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翘姐,我话还没讲完!”
“……”
傅令元这边,栗青也拨来电话。
“老大,庄家码头的负责人被警察带去配合调查。西堂主现在急了,要找你商量对策,你可能得先回来。”
“嗯,好。我知道了。”
傅令元挂掉电话,这边褚翘也刚走回来,看着他,非常有深意地问:“听说青门设在我们江城的东边堂口出漏子了?”
傅令元极轻地眯起一下:“怎么?难道褚警官最近换了部门,管起这档子事儿了?”
褚翘笑笑:“我还挺想亲自会一会你们青门,或许还能亲手帮傅伯伯清理门户。”
傅令元丁点不惧怕:“有这个本事,你尽管来。”
“猖狂。”褚翘嘁声,没再开玩笑,“堂口出事,你不忙?还能抽出空特意来这一趟。”
“现在抽出来的空用光了。”
“正好,我也有事要回局里了。”
傅令元挑眉。
褚翘抬抬手臂指向门外,笑意愈发浓:“或许我们同路。”
…………
从老妪家出来后,原本应该去公司,上午的会还没有开完,定了下午继续。
然而阮舒发作了那一遭之后,庄爻见她神情恹恹,和荣一商量后,干脆直接送她回家休息。
阮舒没意见。
实际上,她巴不得这样。
在庄家的公司和在海城时不一样。
以前,工作的忙碌能够令她短暂地忘记生活中的不良情绪,感到充实,感到生活有奔头。
现在,负面情绪反过来非常容易影响她的工作状态,甚至于,她打从心底里厌烦,绝大多数时候是强迫自己运转的。
进门后,却见客厅里,隋润芝、隋润菡和隋润东都在。
“姑姑。”隋润芝的讶然之色并未来得及完全遮掩。
收敛着表情,她迎上前:“姑姑今天怎么这个时间点回来?”
“不这个时间点回来,怎么能刚好撞见你们三姐弟在我这里开家庭会议?”阮舒嘲弄。
“姑姑说笑了,我们不是在家庭会议。润东昨天在相亲大会上表现不好,心情不痛快,也做了一夜的自我检讨,我和小菡在开导他,也在帮他理理他的坏毛病。”
隋润芝解释,瞧着阮舒的脸色,表达关心:“姑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帮你把医生请来?”
“不用了。不看见你们,我就舒服了。”阮舒眸光幽幽。
话语直白。隋润芝神色微恙,但未曾顶嘴。
阮舒没再搭理她,自顾自从他们面前飄过客厅,飄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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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脸哭,我绝对得了“一加更就卡文”的病。咱们约明天中午十二点,我把今天差的字数补一更给大家。么么哒~
——
短小剧场:
褚翘:“喂,傅三,你老婆的身材很棒,胸的手感也相当不赖。”
傅令元:“……”太久没摸,老婆的胸什么手感都忘记了卧槽!
第452、嫌隙
“臭婊子!”隋润东咬牙切齿,眼神阴鸷。
隋润菡赞同不久前所商量的提议:“哥,既然相亲不成,给她脸她不要脸,我们也不必再对她客气!”
“大姐!”隋润东望向隋润芝,询问她的意见。
隋润芝转回身来,面色有所犹豫。
“大姐?”隋润菡也出了声。
隋润芝端着体态:“我之前说过的,这个女人绝对比表面看上去的还要不简单。”
“大姐,多少年了。你还这么优柔寡断?”隋润东有点恨铁不成钢,“如果不是你的优柔寡断,拖拖拉拉地对姐夫下不去手。现在庄家早就是我们的了!哪里还能节外生枝出这个贱丫头的事儿?”
隋润芝一开始没说话,两三秒后,才道:“那你就去做吧。我会配合你的。”
最后一句如定心丸,隋润东面色一喜:“好!我去把药搞来!”
“她的那个弟弟和她的那个保镖……”
“这两个是最大的障碍。”
隋润芝凝眉:“机会只有一次,妥善准备。一旦失败,想要再下手。就彻底困难了。”
…………
阮舒回到三楼,进了卧室,直接去睡午觉。
这回荣一没有任由她睡。约莫一个小时,就敲门唤她。
阮舒洗漱好从卧室出来,前往去书房开视讯会议,左右不见庄爻:“他人呢?”
“大小姐您午觉没一会儿,强子少爷接了通电话就走了。”
阮略略颔首,没有要探问的欲望。
但听荣一笑着又说:“我估摸着,或许和昨晚码头的事情有关。”
阮舒这才记起来,还没向他了解后续。
“现在什么情况?”
其实从他的神情,已差不多能看出态势应该顺遂了他们所希望发展的方向。
“大小姐,我们运气好。昨晚举报的那一趟船,原来不仅有私货,还夹带了青门分销来江城的一批那玩意儿。”
毒品……?阮舒应声心头微微一顿。
荣一的声音在耳边继续:“刚来江城的那阵子。我们陈家的下属就开始分散到各处,用尽办法潜到庄家的相关产业。日子稍短,大部分还无法做到深入。”
“庄家码头是其中最为简单、进展最快的地方。因为码头的岗位多且杂。劳动力流动快,更方便安插人。”
“还有就是,我之前和大小姐您提过的,我们的生意很多时候也要利用码头转运,所以对各地的码头均有所了解。包括庄家码头。虽不频繁,不若青门专门设置堂口,但也曾走过四五次小批量的货。”
“昨晚上在码头加班的职工里,有我们的人,已经利用在警察面前做笔录的机会,讲了些容易引人遐想的话。”
所谓“容易引人遐想的话”,必然是诱导警方怀疑庄家和青门堂口的走私脱不开干系。阮舒眼角挑出薄薄的冷意。
确实如荣一所言,运气不错。走私已是重罪。贩毒更是严重。
陈家可以做的小动作虽然有限,但目前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能令庄家踩到粪便,即便一时洗掉了,只要不换鞋,臭味依然在,而且会和制造粪便的人生出嫌隙。
“中午管理码头的负责人去了警察局配合调查。有律师陪同,估计很快能出来。”荣一接着汇报。
也就是,暂时不会再往更高层波及的意思。
阮舒微抿唇。
踩粪便归踩粪便,也不能真掉进坑里。且不论她自己现在是庄家的家主,需要依仗庄家。如果真折腾出什么大事,被闻野发现她的猫猫腻腻……
但转念。阮舒又问:“他们被查获的走私物品和毒品数额大不大?”
这件事如果在下层直接被解决掉,到不了她的手,就没有意义了。或许力度还不够,得再搅和得大一点。否则即便牵涉毒品,也没有合适且正当的理由,让她一个堂堂董事长。主动伸手到下层去管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而“适可而止”的分寸,自然很难把握。
现在一方面要看情节有多严重,另外一方面。要看青门能否顺利摆平这件事……
荣一素来是个察言观色的主儿,早猜到阮舒担心的是什么,笑了笑:“大小姐,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和您提过。”
“什么?”
“庄家和青门的这两个堂口,或许的确存在某种合作关系。”
“嗯?”阮舒凤眸狭起。
荣一解释道:“其实大小姐稍微想想也能明白的。如果像我们陈家这样。偶尔在江城走货便也罢了,可青门的这两个堂口设置已久,所以从经验上来讲的。庄家不可能对他们背后的生意丝毫摸不着线索。”
“我们陈家就曾和一些长期走货的码头签订过特殊协议。庄家也是商人,而且这是他们的私人码头,真的有利不图而光站在一边看着青门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赚钱?”
阮舒眉心深蹙。
任何一个码头。都在所难免会被不法分子利用起来进行不正当的货物运输。而码头的所有者无法阻止这种现象,也不直接承担罪行和责任,只是有义务配合海警官兵和缉私警察的相关打击走私工作。
另外一方面。青门的两个堂口,表面上为三鑫集团而设置的,可青门就是青门,她相信警方一定对他们有所关注,恐怕只是没能拿到确切的犯罪证据罢了。
荣一的话里,“庄家不可能对他们背后的生意丝毫摸不着线索”,其实是很有道理的。
极大可能摸到了线索,却不主动上报给警方,便是两种猜测:要么,秉承庄家的低调作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去主动得罪青门;要么,就是有利可图……
会是哪一种?
荣一明显倾向于后者。
她呢……?她再清楚不过商人的本质了。为牟取暴利,搞暗箱操作的情况太常见。她自己也曾为了林氏触及过灰色地带,只差真正的越线了。
现在的关键在,庄家是否越线了?
接手庄家三个多月,就目前她所能看到的,未见任何违法产业。
没有违法,连灰色地带都没有。
非常干净。
正因为太过干净,阮舒越发觉得古怪。
当然,或许庄家自认为家底足够厚,不需要再去做冒险的事。
可,近三十年的人生经历,令阮舒更相信,人的本性,往往更倾向于贪得无厌,而非知足常乐。
何况,无论庄荒年,还是隋家的三姐弟,皆非善茬。怎么看怎么不像知足常乐的主儿。庄家主脉里由这几个人在蹦跶,整个庄家的走向,会是出淤泥而不染的?
荣一在此期间接了电话,挂断后神色有些凝重地汇报:“大小姐,最新消息,管理码头的负责人保释失败。好像是警方那边另外掌握什么证据。事情好像更严重了。”
阮舒眼瞳微敛。
…………
傅令元坐在红木椅里,看着西堂主不停地打电话、不停地接电话。
少顷,终于得了空隙,他也没能坐下,来回踱了两圈的步之后,等来要等的电话。
傅令元喝着茶,亲眼看着西堂主像孙子一样接完一通电话,整个过程除了道歉,就是点头哈腰。
挂断后,他转回身来:“傅堂主……”
“庄家的人怎么说?”傅令元眼眸?沉。
西堂主的表情欲哭无泪,沉重地叹气:“不汇报给陆爷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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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从九点删删改改写到现在快三点是种多么可怕的经历……
对的,那只鬼就是我自己……
第453、不差赚那点小钱
“刚和我通电话的那位经理撂话,要收回我们两个堂口在庄家码头上的所有货仓,不再给我们租赁的机会。”
“我们双方是每三年签一次合同。今年年中刚续的约,现在半年都不到。按照规定,是我方毁约在先,所以不仅之前的钱要不回来,还要再付三倍的违约金。”
傅令元听言放下茶杯:“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东堂主顺利捞出来。”
“不不不,最重要的是,庄家的那位码头负责人尽快相安无事地出警署。”西堂主强调,双手攥在一起,“傅堂主,这回哪怕我们把东堂主搭进去了,也不能连累庄家。否则我们在江城真的呆不下去。”
傅令元眉目沉洌:“最坏的结果,就是从此不再和庄家合作罢了。江城又不是只有他们庄家一个码头。其他码头就算条件不如庄家码头好,至少不会像庄家这样骑到我们青门头上。我们青门有头有脸,一向都是别人看我们的面子。”
西堂主摇摇头:“傅堂主,不是我夸张。只要我们与庄家码头不和的消息传出,江城不会有其他码头再接纳我们青门的。”
傅令元挑眉。
西堂主焦虑:“现在庄家那边正在气头上,我们得赶紧先把人家的毛捋顺才行。这事儿我一个人分量不够重,必须得请示陆爷。”
“那你先整理好恰好的措辞。”傅令元提醒,“主要的问题出在我们这里,出了个口风不严密的手下。是我们理亏。你在陆爷那里不好交待。”
“我做好心理准备了。”西堂主愁眉苦脸,“傅堂主请先自便,我去给陆爷打电话。”
“嗯嗯。”傅令元点头,安抚道,“两位堂主在江城为青门驻守两个堂口多年,无论功劳苦劳,陆爷心里都清楚。不会对两位堂主太严厉的。西堂主不必紧张。”
“谢谢傅堂主。”西堂主揣着匆匆出了门。
傅令元状似淡定地继续喝茶。
栗青从外面进门来询问意见:“老大,需不需要再加点火候?感觉庄家那边好像能耐挺大的。”
傅令元确实有话叮嘱:“盯着点码头上的情况,在两个堂口和码头的工作人员挑点事,加剧庄家对青门不满。至于警方那边,火差不多,再下去会太旺。烧到人就不好了。”
如果说昨晚还不知道自家老大的目的。今天要再没懂,他栗青可真白混了。
尤其这句“烧到人”,自然不是指青门自己人,而是指庄家那边。栗青嘿嘿地笑:“我明白了老大。”
傅令元肃色的面容却依旧没有放松,默一秒,说:“明天回海城的机票。或许可以准备退掉了。”
栗青转了转眼珠子,暂且退出去。
不多时,西堂主回来,提醒:“傅堂主,你留意一下电话。”
话刚落,傅令元的便震响。
是陆振华。
傅令元眸底闪过一丝锐利,划过接听键:“舅舅。”
…………
警察局。
褚翘亲自去问缉私队要案情材料,能够了解得全面点。
正碰上缉毒队也派人来,和缉私队正商量两个队是要各自分开交接工作,还是都派人整合一个调查小组。
看见褚翘,顺便问了她的意见:“你们刑警队的也要插一脚么?”
“我暂时无法提供给你们什么帮助,反而需要从你们这里捡现成的。”褚翘笑笑,取过刚复印出来的几页纸,挥了挥,“等你们的最新消息。有任何的问题我会毫不客气地请教你们。”
“……”
回到办公室,褚翘浏览了没一会儿,就给缉私队拨去电话。
“你们是接到匿名举报,所以昨晚去码头蹲守,才截获到走私船只的?”
“嗯嗯。”
“举报人自称庄家码头的工作人员?”褚翘狐疑。
“是啊。”
“没提供多余的信息?”
“材料上不都有?事实证明人家提供的消息是准确的。”
“那你们刚接到举报的时候是如何查证的?”褚翘问。
向警方举报此类案件,为了证明自己举报内容的真实性,一般匿名举报者是对外界匿名,但会在警方这边登记个人信息,同时也是为了防止恶意举报。
当然,也有权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只是会令得自己的举报内容的可信度大打折扣,警方若未经查证,不太可能就此随随便便出动警力。除非极个别特殊情况的紧急案件。
这个案子明显不在此列。
缉私队的同事咳了咳:“你仔细瞅瞅,上面都记录着,对方把泊位号讲得很清楚。听起来很可靠,手里头正好还有人。就派过去盯守了。最后倒没白费功夫。”
褚翘止口,凝眉。
缉私队的同事知道她一直在查庄家,现在多半是想搞清楚这名“庄家码头工作人员”的举报人,提醒道:“人家有权匿名,在没违法行为的情况下,你无权去擅自调查人家。而且对方是用公共电话打的,你查不到的,不要白费功夫了。”
“我知道,我又不是第一天干警察。”褚翘笑笑,轻吁一口气,作罢。
挂电话前最后了解了一下:“庄家的人你们能扣多久?”
没有直接而确定的证据证明庄家和这次查获的走私品及毒品有关系,目前的可疑重点落在码头的某几位职工涉嫌其中。
连青门的那位东堂主都无法保证能坐实罪名,何况庄家?
所以从旁来整体看这个案子,虽然缉私队和缉毒队在查抄上有一定收获,但也止步于此,真正能定罪的是当场被抓获的那些小角色,无法再进一步。
在场馆接到电话的时候,褚翘还兴致冲冲的,回到局里,那边审讯刚结束,一问结果,便大致料想得到,到最后恐怕还是白高兴一场,也就现在表面上吓唬吓唬青门和庄家。
…………
当天晚上。庄家码头发生恶性斗殴事件,打乱了码头的正常生产秩序,导致十多人受伤住院。事件经过各种社交媒体的传播,造成十分不良的社会影响。
隔天上午,庄氏码头公司的总经理被叫来总部开会。
“如果不是这次恶性斗殴传得沸沸扬扬,我都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