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王妃,许一世琴缘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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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王妃,许一世琴缘丹心-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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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她略略点头,道:“回皇上,这手镯是民女自小戴在手上的。”
皇上见她眼神惊疑不定,心中已是又多了两成把握,当下又问道:“这手镯是何人给你的?”
当下吴越回道:“是我娘给我的!”
只见皇上抚掌笑道:“好,好,好的很!朕很欢喜!”
皇上大喜之下,脸上一扫刚才的阴霾,哈哈大笑起来,吴越不知他为何这么高兴,一时不解,怔怔地瞧着他。
却听一人开口说道:“皇上,微臣有话要奏明皇上!”
那声音颇有些阴阳怪气,皇上一怔,心头不悦,偱声瞧去,问道:“周侍郎有什么话?”
说话之人正是周侍郎,他瞥一眼吴越,道:“皇上,此女来路不正,只怕她也是个鱼目混珠之人啊!”
皇上愠道:“你何出此言?”
周侍郎干咳一声,对楚芷暮道:“请问楚大人,这位姑娘贴身之物如何到了你手上?”
楚芷暮一时语塞,周侍郎阴阳怪气地又续道:“楚大人是孟丞相的好女婿,却私下与一青楼女子相好,也不怕坏了你岳丈大人的名声?”
众人一听“青楼女子”四字,都吃了一惊,孟丞相一张脸顿时铁青,楚芷暮在呈手镯之时已早有准备,可眼下见周侍郎步步紧逼,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只听周侍郎冷哼一声,道:“去岁八月十五,长安城最大的妓院花满楼里,发生了一件有趣儿的事,有人想用一颗夜明珠,换取一位处子,楚大人可知道那人是谁?”
楚芷暮自觉自己做事光明磊落,不想这事竟被周侍郎在此间以如此猥琐不堪的腔调讲出,心中羞恼至极,却也不分辨道:“不错,是我!”
周侍郎得意地呵呵一笑,道:“皇上明鉴,那青楼女子正是眼前这位!”说罢他又讥讽楚芷暮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楚大人那晚虽未得偿所愿,可仍是得到这位青楼女子青睐,你瞧,她不是将母亲遗物都赠与楚大人了么?”
吴越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她瞧一眼在一旁尴尬无比的楚芷暮,颤声道:“你胡说,楚公子与我清清白白,并未曾越雷池半步!”
殿中其余文武百官听见周侍郎一口一个“青楼女子”,都不免在心中暗骂周侍郎:“你这蠢货,若这女子真是位金枝玉叶的公主,只怕你人头不保!”
果然,只见皇上沉着一张脸喝道:“周侍郎,休得胡言乱语!”
周侍郎恭声道:“皇上,属下奉命管辖长安城治安,所说之事不敢有半点虚言,请皇上明察!贵妃娘娘如此尊贵,怎么生的孩子却做了青楼女子,微臣只怕皇上被有心之人蒙骗,上次有人想当王爷不成,这次便送来个公主!”
皇上眉头一蹙,将龙椅一拍,喝道:“宣太医!”
片刻,许太医便提着药匣气喘吁吁地赶进殿来,进门便伏在地上三呼万岁。皇上道:“平身!”
许太医站起身来,只听皇上又道:“许太医,你给朕验查,这位姑娘是否是朕的公主!”
许太医一怔,将头一低,轻声答道:“是!”
说罢他打开自己的药匣子,从里面取出那只白玉小碗来,正想拿起小银壶往里倒水,猛然想起上次验血之事,当下恭声禀道:“请皇上赐微臣些清水!”
皇上点点头,王商取一壶清水来注入碗中,许太医抽出一根金针,走到吴越身边,说道:“姑娘,请伸出手来!”
吴越于刚才众人所议之事如坠云中,只瞧见楚芷暮在周侍郎羞辱下脸一阵青一阵红,心中自是气恼之极,可要自己为他分辨,却又知只会欲盖弥彰。
忽而又听闻皇上说自己是他女儿,心中更是一团乱麻,忖道:我爹爹不是吴大树么,怎会是皇上?
听到许太医对自己说话,她迷迷糊糊地伸出一只手去。
眼瞅见那金针便要戳破吴越指尖,只听霍叶大声叫道:“且慢!”

☆、以命相赌

许太医手一颤抖,又缩了回去,皇上问道:“霍将军有何事?”
霍叶奏道:“皇上,大唐乃礼仪之邦,所谓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以皇上万金之躯,怎能前日验过一次,今日又验,今日若不成,只怕明日还会有!末将瞧定是有人暗中作梗,定要助这三名嫌犯逍遥法外!”
皇上蹙眉道:“将军意下如何?”
霍叶走到楚芷暮身旁,冷冷一笑,双手一拱道:“末将是个粗人,但对大唐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皇上便是天!今日楚大人敢不敢跟末将赌一把?”
楚芷暮一怔,问道:“将军要与在下赌什么?”
“我赌这位女子是个冒牌公主!”霍叶冷眼横一眼吴越,吴越一怔,被他那眼神逼得不由得后退半步。
“赌注如何?”楚芷暮问道。
千牛将军霍叶冷冷一笑,道:“颈上人头!”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一片哗然,自大唐开朝以来,还从未有人敢拿自己性命在这金銮殿上下注,皇上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将军与长史皆是我大唐国之栋梁,此番再验,不过要朕一滴血,朕断不想有人会因此而白白送命!”
霍叶将脖梗一硬,单膝跪了下去,道:“国若无法,迟早会亡,皇上之威,断不能毁在一群小人手中,末将一片丹心,愿拿性命换得大唐国法!”
“你——”皇上一时语塞,他瞧瞧千牛将军霍叶,又看看楚芷暮,心中知道,只要自己金口一开,这两人之中必定会死一人,当下摆手道,“胡闹,人死不可复生,朕实在不愿将军下这赌注!”
话音刚落,只见右边班列中有十几人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口中说道:“霍将军丹心一片,请皇上成全!”
霍叶见楚芷暮不语,嘿嘿冷笑道:“楚长史状元出身,又有孟丞相做靠山,断不该为一个烟花女子断送了性命!”
吴越知他出言相激,自己被拐时只有六岁,隐约之中,却觉得自己断不会是皇上的女儿,当下对楚芷暮道:“楚公子不可为吴越冒此大险!”
楚芷暮见她两目含怨,怔怔地看着自己,不由心头一热,忖道:我若为她死了,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当下他便昂然说道:“霍将军若愿意与我以性命相赌,在下奉陪便是!”
他此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也不想为自己爱慕吴越再找借口,此言一出,四周议论之声不绝于耳,皆为他为一女色冒险而扼腕叹息。
孟丞相更是懊恼无比,男子三妻四妾倒也不是件大事,可自己堂堂大唐丞相,女婿这一前科状元竟然甘愿为一青楼女子赔上自己性命,这传出去岂不是要让天下人都来嘲笑自己么?
一时他只气得脸成青白色,竟也无话可说,楚芷暮似明白他的心思,此事却也不能再顾及许多,竟别过头去,故意不看岳父。
皇上见右边十几个武将要自己应允了两人的赌局,一时踌躇不定,半晌,安国侯大笑道:“皇上,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今日无论他俩谁生谁死,皆可谓大忠大义之举,请皇上成全!”
那一班武将又齐声奏道:“请皇上成全霍将军与楚长史!”
皇上心中长叹一声,苦笑点头,许太医暗自叹了口长气,拿起金针又向吴越手指刺去。
吴越自知楚芷暮对自己真心一片,可万没想到他竟然甘愿以性命相博,可若自己不是皇上女儿,他便性命不保,但若自己不愿验血,少丹与小雨又名在旦夕。
一时心乱如麻,真想扑进娘亲怀里,问她自己究竟是不是皇上的女儿。
那针正要刺破指尖,猛听殿外一人高声喝道:“且住手!”
随着话声,一个灰衣身影几起几落,已跃入殿中,皇上一见来人,心中大喜,却不动声色地喝道:“段成志,你还有胆来见朕!”
段成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朗声说道:“属下参见皇上!”
皇上点头道:“你来得正好,你来瞧这个姑娘,她才是朕的女儿!”说罢一挥手,示意段成志平身。
段成志起身朝吴越看了一眼,道:“皇上,此女万不会是贵妃娘娘的孩子!”
大殿之中哗然之声又起,楚芷暮愕然道:“段侍卫何出此言?皇上赐予贵妃娘娘的手镯明明戴在这位姑娘的手上!”
段成志转头问吴越道:“姑娘,你被拐卖到花满楼前,跟谁住在一起?”
吴越道:“我爹爹和娘!”
一听到“爹爹”二字,皇上胸口像被人重重击了一下,从龙椅中站起来,身子不禁晃了一晃,王商忙上前扶他一把,皇上定了定神,勉强站稳。
只听段成志又问:“可还有谁住在你家隔壁?”
吴越道:“只有一位姨妈!”
段成志点头追问道:“你可记得她模样?如何称呼?”
吴越轻声答道:“爹爹和娘亲叫她‘青妹’,我叫她姨娘。姨娘长得很美,便是她教吴越读书认字!”
安国侯蹙眉道:“‘青妹’,皇上,这是贵妃娘娘的闺名么?”
皇上摇摇头,楚芷暮忙道:“贵妃娘娘或有苦衷,才将名字故意隐去,请让吴越姑娘把话说完!”
只听段成志又问道:“你和少丹从小一块长大,少丹和你那位姨娘,是何干系?”
吴越答道:“是母子!”
六岁那年中秋节,母亲与姨娘在屋中叙话,自己与少丹在院中玩耍。突然听到母亲召唤自己,自己进去,姨娘便将这只手镯呆在自己手腕上。
想起母亲教诲自己不可要别人东西,自己当即摇头不要,姨妈便笑道:“你娘给你的!”
吴越记得母亲当时含笑点头,于是戴着镯子又去了院坝玩耍。
想起此事,吴越一声惊呼,道:“不对,这手镯是姨娘给我的!”
周侍郎嘿嘿笑道:“楚大人,恭喜你保得一条性命!”
皇上脸色铁青,挥手示意周侍郎闭嘴,他问段成志道:“段成志,你今日来,仍是要告诉朕,少丹才是朕的孩儿么?”
段成志朗声说道:“少丹的确是皇上的亲生骨肉!贵妃娘娘临终前告诉属下,她生的是个男孩,孩子右边臀上有一块三角红斑!属下十年前,找到贵妃之日,他从树上摔下山崖,被小雨和她外公救起!”
皇上将手一挥,道:“宣少丹和小雨!”
过不多时,少丹小雨两人被带进殿来,少丹仍又换回他那身农家小子的破旧衣衫。他一进殿便冷眼扫了一圈四周之人,看见皇上,也不行礼。
小雨和他一起长大,那日听狱卒们说少丹是皇上儿子,正替他高兴,却又见他被人带了回来,狱卒们对三人脸色愈发难看,心中便对这皇宫中除了太子以外的人,都心生厌恶。
她一进殿,便瞧见太子正关切地瞧着自己,当下朝他略略点头,随后便看见一男子身着黄袍,正站在殿中台阶之上,便大声叫嚷道:“你是皇上么?怎让人乱抓好人?我们可没杀人!”
周侍郎恼道:“住口!”
少丹小雨两人被带进殿中,手脚并未被缚住,小雨一见周侍郎那尖嘴猴腮的猥琐模样,心头勃然大怒,便向他扑了过去。
那身形如燕子扑食,迅捷无比,周侍郎躲闪不及,脸上已被小雨“啪啪”打了两记耳光,衣领随即一紧,被她揪住。
周侍郎只觉眼前一阵金星乱冒,疼痛之下,竟失声叫了起来:“女侠饶命!”
小雨心头生气,哪肯放过他,正要提拳相向,手被一人拦下,她回头一看,正是太子。
太子摇摇头,低声对她说道:“小雨,不要胡来!”
小雨撅着嘴横了一眼周侍郎,这才松手。
众大臣见周侍郎狼狈不堪,心中想笑又不敢笑,均自忖道,这里众人皆是十年寒窗,靠着功名来到这里,想不到竟与此人同朝为官!
皇上心中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此时关心的是少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见小雨打自己大臣,竟也不去理会。只听霍叶说道:“皇上,即便是贵妃娘娘的孩儿身上有胎记,可前次已然证明这人不是皇上的骨肉!末将以为,即便此人没有撒谎,却也该杀!”
他这话说得明明白白,陈贵妃让皇上蒙此大辱,私生孩子该杀,皇上皱眉问:“段成志,你今日来,朕很高兴,你可查出真相?”
段成志摇头道:“属下无能,但请皇上再查验一次!”
周侍郎此时已悄悄走到一根大柱之后,他探出头来,尖声叫道:“什么?皇上万金之躯,怎能与一人再验一次血?我瞧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段成志单膝跪地,道:“属下愿以颈上人头做担保,求皇上再验一次!”
自高宗李治之后,大唐李氏皇帝多有心慈。此时金銮殿上皇上实不忍心有人白白送死,他心中虽觉陈忆安断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之事,可又怕验血结果仍和前次一样,他犹豫着看向少丹。
少丹眉毛浓密,一双黑眸灿若星子,像极了陈忆安,她离宫之时已有身孕,这孩子不是自己的,又会是谁的?
当下皇上问道:“少丹,你可知你生辰八字?”
前次少丹本欢天喜地地以为自己找到了亲生父亲,没想到后来竟招致一顿羞辱,更是差点累及师父被杀,他心中气恼,将脖子一挺,道:“我不是你儿子,你快杀了我吧!”

☆、真假王爷

听到少丹的话,一旁楚芷暮大惊,忙对他低声说道:“小兄弟,你置生死不顾,难道也不顾及这两位姑娘么?”
少丹一怔,想起三人性命全在这皇上一人手里,当下咬牙回道:“丁卯年四月初八辰时!”
皇上掐指一算,心中大喜,对许太医令道:“太医!验血!”
许太医斜眼瞧了一眼段成志,答道:“是,皇上!”
他取过金针,便向少丹走去,却听两人同时喝道:“慢!”
许太医浑身一颤,手中玉碗抖了一抖,里面的水险些便漾了出来,他颤颤巍巍地转过身,只听两人同时说道:“请太医将碗也换一换!”
说话之人正是段成志和楚芷暮,楚芷暮此时方知吴越绝不是皇上公主,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他朝段成志瞧去,段成志也正瞧着他,两人彼此略略点头,只觉心中又多了两分胜算。
许太医一张脸此时煞白,额上涔出汗来,身子一晃,便似要跌倒一般。
安国侯见状大声喝道:“许太医,换只碗便换只碗,你怕什么?难不成你在碗中做了手脚?你虽已五十有四,可你不替你家中那一十七口人着想?”
许太医垂手答道:“是——”
他听了安国侯的话,心中安稳平静下来,禀道:“请皇上赐予御前水洗一用!”
皇上略略点头,王商将一只水洗盛了清水送了下来,许太医转向少丹,道:“小哥,请伸手罢!”
少丹依言伸出手去,那金针扎在指尖,滴出一滴血来在水洗之中。皇上也不待他上前,自己便走下台阶去,许太医又将金针刺在皇上中指指尖,也滴出一滴血来。
一时殿中静若无人,只听那血珠子滴入水中,发出一声轻响来,皇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水洗中那两滴血。
只见那两滴血宛若各自找到亲人一般,迅速溶在一起,良久,才渐渐散为一大团血晕。
皇上一颗心砰砰而跳,转向许太医,厉声喝道:“许太医!”
话音未落,许太医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老泪纵横,泣道:“二十年前,贵妃娘娘有此微恙,微臣奉命前去诊治,言语中不慎冒犯了贵妃,贵妃当时斥责微臣两句,于是微臣怀恨在心!”
说着他拿衣袖擦了一把老泪,续道:“十日前,太医院说要为皇上滴血验亲,微臣一听说是贵妃的孩儿,便起了歹心,毛遂自荐前来验血,在这碗中做下手脚!臣罪该万死,求皇上赐臣死罪!”
皇上问道:“许太医,可是有人威逼于你?”
许太医伏在地上,声音哽咽,道:“微臣对大唐忠心,对皇上忠心,却一时鬼迷了心窍,一切皆是微臣咎由自取,与旁人无关!”
皇上一怔,良久,才道:“你在宫中伺候先皇与朕,至今已有三十载。今日虽犯下滔天大罪,可朕与孩子终以团聚,朕不忍心杀你,你走吧!”
许太医万万没想到皇上会放过自己,他抬头看向皇上,尤不敢相信,皇上摆摆手,道:“你走吧,朕不会为难你!”
许太医老泪纵横,泣道:“谢皇上。”
他连磕三记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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