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弄一勾唇,阮舒捺下思绪,问:“现在行李都在哪里?”
“我暂且邦姐保管在五洲酒店里。”庄爻问,“姐需要清点一下物件是否齐全吗?”
“不用。”阮舒摇摇头,“我只想确认几样重要的东西。”
“什么?我邦姐去翻翻看。”
“一本金刚经,一串佛珠,首饰盒和首饰盒里的单颗佛珠,还有,”阮舒煞有介事地顿了顿,再道,“一条紫水晶小刺猬项链。”
眼角余光,瞄不清楚某人的情绪是否有因为这句话而有所缓和。
“好,我一会儿就去确认。”庄爻边听边记在心里。都是特征非常明显的东西,无需她再多描述细致。
“嗯。谢谢。”阮舒致意,“辛苦你了,这两天跑东跑西地邦忙张罗。”
“姐……”庄爻最无奈她总是和他客气,耸耸肩,“还可以,不辛苦,家主弟弟的身份太管用了,尤其我在和庄家族亲打交道,使唤庄家家奴时,都是依仗姐,才能狐假虎威。”
阮舒莞尔。
庄爻有意无意越过她的肩膀瞥了眼后方倚靠着窗户的表情并不太好的傅令元。转回后向阮舒告辞:“我去办事了,姐休息吧。”
“好。”阮舒略略颔首。
荣一自是跟着庄爻一起退出了房间。
安静。
阮舒的耳朵里捕捉不到傅令元的动静。
他不动,她便也不动,甚至连看都没再去看他,当他不存在,自顾自下床,走去洗手间。
今天的出血量状况已经比昨天好很多。
故意磨磨蹭蹭地多呆了会儿,慢吞吞地洗手,慢吞吞地擦手。然后要出去。
刚一打开门,她的手腕就被捉住,腰也被箍住。
面前高大的阴影迅猛朝她笼罩下来。
她的唇被咬住。
她的舌被缠住。
真疼。
但,阮舒边疼边笑。
吻啊吻,从洗手间门口吻到病床上。
感觉到他某个地方极有可能会刹不住火,阮舒chuan息着,推了推埋在她胸口的脑袋:“差不多就行了。”
尾音尚未完全落下,她左边的樱桃传来刺痛。
阮舒蹙眉一声短促的嘤、咛,放在他后背的那只手狠狠地掐他,加以报复。
隔着衣服,她根本没掐动,正暗忖自己傻,要转到他的脖子和脸颊之类的地方。
傅令元却是率先捉住她的手带着伸到他的裆。
他裤子上的拉链早就打开了,从里面探出来的火热之前一直戳她的腿。
现在她的手掌直接握上。
傅令元这才从她的两团柔软间抬头,眸底因浓重的玉望而显得有些赤红。
他玉求不满地看着她,薄唇轻抿,口吻很大爷地要求道:“自己动。”
阮舒修长的眉尾挑、起。
瞳仁不着痕迹地微缩,她满足他的需求,如他所愿,自行动起她的手指。
边动,她边欣赏傅令元的表情。
毕竟无法真枪实弹,所以傅令元整个人是克制地稍微绷着的。
他的表情便是呈现为一半克制的紧绷一半舒、服的放松。
在他舒、服地闭着眼睛享受时,阮舒的另外一只手揪住他的耳朵,拉近到她的唇边。
她缓缓地在他耳廓气吐幽兰:“喊得很熟练……以前没少让那些女人这么伺候你。嗯?”
话出口的同时,她的手蓦然用力捏了一把。
傅令元“嘶”声。
终归正被她握着“把柄”,他的装大爷劲儿弱了大半,却还留着一口气和她怼:“小心点,再用力,你就亲手毁了你后半辈子的xing福。”
阮舒冷冷一哼,偏和他对着干,用力用力再用力。
傅令元钳住她的下巴,重新开启对她的强烈攻势,俨然要让她也不好受。
而这招对她确实是管用的。
阮舒被吻得七荤八素,倒没忘记手里的动作,不停歇地邦他套、弄。
直到手心里突然一阵灼燙的粘稠。
傅令元低低发出舒爽的闷哼,身体便彻底将重力压下来。脸覆在她的颈侧,呼吸粗、重:“你确定打算继续当庄家家主?”
虽然没有明说,但她方才处理事情的态度,已充分展示出她的决定。
“为什么不?”阮舒盯着天花板,“我在这里困了近半年,受了那么多委屈,好不容易把庄荒年解决了,一切都安稳下来了,我反而连劳动成果都不享受就离开,多划不来?”
“划不来个p。”傅令元冷冷丢字。
阮舒偏头,嘴唇若即若离地蹭到他的脖子,笑笑:“嗯。确实是个p,对于庄家家主这个位子本身,我们并不稀罕。但现在你我都要对付陆家,能利用的势力,自然应该利用起来。”
“现在我在庄家的环境相较于先前来讲好太多,前几个月就当作我积蓄力量,如今该发功了。”
傅令元没有说话。
阮舒吻了吻他的脖子:“我本来就不是个依附于你的保护的女人。我也不需要你的保护。你能护到我,是你的本事;你护不了我,那也是正常的。你没有义务,所以无需愧疚。”
“什么‘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算什么男人’,完全就是p话。一个男人的能力根本不是非得有必要体现在能否护住一个女人,而在更强更大的格局观中。何况,一个女人得多卑微多没自我,才需要依靠男人的保护维持生存?可笑。”
傅令元反问:“你想把自己撑得多强大?要走在我的能力之上?”
“我就算要上天,又有何不可?”阮舒亦反问。
“你敢?!”傅令元喝声,语气俨然大男子主义爆发。
阮舒无声地笑着,蹭蹭他的脖子:“女王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我在天上玩腻了,无聊的时候会召唤你上来陪我耍乐子的。或者我屈尊降贵,下凡去逗逗你。”
傅令元:“……”
不用看都知道他现在定然秉了张大黑脸,阮舒唇边的弧度越发明显。
没再继续瞎扯,她搡了搡他:“可以起来了,去洗一洗。”
傅令元伏起身体,深幽的眸子黑得能滴出水:“我的火还没泄完,再来一次。”
阮舒翻了个白眼:“你自己也有五姑娘。”
“我的五姑娘技巧不如你的。”
说着。傅令元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
最后勉强尽兴。
傅令元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算是彻底舒爽了。
拿起手机的时候,屏幕上正巧进来一通电话。
瞥着号码,傅令元饶有兴味儿地挑眉,眯着眸子接起。
马以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觉得难为情,开门见山:“有点事儿想请教你。”
傅令元的兴味儿又添了两分。
…………
褚翘发愁。
非常发愁。
愁得连听猴崽子汇报案情进展都心不在焉。
因为……
马以自打昨天中午冷淡地离开之后,就没有再来找过她了。
这若换作两人没睡过之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现在……
她承认,她已经习惯马以在两人睡过之后总出现在她身边。
她懊恼得不行,她为什么要犯怂?为什么要矫情?为什么要退缩?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甚至希望他少出现?为什么心里明明喜欢得要死却害怕他一反常态的对她的种种的好?
这下子,他真的不出现了……
结果难过的还是她自己……
“……翘姐?翘姐……?”猴崽子一直唤她。
褚翘回过神:“什么?”
猴崽子颇为郁闷地重复:“我讲到,能从隋欣嘴里撬出来的,都已经撬了,她不想说的,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而且目前来看和庄荒年倒卖文物的案子关系不大。”
褚翘忖着,说:“那就不用再勉强了。”
“好。”猴崽子点头,告知。“隋欣她昨天就提出要带着孩子从翘姐你家里离开。”
“要回隋家?”褚翘问。
“是啊。她要领隋润菡的尸体回去办丧礼。而且,隋润芝和隋润东还需要她的照顾。”猴崽子叹气,“她一个人还挺可怜的。”
“隋家没了庄家为依靠,往后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尤其贩卖文物的案子如果判下来,隋家的财产很有可能要没收充公。”
褚翘默了默,不予置评,只道:“送她一程,不要让她一个人。人手够的话,就再看看隋家的丧礼需不需要搭把手。”
“这还用翘姐你提醒嘛。”猴崽子满副“我自然晓得”的表情。
褚翘扯扯嘴角。没说什么,令人感觉她情绪恹恹。
猴崽子瞧在眼里,误以为她是累着了,关切道:“翘姐,你要是身体吃不消,就不要勉强。大家都在说,来局里这么多年,除了前一阵你赶着回老家荣城,就从没见你主动休过假。”
“这回都受伤了,你应该趁机好好养伤,这可是带薪休假的机会,你怎么也不珍惜?”他揶揄,“而且今天都除夕了,好好过个年呗。这个案子的只要脉络都理清了,没有破案的压力,剩下的慢慢来喽~反正注定要拖到年后。”
“是啊,要拖到年后……年后……”褚翘喃喃着重复。
“年后怎么了吗?”猴崽子狐疑。
褚翘振回精神,拍拍他的肩。笑开:“年后还能怎样?这个案子很大,大家就都等着上头给咱们奖励~所以咱们还是得利索点,越快结案,奖励越快到手~”
无他话,猴崽子便道别走人。
到门口时,褚翘又将他叫住:“你今天去探望过马医生没有?”
“没啊。”提及此,猴崽子看她的眼神多了分暧、昧,“话说,我以为来翘姐这儿。就一定能顺便见到马医生的。”
他往病房四周张望:“这会儿怎么没见到?马医生上哪儿了?翘姐你今年是会和马医生一起过除夕吧?”
“嘿嘿嘿,瞧我们几个多了解你,所以晚上没回老家的几个凑一块过年,都不打算来找翘姐你了。”
褚翘:“……”早知道不问了……她只说了一句,他蹦出一连串……
轰走人之后,褚翘又记起忘记了解马以住那间病房。
拿起手机,翻到马以的号码页面。
犹豫半晌,褚翘最终没有按下,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为什么看别人谈恋爱明明非常容易?!
噌地起身。她往外走,打算再去所谓的谈恋爱非常容易的“别人”那儿串门。
抵达阮舒的病房时,褚翘震惊了,因为荣一正在贴春联。
“褚警官。”荣一向她打招呼,然后继续干活。
褚翘继续往里走,发现里面也都贴了好几个“春”或者倒过来的“福”,包括茶几上还特意铺了红色的桌布。
处处沾红,红通通的喜气,过年的气氛浓重非常。
褚翘错愕地走进里间。看着床上盖着红色被子的阮舒,调侃:“你这儿接下来是要办喜事儿,拜天地然后送入洞房?”
阮舒:“……”
从床上坐起,她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无奈:“今天不是除夕?因为得在医院里度过,所以就琢磨着把过年的气氛搞得浓烈一点,否则住院已经够晦气的了,还到处都惨白兮兮的。”
“是傅三的注意吧?”褚翘一语道破。
阮舒耸耸肩,也不否认。
褚翘边啧啧啧地摇头,在病房里四处兜看着:“那个傅三人呢?他不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黏在你身边?”
“他出门去买东西了。”说着,阮舒下床来要给褚翘倒水。
“你可别!”褚翘忙阻拦,“我可不敢要你伺候~你可是傅三的心尖尖的~我让他的心尖尖给我倒水,他那种心眼比针还小的男人,指不准要怎么报复我。”
“而且,我们俩什么关系?你跟我玩什么客气?还给我倒水?”褚翘蹙眉,相当嫌弃地埋汰,附带翻了个无敌大白眼。
阮舒笑笑,随她的意,坐回到床边,瞅着她外套里的病号服,问:“你今晚有约吗?”
“怎么?”褚翘坐到阮舒身边,亲昵地挽上她的手臂,嘿嘿嘿地笑——难得傅三不在,她不得好好霸占会儿小阮子~怀念之前能随意揩小阮子油的日子。否则连来探视小阮子,都要看傅三的脸色。
“你如果没约,我就约你。”阮舒眨眨眼。
“哟~”褚翘的表情露出暧、昧之色,勾她的下巴,“你是要趁着傅三不在,红杏出墙勾搭我?”
阮舒顺她的话:“是啊,是勾搭你,如果你晚上没有约,就来一起过年。”
“欸?”褚翘犹豫,“这样好吗?傅三那货会乐意?他肯定是更想和你二人世界吧?我不要命啊,来当电灯泡,到时候不得被他直接踹到门外去?”
“没二人世界。”阮舒说,“荣一、庄爻,都一起吃年夜饭的。”
褚翘“噢”一声,正想满口答应。
便听阮舒又补充:“还有马以。马以这回也住院,我一会儿也会打电话邀请他来的。过年嘛,当然要人多,热热闹闹的。”
“专家啊……”褚翘卡了一瞬喉咙。
阮舒留意着她的表情:“你和马以怎么了?昨天你们来我的病房,我就觉得你们两个人的气氛怪怪的。”
褚翘前来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和她聊这件事,闻言,她的脸当即垮下来:“我……”
话到嘴边,她却是又不知该怎么具体形容她和马以的问题。
阮舒却是瞧出一两分,猜测着问:“你不会是还在因为那个第一次,没理清楚思绪,扭扭捏捏吧?”
听到“没理清楚思绪”几个字,褚翘摇了摇头,可马上又听到“扭扭捏捏”一次,褚翘转而又点了点头。
阮舒看着她纠结的样子,忍俊不禁:“喂,你变得太不像你自己了。热情的小火苗哪儿去了?”
“热情的小火苗……”褚翘表示自己也非常想找回来。
转悠着心思,她叹气:“其实,按照专家的说法,我和他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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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想我想得紧?
“可是吧……”
褚翘迟疑住。
隔数秒,未听到下文,阮舒问:“嗯?可是什么?”
褚翘忽然抬手自己捏自己的脸,嘀咕:“这是真的吧?高冷的专家最近真的陪在我身边关心我?”
“主动为我挡住倒塌的墙?主动为我削水果?主动买饭给我吃?还打算给我喂饭?”
如数家珍。
阮舒越听越诧异:“喂饭……?”难以想象啊……
“你也觉得很假很虚幻对不对?!”褚翘似找到了共鸣,忙不迭捉住阮舒的两只手臂,“专家怎么会做这种事?我是不是在做梦?昨天从梦中醒来了,所以专家不再来找我了?”
阮舒凝注着褚翘,安静片刻,笑了:“为什么一定是假的是虚幻的是在做梦?他对你好有什么不对?”
“难道你身、上有他贪图的利益吗?明显不是的。所以他做这一切的原因一定只有一个,就是,他确实喜欢你。”
阮舒的语气非常确信无疑。
褚翘却不太自信:“喜欢我……”
“是的。”阮舒捏了捏她的脸,“你不仅丢了热情的小火苗,还丢了自信。这可不行呐。你不能因为他优秀,就看低自己。你一点儿都不比马以差。所以你值得他对你好,值得他为你做出一些他过去不会有的举动。”
褚翘怔怔的。
阮舒则在心里嘲笑自己,怎么越来越喜欢在褚翘面前假装自己是情感专家……
是因为难得遇到褚翘这么个比她还要菜鸟的爱情选手?
大抵越是菜鸟,给别人讲起道理来越是一套一套的。想想当初她最抑郁的那段时间,褚翘不也想法设法地开导她?
她和褚翘,也就是百步和五十步的差别吧……
阮舒忽觉心虚,??忖着,她或许应该找马以聊一聊,帮褚翘一把。
林璞在这时回了来:“姐。”
看到褚翘也在,他接着打招呼:“褚警官。”
然后准备暂且退出去。
褚翘见状从床边起身:“林家小弟你别走了,有什么事去和小阮子讲吧。我走就可以了。”
被她这么一说,林璞多少有点尴尬。
阮舒拉回了褚翘:“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是我让他去帮我去我的行李里找点东西过来而已。”
“不是啦。”褚翘摇摇头,“你们就算真的有事不方便当着我的面聊,也是非常正常的。你不是约我晚上一起吃年夜饭过年嘛?我得回去准备准备。起码得漂漂亮亮的,不能被你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