳裳也正看着余岚,眼眶红红的,流露出对她的依恋。
阮舒知道,余岚不会无缘无故和她扯汪裳裳的身世,冷眼看着她们的母女情深。不吭声,静待下文。
余岚看回阮舒,继续道:“作为一个母亲,最关心的自然是女儿的归属。希望她能嫁个好男人,有个稳固的依靠。而阿元……”
“阿元是个多优秀的孩子,自然不必由我向阮小姐你赘述。”余岚笑笑,“虽然他姓傅,是傅家的孩子,但他和他母亲的娘家。也就是我们陆家,更为亲近。振华以前有多疼他的那个妹妹,现在就有多看重阿元。”
“这些年。阿元自己闯荡自己发展,也证明了我们没有看错他。如今陆家有一些事情,其实已经转到他的手里。在我们眼中。他和少骢一样,也都是陆家的儿子。”
“你说,如果是你,难道不想亲上加亲,把裳裳和阿元撮合在一起?”
阮舒垂一下眼皮,拨了拨耳畔的头发,复而重新抬起,扬唇笑:“陆夫人,感情是应该是顺其自然的。”
“阮小姐怎么知道,他们不是顺其自然的呢?”余岚微笑,“长辈要撮合是一回事儿,也不会不看小辈的眼色。裳裳是第一眼就相中阿元了。阿元对裳裳虽然没有表现得太殷勤。但也给人一种,要和裳裳细水长流慢慢发展的感觉。所以在我们的认定里,他们是要成为夫妻的。”
阮舒嘴角噙笑:“可是。现在和他结婚的人是我。”
躺在沙发里的汪裳裳因为她这句话又坐起来了:“我说了那是因为那段时间我刚好不在他身边!”
余岚一记眼风扫过去。
汪裳裳稍平复了心情,却没有忍住委屈的眼泪:“我只是和他吵架了,所以心情不好。出国散心。”
余岚接话:“阮小姐,裳裳怀孕了。你知道的。三个月。也就是说,这孩子是在你们结婚之前就有的。”
她喟叹。颇为惋惜:“如果当时裳裳没有因为闹情绪出国,及时发现自己怀孕,那么裳裳和阿元。已经结婚了。”
“所以,陆夫人的意思是,我是插足他们二人的第三者?”阮舒问。
余岚不正面回答,而是道:“他们只是吵架,并没有分手。”
阮舒瞥了一眼汪裳裳,随即笑笑:“他们只是情侣。并不是夫妻。从法律关系来讲,我和他才是名正言顺的。”
余岚微敛神色:“阮小姐,你怎么知道,他和你结婚不是一时冲动的呢?你怎么知道,他现在没有后悔,只是碍于这本结婚证才对你负责任?”
阮舒反唇相讥:“陆夫人怎么知道。他不是一时冲动才和裳裳小姐上了床?男人可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尤其对于他而言,灯一拉,双眼一抹黑。只要能解决当时的生理需求,即便是一只母猪,他也能上。”
没想到她竟会这样损傅令元。余岚和汪裳裳皆怔了怔,但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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