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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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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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反

床上的人轻轻挠了挠她的手指,分明在给她打暗示。
阮舒遽然怔忡。
九思醒了……?
那边西服男从床上重新坐直身体,抹了一把他刚刚被她摔耳光的那边脸,轻嗤着笑:“有必要整得自己像贞洁烈女么?不是人妻么?不是和你老公感情很好么?怎么亲一口而已,这么激动?”
背后悄然捏了捏九思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面上阮舒又被他的话怒到了。
激动?他这分明是刻意曲解她的反抗!
嘴角一哂,阮舒迅速地抽过几张纸巾。
幸亏反应够快,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而已。否则她得把自己恶心死。
当着他的面,她不停地用纸巾擦嘴。
西服男饶有趣味地盯着看。
阮舒始终冷脸以对,心下则暗忖着。他现在应该暂时不会对她举枪……?
亲都被亲了,怎么都得让把这一口的价值挣回来。
心念电转间,她擦完最后一张纸巾,冽着嗓音怼回去:“任由谁被疯狗莫名其妙咬上一口,都很难不激动吧?”
西服男的手指转动着枪,枪口每隔一会儿便会对上她。
阮舒只忿忿地瞪着他的脸。竭力不去在意枪口的方向,摆出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一边留意他表情上的变化。一边咒骂:“流氓!色情狂!你是缺女人缺疯了吧?才一直觊觎别人的老婆!”
“没听说过一句话么?”西服男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
“不是最后应该还有半句,‘偷不如偷不着’?”阮舒讥嘲接口。
西服男却是故意当着她的面舔了舔唇:“我偷过之后,觉得比偷不着的时候所想象的感觉还要好。”
阮舒果断抓起病床柜上的瓷杯就朝他身上丢:“死变态!”
西服男眼疾手快地接住,掂在手里,脸上的笑意一收,眨眼间变成嘲弄:“不错,动作很自然,特别像被我惹急了,顺势就砸东西。这要是落在地上。发出动静,万一恰巧外面的走廊上有人,就给惊动了。好奇地进来查看。对吧?如果我没记错,之前就酒吧遇见你的时候,你的身边跟着保镖?”
口吻跟评剧似的,一下就将她的意图全部清清楚楚地兜出来。
阮舒心头一紧,接二连三的小伎俩试探之后,完全确定下来,这人不仅有枪,脑子也灵活。
不是善茬……
心思流转的同时,阮舒的面部表情呈现进一步的羞恼,被他看穿伎俩之后无计可施的那种羞恼。
西服男越瞅越有趣味一般。
阮舒的手在背后猛掐自己的腰,瞪着的凤眸很快便红了。
西服男察觉,蓦地一愣。
“很有意思是么?”阮舒质问。嗓音隐隐发哽,旋即微微别开脸,似不愿意让他瞧见她的狼狈,“酒吧那天晚上,我是和我老公吵架了,所以才去酒吧喝酒。想气气他。早知道你不好惹,我当时就挑另外长得丑点的那位了。”
“怎么走到哪儿都能碰到你?会展中心是这样,今天又是这样。不过来医务室看个病人,什么状况都没弄明白,就被你抓住要灭口。我招你惹你了?”
说话间,虽然故意不正视他。但她的眼角余光始终在悄然留意他。
待她说完,他突然起身,来到她面前,一如先前那般,用枪托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盯着她通红的眼眶。他皱眉,口吻有点烦:“女人果然就是女人,以为你会有点不一样。结果……呵呵,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就碰了一下你的嘴而已,搞得好像我强女干了你。”
阮舒神情清冷:“不是要灭口?”
西服男轻嗤:“帮我把没包扎完的伤口处理好。”
“终归都要死,你还是要杀我的人,我为什么还要给你包扎?我拖延时间的意图不是已经被你看穿了么?”
西服男冷笑:“现在不怕枪了?”
“我刚才不是怕得要死,你不一样还是要灭口?”
“如果伤口包扎得好。我或许会改变主意。”西服男的枪口堵上她的脑门,“你确定不抓住这最后一点机会而要选择马上死?”
“除了拿枪指着女人,你也没其他本事了。”阮舒不怕死似的。又讽他一句,边说着,从床畔起身。朝向刚刚那张空床走。
见她听话,西服男握枪的手稍松,随她后面也要走回去。脖颈处却在这时被人从后面抵上来冰凉尖锐的东西,扎进他的皮肉。
西服男下意识地就要往后肘。
阮舒猛地回转身来,手里攥着一把从医用方盘里拿的剪刀,三步并作两步便跨至他面前。
未及西服男把枪重新调转回头,九思率先警告:“别乱动,也别妄图开枪,虽然你的子弹很快,但我现在在你脖子上扎的经脉,只要再深一分,你就连开枪的力气都没有了。”
西服男的动作滞一瞬。
就是这一瞬,阮舒的剪刀也从前方抵在他的心口:“我觉得现在比起杀我,你应该更想保住你自己的命。”
她瞥一眼他尚握在手里的枪:“你可以选择开枪,我死无所谓,但要你给我陪葬,你怎么舍得?”
西服男盯着她此刻只有冰霜和狠劲而不见红眼眶的凤眸,笑了。
笑得不明意味。
笑得阮舒内心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好。我认栽。”西服男开口,双手做投降状。
阮舒暂且顾不得多想,连忙将他的枪夺走。
除了那次打靶场,她完全没有用枪的经验,也不打算反过来用这玩意儿吓唬他,省得出现被西服男重新夺回枪的情况,于是她把枪搁得远远的。
解除了最危险的东西,她紧绷许久的神经总算有所舒缓。
九思将西服男往后拽。
西服男顺势坐到她的病床上。
九思桎梏住他。
阮舒走上前,“啪”地又一记耳光甩到他的脸上,甩的是先前打的同一边,为的是让他加倍地痛。
西服男的脸微微偏向一边,缓缓地重新转回来:“能在我脸上连扇耳光的人,都已经死了。”
琥珀色的眸子十分平静,说话的口吻亦十分平静,像在讲述一件依稀平常的事,但话的内容所透露的言外之意昭然。
眸光微闪一下,阮舒并不受威胁:“你今天要是能活着离开这里再说。”
说着,她去找自己的,打算让傅令元和陆少骢来处理,同时心里隐隐感觉不安。
貌似……有点太容易了,太容易就制服他。
刚抓到手,医务室的门便被从外面叩响。
是傅令元派给她的那几个小尾巴,在她呆医务室这么久没反应后,终于察觉不妥了么?
阮舒一边开机,一边走过去应门,琢磨着倒是可以把人先叫进来将西服男绑起来。
门上的锁之前被西服男摁住了。
拧开门把时“啪嗒”了一声。
门打开。
未及她看清楚门外的人,脑门上又一次堵上来熟悉的,冰凉而僵硬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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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悬

脑门上又一次堵上来熟悉的,冰凉而僵硬的触感。
枪口戳着她将她往里推。
阮舒僵硬着身体,被迫一步步踉跄着后退回来。
来人一身陆家保镖的黑西制服,随着她的后退而一步步走进房间,重新关上门,摁住门锁,旋即夺过她的丢掉。
大概是同一时刻,阮舒听见身后传出打斗的动静,她下意识地扭头看,正见九思反被压制在病床上,手中的医用刀刃也反被夺。
西服男握住刀柄,毫不犹豫地狠狠刺入九思的后背,嗓音阴冷:“刚进来的时候没有一枪毙了你,真是失策。”
九思痛苦地闷哼一声,转瞬便一动不动。
阮舒双腿一软,霎时瘫坐在地。
西服男松开刀,看向阮舒,一步步地走来。
“boss~”来人在这时出声唤,掏出一支黑色的枪抛出。
枪准确无误地落入西服男的手中,一经接过,他迅速上膛,站定在阮舒面前时,枪口对准她。
……
“说是在垃圾桶里发现染了血的衣服。”陆少骢道。
傅令元闻言眉心一折。
陆少骢也知晓这意味着什么,表情非常难看。甩手就抽到手下的脑袋上:“一群废物!有外人混到岛上来,竟然一个都没有发现!我刚在条子面前拒绝了搜岛的要求,你们才来报信,是存心要我丢脸么?”
“还不赶快去找人。整个岛给我翻个遍,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还有,全部口风都给我严实了,不许向宾客和警察透露半点风声。”
傅令元明白陆少骢的这种做法。
如果让褚翘得知血衣的存在,必然有了充分的理由搜岛。陆少骢无法再像方才那般有理有据地拒绝。当然,态度强硬点也是可以的,但和警察正面起冲突对着干,是下下策。
略一忖,他补充提醒道:“既然脱掉了原先的衣服,就一定会换上新衣服,那么多半会挑方便在岛上行动的着装。目前岛上一共就三批人在着装上有区别:宾客,保镖守卫和酒店的员工。现在各位宾客估计都分散在四处娱乐,无论是为了保护宾客的安全,还是方便我们进行排查,最好先找个理由把大家都聚集回来。”
“至于保镖守卫和酒店的员工,应该相互之间可以确认对方的身份,哪个人多了,哪个人少了,都该很容易弄清楚吧?”陆家在管理人员这块,尤其保镖人员方面。有着严密的编排。
陆少骢点点头,转而再交待手下:“听见没有?就按阿元哥说的去办,马上去办!”
旋即,他看回傅令元,朝监控中心的方向瞥了一眼:“阿元哥,那几个条子万一从监控资料里发现他们要找的人……”
“发现也只能让他们发现,你做好被搜岛的准备。”傅令元别有意味。
陆少骢明白他的意思,是在暗示他要将不能叫警察看见的东西都检查清楚。虽然平时就所有防范。但临时办起来哪里能保证万无一失?尤其“搜岛”这种行为,就代表会严谨仔细。
若非如此,先前也不会断然拒绝搜岛的要求。
如今最好的情况是,赶在发现之前,先逮住人。
思及此,陆少骢不觉怒海滔天:“那个狗崽子,我陆家的私岛也敢上?一定要他来得去不得!”
转念他又召了名手下:“去,把这事和陆爷知会一声,让他心里有个底。”
傅令元称赞:“少骢你考虑事情越来越妥帖了。”
陆少骢笑了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不都是和阿元哥你呆久了嘛。而且我爸一直就让我向你多学习。”
傅令元只是顺便插一句而已,并未就此继续延展,思绪笼回正事儿上,沉声:“本应该从褚警官那里了解对方的外貌特征,会更方便找人。”
陆少骢迟疑:“那要不……找个理由探听探听?”
“我去吧。我和褚警官比较熟。”傅令元自动请缨。
“哈哈,”陆少骢揶揄,“只要阿元哥不怕元嫂吃醋就好。”
傅令元淡淡一勾唇,却是又想到:“褚警官说那人跳海前和警方发生枪战,衣服上染血的话,说明对方受了伤。那衣服没见着什么样,你让人察看确认一下血迹,应该可以知道对方受伤的部位以及严重程度。如果比较严重的话,极有可能会先找地方处理伤口。”
“还是阿元哥考虑得周到。”陆少骢笑。
赵十三的电话在这时进来。
傅令元接起。
“老大,阮姐那儿好像有点不对劲。”赵十三的声音十分紧张。
……
医务室里。
枪口对准她。
阮舒呆怔地仰头,视线从一动不动的九思身上挪回来,与西服男蕴着兴味儿的琥珀色眸子对视上,颤动着嘴唇,试了三次才发出声音:“你……你把她怎么了?”
“还有心思关心别人?”他嘲讽。
阮舒抿直唇线,无法再开口。
不知道该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脑袋成片空白,她蜷紧手指,咬紧齿关。竭力压制着不让自己的恐惧和慌乱流露出来。
而西服男就这么举着枪,居高临下地俯睨她。
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扣动扳机爆掉她的脑袋。
时间一秒一秒的,她尚未从九思的牺牲中完全晃回神,此刻在他的枪口下,整颗心都吊在嗓子口,快要崩溃——他竟然还有同伴?为什么他还有同伴?穿的还是陆家保镖的制服?
不知过了多久,西服男蓦地开口,语音含笑:“有意思。”
他蹲身到她跟前。拿枪身托住她的下颔:“你不是断定我对你没有兴趣么?怎么办?现在我真的对你挺有兴趣了呢,寂、寞、人、妻……”
最后四个字他每吐一个字顿一下,且故意调子暧昧,尾音也拉长。
阮舒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他的手下在这时恭恭敬敬地朝西服男躬身:“boss,抱歉,医务室外面蹲了好几个人,我花了点时间解决。”
医务室外面的几个人……?不就是傅令元派在她身边的小尾巴?
阮舒闻言表情越发僵硬,同时确认了自己的猜想——西服男逗留医务室,不仅在找药处理伤口,也在等同伴。这黑西制服就和他身上酒店侍应生的制服一样,是弄来伪装身份用的。
“你老公对你不错,走到哪儿都随行保镖。可惜……”后面的内容没说完,西服男笑了笑,兀自起身,自己动手将尚未包扎完的伤口处理掉。
旋即,他的手下递给他一套同样也是陆家保镖的黑西。
西服男接过,开始换衣服,他的手下在一旁伺候着。
整个过程两人都未搭理她,任由她坐在地上,好似已将她当作毫无威胁力的死人看待。
阮舒的脑子很乱,远远地张望一眼一动不动的九思,又看向近处的门,然后再扫了眼角落里的。
什么自救的办法都想不到……
耳中忽而传入西服男的手下汇报道:“boss,这座岛的主人不容小觑。他们的保镖和保镖之间彼此有序列密码,而且每隔二十分钟会换一次。我观察了有一会儿,趁着他们刚刚交班的间隙动的手,所以我们现在只剩十来分钟的时间离开这里,否则密码的序列连不上,他们就会发现人少了。”
“不离开也没关系。听说这岛是陆振华的。”
“陆振华?”
“嗯,青帮陆振华。”西服男悠悠然,“或许可以顺便和他做笔买卖。”
要和陆振华做买卖?阮舒捕捉住这个讯息。很容易就猜到,他可能是想用什么和陆振华做交易,换取安全离岛的机会。
“怎样?想到要如何从我的枪口下脱身没有?”西服男的声音忽而近在耳畔。
又是这句话。像要和她玩游戏似的。阮舒侧开身,避开他的气息,记起会展中心时,他绑在庄董事长身上的那个玩笑炸弹。心里不是特别确定他到底只是在杀她之前耍耍她,还是真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西服男双手抄兜,绕到她的跟前。
抬头,发现他的眼瞳变为黑色的,阮舒怔了一怔,很快敛神,声线平稳道:“你们如果要和陆爷做谈交易,我可以带你们去。”
“陆爷?你和陆振华很熟?”
“是。”阮舒目光笔直,“我丈夫是陆振华的外甥。我是陆振华的外甥媳妇。我随我丈夫喊他舅舅。”
“现在愿意一脑子将自己的身份说得这么明白了?”西服男嗤笑,拿脚轻轻踹了踹她,“不过我最想知道的是你的名字。”
阮舒眉目清淡:“没必要。”
“我说有必要就有必要。”
阮舒微抿唇。隔两秒,回答:“阮舒。”
“什么ruan什么shu?”
“耳元,阮;舍予,舒。”
“阮舒……”西服男于唇齿间低低重复这两个字眼。
阮舒继续正题,半是提醒半是说服道:“你们不是都清楚这座岛上的守卫有多森严?陆爷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见的。就你们目前的情况,恐怕还没自报家门,就被抓起来了。就算真的顺利见到陆爷了,你们口中的买卖,陆爷也不一定感兴趣。”
“我倒是发现了一笔新的买卖。”西服男觑她,“你既然把自己和陆振华的关系说得这么好,说明很有自信,陆振华会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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