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两方争夺
闻言,阮舒的脑袋嗡嗡嗡。
所以她的疑虑并没有出错,所谓隋欣两面三刀的这件事,果真另有内情。
抢隋欣她爸爸的日记本?
除了闻野,她想不到谁还能干出这种事!
犹记得她出发去蜜月之前,闻野还专门询问过她隋欣她父亲那本日记本的模样!
他还真能装!明明是他自己先去招惹隋欣,捅了篓子,导致庄荒年对她的怀疑,还假模假样地硬将罪名栽在她识人不清!
所以连她遭受的来自总奴头的那一枪。罪魁祸首也是闻野!
压下火气,阮舒向唐显扬道歉:“对不起,偷日记本虽然确实不是我做的。但和我脱不开关系,是我的错。你能帮我向隋欣解释清楚?”
“舒,我刚刚告诉过你,我偷跑出来了,没和隋欣一起。”唐显扬扯着嘴角苦笑,“她现在恐怕完全将我当作敌人。认为我背叛了她。”
“究竟怎么回事儿?”阮舒眉心紧蹙,“庄荒年为什么到处找你。”
“因为隋欣她父亲的日记本,我手里也有一份。”话出的时候。唐显扬放在桌面上的手,往她的手心里塞入一支u盘,“能拍的我都拍下来了。想瞒着隋欣的,但还是被她发现了。所以我跑出来了。”
“你……”阮舒震惊。
唐显扬局促地端起桌上的柠檬水一饮而尽,神情复杂:“我不是故意背叛她的,我只是不想看她执迷不悟。”
“隋欣她姑姑和叔叔全都不愿意放弃多年的努力,隋欣现在转投庄荒年,是要继续走她姑姑和叔叔的老路,要留在江城和庄荒年继续合作。”
“我没有其他办法了,我只能断掉她和庄荒年合作的基础,把她父亲的日记本偷拍出来给你。我不能看她错下去。”
唐显扬的样子颇为痛苦,双手撑在桌面上抱着脑袋。
阮舒心里犯堵。把她自己的那杯水推过去给了他。
唐显扬抓起,又一饮而尽,情绪似乎才稍加平复。旋即继续开口:“庄荒年到处都在找我。你远在荣城,我没办法去找你,手机也不敢用,怕被庄荒年定位。也担心你那边会不会也遭到庄荒年的监视,所以不敢给你打电话。只能先躲起来,只盼着能等到你回来。”
阮舒面色动容,目光轻闪,异常内疚:“对不起。”
她现在非常懊恼。
彼时没有打通唐显扬的电话,她料想过,唐显扬可能被隋欣或者庄荒年控制住,不让他与她联系。
可她并未太上心,因为琢磨着无论如何唐显扬都是隋欣的丈夫。必然无生命危险。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有此番举动,致使他自己如此处境。
她真的太不该了!
这次蜜月,虽然她和荣一带着绝大部分的陈家下属一起离开江城,但也并非完全没剩自己的人,比如固定在庄家码头出没的几个,要调派。还是可以的。
所以,她应该及时想到这一点,纵使身在荣城,也该第一时间遣手下去隋家查探唐显扬的下落!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唐显扬笑笑,尔后长长吁一口气,“我没想到你会回来得这么快这么及时。很庆幸。得知庄家家主回来的消息。我马上就去庄家宗祠。”
“无法和你直接接触,你身边的人我也只觉得林璞可信,所以借用拿破伦酥给你传递信息。”
阮舒的思绪停留在“得知庄家家主回来的消息”和“庄家宗祠”这两个关键词上,脑子里闪过一道光,霎时把事情串起来。
她出门前对闻野的猜测是没错的!闻野要带她回来江城的目的确实在于唐显扬!但并非她所以为的希望借助她反水唐显扬!而是闻野已经知道唐显扬背叛隋欣!闻野是想借由她引出唐显扬!
还有庄荒年!
庄荒年特意亲自去荣城将她接回来江城的目的和闻野是一样的!
什么去宗祠叩谢祖宗只是借口!难怪把族里的人全召来了!为了把家主回来的消息以最大程度散播出去让唐显扬知道!
那么现在她之所以如此顺利地出来见到唐显扬,岂不是……!表情一边。阮舒蹭地整个人便从椅子里站起,拉住唐显扬的手:“跟我走!我们现在马上先离开这里!”
虽不知发生何事,但从她的神色。唐显扬也能瞧出不妙,未耽搁,即刻照她所言起身。
阮舒扭头便交待荣一:“给林璞打电话!”
荣一急急掏手机。
三人快速朝外走。
一推开门,迎面一戴帽子的络腮胡子大叔一把拽住阮舒的手:“走这边。”
正是易装之后的“梁道森”。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阮舒条件反射地竖起警惕,喊上荣一一并护住唐显扬。
唐显扬则也已认出“梁道森”的脸,讶然:“道森。你怎么……”
“梁道森”应声瞟了瞟唐显扬,眼睛眯起一下,暂且没有理会他。看回阮舒冷笑:“别太作,除非你想把他交出去。你以为为什么你都坐下来喝咖啡了,庄荒年那边派来跟踪你们的人都还没出现?吕品制造的交通事故挡不住很久的。”
阮舒应声凤眸轻狭。
“姐!”林璞匆匆从车上下来。瞥“梁道森”一眼,快速与她说,“你们都先跟着他回去。”
明显。他已经和闻野沟通过了。
既如此,阮舒放心不少,这才携唐显扬一起上了“梁道森”的车。
有荣一在,“梁道森”自然不可能还亲自当司机,与阮舒、唐显扬全在后座。
几乎是一秒钟的功夫,他们的车刚驶离,便看到从反方向开过来的一辆车急急停在咖啡馆门口,四五个人从车上下来,迅速走进咖啡馆。
阮舒从车窗外收回视线。
“梁道森”已经将帽子和络腮胡子的简单装备取了下来。
唐显扬仍是有点懵的:“道森,你不是投靠的庄二叔?现在这是……”
虽然他清楚他的这位好朋友身不由己,但这种关键时刻,他不敢拿他自己和阮舒的安危去冒险,所以逃出来后不曾想过要联系梁道森的。
眼下看来,梁道森明显是在帮阮舒的……?
还有……
唐显扬盯在他身、上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阮舒正打算帮“梁道森”打个圆场。
“梁道森”率先喊荣一靠边停。
靠边停后,是有另外一辆车的,从车上下来的是稍稍变装加以掩护的吕品。
“梁道森”打开车门,以正常的梁道森的口吻对唐显扬道:“显扬,你先下车,跟他走。你现在需要一个安全的藏身之所。”
阮舒伸手拦住:“不行!我不放心!这事必须由我自己安排!”
“这事你自己现在安排得了么?”“梁道森”嘲讽。
阮舒连带先前的火气一并冒出来与他算账:“我现在之所以安排不了,不全是因为落了你的套!”
情势再显而易见不过!今晚这一局,庄荒年在利用她找出唐显扬,闻野在荣城带走她的企图被阻拦了以后,反过来利用庄荒年的出现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回来江城。
双方抢夺唐显扬。
只不过,闻野躲在暗处,且目前看来棋高一着。
“安排不了就少废话。”“梁道森”嗤声,转眸看回唐显扬,“显扬,等之后我们再细聊,时间来不及了,你快些先去躲起来。”
唐显扬狐疑地用眼神询问阮舒的意见——在搞不清楚两人关系的情况下,他自然更信任阮舒。
阮舒冷着脸,也别无他法,怪只怪她自己明白过来得太晚,此时此刻只能任凭闻野的摆布,她根本反对无效。
但她必须弄明白:“你要把显扬送到哪里藏身?”
“我家。”“梁道森”说。
他肯回答,已经算是退了一步。
阮舒压下心绪,朝唐显扬点点头:“你去吧,我等会让荣一安排手下过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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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塞满嘴狗粮
“你去吧,我等会让荣一安排手下过去陪你。”
主要是不放心闻野,万一对唐显扬做出严刑逼供之类的事情。
唐显扬多少也瞧出阮舒对“梁道森”的防备心理,庆幸自己刚刚在咖啡馆里时便将东西偷偷塞给她了,深深与她对视一眼,旋即下车随吕品离开。
车门重新关上后,“梁道森”看向驾驶座上的荣一,又是一番颐指气使:“开快点。飙车回去。”
阮舒从旁冷眼斜睨,没了唐显扬在场,她再无顾忌,直接质问:“偷隋欣她父亲的日记本。这就是你一个人留在江城干的好事?”
闻野如何忍受得了别人对他的批评?臭脸是肯定的,并且不承认他自己做错:“你搞不来那些东西,我就亲自去搞。你以为我不做这些,姓隋的那女人就不会两面三刀?隋家根本没有真正想要退出争斗离开江城。”
最后一句,阮舒确实无法否认。
此前隋欣保证会说服隋家三姐弟。事实证明她不仅没有成功说服她的姑姑和叔叔们,反倒被说服,枉费唐显扬为她殚精竭虑做尽一切!
撇回眼,看着闻野扬着下巴的倨傲模样,阮舒未再追究他的责任,反正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与其浪费精力嘲讽他的失误,不如好好对付庄荒年。
她现在肩负的不仅是当初来江城时和闻野的约定,帮闻野一伙人夺取庄家的主宰权,还有唐显扬挽救隋欣的希望。
当然,她没忘记警告他:“不要乱动唐显扬的一根半根汗毛。”
闻野贱兮兮地冷嘲:“啧啧,丢下了前夫,勾搭了弟弟。又来心疼初恋男友,你可真忙。”
阮舒微一抿唇,淡淡道:“嗯,是,我是很忙,忙着关心这几个我在意的人。”
闻野脸上的臭意应声又深了一度。
阮舒置若罔见。
但见闻野在这时伸手到她的面前:“拿来。”
阮舒不动声色地轻缩瞳仁:“什么?”
“跟我装?”闻野嗤之以鼻,“你初恋男友千方百计地要见你,不就是为了把他从隋家偷出的东西交给你。”
“什么从隋家偷出来的东西?”阮舒颦眉,“我们才刚讲了几句话。发现不对劲,就马上离开咖啡馆了。根本没来得及多沟通其他。”
闻野笑得讥嘲,两只眼睛在她的身、上搜寻:“你是故意这样,要勾我去碰你?”
阮舒眼神冰冷而凶狠:“你敢碰,尽管来。”
闻野嘴角一哂,二话不说拽过她手里的包。
他的力气很大,而阮舒又有所反抗,左边肩膀上骤然一阵刺痛,痛得她吃痛地“嘶”一声松开手,五官紧缩地抬手捂在伤口的位置。
“大小姐!”听闻动静的荣一着急,立时想要靠边停车。
被闻野喝止:“开你的车!想被人发现庄家家主和未婚夫大半夜都溜出去不在屋里是么?!”
荣一从后视镜里怒目瞪视,最终没有停车,反而进一步加快了车速,因为他想到,如果阮舒肩膀上的伤口真出了什么问题,抓紧回庄家才能处理!
后座里,闻野看回阮舒,脚下轻轻踹了踹她的小腿裤管:“瓷器么?一碰就碎?多大点伤。还都已经养了两天了,跟我在这儿碰瓷?”
阮舒倚靠在自己这一侧的窗户,阖着眼,不予回应。
闻野微眯眼,凝定她的额头,看到上面多少有些细碎的汗珠子。
但这也并没有令他感到愧疚。
他只冷冷一哼:“自找的。明知道自己有伤,还偏要和我对着干。”
说罢,他兀自低头查看从阮舒手里抢过的她的手提包。
包不大,里面装的东西一览无遗。闻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物品。
阴着脸。他抬头,嗓音仄仄:“东西呢?”
阮舒仍闭着眼,显得平静而平定:“已经说过没有了。”
闻野眯眸,上下打量她,目光充满研判。默两秒,他将手提包丢回她的怀里,既是提醒也是警告:“如果想快点解决庄荒年,你就给我老实点,否则你等着死在庄荒年手里。”
阮舒未吭声。
车速非常给力,没多久庄宅便近在咫尺。
和出门时一样,车子停在外围的路边,三人下了车,裹在冬日的夜色中疾步朝庄宅行。
后花园里那道几乎快被人遗忘的陈年小铁门有闻野的仆人手下接应。
跨进去之后,起码人已经在宅子里了,阮舒紧绷了一路的神经总算有所松弛。
然,松弛不过两秒钟,另外一仆人手下匆匆赶来汇报:“庄二爷来了,管家在大门口迎接,姑奶奶你们现在进去会刚好撞上的。”
阮舒登时定在原地。庄荒年必然为了堵她个正着,见不到她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已经睡下”这种理由一定不奏效。
闻野明显早做过预备方案,当机立断,先叮嘱先前那个仆人手下去把铁门附近收拾干净,然后交待面前这个仆人手下:“就说我们在后花园里散步。”
阮舒挑眉,扭头看他——他倒是非常自信,庄荒年不会怀疑他是她的同谋……?
见荣一还跟着,闻野不耐烦地驱赶:“滚到门廊那边去,庄家家主和未婚夫二人世界的时候下人别来当电灯泡。”
这不比在车上时,荣一没有听他的命令,扭头看阮舒,询问阮舒的意思。
阮舒点了点头,荣一才暂且退到门廊下去等。
闻野不爽地冷笑,将目光转回到阮舒身、上,脸依旧是臭的:“施展你勾搭男人的功力的时候到了,距离庄荒年过来差不多倒计时七秒钟。”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如此。张口闭口便给她冠上勾引男人的名头。
现在的语气不仅仅是嘲讽,还挟裹着对她的看低和羞辱,一副好整以暇等着她主动下贱地贴上他。
阮舒轻轻一哂,反唇相讥:“我是庄家家主,你平时在庄荒年的眼皮子底下没少伺候过我,不是应该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说罢,她当先迈步——不是她故意不配合演戏,但闻野的态度实在令她倒胃口。
闻野站在原地,奇臭无比的脸上瞳眸阴鸷地盯着她纤细的背影。
眸子稍抬。依依稀稀可见一行影影绰绰朝这个方向行来。
他重新看回阮舒,眸子深深一眯,大步追上她。
阮舒其实留意到闻野的脚步,心下正冷笑着:想要她贴他?最终不还是他主动贴上来!
突然地,她被握住手腕,拉转了身,与“梁道森”面对面。
未及阮舒反应,她的脸颊被“梁道森”的双手捧住。
下一瞬,“梁道森”的面容在她眼前放大。
阮舒已不是愣怔了,而是惊吓,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后退。
“梁道森”率先腾出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腰上,伴随着闻野式的恶劣的冷嘲以极低的音量砸进她的耳膜里:“以为我真的要吻你?”
阮舒僵直着脊背定住,凝睛。
“梁道森”的面容确实近在咫尺,但终归只是借位,精准地与她保持住最后的那点距离,没有碰到她的唇。
他双眸里带讽,浓烈的讽,因为隔得近,她瞧得清楚无比。
他的冷嘲则在继续:“你这张嘴,碰过多少个男人?”
阮舒平平淡淡:“碰过多少男人,也不想碰你。”
“梁道森”的眼神再阴鸷两分。
阮舒则又轻飘飘开口:“差不多,可以亲完了。难道以前没和女人接过吻么?时间都不懂得把控?”
“梁道森”自然听得清楚,她嘲弄他,但他的心神有些飘荡,注意力也有点不集中。
因为两人此时的借位距离,她讲话的时候气息的吞吐全都萦绕、渗透、融合进他的气息里,和她身、上的那股子奶味特别接近。
而且,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她的脸并非平常看上去的那般完全光洁无暇——有颗泪痣。
路灯光线的照射下,她脸上的极细极浅的小绒毛,仿若镀上一层光泽。
柔和的光泽。
令得她的眉眼少了几分清冷和凌厉。
见他没有反应,阮舒颦眉,冽着嗓音重新提醒:“可以放开我了。时间太久,嘴巴都该亲?了。”
“梁道森”回神,自鼻间不屑地轻嗤,与她拉开距离的同时。移开了他分别捧在她脸颊上和扶在她后腰处的手。
阮舒以为就此而已。
没想到,她垂于身侧的手又被“梁道森”的手掌包裹住。
方才的借位已足够令她不舒、服的了,此时这般,再度令阮舒蹙眉。但也只是蹙眉而已,并未甩开他。
“梁道森”牵着她的手,两人迈步往厅堂走。
几步后,这才状似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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