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王妃,许一世琴缘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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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王妃,许一世琴缘丹心-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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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女侠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好,我且信你,本姑娘不要你银子和宅子,只要你去回骰的通关文书!”
钱留舟立时便一迭声叫嚷道:“姑奶奶,文书给了你,我可怎么出关?”
女侠道:“我可管不着,你不是说你从不用文书么?”
钱留舟这才想起定是在过城门时吹的牛皮被她给听了去,心中好不后悔,道:“哎哟,姑奶奶,我那可是吹牛的!”
那女侠将匕首往前一送,不耐烦地喝道:“只跟你借来一用,用完便还你,你再啰嗦,信不信让你身上留几个窟窿!”
钱留舟只觉一股寒气从脖子上透了下来,忙叫道:“我想起来了,文书在伙计那里,我这便去拿!”
女侠“呸”了一声,道:“你骗我呢!这么重要之物,你会放别人那里?”说罢她掏出火石将桌上油灯点燃,笑道:“你瞧她是谁?”
屋中的灯亮了起来,钱留舟定睛一看,墙角蜷缩着一个女人,口中被塞了一条布条,手脚被绳子绑了起来,正是自己的媳妇。
钱留舟只吓得脸色一白,身后那女侠喝道:“你若不想你媳妇被我揍成一个猪头,快快将文书交出来!
钱留舟定了定神,瞧见媳妇虽是被绑着,一双眼里满是惊恐,但头发整齐,显是没吃过苦头,当下问道:“小宝呢?”
钱留舟老婆嘴里被塞了一大团布条,哪能说话,听见问话,只含含糊糊地发出些声音。
女侠笑道:“你儿子在隔壁睡觉,你倒提醒了我,我这便去把他抓来!”
说罢便要走,钱留舟忙转身去拦,道:“罢了,罢了,我给,我给!”
他这才看清屋中两名女侠,一人身着黄衫,一人身着白裙,皆貌美如花,心中不由又好气又好笑,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递过去,道:“姑娘拿去,只说是替我办货的便成!”
白衣女侠接过,打开册子瞧了瞧,轻声道:“谢谢钱老板!”
钱留舟苦笑连连,那黄衫女侠似看穿他心思,笑道:“你再办一张不行了么?如此小气还开什么店铺?”
钱留舟苦着脸道:“姑娘有所不知,办这文书须得过好多衙门,阎王好找,小鬼难缠啊!”
那女侠咯咯一笑,道:“皇上前几日认了个儿子,你去豫园找他,便说是我朋友,他自会帮你!”
少丹之事早已传遍大唐,钱留舟在路上便已听闻此事,皇上找回自己二十年前的儿子,还封了儿子的一位好友为安平郡主。他眼睛一亮,自己曾帮过少丹,他如今成为皇子,自己日后定可以跟着沾光,想到这里便忍不住心花怒放起来。
可随即便又想起,自己当年帮他传讯给吴越,曾讹了他一条穿山甲,但愿这位爷大人大量,早已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打量眼前这两位美貌少女,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便是那位——”
“安平郡主”四字还未出口,只听那女侠咯咯一笑,携着那白衣少女从窗口一跃而出,随即只听得屋顶轻轻几声响动,之后便无声无息。

☆、皇上赐婚

安史之乱后,肃宗皇帝将本在长安城内的太庙迁到了西北八十余里地外。
那日小雨带着自己到钱留舟家中硬抢走文书,吴越心中大为踌躇,小雨虽口口声声说是用完便还,可她心中明白,自己这一去也不知何时能回来,想要开口劝小雨,却又知拿不到文书便出不了关,当下只得闭口不说。
第二日,吴越果然与小雨分别,便出长安城向北而去,除了随身一些衣物,便只有那张九霄环佩。
行了两日,只见十几个人骑马迎面飞奔而来,口中呼喝道:“速速回避!”
路旁老百姓纷纷避让不及,吴越屈指一算,自己离开长安已有两日,只怕是皇上圣驾从太庙回大明宫。
她下马躲到一处农舍后面,果见一对人马浩浩荡荡而来,正是皇上一行人。耳边听到一位老者叹道:“皇上历年祭祀都未用过如此大卤薄,这次比那年登基之时还要盛大些!”
只见一对着青衣的导向队伍先过,接着便是百骑打着白虎旗的清游队,紧随着的是四匹马驾的指南车与鼓车。又有百十号人在后面打着各种鼓、钲、萧、笳,在他们后面的则是左右骁卫率领的翎卫上百骑。
那皇上乘坐的玉撵走在千牛将军的护卫队前,后面跟着数十面孔雀伞。
队伍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走了半个时辰仍未过完,各种禹车、副车过去,还有黄麾杖和侍卫马队,最后才是玄武队和牙门。
吴越伫立在屋旁,悄悄看卤薄通过,心中暗自咂舌不已,又替少丹欢喜,如此大驾卤薄,看来皇上对少丹哥哥的喜爱之情可见一斑。
玉辂内坐着两人,一人身着黄袍,正是当今皇上,他早前对陈贵妃爱若明珠,当下又找回她与自己的亲生儿子,真恨不得将这二十年未付出的父爱一下倾注出来。
到太庙祭祀,前后已有四日,这四日之中,他与少丹同吃同住,形影不离,时时看着少丹的脸,便想起他母亲,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悲痛。
这四日于他,便如弹指一挥间,他对身旁儿子少丹说道:“你已近弱冠,父王本该立时封你为王,可按唐律,封了王便要离京去封地,父皇便不能时时再见到你。”
少丹二十年才得到父亲亲情,自然也舍不得皇上,当下便笑道:“儿臣也不愿被封为王,只愿能留在父王身边变好!”
皇上叹了口气,道:“朕命人教你读书,留你在长安,可延到明年,你仍是要走的。”
说罢他撩起车帘,朝外面瞧了一眼,只见两边青山已渐没去,屋舍农田却多了起来,便道:“丹儿,咱们先不忙回宫,你且随父皇去华山一游如何?”
他想着在宫外才能与儿子朝夕相伴,却哪想少丹此时已归心似箭。少丹一怔,忙道:“父皇,自古华山一条道,凶险无比,去不得!”
皇上哈哈一笑,道:“当年朕曾携你母亲游过华山,登上了华山之巅,你母亲那时害怕,依偎在朕怀里,不敢往山下瞧!”
他忆起那日情形,脸上露出脉脉温柔之意,握着少丹的手道:“是朕对不起你母子二人,从今往后,朕一定加倍疼你!”
少丹心中一热,道:“父皇不必自责,母亲知道父皇如此思念她,九泉之下必已心满意足。”
皇上点点头,从袖中取出那只迦楠木龙凤手镯道:“这几日你心神不宁,可是在想这镯子的主人?”
手镯是当年皇上赐给陈忆安的,陈忆安亲手将它戴到吴越手上,皇上所指之人,自然是吴越。
少丹抿了抿唇,恳求道:“求父皇成全!”
皇上蹙眉道:“朕瞧那女子模样生得极好,只可惜她——”
说到一半,皇上住了口,将“出生青楼”四字生生咽了下去,少丹洞悉父皇心中所想,当即翻身下跪,说道:“儿臣与吴越青梅竹马,自她失踪,儿臣苦苦寻她十年,如今找到了她,儿臣这辈子便不想与她分开,求父皇成全!”
若让皇子娶一个青楼女子,岂不是教天下人笑话,皇上瞧着少丹,心中大为犹豫,这个儿子来之不易,他真恨不能将天下所有稀罕物件都赐给他。
可事关皇家威严,皇上不得不摇头道:“丹儿,世上美丽女子还很多,回头父皇便下诏书,替你仔细选一个!”
说着他便伸手去扶少丹起来,少丹跪在地上,两手握住皇上的手道:“儿臣知道父皇嫌弃吴越出身青楼,可她是被逼而为,在儿臣心里,别的女子纵然比她美上一百倍,一千倍,儿臣心中也只爱她一人!”
这话如一块巨石投入皇上心里,二十多年前,他便也对陈贵妃说过相同的话:“别的女子纵然比你美上一百倍,一千倍,朕心中也只爱你一人!”
一时皇上竟有些恍惚,只听少丹续道:“母亲将父皇赐的手镯戴到吴越手上,便是想要她做儿臣妻子,请父皇念在母亲份上,成全儿子!”
一想到陈忆安,皇上的心立时软了下来,汉成帝皇后赵飞燕出身寒门,汉景帝王美人乃是再嫁之身,历来帝王后妃何其多也,可真情又有几人?少丹若真心与那女子相爱,出身青楼又能怎样?
当下皇上眉头一展,笑道:“好,丹儿既对她痴情一片,朕答允你便是!”
少丹闻言大喜,当下便“咯咯咯”地向皇上磕了三个响头,道:“儿臣谢父皇!”
皇上见他连日来蹙着的眉头大展,知他心中欢喜,也不由哈哈大笑,心感舒畅,伸手便去将他扶起,仍坐在自己身边。
皇上又笑道:“你太子哥哥,今年中秋纳妃,一娶两个,朕也赐你两妃如何,到时你便也可以像你太子哥哥一样,好事成双,岂不更好?”
少丹一惊,连连摆手道:“父皇,孩儿心中只有一人,此生只愿和吴越一人白首到老!”
帝王之后,如何能只有一个妻子?皇上心中暗自好笑,道:“也不是旁人。朕瞧那叫小雨的姑娘,脾气虽生的野些,可模样生得也是极好,若假以时日□□,必也能落落大方!”
少丹更是大惊,急道:“父皇万万使不得,儿臣摔下山崖得她和外公相救,十年来一直同她相依为命,儿臣心中当她是亲妹子,万万不能同他结为夫妻!”
小雨长相并不逊色于吴越,皇上心中不免奇怪,为何少丹不对她动心,看来年少之时,到底要痴情些,只怕过上三年五载,才会改变心意。
随后又转念一想,后宫女子争风吃醋,可皆为争宠,对自己真心之人只怕寥寥无几,若少丹孩儿多这么一个妹妹,岂不更好?当下皇上点点头,撩开帘子,喝道:“王商!”
王商一路紧随皇上玉络车左右,听到皇上叫自己忙上前应道:“奴才在!”
“令人速速赶往豫园,传朕口喻,封小雨姑娘为安平郡主!”皇上道。
王商应了一声,立刻便差人赶去长安豫园。
大唐皇上的女儿是公主,亲王的女儿是郡主,少丹听闻父皇要封小雨做郡主,喜上眉梢,对皇上又下跪道:“儿臣替小雨先谢谢父皇!”
皇上哈哈一笑,扶他起来道:“等朕明日一回宫,便下诏正式将吴越赐给你为妻!”
少丹得此天大喜讯,恨不得背上生出一双翅膀,立时飞回长安去见吴越,却也不得不一路随着鼓号齐鸣之声而行。
好容易第二日晌午时分回到大明宫,少丹竟等不得邀他一同进午膳,便立刻骑马向豫园急驰而去。
远远便瞧见豫园门口下马石上拴着好些马匹,门口停了一辆撵车,少丹知是太子哥哥来了,立刻翻身下马,向门内奔去。
绕过影壁,便见一群人正往里走,少丹叫道:“太子哥哥!”
那群人立时停下,当先一人回身便向他走来,正是太子李凗,少丹忙上前行礼,太子拦住他,笑道:“我一听说父皇回了宫,便来瞧你!”
皇上回宫,太子先不去请安,倒先来瞧自己,少丹心头一热,携着太子的手往里走去,边走边说道:“父皇告诉孩儿太子哥哥今年中秋大婚,弟弟正替哥哥高兴呢!”
娶的两个女子都不是自己喜欢之人,这话听得太子心中一愁,他哼了一声,转过话头问道:“小雨姑娘呢?”
少丹也自左右张望,盼能见到吴越的身影,只见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迎上前来道:“桃儿见过太子殿下,少丹王爷!”
太子认出她是母后宫里的宫女,点头道:“小雨姑娘可曾搬了进来?”
桃儿点头回道:“回殿下,郡主在她房里。”
小雨平日上山下河,哪里喜欢呆在屋中,少丹大感奇怪,道:“她没出去?”
桃儿点点头,道:“今日一早肖公公来传皇上口谕,说封了姑娘为安平郡主,郡主高兴得不得了,把奴婢从屋里赶了出来,想是独自乐着呢!”
自从皇后宫里搬来豫园伺候小雨,桃儿只觉比先前自由了许多,说话也放肆了起来,她眼见太子将脸一沉,心中大叫不好,忙打住话头,眼中也露出惊慌之色来,道:“太子殿下恕罪!”
少丹却不以为意,对太子道:“走,咱们瞧瞧她去!”
太子自再见到小雨,只觉全天下女子都不及她好,奈何少丹第二日便随父皇去了太庙,他虽知小雨便在宫墙之外的豫园,却找不到由头去看她,只好整日在东宫魂不守舍地等着少丹回来。
好容易御驾回宫,太子也等不及去见父皇,便立时赶来豫园,心中想到,若父皇怪罪,便推说想见弟弟,量来父皇也不会怪自己。
当下太子与少丹随桃儿向东厢房走去。
东厢房大门紧闭,桃儿垂手回到:“太子殿下,少丹王爷,郡主有吩咐,不让人进去!
少丹呵呵一笑,道:“她不让进?我倒要进去瞧瞧!”说罢便去推那门,那门应声而开,少丹对太子笑道:“太子哥哥,请!”
太子一双眼早瞧向屋内,当下也不客气,抬腿便迈了进去。
屋内安安静静,只见桌椅案几齐整,却不见小雨俏丽身影,少丹四下一顾,瞧见那只红木架漆地嵌玉石花果纹座屏甚大,心知小雨定是躲在背后,当下笑道:“小雨,你躲在屏风背后干嘛,还不快出来?”
说完却无人应答,桃儿嘟囔道:“郡主明明在屋里的。”
太子眼睛扫过床边那只黑漆雕花描金罗汉床上搁了把小剪刀和一只针线篓子,旁边还有一只绣了一半的荷包,甚是精美,不由心中一动,这荷包不知是要送给谁?
他想着便走上前去拿那荷包瞧,谁知荷包刚被拿起,半空却传来响动之声。
少丹一听声音,大叫不好,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太子拦腰抱住往旁边一跃,只听得“哗啦”一声响,一桶水从天而降。
那水刚好浇到太子刚才站着的地方。屋内三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木桶悬在半空,原来那荷包上有一根丝,连着一组机关,太子明白是小雨设下的陷阱,心中暗自好笑,这个小雨,当了郡主了,怎如此顽皮。
却听有咯咯笑声从屋顶东南角传来,几人循声看去,只见小雨正坐在一根七梁架上,两条腿来回晃荡着,正抿着小嘴直笑。
太子见她明眸皓齿,满脸俏皮,心中一喜,叫道:“小雨,快下来!”
小雨咯咯笑道:“我差点浇上你了,你恼不恼我?”
太子连连摇头道:“不会,我不恼你!”
小雨却仍笑道:“你不恼我,少丹会恼我,我才不下去呢!”
少丹笑道:“你不下来,我揪你下来!”说完他便跃上梁去,小雨“啊”地尖叫一声,抓着横梁紧跑了几步,从半空之中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太子跟前,叫道:“太子殿下帮我!”
太子只觉眼前一花,还未看清小雨脸庞,小雨又窜到他身后,一双手轻轻搭在太子腰间。
少丹几步也窜了过来,伸手便要去抓小雨,小雨嘻嘻笑着在太子背后东躲西藏,笑道:“你抓不住我!”
太子一生之中,何曾有过这般乐趣,心中欢喜无限,只觉一双小手时不时便碰到自己腰间,耳边是小雨阵阵银铃般的笑声,竟不由自主伸手去帮他拦少丹。
少丹自知小雨轻功远在自己之上,抓了几下,也自住手,问道:“小雨,吴越呢?”
小雨从太子背后探出脑袋,笑道:“她早走了!”
少丹一怔,忙问:“上街去了么?”
谁知小雨却道:“她离开长安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少丹只觉胸口一阵气闷,怔了怔才问:“离开长安?为什么?她去了哪里?”
小雨见他脸色大变,心中不悦,道:“她——”
正想说去了天山,猛然间想起吴越走时再三叮嘱自己的话,当下说道:“她没说去了哪里,只说自己闷了,要出去走走!”
少丹急急追问道:“她何时回来?”
小雨将嘴一撅,道:“我怎么知道?”
“你——”少丹顿足道:“你为何不拦住她?”
他一急,声音比平日高出几分,小雨愠道:“脚在她身上,我怎拦得住?”
太子见两人争执起来,忙打圆场道:“我派人将她找回来便是了,小雨,她走了多久?”
小雨横了少丹一眼,道:“你和皇上去太庙第二日她便走了!”
屈指算来,吴越已走了四日,少丹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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