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正朝着三楼走去的中年人,却两个都不算,但也两个都算。
寻芳楼很大,唯独三楼,才算是被精致打扮过的,往往只有寻芳楼最受欢迎的女人,才有资格居住在三楼。寻芳楼分了很多个楼阁,相互交错,有意思的是,每个楼阁的三楼,只有一间房间,且相互隔离,那些个贵客们,谁也见不到谁。
走到了三楼,周围的房间里的灯光都是灭的,唯独三楼的灯火才刚刚亮起,似乎为了迎接贵客的到来。
那个中年商人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那门,门支呀一声打开了。里面正坐着一个长相美艳,身段比起王珏,还要丰满。快要撑破衣服的的胸部,如同水蛇般盈盈可握的腰肢,哦,对了,还有那娇滴滴的声音,都让男人能够即刻倾倒在她的衣裙之下。
“叶大人。“那美艳女子,含着盈盈秋水,朝着叶思远迎了过去。
叶思远立马笑着伸手在美艳女子的胸上抓了一把,笑着说:“美人,有没有想我啦。“
“那当然,叶大人也出去了好几天了,美人每天独守空闺。“那美艳女子,作势啜泣了几声。
叶大人坐在了椅子上,笑着说:“美人不哭,不哭。不是还有清若配着你吗?“
身旁正端着热茶走过来的清瘦女子,清秀恬静,微微一笑,将热茶搁在了桌子上,对着叶思远说:“姐姐还是更想叶大人的。去了安阳城,也有六七日了,大人可是休息了?“清若语气清冷,却也是贴心懂事的。
一个火热,热情,一个温柔,恬静。怪不得叶思远一直养着这两个女子。
叶思远喝了一口递过来的茶水,温热的恰到好处,笑着说:“还是清若懂事呀,我刚去了趟常州,安排好了,就赶了过来,这不是,来你们这里休息吗?“
“事情可是顺利?“清若温和的问道。
“自然是顺利的。听王老说,帝上选了个八九岁的女童为后,听说那女童还是颜氏的后人。清若呀,我就想不通了,只要你想,我很乐意跟王老推荐你入了宫。你的容貌,还有知识,定能脱颖而出的。“
“清若求的不是荣华富贵,清若知道,若是清若的,那自然,会来到清若的身边。“徐清若微微一笑,犹如外面的月光,一样的温和。
叶思远点了点头,站了起身,怀抱着那美艳的女子,走到了清若的身边,在她耳边暧昧的说:“若不是你说了你的计划,我早就想把你抱上床了。不过要是什么时候想要了,再跟大人我说说。“
叶思远一脸淫笑的看着清若细腻的脖子。
清若微微一退,假装害羞的点了点头,说:“那清若就不打扰大人和姐姐休息了,清若告退。“
“去吧。“叶思远手一挥,就带着那美艳女子走向了床榻。
清若退了出去,门顺势拉起。
走过了转角,自己的房间便在那头,两边的门虽然隔得远,但墙却是连在一起的。
清若进了房门,坐在了椅子上,半眯着眼睛,手微微打开,大拇指一点点的像是算命一般算着什么。
突然,她睁开了眼睛,嘴角扬起,丝毫没有刚才的温柔,带着却是邪魅的笑容。自言自语道:“该来了。“
这个时候从隔壁房间里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喘息之声,让清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伸手一挥,那有段距离的窗户却突然砰地一声关了起来。
天空已经蒙蒙的亮了。
抚州城城门才刚一打开。一辆破旧的马车,也缓缓的开进了抚州城的城门口。停在了那几乎荒芜的镇府司衙门前。
王亮率先跳下了马车,看着这虽然位于闹街之上,门口不仅毫无卫兵把手,甚至门前的杂草丛生,毫无品类可言。
也许是时辰尚早,再加上闹街中无人,更显得这个府衙十分的破败和孤寂。
“先生,我们还是,走后门吧。“王亮转头,对着撩起了帘子的王仪道。
王仪也是上下的看了一下,点了点头,放下了帘子,算是默认了。
来到小巷的后门,还算显得干净,王亮尝试得推了下门,发现门是从里面给拴上了,意味着里面还是有人居住的。
王亮惊喜的用眼神,跟刚下了马车,来到自己身边的王仪分享了下这个最新的发现。然后抬手,敲了敲三下。
“请问有人在吗?“
王亮就这样呼喊了几次,约莫三四次后,才听见了人的脚步声。门一下子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胖妇女。
“谁呀,你们。“这个中年女人穿着干净整齐的粗布麻衣,上下打量了下两个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的年轻人。
“在下王亮,这位是我们家先生。先生是帝上派来的抚州巡使。“王亮笑着拱了拱手。
王亮的眉眼生的虎,看起来就是那种大大咧咧,十分豪爽的青年人。这拱手一比,倒是让中年妇人松了松眉眼,不再多有敌意。
“巡使?就是之前死的那个职位?“中年妇人又上下的瞧了瞧面前这个并不出众,打扮也不考究的王仪。
“这是官印。“王亮亮出了帝上的官印,那中年妇人,才侧过了身子,让两人进了后门。
☆、第四十章 抚州之境
王亮拴好了马车后,才跟着这中年妇人,王仪走进了前院,也就是主人住的地方。
刚走动没一会,王亮就忍不住感叹说:“这府衙倒是没有我想的破败。“
那中年妇人笑着说:“你们准是去了正门看过了。自从第一个抚州的镇府被杀了后,这个地方就再没有人住过,更别说有什么官事了。那些个衙役不得回去吃自己了。“
“可是,帝上不是先后派过巡使来吗?巡使来也都不来这儿办公?“王亮有些惊讶的问。
“那些个巡使?来是来了,不过因为害怕也都不来这里,都是住在官驿里,或者是私人的院子中,是再不敢来这里了。所以,这个偌大的府邸只剩下我审婆婆一个人还有小月儿两个人相依为命。“审婆婆感叹的说,看过了前面的府衙,后面就是住的地方,“看到前面的那个院子了吗?之前的镇府就是死在那里,后面就被封了。你们若是害怕,这里还有个院子,没人住过,只不过,靠近后院点。“审婆婆指了指花园旁边的一个小院子,道。
“那先生,我们还是这个院子好点。“王亮浑身哆嗦的道。
“这个院子,我们也经常打扫,以前是下人们住的。下人们走后才空了出来。待会,我让小月儿把里面整理下,你们晚上就可以住了。“审婆婆说完,就走了开。
王亮跟随着王仪往着之前的路走着,自然的就走到了抚州珍藏着相关卷宗的地方。
王仪伸手挥去了迎面而来的灰尘,等到王亮勉强的擦干净了桌椅上的白灰后,王仪才伸手取下了最后一次记载的卷宗。
按照流程,抚州的镇府是需要记录每次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这本卷宗却不出王仪的意料,时间,果真就断在了第一任镇府离奇死亡的时间,之后,再无任何的记录,就连记载着抚州所管辖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是上任的。
王仪叹了口气,合起了刚打开的卷宗,他脑子里,还在思考着,来之前,自己烧掉的纸,上面写着抚州,有异物。
但是何为异物?这个异物,究竟,是人,还是非人?“
对于王仪来说,生长至今,虽度过不下百卷有关的奇人异士,却没有一件事自己亲自遇见的。所以他对于异物二字,仍旧存在疑问。
此时的他,更愿意相信,这个异物,是人。
“我们出去走走吧。“王仪对身后拿着自个儿袖子在赶着灰尘的王亮说道。
“太好了,我早就不想呆在这里了。咳咳咳。“王亮急忙跟在了王仪的身后,跑出了这个更放书库的地方。
刚合上的书库,黑暗之中,有着一道闪亮的双眼缓缓的睁开,从书卷的缝隙之中,看向那正合起的大门外,那侧面的王仪。
天空,渐渐地褪去了蒙着白纱的薄雾,正式亮了起来,大街上的人群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叫卖声,嬉闹声,喧哗声,充满了整个街道。
此时的龙骧正置身于这个街道之中,只不过,这里,并不是抚州,而是与抚州有着半天距离的常州。
此时的龙骧所坐的马车,正停在一家客栈之中。
那马车之上的马正疲惫不堪,龙骧在伙计的招呼下,跳下了马车。向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到伙计正伸出手,想要将车上的颜徐带下来。龙骧不知为何,一个跨步,挡住了伙计的手,径直将车上的颜徐抱在了怀中。
“这位客官,是住店,还是用食?“伙计倒是没有惊讶之色,反而笑着招呼着。
“用食,有包厢吗?“龙骧问。
“自然有。客官,这里请。“伙计便招呼着龙骧朝着里头走去。
颜徐的小脑袋趴在了龙骧的肩头。颜徐八九岁的身子并不小,但靠着这身高挺拔的龙骧身上,就显得娇小了。
周围的吃客,看着这模样,觉得奇怪的也就多看了几眼,多看几眼后,也就觉得不那么奇怪了。
倒是柜台后的掌柜,朝着龙骧,多看了几眼。
龙骧跟着伙计身后,走到了二楼一间清雅的包厢,包厢的门前,刻着是长相妖娆的花朵。
伙计伫在门口,笑着道:“客官,到了,您看,这望川花往往都是尊贵的象征,这间包厢也是最好的,客官您先好坐着。“
龙骧踏入了包厢后,才将颜徐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怀抱。
等了不久,伙计就把刚才点上的菜都上了桌子后,伙计不由自主的多看了颜徐脸上那鬼面的面具几眼,注意力,就被龙骧拉了回啦。龙骧敲了敲桌子问道:“伙计,听闻,抚州最近发生了挺多事情的,你们常州知道吗?“
“抚州?客官说的是抚州的巡使被杀的额事情吧?“伙计压低了声音说:“可惨了,听说是被五马分尸?还听说,是被人,撕开了,硬生生的撕开的。“伙计说完还哆嗦了下。
“这不,估计抚州,是没有官敢往那里跑了。“
“那常州跟抚州离得这么近,还,安全吗?“龙骧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道。
“那当然啦,只是抚州的镇府被杀。况且常州的镇府,叶大人,可是动不动就往抚州跑呢,也没见有什么事情。估摸着,是谁见不得抚州有官。“伙计耸了耸肩头,眼睛却不自主的朝着颜徐的方向看了看。可惜颜徐的眼睛却朝着窗外发呆的看着,没有人知道她在看什么。
“叶大人?经常去抚州?“龙骧低声重复了一句。
“是呀。“伙计的余光又打量了下颜徐脸上的鬼面具。那眼神,不算是好奇,更像是在回响。
“不过,客官,您打听这些干什么?“
“这不,我来自安阳城,想去抚州的集市进点货物,不是怕抚州不安全吗?“龙骧笑着说。
“这样啊,那客官尽管放心。只要不惹七惹八,绝对安全。“伙计笑着说。
送完了餐,伙计咯噔咯噔的下了楼,跑到了柜台后面的掌柜身边,小声的说:“掌柜的,你看,刚才来的客人怀里小女孩的面具怎么这么熟悉?说到抚州才想起,这不是跟叶大人,之前从抚州带过来的女人,i脸上带的一样不是?“
“嘘,别乱说,有耳朵没嘴巴,你忘啦。“掌柜拿着手中的笔杆子敲打了下伙计的脑袋,伙计哎哟了一声,连声道知道了,就跑进了厨房。
这年头,知道了太多了,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第四十一章 抚州之境 2
四十一章
安阳城也同时迎来了一个新的早晨。
太平殿中,皇位上空无一人,只在那空位之旁,站着王喜一人。
“各位大臣,因帝上龙体欠安,不能早朝,又恐国事不能批阅,故让奴才每日早朝,收上奏折,待到批阅后,派人送上诸位大臣的官邸。若有他事,暂且由王岑,王大人代管。“王喜朗声一喊,虽然底下的大臣都收到了通知,还是不免得窃窃私语。对于帝上突然的欠安,有感到意外,也有感到担心的。
一老臣抬步走出了队列,并未行礼,而是对王喜客气的问道:“王喜公公,不知道帝上的病严不严重。“
王喜恭敬的答道:“帝上的病不碍事,御医也说了,就是休养,休养个二三十天,自然会有所好转。“在王喜的示意下,两旁的小太监手上哥托了一个托盘,低着头,朝着两边的队列走了下去。
在王岑的带头下,所经过的官员也自然地将奏折放在了托盘上。
那一大臣刚想多问几句,王岑就适时侯的也向前走了一步,开口道:“黄大人,您就别担心了,昨日,老夫才去看望了帝上,帝上身体并无大碍,等这二三十日过去后,自然重临朝堂。“
那黄大人,听闻王岑的一番话后,也摇了摇头,退了回去,并未再多说什么。
经过了两个人的对话,在场的大臣们虽然议论纷纷,但终究还是接受了这个事情,也不再多问。
王喜待到两边的太监走了回来,视线略微的环顾了四周后,朗声开口:“若是诸位大臣无事,那奴才就告退了,诸位大臣请自便。“
说完,在王喜的带领之下,周围的太监们便离开了太平殿。
“你说,帝上才临朝没几天,就病下了。这。“几位大臣们看着王喜离开,更佳光明正大的围在了一起,议论着。
“就是,帝上没有兄弟,更没有子嗣,若是。唉。“
这议论之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正好流入了王岑的耳朵里。王岑离开了周围阿谀奉承的人,在离开的途中,顺便,停在了这几个大臣的身边。微笑道:“各位不必惊慌,帝上身体强健,况且还年轻,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周围正议论的几个大臣听了王岑的话,自然尴尬的连连应和着。
在朝堂之中,本就分了不止一个派系,如今帝上却独独指定了王岑来主持大局,对于旁人来说,自然心中不得意。
但对于那些本就没有派系的人,却感叹,似乎这皇宫中,王珏,已然是更得帝上的宠爱。看王岑,就知道了。
茗芳宫中,此时也迎来了一位客人,裘圆圆正款款地在身旁琴音的搀扶下,走进了王珏的茗芳宫中。
如今的王珏正躺在了花园的躺椅上,面色红润,表情却是不得劲的,装出虚弱的模样,用着弱弱的声音打着招呼:“妹妹来了,妹妹随意坐,今日姐姐身体不太舒服,躺躺,就不起身招呼了。“
“姐姐客气了。“裘圆圆对着身后的琴音点了点头,琴音立马将带着的糕点篮子放在了桌面上,裘圆圆微笑的说:“妹妹,就是听闻了姐姐身体不舒服,特意嘱咐下人,做了些舒身的糕点,姐姐尝尝。“
“有劳妹妹费心了。“王珏微笑的点了点头。
裘圆圆在琴音的搀扶下,坐在了前面的椅子上,?伸手屏退了几个跟随的宫女,独留下琴音一人,服侍在旁。裘圆圆才开了口道:“姐姐,听说,帝上病了,今日都没有早朝呢,此事是真?“
“若是帝上没去早朝,那便是真的吧。“
“姐姐可知,帝上是什么病?“裘圆圆身子不由得向前倾。
“这个,姐姐就不清楚了,妹妹问这个作甚?“
“这不,听闻了些许传言,说帝上最后是从姐姐这里出去的,就想说,姐姐是否知道。毕竟身为帝上的妃子,关心,是应该的。“裘圆圆收回了身子,微微一笑,用着手上的帕子,轻轻的掩住了小口。
“的确是应该的,但帝上昨日就觉得身体不适,姐姐自然唤来了御医,嘱咐帝上需要休息,帝上才唤来了王老,将朝政暂时托付给了他。妹妹,就别听旁人乱说,以后,想知道什么,姐姐自然会告知于你。“王珏的丹凤眼朝着裘圆圆丢了一个眼神。
裘圆圆笑着点头应和着,心里却想,看来流言确实是真的。
这个时候两人之间亦是无话,裘圆圆才开口道:“听闻,祀天殿的巫使大人也对外称了闭关,不见外人。“
“哦,闭关?什么时候的事情?“王珏心中一咯噔,怎么如此巧合,但为何不安,却是找不到理由。
“听说,是中午,说要闭关观测太平运势。“裘圆圆思索了下,说。
“这般,也好。巫使毕竟也是以太平为重的。“听到中午,王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