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亦认真:“就算他真的对我有其他想法,他也从来没有向我传递过、表达过,没有捅、破过这张窗户纸。我如果去刻意避开他,算什么?”
她略微有些不耐烦:“别人对我怎样,我心里有数。我和他的相处模式就是基于他挂有的林璞这层身份和基于荣叔的儿子这另外一个身份建立起来的亲人关系。我们非常尊重彼此的选择,不用外人来打破我和他的平衡。”
说罢,她捋开他的手:“请你审视你自己的位置。你只是我的交易对象。只是我偶尔需要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的一个男人。而已。”
最后两个字强调得,简直就是说翻脸就翻脸!
而且翻脸比翻书还快!
傅令元火气上来了:“那你倒是拿我解决啊!解决生理需求啊!来啊!我都已经赔聊多久了!也该赔睡了吧?”
“吧”字的尾音尚未完全落下,阮舒便勾住他的脖子,拉下他的身体,往他颈侧就是狠狠一大口。
“……”
这是她以前总对他干的事。
等同于给他的同意和鼓励。
傅令元激动不已。
激动不已地开始点燃她的全身。
从她的唇,一路往下……
少顷,他抬起头。
但见她面颊潮红,凤眸迷朦。
傅令元轻笑,伏身回来,拨了拨她被汗水黏在额头上的发丝,继而将她的身体翻转。
与她身前光洁无瑕的皮肤相反,她的后背疤痕遍布,印记如虫如蚓。
他不是第一次见了,可乍一眼,还是和初见时一般震颤。
心疼。愧疚。懊恼。
未曾减弱,还是那般浓烈。
化成枝桠纵生的藤蔓,缠绕上他的心脏,紧紧箍住。
阮舒趴在床上,任由他在她的后背来回不停地亲吻。
她看不见他的姿势有多虔诚。
她也并不想看见,只闭阖着眼睛,只专心沉溺在他给她的身体带来的奇妙反应和感受之中。
最后,他吻了回来,一只手探到她下面的湿,,泞,唇在她的后颈流连,含糊不清地问:“晏西的电话接到了?”
“唔……”阮舒下意识地发出这个单字音节,比他还要语焉不详。
回应后,才记起来,自己找他原本是为了这件事。
她忙睁开眼,又道:“我有事情问你。”
傅令元翻回她的正面,摄住她的唇,截断她的后文:“既然接到了电话,就先把晏西的这笔交易的尾款交付了,再谈其他。”
说着,他便要提抢上阵。
倒也没忘记套。
幸而就在床、头备着,他触手可及。
长臂一伸拿到手里就开斯。
手滑,第一下竟然没有斯开。
傅令元干脆用牙剔开。
结果拿出来了,却是怎么都戴不上。
阮舒躺在床上,一半绵,软似水一半燥、热如火,思绪混沌之下,原本还纠结着要先和他把晏西那通电话里的困惑解决。
结果看见他的窘迫模样,忍俊不禁出了声。
他这是太久没用,突然之间不会用了?
傅令元黑着一张锅底脸,为他自己辩解:“是这里的套不合我的尺寸,太小了!”
阮舒唇边的笑意反而愈发浓。
然,她的笑意维持不到半秒,就碎在傅令元突如其来的填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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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撒几颗钻庆祝一下?
去年小雅事件的解释其实还没全部解释完……
第537、你的晚饭
炽热的大火。
燃烧,蔓延。
傅令元在她的身、上起伏。
她与他交缠,在他的撞、击下剧烈颠簸。
惊涛骇浪中,她看到陈青洲的身影出现在火光前。
他的目光笔直地落向她。
逆光,她看不分明他的神情。
耳畔是荣一的忿然之语在邦她解读:“大小姐,你太令二爷失望了!”
陈青洲朝她张开了嘴,好像在和她说什么。
她侧耳凝听,听不见只言片语。
傅令元在这时忽然举起抢,瞄准陈青洲。
她十分着急,想要大喊出声阻止。
傅令元快了一步,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
不要!
阮舒骤然睁开眼。
睁眼的一瞬,面对的是一张她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五官的烙印于心的熟悉的沉笃面容。
他安静地阖眼睡着,唇角噙有心满意足的轻弧。
近在咫尺。
他的鼻尖几乎抵着她的鼻尖。
彼此呼吸相闻。
他的气息灼然,和他此时与她紧密相贴的皮肤一般滚燙。
阮舒沉?地看着,神思略微恍惚——差不多半年没有和他同床而眠了……
伸出手指,马上就要触碰上他时,脑海中一闪而过梦境里的画面。
阮舒顿住,闭了闭眼,收起手。
她准备起身。
傅令元放在她腰间的手箍得特别紧,她刚一轻轻动弹,他就再收紧,嘴唇就近便碾压上她的唇。
阮舒躲闪他的亲吻。
傅令元衔住她的下边唇瓣连吸带扯,语音含含糊糊:“继续睡……”
阮舒呼吸急促两分,感觉到他的膨涨,她轻轻推了他一下:“我口渴,起来喝水。”
“好……”傅令元又啄了她两下,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阮舒顺利捋开他的手臂。得以起身。
空气里飘散着纵玉欢、爱后的气味。
床上床下均狼藉不堪。床上的被子和床单一片褶皱。
傅令元就陷在那片褶皱里,依旧溜溜地光着。
想起他一次一次不知疲倦的生猛进攻,她的两条退就不自觉隐隐感觉发软。
从衣柜里翻出睡袍裹好自己,阮舒离开卧室。
走出去外面打开门,原本想让荣一给她点个餐,没想到庄爻也在外面。
空气莫名地安静一瞬。
一瞬之后,庄爻先出声:“姐。”
“嗯……”阮舒觉得眼下的情况有点令她不自在,毕竟非常明显他该知道她在里面和傅令元在做什么。而且,该死的傅令元说过的那句“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于她脑中稍纵即逝……
“姐是不是饿了?”庄爻微笑。
阮舒已收敛那点不自在:“嗯。是想吃东西了。”
“时间确实差不多到饭点了。我还琢磨着你什么时候能出来。所以过来看看。来得倒是正巧。”庄爻笑笑,旋即问,“姐想吃点什么?”
阮舒没什么讲究:“都可以。”
“好,那我邦你看着办。”说罢庄爻就要走。
阮舒叫住他,提醒:“记得是两个人的份量。”
庄爻眸光轻轻闪烁一下,点点头:“嗯,我知道。”
添添唇,阮舒走回房间里,关上门,稍微站了两三秒。
旋即想到什么,又打开门,把荣一叫到跟前。
“大小姐。”
“梁道森现在在哪儿?”
“和大小姐您隔了两三个房间。”
这一整层的酒店都被庄家包下来了。庄家的家奴分布在进出口,没有靠近酒店房间打扰她的休息。素来庄家的习惯和规矩便是如此,安全防护必然有,但一般没事不会靠近,以免打扰家主的休息。
阮舒沉吟片刻,问:“如果更改计划,今晚就把庄以柔带出来。能行么?”
今天是临时提出要在庄园里过夜的,庄以柔还在原先的酒店里,庄爻现在人在这边,恰好省了她调虎离山转移注意力的功夫。
而且,庄园是陈家自己的地盘,梁道森逃脱得也方便。
其实她原本的计划,就是打算明天找个理由和梁道森出门玩再给他找机会。
眼下的情况,已然挺合适的,梁道森直接在这儿等着和庄以柔汇合。反正这对鸳鸯接下来一阵子都得暂时躲在庄园里。
荣一很快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大小姐,可以的。我们的人早就准备妥当,随时听候调遣的。”
阮舒提醒:“机会只有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否则打草惊蛇,庄爻恐怕真就下定决心送庄以柔走人了。
“我明白的,大小姐。”荣一慎重地点点头。
“那行,抓紧时间去安排。”阮舒挥挥手。
荣一没有马上走,视线有意无意地朝房间里瞟,闷声闷气地问:“大小姐,你真的和傅令元谈晏西小少爷的事儿了么?”
“嗯,有谈。”阮舒抿唇,告知,“晏西给我打过电话了。”
“打电话了?!”荣一惊喜,即刻联想到,“是早上大小姐您接的那一通么?怎么说的?他现在在哪里?过得好吗?我们是不是很快可以把他接回来?”
阮舒打了个暂停的手势:“等我和傅令元进一步谈清楚,再和你细说。”
荣一又往房间里瞟了一眼,然后栽了栽脑袋,没再说什么。
阮舒兀自回房间里,去厨房倒水。
不仅饿,而且她确实也口渴了。
做,爱需要体力,流的汗都发掉了她身体的水,再加上间或的申吟。
喉咙真是干得快要冒烟了……
端着水杯,她走回客厅,随手拿起遥控器,摁下开关。
落地窗的窗帘从中间往两侧徐徐拉开,为她展现的是冬日夜色降临前的最后一抹余晖。
还真是差不多到饭点了。
下午的光阴就这样流逝掉了。
阮舒慢步走上前。
夕阳降到地平线下,看不到脸,而天际边漫漫通红,如火在烧。
如火在烧……
就像无数次梦里的画面……
陈青洲……
双眸失焦,阮舒的心脏有点钝钝地疼……
察觉到身后人的气息时,她已经被揽入怀中。
“喝个水喝这么久?我以为你又上完我就走。”傅令元双臂圈在她的腰上,脸颊贴上她的脸颊,口吻间全是极度紧张之后的放松。
阮舒淡淡一抿唇:“我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么?”
“不是。”傅令元在她的脖子上蹭啊蹭,轻笑。“所以你会一辈子对我负责的。”
他的呼吸让她痒痒的。阮舒歪着头躲闪,心里头翻来覆去“一辈子”这三个字,不做回应,只是抬起手中的水杯,呡着水。
傅令元倏然捉住她的下巴,掰侧过来她的脸,二话不说贴上她的唇,把她含在嘴里尚未来得及咽下喉咙的水全部吮了去。
吮完水还继续吸她的舌头。
阮舒:“……”
傅令元松开她,意犹未尽地添了添嘴唇:“还想喝。”
“要喝水你不会自己倒!”阮舒眉心紧蹙。
傅令元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从你嘴里喝到的比较甜。”
“你不嫌脏我嫌脏!”阮舒拿手肘往后顶他的复部。
傅令元故作疼痛地闷哼一声。然后轻轻地笑:“又不是第一次。以前不是给我喂过红酒?哪次接吻不是在交换口水?怎么没听你嫌脏?”
“噢,还有,”他凑到她的耳廓边,笑意变得暧昧,缓缓吹气,“体、液也交换过……”
阮舒:“……”
这不是耍流氓了,这往开?腔的调调上走了。
看来刚刚给他吃上肉,他太得意了。
微抿一下唇,她继续喝自己的水,不作声。
既不生气,也不怼他。这样的反应实属反常。傅令元不禁稍抬眉梢。
头一低,他凑到她的脖子上,滑开她的睡袍,在她的香肩继续撩她。
阮舒在数秒的沉?之后,问:“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傅清辞怀孕了?”
傅令元笑了笑:“不由我来说,你现在也一样知道了。”
“那不一样。”阮舒嗓音微冷,“如果我不提出要和晏西通电话,你是没打算告诉我的吧?”
读出她有话外音,傅令元的吻停住,抬头,顿了顿,解释道:“我的想法是,怀孕的事,是傅清辞的私事,就算要说,也不该由我说,而应该当事人自己告诉你。”
“是简单的这样么……还有,存在另外一种可能……”阮舒喃喃。
傅令元折眉,又一次摸住她的下巴,掰侧她的脸:“什么另外一种可能?”
阮舒的手在杯子上握紧,淡淡道:“晏西回到我的身边,你也还可以有傅清辞肚子里的那一个可以掌握在手里,以防将来不时之需。”
最后半句出口之后,傅令元摸在她下巴上的力道明显收紧,钳得她有点疼,全然彰显出他的火气。
火什么?
火的自然是她对他充满恶意的臆想。
阮舒没什么可说的。
还是那句话。她不能将她个人对傅令元的信任,套用在涉及陈家的事情上,尤其关乎晏西,现在还多了一个尚未出生的小妹妹。
冰冷着神色,她正要拂开傅令元的手。
傅令元却是率先松开,将她的后背往他的胸膛搂得更紧密。
他嘴唇贴在她脸颊,心平气和地说:“我的错。我会在后面继续好好表现。就像当初你也怀疑我和小雅之间不干不净,如今我已经成功向你洗刷干净我的冤屈,博得了你的信任。同样的,我也能让你慢慢相信,我对晏西和晏西的小妹妹绝对不会有恶意。”
好好表现……阮舒的神色泛出嘲弄——他会不会想得太容易太简单了?他再怎么好好表现,也不可能让陈青洲起死回生。
陈青洲被他杀了,这件事就是个死结。永远解不了的。
解不了的死结,现在暂且被搁置在一旁,首要的目标是陆家,陆家解决了,晏西的安全才算无后顾之忧,她才能彻底放心傅令元确实不会对晏西怎样。
她有点烦躁。因为他的趋向乐观而烦躁。就像他一会儿说“老头子、老太婆”,一会儿说“一辈子”,类似的字眼她丁点儿不愿意听到。
他究竟是对他自己太过自信,自信他只要“好好表现”就能抹灭陈青洲的死;还是他在掩耳盗铃?以为捂住自己的耳朵,铃声就不存在?
无情无绪的,阮舒语调无澜地提醒:“你只是个我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的男人而已,不用给自己加戏,讲那么多有用没用的话。”
傅令元非但没生气,反而荡漾地笑开来:“好,我少和你说,多和你做。”
阮舒:“……”
不过气氛因此而重新恢复轻松。
傅令元身体力行“多做”,嘴唇又低下去在她赤果的肩头啃啃添添亲亲吻吻,圈在她腰间的手掌摸索着探到她的睡袍里,带起她皮肤的轻颤。
及时行乐。
阮舒的脑子里浮现出这四个。
也对,先上够他吧。没准儿哪天就真对他腻味儿了。
她转过身,想回应他的。
看到他光着身体没有穿衣服,她顿时“……”住。
傅令元读懂她的心思,摊摊手:“穿上再托掉多麻烦?而且你喜欢看。我要随时随地给你展示。”
俨然非常自觉地定位他的男、宠身份。
简直凑不要脸!
阮舒猛翻白眼。
傅令元重新靠近她,手一捋,她的睡袍便顺着她光、滑的皮肤落到地上。
他高大紧实的身体抵上来,与她紧紧相贴,用他的关键部位撞了撞她。
阮舒仰起头,对视上他湛?的眸子,挑了挑细长的眼尾。
门铃在这时被人从外面摁响。
应该是她问庄爻邦忙点的晚餐送到了。
“先吃晚饭。”阮舒提醒他。
“我就是你的晚饭。”傅令元低下头,鼻息滚滚,夹在给她的深吻里。
“……”
没有回卧室,直接在敞开窗帘的落地窗旁的地毯上。
早在这一战开始之初,天就完全?下来了。
外面是平静的一块大草地,点缀着几盏路灯,再无其他。
平静反衬着室内的火热。
她喜欢自己的身体为他翻江倒海。
她喜欢他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她享受被他仿若一下捅到心肝的那种心神俱裂之感。
她并不如以前羞耻自己被他伺候得玉生玉死时发出的哼哼呜呜声。
情至深处,她张着嘴拱起腰往后仰头,迷朦的视线里,是皎洁的弯月高高挂在低垂的夜幕之上。
“……”
冬日的阳光穿越过落地窗玻璃照入室内,慢慢地投移。
打在眼皮上的第一时间,傅令元便睁开眼。
阮舒枕在他的胳膊上。睡得极其平静安宁。
素净的面容白皙,隐隐能看到皮肤下的分布的血管。
那颗泪痣依旧清晰。
他记不清,究竟有多久,未曾早上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她。
勾了勾唇角,傅令元凑上她的脸,吻她的泪痣,她的眼皮,她清浅的唇。
阮舒痒痒的,知道又是某只小狗在四处亲亲嗅嗅。
她一动不动。不想搭理,随便他爱怎么的就怎么的。
直到察觉他又要往她身体里塞,阮舒一脚踹开他,表达了自己的不愿意。
傅令元卷土重来,锲而不舍地又压上来,委屈吧唧的:“一日之计在于晨……”
阮舒拧眉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