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王妃,许一世琴缘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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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王妃,许一世琴缘丹心-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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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丹见她一脸气愤,只得眼睁睁瞧着他们二人回店而去,忖道:“我寻了她十年,若不问个清楚,无论如何不会罢休!”
此时隐隐听到远处钟楼敲来十下钟声,少丹拿定主意,又向花满楼走去。
此时时辰尚早,屋内冷冷清清,向屋子里一张,只见大厅之内张灯结彩,地上铺着一层厚厚丝绒地衣,喏大一个大厅之中只摆了几张花梨木桌子,却空无一人。
少丹略一思忖,见左右无人,便欲上楼,刚走两步,迎面只见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下楼而来,个个粉面含春,亭亭玉立。
少丹已经年过十八,正值青春少年,哪里见过这么多风情万种的女子,一时怔在那里,门口一个龟奴跑了上来,上下打量少丹一翻,问道:“小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少丹回过神来,说道:“我来找、找冰儿。”
龟奴问道:“你?想见冰儿姑娘?”
少丹应道:“是啊?她在哪里?”
几个姑娘已猜到几分,吃吃笑了起来,龟奴问道:“你头一次来吗?”
少丹道:“是,我找冰儿。”说完又向楼上望去。
龟奴放下茶碗,问道:“你有钱么?”
少丹道:“我问她句话,这要钱么?”
那龟奴笑道:“屁!你当你是天王老子么?想见姑娘便见么?没钱你来这里干什么?”
说完便伸手去推少丹,口中说道:“你给我出去,你瞧你这双破鞋,把我家地衣给弄脏了!”
少丹急道:“我只想问她一句话,你放开我!”说完也伸手去推龟奴。
眼见俩人在门口扭成一团,少丹急得大叫:“冰儿,冰儿!”
龟奴见推他不走,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来人啦!”
一声之下,屋里屋外窜出四条彪形大汉来,虎视眈眈地看着少丹,少丹更加着急,不由大声叫道:“吴越!吴越!”
那龟奴见他仍是不走,向那四人招了下手,那四名大汉走上前来便要动手,忽听一个声音叫道:“大清早的吵什么呀?”
众人见到来人,忙放开少丹,少丹循声看去,只见老鸨从二楼慢慢走了下来,左右跟着两个小丫头。
老鸨一边下楼,一边问道:“一大清早的,谁在这儿闹腾?”
龟奴忙答道:“妈妈,这个穷小子想见冰儿姑娘。”
老鸨哦了一声,慢悠悠打量一眼少丹,笑道:“你见她做什么?”
少丹说道:“我只想问她一件事!”
老鸨笑道:“冰儿不在,你想问她什么?”
“问她是不是吴越”,少丹回道。
老鸨笑道:“我认识长安城所有的达官贵人,却偏偏不认识吴越,吴越是谁呀?”
少丹急道:“不可能,刚刚她还跪在这儿,她眉心有颗朱砂痣,我没看错。”
“屋里黑灯瞎火的,认错人很平常,这位小哥,吴越是你什么人啊?”老鸨一面笑,一面在椅中坐下。
少丹道:“是我妹子,我俩失散了,我找得她好苦,大婶,吴越定在你这屋里,你让我见她一面吧。”
“我从来没听说过吴越这个名字”,老鸨笑道,“不过咱们这儿真有一位姑娘眉心间有一颗朱砂痣,秋菊!”
秋菊在旁应了一声,老鸨给她递了个眼色,笑道:“你去请了眉心间有颗朱砂痣的姑娘出来,看是不是这位小哥要找的人。”
秋菊应了一声,向少丹斜着看了一眼,抿嘴一笑,飞快地奔去了二楼。
过了片刻,秋菊笑嘻嘻地拉着一个身穿绿裙的女子走了出来,少丹目不转睛地瞧去,只见这女子瓜子脸蛋,唇红齿白,两道弯弯的柳叶眉,眉心间果然有颗朱砂痣。
女子来到少丹面前,道了个万福,笑嘻嘻说道:“小翠见过爷。”
少丹只打量一眼,小翠长得虽是美貌,却与脑海中吴越幼时模样相去甚远,他大声叫道:“你不是叫吴越!”
老鸨笑道:“我说这位小哥认错了人,她眉心间不是有颗朱砂痣么?”
少丹勃然大怒,冲着老鸨道:“她不是吴越!”
老鸨脸色一沉,说骂:“臭小子,我说是便是,我可没功夫在这里跟你啰嗦,你给老娘滚出去!”
少丹骂道:“死八婆,你敢骗我!吴越定是被你拐来藏在这里,你还不承认!”说完便向二楼冲去,口中叫道:“吴越!吴越!”
老鸨慌忙叫道:“愣着干什么?快抓住他!”四名立在一旁的大汉三步并两步追了上去,只听脚步声、呼叫声,姑娘们的尖叫声乱作一团。
少丹哪里跑得过这四名汉子,不多时,便被一人抓住,从二楼拽了下来,老鸨只气得脸色铁青,少丹骂道:“死八婆,你敢拐我妹子,我告官去!”
老鸨气哼哼地说道:“臭小子,你有本事告去,老娘实话告诉你,便是长安府知县,也不敢把老娘怎样,你也不去打探打探,老娘是什么人!”
少丹只觉两只胳膊被大汉紧紧抓住,痛得难受,又骂道:“死八婆,你逼良为娼,不得好死。”
老鸨骂道:“臭小子,你再骂一句试试。”
少丹又骂道:“你们妈,母夜叉,你们婆、恶鸡婆!死八婆,我骂了,你怎么地!”
老鸨顿足道:“给我拖出去,打他个半死再说!”

☆、中秋月夜

纵横交错如棋盘般的街巷,将长安城分成一百零八坊。从大明宫正中大门承天门始至城南,宽阔的朱雀大街贯穿全城。
位于城东南的东大街,放眼望去,商铺林立,尽陈奇货异物;茶坊酒肆,但见华服珠履,花光满路,是长安城里最热闹繁华之处。
这日正值中秋佳节,只见南面一幢三层高楼,飞檐翘角,勾心斗角,气派非凡。站在街口,便可听见楼里人声鼎沸。
只见大门金碧辉煌,上面挂着一副对联:“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贵客带笑颜”,门楣上横着一块大匾,写着“繁花满楼”。
只见一台台轿子一个接一个进入街口,沿着方方正正的石板路,直走到花满楼门口方才停下,里面出来的都是衣冠楚楚的达官贵人。
大门两侧几个姑娘花枝招展地站在门口,笑得花枝乱颤地招呼着不断进门的人。老鸨全身焕然一新,正在门口喜笑颜开地与每个男人周旋着。
少丹早早便去等钱留舟,无奈钱留舟的媳妇早有提防,少丹连钱留舟面都没见到,只得只身前往花满楼。
少丹到花满楼大门,只见车如流水马如游龙,正想找个机会溜进去,却见门口四个魁伟汉子一字排开,正虎视眈眈地瞪着自己,心中不由凉了半截,看样子自己已然被他们发现,这大门是进不去的了。
少丹眼珠一转,佯做漫不经心状离开大门,在街上饶了一圈,来到花满楼后门,一眼瞥见街边一棵大树。
只见那树长得枝繁叶茂,一根极粗的树枝伸向院中,心中不由一喜,往两手手心吐了一口唾沫,伸向那树攀去。
少顷,少丹便越到院墙,只听得前院人声鼎沸,这里却冷冷清清,他向下一跃,轻轻落在院中地上。
只见前面有个二层阁楼,一间屋亮了一盏灯,灯光颇暗,少丹寻思道:“这阁楼又小又旧,定是丫头婆子们住的地方,吴越一身穿得那么好,定不会住这里。”
当下四处一张,只见三楼东侧一间大屋灯火辉煌,一个婀娜身姿在窗间一闪。
是吴越!少丹心中一喜,不加多思,当下顺着木梁向那窗格爬去,正得翻窗而入,只听得一个女子声音说道:“小姐沐完,叫我一声。”里面一个女子应道:“好。”
少丹听出那声音软软糯糯,也不知是不是吴越,待那丫环关上房门而去,当下翻过窗格闯了进去。
只见偌大一间房,一张大床置于东侧,床下铺了榰床石,床上围着一副鹅黄帷帐,隐隐露出一床豪华茵褥。
靠着床是一张榻,上面铺着一张精致竹席。一张案几横在榻前,上面摆着一只镶金食盒,里面放了几块点心,另一侧放了只花瓶,里面几支芍药花开得正好。
少丹只觉屋里香气扑鼻,眼光扫过高柜、巾箱,看见门后有一副连地屏风。
那屏风十分宽大,上面画了只五彩斑斓的孔雀,以珍珠和玳瑁为饰,一看便知是件贵物。那屏风上方冒着丝丝热气,似有流水之声传出。
少丹好奇,走到屏风前,见四下无人,便一步闯了进去。
只见轻烟薄雾之中,一个女子正坐在一只木桶之中,用手轻拂桶中之水,向肩上浇去,水面一片雪白肌肤,在水花四溅中泛着光泽。
少丹不曾料到这女子正在沐浴,不由呆住。
那女子猛见有人闯入,也是大惊失色,正得呼叫,却看清这农家小伙面色发窘,却无半分恶意,不由放下一颗悬着的心来,笑道:“傻小子,还没瞧够么?”
少丹平生第一次见到女子半裸的身子,不由目瞪口呆,只觉血脉喷张,心突突跳个不止,见女子开口,才如梦初醒,一面说道:“对不住,对不住!”一面拔腿便走。
少丹身子转开刚走一步,猛听得那女子娇声喝到:“站住!”当下只得止了步子,却不敢回头,嗫嚅道:“我不是故意要看你洗澡的。”
只听得身后水花四溅之声,女子似从木桶里站了起来,少丹听她说道:“你把我衣衫拿过来。”
少丹嗯了一声,刚转过半个头,却见那女子□□站在面前,不由大惊,忙闭上眼,又转过身去。
女子“哧”地一笑,想是好色男子见得多了,眼前这个天然质朴的少年竟让她无比好奇。
她轻轻一笑,拿过晾在一旁的衣衫慢慢穿上,走到少丹面前,嗔道:“我穿好衣衫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少丹嗯了一身,睁开双眼,见那女子正微笑瞧着自己,不由又是一阵窘迫,那女子问道:“你怎会在这儿?”
少丹挠了挠头,道:“我来找吴越。”
女子奇道:“谁是吴越?”
少丹回道:“她改了名字,叫冰儿。”
“冰儿?”女子心头一动,哦了一声,道,“你进不了大门便从旁的地方偷偷溜了进来,是不是?”
女子一边说一边向少丹走近,少丹鼻中闻到阵阵幽香,这才看清眼前女子模样。
只见那女子不过二十三四,面若中秋之月,色如带露桃花,柔情绰态,媚于语言。一头青丝松松地挽在头上,腮边垂下一缕,落在胸前,说不出的风流,道不尽的婉转。
少丹心想,这位姊姊长得真美,真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不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那女子见少丹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眼神清澈,并无半点邪念,便对他微微一笑,顿时媚态横生,艳丽无匹。
女子问道:“你是她什么人啊?”
少丹忙道:“她是我妹子。”
“妹子?”女子轻启朱唇,问道,“亲妹子?”
少丹连忙摇头,道:“我俩幼时一起长大。”
女子眼里掠过一丝笑意,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丹忙道:“我叫少丹,姐姐帮我个忙,见到她,好么?”
女子漫不经心走到窗前,向阁楼瞥了一眼,道:“你在我这屋里呆上半个时辰,再到一楼去,便看见她了。”
说着便带上门自己走了出去。
屋里少丹哪里坐得住,耳听得楼下一阵喧闹之声,当下将门拉开一条缝,见门外无人,便悄悄溜了出去,伏在楼板上,从一条板缝里向下瞧。

☆、繁花满楼

此时花满楼已布置一新,地上是新换上的紫檀色地衣,更显得富贵逼人,正对大门是一张花台,背后围着一幅帘帐,两旁则堆满鲜花。
大厅里笙歌鼎沸,繁弦急管,大厅里摆的二十来张桌子边已经座无虚席。
只见老鸨摇曳着走上花台,笑道:“多谢各位官人今晚来我们花满楼捧场,我们花满楼今晚给大家准备了精彩的歌舞,各位官人不醉不归啊!”
台下掌声雷动,一个性急的男子叫道:“快叫姑娘们出来呀!”
老鸨打趣道:“急什么,王老板,玉儿早盼着你来呢,你今晚可别让她失望!”
那男子姓王,在长安做生意,他笑道:“妈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便少说两句吧!”
众人哄堂大笑,耳听得丝竹声起,四个女子长袖轻舞,走上台来,向众人施了一礼,跳了一曲《江南采莲》。
舞到一半,帐后缓缓走出一个小生,手执一支玉箫。只见那小生眉清目秀,樱桃小口,玉箫缓缓吹出曲子,正是那曲《江南采莲》。
王老板定睛一看,大叫道:“玉儿,玉儿,我在这里呀!”原来那吹箫正是玉儿女扮男装。
玉儿听到王老板呼声,回眸一笑,媚眼流转,王老板大喜,摸出一大绽银子来,一边站立的小丫环忙递上一只小银托盘,王老板将银子放在托盘上,小丫头飞快送到老鸨跟前,一旁茶博士朗声叫道:“玉儿,二十两!”
一曲舞毕,玉儿向众人施了一礼,款款走下台来,到王老板跟前施了一礼,一众人笑道:“好一个美人,王老板,亲一个!”
王老板笑盈盈让过边上座位,拉玉儿坐下,果然搂住玉儿亲了一下,玉儿低头一笑,露出两个小小酒窝,当真娇柔无限,风情万种,王老板还未开口,只觉心便先酥了。
众人又取笑一番,只听得丝竹声起,又是几个女子上了场。
花满楼的姑娘是长安城里最美的姑娘,厅里的客人一掷千金,只为买美人一笑,老鸨瞧着一只只装满银子的托盘端过来,忍不住心花怒放。
这时只听一个客人高声叫道:“花魁婉儿怎么还不出来呀!”当下便有不少人附和道:“快点叫婉儿出来呀。”
平日里见上花满楼里的花魁委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对于只想拿五两银子找快活的客人来讲,今晚是唯一的机会。有人说,只须见花魁一面便要失了三分魂魄,若能让她对你笑上一笑,便是死了,那也甘心了。
只是美人一笑值千金,所以,今晚,见美人的机会不能错失。
耳听得丝竹声又起,出来八个白衣女子,长袖轻舞,飘飘欲仙,个个媚眼含羞,丹唇笑逐颜开。
一众人啧啧称赞,舞到一半,八名女子合拢一处,顷刻铮的一声琴响,八人向后退去,台中赫然站了一位女子,身着红衣,亭亭而立。
台下顿时掌声雷动,一见这张脸,便已猜出十之八九便是花满楼当家花魁婉儿。
东边第二张桌上坐着两个儒雅后生,左边男子长得高眉大眼,身穿淡青挂布袍衫,头戴一顶花鸟图织就的轻纱帽。
右边男子面如冠玉,长相甚是俊美,身穿一件白色宝相水鸟印花绢的长袍,头上戴一顶结丝织成的席帽,中间缀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只听左边那人将手中折扇打开,轻轻吟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城。”
右边那人笑道:“展元兄,今日好兴致啊!”
先前那人应道:“当年我听汉代李延年唱的这支曲子,还道他乱写,谁知世上竟真有这等姿色!”
右边那人笑道:“这首曲子原是唱的汉武帝的李夫人,她若没有倾国倾城的姿色,汉武帝怎能墓中只葬了她一人呢?”
说话俩人正是前科举人前两甲,状元郎楚芷暮与探花白展元,俩人文采风流,被称为“长安双才子”。
楚芷暮已被当今丞相招为东床快婿,官居五品,白展元却是朱门绣户,却无心做官,时时便出远门游历四方。
白展元笑道:“今日是中秋,你我才有此良机一睹佳人风采,芷暮兄,若不是我巧舌如簧,嫂夫人决计不会放你出门啊!”
楚芷暮将折扇打开,轻轻摇了两下,并不答话,白展元知他心意,笑道:“老兄若这等美色也不放在眼里,当真是个千古难得的君子啊!”
楚芷暮仍是笑而不语,白展元心中便有些失落,见一个小丫头端一只装银子的银盘过来,便从怀中取出几锭银子放在里面,茶博士高声叫道:“婉儿姑娘,一百两。”
此时婉儿手执曳地长帛,正踏着鼓点左旋右转。王老板看得心动,伸手向怀中摸去,玉儿拉了他袖子一把,嗔道:“你省省吧,给再多,婉儿也不会瞧你一眼的。”
王老板嘻嘻一笑,把手缩了回去。
只听那鼓声时促时缓,舞姿亦时快时慢。慢时如柳枝摇曳,婀娜曼妙;快时似回风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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