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王妃,许一世琴缘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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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王妃,许一世琴缘丹心-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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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雅问:“我要学多久能像郡主一样一下便飞到树梢上去?”
小雨笑道:“太子妃今日开始练,快则十年,慢则二十年!”
思雅倒吸一口凉气,自知自己无论如何也学不了这功夫,却又不甘心,她用力一蹬,只能离地半尺,当下又央道:“郡主也带我跃上天去瞧瞧!”
小雨笑道:“你不怕么?”
思雅连连点头,一只小手已抓住小雨的手,小雨道:“好!”
一语刚出,已带着思雅一跃而上,思雅一声惊呼,低头一瞧,已跃过众人头顶。
两人落地,思雅拍手叫好,道:“没有表哥跃得高,咱们再来!”
小雨心头暗自好笑,正要开口,却听一人说道:“思雅又在胡闹!”
众人一惊,回头看去,却是一大群人拥着皇上皇后走来,想是皇后早有吩咐,也无人报讯。
众人向皇上皇后行礼,皇后对太子愠道:“太子今日为何不上学?”
太子向来惧怕母亲,听皇后口气甚为严厉,只得垂首不语。少丹却不怕皇后,他嘻嘻笑道:“母后,是儿臣拉皇兄过来凑热闹的。”他向皇上瞧去,心中盘算一会找个机会跟他说明自己要去西域一趟。
皇后故意将脸色一沉,道:“丹儿顽皮,该打!”
皇上笑道:“暮春至,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手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孔夫子与学生论治国,宰与说自己的理想是在春日里与友人郊游,孔夫子深以为然,认为一个国家百姓若有此闲心,定已国富民强。
皇后饱读诗书,如何不知这话之意,她莞尔一笑,又听皇上道:“圣人尚要偷懒,何况孩子?皇后休要怪啦!”
皇后嗔道:“皇上老护着凗儿,看他将来如何治理天下?”
孟慧忙道:“母后,殿下日夜用功,并非不学无术,儿臣那日说起清明秋千,殿下还作诗一首。”
皇上喜道:“凗儿又作新诗?说来听听!”
太子何尝咏作秋千,他一时大窘,心中正急,只听孟慧道:“父皇,儿臣记得。”
说罢念道:“漏声透入碧窗纱,人静秋千影半斜。沉麝不作金鸭冷,淡云笼月照梨花。”
皇上略略颔首,笑道:“对仗工整,用字倒也清新,凗儿的诗,大有长进!”
太子心中松了口气,感激地朝孟慧瞧了一眼。皇后对他又嗔道:“凗儿,你父皇慈爱。会作几首诗也便罢了,切不可整日玩弄这些轻巧文字,凗儿每日还须多学治国方略,将来像你父皇一般,做个仁君!”
太子连连应诺,心中不免大为惭愧。
思雅却上前携住皇后臂道:“表哥刚刚从半空中摔下来,真正好险!”
皇上皇后大吃一惊,这才瞧见那秋千绳子断了一根,太子道:“父皇母后不必担心,皇弟和小雨已将儿臣救下!”
皇后打量少丹一眼,又细瞧儿子一番,沉脸喝道:“来人!”
太子知母亲要责罚宫人,忙拦住她道:“母后,儿臣既已平安无事,此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作罢!”
皇上不语,只觉这个儿子将来定是个仁君,皇后爱子如命,却不肯就此罢休,她正要发怒,却见桃儿一路小跑着过来。
皇后见她气喘吁吁,似有极重要的事,便问道:“桃儿如何来这里?”
桃儿这才见到皇上皇后,忙屈膝行礼,又说道:“回皇后,吴越姑娘回来了,奴婢寻少丹殿下好久,才打听少丹殿下来了御花园。”
皇后蹙眉道:“人回来便好,领她在留园住下便是,为何巴巴赶到宫来?”
桃儿回道:“吴越姑娘说有急事要见王爷,半刻不能耽搁,奴婢已带她在宫门候着了。”
少丹一听吴越二字,心中有如被炸开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问道:“她、她人在哪道宫门?”
皇上见他脸色,便知他心中所想,想起自己曾许诺要将吴越赐婚与他,当下微微一笑,道:“桃儿,去将她带进宫来,今日天好,咱们一家人在御花园里用午膳,岂不更好?”
桃儿迟疑道:“吴越姑娘还带了一个人来,叫钱留舟。”
少丹笑道:“父皇,钱留舟是儿臣老朋友,让他也入宫来可好?”
皇上宠着少丹,自是点头,桃儿便自去了。
少丹一颗心怦怦而跳,昨日小雨回来,今日她也回来,从今往后,自己便再无烦恼了,他满心欢喜,真想长啸一声,只恨不得立时便见到那熟悉身影,眼睛也不住往桃儿去的方向张望。
过了片刻,桃儿复又回来,身后跟着两人,少丹一见那袅娜身形,心中便似塞了团棉花般,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大步迎上去,瞧了吴越半晌才道:“妹子,你回来了!”
吴越此时见到少丹,心中亦是又欢喜又辛酸,她眼眶一红,只叫了声“少丹哥哥”,便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小雨一声欢呼,上前拉住吴越手道:“你昨日该到,皇上组织蹴鞠,热闹得不得了!”
吴越一抬头,见到皇上皇后也在,忙上前行礼,皇上见她落落大方,心中赞道:“这女子端庄秀丽,与丹儿正是一对佳人!”当下对她笑道:“一家人,不必多礼,你起来!”
却听吴越道:“皇上,回骰要攻大唐,请皇上速做准备!”
此言一出,皇上皇后大吃一惊,两人相顾瞧了一眼,皇后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吴越心潮起伏不定,一时竟无语,只那泪珠儿滚了出来,皇上温言道:“你从何处得到这等讯息?”
少丹见她雪白脸庞已涨红,轻声慰道:“妹子莫急,慢慢说!”
小雨揽住她肩,道:“你从回骰回来,可是听到路上那些嘴宽的讲笑话吧!”
大唐与回骰几十年无战事,安史之乱时,回骰曾出兵助玄宗平乱,两国互通有无,友好几十年,此时忽听吴越之言,人人皆觉她在讲笑话。
吴越心知此事关系重大,此时见皇上便在眼前,机会千载难逢,当下便一五一十将事情来龙去脉续了个清楚,只是自己与依拉洪关系只略略提过。
皇上皇后都是绝顶聪慧之人,只她一开口便已猜出两人关系,吴越绯红了脸,低头说道:“民女因朱公子赎身而脱离火海,初时认出那尸体并非是他,却又不敢四处张扬,民女实不知这背后有如此背景,请皇上恕罪!”
皇上想起那日金殿上验血,虽提起杀案,却因自己认子心切,并未讲出朱禹辰之身世,当下点头道:“此事怪不得你!”
少丹不曾料到吴越远去西域有此番种种劫难,又不免自责一番,见她一双秀眉微蹙,本来吹弹可破的肌肤想是日夜兼程的赶路,显出几分疲态,心中忖道:“你回来便好,日后我定用生命护着你,不教你再受半点苦楚!”
皇后勃然大怒道:“那姓朱的竟如此阴险狡诈,竟瞒过本宫眼睛!”
她自负心智高于常人数倍,数十年来不曾输过任何人,却未想到却栽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回骰人手上,叫她如何不恼怒?
吴越轻声道:“皇后无须自责,他十六年前留滞长安时便已想出此法。故意在耳后植下记号,以备将来之用!”
皇后默然不语,太子忽问道:“父皇,当年为何要扣住那姓朱的作为人质?”
彼时大唐乃是世界中心,各国派使者、王室成员往来长安,也有长住久留者,可被当作人质扣下,只独独朱雨辰一人。
这问题也萦绕吴越心中很久,有次重提人质一事,她便见依拉洪脸色凝重,自知此事是他心头之痛,自此之后便不再多问。
皇后将脸一沉,喝道:“本宫一片好心,在十六年前便已瞧此尔等蛮夷之邦的狼子野心,将他留在长安,原本想施以孔孟之道,以助他日后治理回骰,殊不料他到底还是恩将仇报!大唐养他十六年,真是本性难改!”
钱留舟一直诚惶诚恐跟在少丹身后,他随吴越进宫,一路早在盘算如何在天子面前表现一番,岂料见到皇上皇后,连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了,此时总算镇定了些,这才如梦初醒般说道:“回骰人野蛮不讲理,我们一路几次遇追兵,死里逃生,这才回到大唐!”
他定了定神,又添油加醋地诉了番苦,皇上随口夸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难得你识大体,赶回来报讯,朕日后定有重赏!”
钱留舟这才笑逐颜开,跪下磕谢龙恩。
算来回骰不久便要发兵,皇上心中默算,沉吟片刻,叫道:“王商!”
王商立即站出来,道:“奴才在!”
皇上对他吩咐道:“明日本不该上朝,你速速请丞相、六部尚书、御史大夫及六品以上武将辰时到宣政殿见朕!”
王商恭声作答,将手中拂尘一扬,匆匆而去。

☆、国家大事

去年回骰王子朱雨辰在长安遇害,大唐皇帝便修国书一封,令人快马加鞭亲自送至回骰可汗手中。
国书言词恳切,一再表示必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并赐予大批金银珠宝以示哀悼。
回骰可汗并回骰上下国民震惊,自此之后便时有人在边疆滋事扰民,抢劫掠夺大唐百姓财物。
大唐自知理亏,忍气吞声撤回边疆官兵退至籍口,然大半年过去,杀人凶手迟迟未能抓捕,连个嫌犯线索也无,回骰可汗几次三番派使者前来催促,大唐朝廷上下只能支支吾吾,只盼着此事日子一久,便会风平浪静,最后给回骰来个不了了之。
朝廷上下以为回骰不过悲痛之余在边疆闹些事便了,却万没料到会率兵前来攻唐,更未料到朱禹辰早已脱身逃回回骰。
这日辰时,宣政殿内站满六品以上文武大臣,人人脸上皆有怒色,万没料到精明绝顶的汉人竟被蛮夷之邦玩弄于股掌之中。
想来便是那个叫朱禹辰的回骰王子,在大唐呆了十六年,将汉人各种阴谋阳谋学了个透彻!
皇上一掌击在龙椅背上,恨恨道:“朕白白内疚这大半年光阴,日夜寝食难安,只想着如何给他回骰一个交待!怎知他回骰在边疆滋事不过是障眼之法,让朕掉以轻心!”
太子太傅附和道:“回骰人向来单纯耿直,想不到如今也变得如此阴险狡诈,真是可恶!”
安国侯大声道:“回骰国力弱小,才使出这个法子想攻咱们个措手不及!依臣看来,仍不过是以卵击石!”
他重重哼了一声,众文武百官七嘴八舌,痛斥回骰,冷不防孟丞相上前奏道:“皇上,老臣心中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道:“丞相有话但请直说!”
孟丞相道:“那名叫吴越的女子,孤身一人,如何能往返于两国之间?且不说这其中蹊跷,便算她终于找到那姓朱的,又被回骰王赐予两人成亲,为何却心甘情愿放弃王妃之位重又回我大唐来?”
众人一怔,均觉丞相所言极是,她若回长安报讯,那便不可再与朱雨辰接为连理之好,只听孟丞相顿了顿又续道:“此女行为有悖常理,老臣只怕其中有诈!”
皇上追问道:“孟丞相觉得此女若另有图谋,那谋的却是什么?”
孟丞相摇头道:“臣不知,臣只知道,若是男子做出这般举动,老夫倒也相信,然则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个女子如何能做出如此大忠大义之事?”
孟丞相向来德高望重,考虑周详,众人一怔,随即交头接耳起来,均觉丞相之言有理,可为何吴越做出如此举动,各人所言皆破绽百出,不能自圆其说。
少丹心中忖道:“这孟老头子不相信妹子,真是个老糊涂!”当下大声说道:“吴越生于大唐,长于大唐,如何能为一个男子背叛大唐。春秋时西施嫁于夫差十年,仍一心向着越国,可见女子爱国之心,与男子无二!”
当下便又有人附合少丹之言有理,一时争吵不休,霍叶是武将,脾气暴燥,当下大声喝道:“皇上,以末将之见,将那吴越唤来,严刑逼供一番,量她自会说出实话!”
太子啼笑皆非,道:“霍将军自知是严刑逼供,那也当知是个好人只怕也会说出谎话,此举万万不可!”
安国候侧头斜睨一眼孟丞相,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唐养咱们,便要咱们在此时教训这些蛮夷黄口小儿!”
孟丞相摇头道:“皇上,出兵征战劳民伤财,死伤无数,以老臣看来,仍是讲和为上策,请皇上修国书一封,与回骰王仔细商榷此事,两国交战,对谁也没有好处啊!”
皇上沉吟道:“不错,治大国,如烹小鲜。打战于唐于回鹘,皆是两边俱伤啊!”
霍叶在心中大骂丞相老匹夫,大声道:“如此一来一往,只怕贻误战机,国书尚未送到,咱们大明宫已让回蛮子给包围了!”
朝中文臣大半与丞相之意相合,武将则早已蠢蠢欲动,多年不兴兵,今日有机会披甲上阵,怎能放过,一时又争吵不休。
太子忖道:老丞相言之有理,母后常说大唐自安史之乱后,国力大不如前,眼下须得休养为上策。
正待开口,只听少丹道:“父皇,回骰欺汉人善良,若不给他们点教训,只恐日后更加猖狂!”
武将们纷纷附合,皇上沉吟片刻,道:“此事关系大唐安危,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眼下形势危急,已迫在眉睫,众爱卿且商议如何出兵之事!”
霍叶大声道:“皇上,籍口要塞,守城官兵只有二千人,若回骰强攻将它拿下,长安离它只一步之遥,到时长安危在旦夕啊!”
安国候上前奏道:“皇上,回骰发兵二十万,属下点兵二十万,便可退敌!”
一班武将跟在后头齐声道:“末将愿同安国候共赴籍口,保大唐平安!”
皇上心中大感欣慰,连连点头,安国候瞥过一眼孟丞相,冷冷说道:“丞相养尊处优,当知太平是用刀枪打出来的,不是靠嘴皮子说出来的!”
“你——”孟丞相气不打从一处来,用一根手指指向安国候,却说不出话来,太子太傅忙出来打圆场道:“打仗生灵涂炭,死伤无数,丞相有治国之材,一心为黎民百姓着想。安国候有安邦之功,亦是为大唐百姓着想,两位切不可在此时为回骰伤了和气!”
太子也劝道:“眼下强敌来攻,若咱们起了纷争,便是给敌人以机会!”
孟丞相重重哼了一声,忍住不再说话。
皇上沉吟道:“若要集结二十万人马,只怕——”
霍叶道:“皇上,籍口不可失,二千官兵只怕守不住,末将请命,愿带一万人马作先头部队,日夜兼程赶往籍口增援。”
安国候道:“皇上,属下愿率二十万人马,随后便赶去籍口!”
皇上点头问道:“安国候,二十万人马何日能出征!”
安国候道:“属下立时便着人调集人马粮草,五日之内,粮草便可先行,十日之内,二十万大军便可出发!”
“好”,皇上朗声道,“朕有你们这班将帅,便可高枕无忧矣!”
霍叶又道:“皇上,末将还有一个请求!”
“讲!”皇上道。
霍叶扫一眼少丹,道:“少丹殿下是皇上亲生骨肉,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可末将出入酒肆,常听坊间,老百姓对少丹殿下大有不屑之意,末将心中替丹王爷鸣不平,几次与人大打出手,此次出征,若少丹殿下能亲征,立下赫赫战功,必能堵住小人之口!”
皇上大怒,站起身来道:“竟有此事!”
安国候道:“皇上,庶民无礼,岂能同他们讲道理,霍将军所言极是,少丹殿下立下战功,才能封悠悠众人之口!”
皇上心中生气,忖道,打仗刀枪无眼,怎可让丹儿去冒险!只听太子抢先奏道:“父皇,切不可让皇弟上阵!百姓愚鲁,怎可跟他们一般计较?”
皇上连连点头,复又坐回椅中。少丹心中却忖道,坊间流言蜚语,定说的是母亲的坏话,我一定要替她争口气。
当下便道:“父皇,儿臣身为皇子,当为大唐身先士卒,儿臣愿随军去籍口,上阵杀敌,为父皇守住一方平安!”
霍叶喜道:“听闻少丹殿下武功盖世,前线有丹王爷,必定捷报频传!”
安国候也赞道:“丹王爷如此识大体,不辜负皇上如此疼爱!”
皇上摇头道:“丹儿,你才过二十,年纪太小,此事不要再提!”
却听殿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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