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逐流只有金丹修为,扛不住啊。。。。。。
天际渐明,放眼望去,红浦庄满目疮痍,母蜥翻着肚皮死在废墟之上,紫睛蜥四散,危机解除。
彭萋呆呆的站在瓦砾上,气喘吁吁,一头的汗在发根间游走,她现在特别想勒着温逐流的衣领大吼:你英勇你无谓你不要命,下回再管你,我就是小狗!
可惜温逐流离得远,遥遥的望着这边没有过来的打算,彭萋不想动,所以,除了狠狠的势要把温逐流身上登出两个窟窿出来之外,其他愤怒都没有付诸行动。
“明善,彭萋在这里!”吴远道朝着一片相对来说保存完整的区域高声道。
紫睛蜥暴动初始,明善忧心师妹无心除妖,一心只顾着找人,如今母蜥已死,吴远道如释重负,终于有空将彭萋现身的消息告诉明善。
第32章 问责
“萋萋!”
彭萋从没见过这样的师姐,几欲癫狂几近崩溃,撕心裂肺的喊着她的名字,什么形象都不顾的朝她奔来。
明善一把将师妹紧紧抱住,放声大哭起来。
“你乱跑什么,你跑哪儿去了?”
“家都不知道回了?”
“我以为你填了哪只畜生的牙缝。”
明善与吴远道讲完话,发现师妹走失,找是一直在找,但并没有特别担心,晚间,明善寻到妃湖沿着湖岸找,期间与师兄陈嘉树汇合,又先后遇见了吴远道和周彻,就是没见到师妹彭萋的影子,这就让人有些烦躁了,后来紫睛蜥突袭让事情严重起来,明善顾不上和岸上的修士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抵御妖兽,一心只想确认师妹安慰,她和陈嘉树在混乱的人群中一张脸一张脸的筛查,母蜥现身封住了红浦庄的出路,活着的人越来越少,地上完整的残缺的尸体越来越多,明善与陈嘉树在绝望中煎熬。。。。。。
万幸,萋萋活着,出现在诛杀母蜥的战团里,毫发无损。
“萋萋,是师姐的错,都怪师姐只顾着和别人说话。。。。。。哽哼。。。。。。忘了多嘱咐你几句,没有多看你几眼。”明善抽泣着断断续续的说,“呜呜,萋萋,你要是有个好歹,师父和我可怎么办。”
陈嘉树看着平平安安的彭萋,如释重负,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
“师姐,是我不对,我不该嫉妒你和师兄都有人要陪,就吃醋瞎跑,以后再也不会了。”彭萋又累又是后怕,跟着师姐哭了起来,“怎么也找不到住的地方,在妃湖呆了一晚上也没找到你们。。。。。。”
“都怪师兄。”明善泄愤的眼一横,目光直指师兄陈嘉树,“非得把房子租在旮旯胡同里,除了他自己,谁能记得那么复杂的路!”
“对!都怪师兄。”彭萋发自肺腑的赞同师姐的话,“天天说什么闭着眼都能把萋萋从人堆儿里找出来,我等了一晚上也没见他来找我,哼!”
陈嘉树在心里摊摊手:。。。。。。我能说什么,你们姐妹俩开心就好。
幸存者们陆续聚拢过来,看见素来冷硬的明善梨花带雨难以自持,皆是眼神怪异。
众人:我一定看到的是个假明善。
明善:看什么看,老娘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这次多亏了彭师妹,我这才知道彭师妹修炼的功法这个路数。”吴远道凑上来,嘴上夸的是彭萋,话却是对着明善说的,“果然,凌峰主膝下无犬女。”
之前吴远道从来没把彭萋放在眼里,只当明善这个备受宠爱的师妹就会些不值一提的过家家把戏,这回出乎意料,让他对彭萋刮目相看。
彭萋单拉出来看,没什么亮点,可与人配合起来就能让星星之火燎原,明善有此女相助,无人能挡指日可待,吴远道心道。
“让摘星楼楼主出来,今夜这事不给个说法,我须弥寨决不罢休!”一脸络腮胡子的修士对着摘星楼弟子大叫道。
紫睛蜥作乱后的幸存者寥寥无几,有些来赴宴的小宗门派弟子一个也没剩下,都做了紫睛蜥的腹中餐,更别说那些金丹以下做生意的凑热闹的小修,通通有来无回。
“休得信口雌黄,此乃横祸,我摘星楼损失不比谁小。”一个元婴境界的摘星楼弟子斥道。
“呸,老子看是你们摘星楼包藏祸心,来赴宴的都是个宗门里面有名有姓的弟子,你们设计一窝端了,好一家独大!”那须弥寨弟子继续叫骂。
一些人跟着附和,向摘星楼讨说法,还有些人正忙着给宗门传信,报告红浦庄遇袭伤亡惨重的事,就是没有人离开,都觉得事发蹊跷定是有人设局,现在三三两两的离开怕有什么妖兽在路上等着又是羊入虎口,所以都在静观其变。
“你少在这里撒野,污我摘星楼名声。”那摘星楼弟子威喝道,“公道是非自有人评说,事情缘由终会水落石出。”
摘星楼这是是要当缩头乌龟了?就出这么个人主事,回避问题都这么僵硬,直接所答非所问驴唇不对马嘴,彭萋依偎在师姐怀里撇着嘴掏掏耳朵。
“他奶奶的,公道是非有人说,就不准老子说了?你们摘星楼治下出了这种事,别想撇干净。”
须弥寨就剩那弟子一人侥幸跟着宫忘川他们抱团才活了下来,宗门好不容易培养出几个金丹弟子都让他带到君子宴来了,结果全折进去了,他心痛到绝望,摘星楼不付出代价他绝不罢休,反正留仙宗和繁花谷两大宗门也有死伤,他就当这个出头鸟,不信没人找摘星楼算账
“少说什么你们摘星楼也死人了,我们是客,一窝一窝的死,你们是东道主,才死了几个?不是在摘星楼里看热闹是什么!”须弥寨弟子破着嗓子,不依不饶的嚎道。
“你给我住口!”那元婴境界的摘星楼弟子气急败坏的指着须弥寨弟子,威压全开直逼那人,迫那人闭嘴。
“道友莫急,此时还需从长计议。。。。。。”温逐流擦干净脸上的血迹,缓缓道。
“去请你师父出来。”有威慑力的几个人中,是明善先发了话,她爱怜的摸着师妹细碎的鬓发,一字一句的说道。
“明姑娘有所不知,师父前些日子闭关了。”那元婴弟子的态度立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姿态放低道,“实在是无人。。。。。。”能在紫睛蜥的兽潮中主持大局。
“我不说话,你们就都装哑巴?”明善冷冷的扫过宫忘川和吴远道,最后怒极反笑,“放宗门里都是天之骄子,到了这儿被一群畜生追的跟狗似的,很光荣吗?”
“不问责摘星楼问责谁,这时候害怕伤感情?这时候还不好意思撕破脸?你怎么不去问问死伤的同门伤不伤感情。”明善对着吴远道不留情面道。
又转向宫忘川意有所指的冷笑道:“都是误会?那又是谁有苦衷?”少在那儿苦大仇深的想那套死者已逝生者艰难的鬼论调。
“明姑娘,话不能这样讲。。。。。。”那元婴弟子对明善敢怒不敢言,仍旧可客客气气的好言解释。
明善面向一转,对那弟子嘲弄道道:“楼主闭关?家门口这么大动静,他也能修炼的下去,也不怕道基崩了。”
“楼主不出来也许是在场的几位面子不够大,那楼中的长老呢,也都装聋作哑?摘星楼的三千弟子呢?”明善眼神锋利,显露寒芒,“高彦不知跑哪儿去了,其他能主事的弟子总得出来一个吧,宋边、程溪也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刀子都捅完了,现在想装聋作哑?”
“明姑娘,莫急,你再逼他也问不出来什么,不如我们共同商议再做打算。”宫忘川开口道。
明善一听,眉毛凌厉的一扬,彭萋和师姐的神态一致,都是眼一眯目光转向宫忘川欲要发作。
“宫忘川,你存心惹我是不是?”明善冷硬道。
“明姑娘,误会。”宫忘川语重心长道。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吵。”明善把“你”字咬得极重,“你那些酸话废话也少对着我讲,留着和死人说吧,好好问问他们冤不冤,急不急。”
明善冷笑一声,继续道:“我有什么可急的,我就这一个师兄一个师妹都全须全尾的活着,我不急,但我要脸啊,有人挖了坑搞得我灰头土脸,我没面子,我通过对小的施压达到对老的表态的目的,怎么就让你看不下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明善,你这脾气。。。。。。”宫忘川被明善怼得频频摇头苦笑。
“不想出头就别说话,好人都让你当了。”彭萋凉凉道。
宫忘川要是不说话,或者不冒出这种白莲花的话语,人看上去真的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令人赏心悦目,可彭萋这两天听他说屁话听多了,对这一众好评的翩翩佳公子的印象大大的减分。
宫忘川这种人就应该赶紧成仙,活在天上才是,彭萋暗暗飞着白眼吐着槽。
“小丫头,你少在那里狐假虎威!”有繁花谷弟子早就看不下去明善挤兑宫忘川,他不敢驳明善的话,彭萋一开口他可就不客气了。
一个明善凶的有目共睹,不敢惹,一个依仗着明善的小丫头,可不能再让她把气焰蹿起来了。
“谁是狐谁是虎,谁假谁的威?”
彭萋勾起嘴角,一阵冷笑,与明善站在一起,众人眼中她们就是活脱脱的一对双生霸王花。
“你借了我的威风才在母蜥爪下保住了你那脆弱的琵琶骨,你才有本事和我说狐呀虎呀的话!”
她彭萋有能耐替师姐出头,你的斤两够不够为你首座大师兄出头,心里要有数,没数她来帮你数数。
第33章 撑腰
那繁花谷弟子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棒,悻悻的闭了嘴。
“锅是黑的还是白,扣在摘星楼头上他都不冤。”彭萋声音清亮道,“你们也不用想着拉谁一起下水,反正大家都在水里呢,摘星楼要是觉得屈,那就该忍辱负重卯足了劲儿洗脱冤屈。”
“内鬼还是外贼?揪出来以证清白,否则这锅你摘星楼就得背着,就得认。”
“楼主、长老、主事弟子不是一个都不出来么?我看是坐实了,洗不干净了。”
彭萋心里的态度就是“我师兄师姐没事,管你们旁人死了多少”,被紫睛蜥追着屁股跑的事她虽心里不太舒服但也没想过要找谁算账,但师姐看不过去出头说话了,宫忘川又背后装了把老好人,她怎么能虚了,自然是跟着师姐的脚步顶上。
话说,摘星楼装作没事人一样真实太不要脸了,事出在你的地盘上,人死在你眼皮子底下,结果连个有头有脸的弟子出来做做样子都不做,刚从留仙宗演武论道回来,又他们留仙宗拿紫睛蜥招待人?
“说得好,说得妙!二位姑娘高义!”之前撒泼的那须弥寨弟子,挥拳叫道,“明姑娘,给我们做主!”
“少给我来这套!”彭萋像头小老虎一样瞪着眼睛,指着那打蛇随棍上的须弥寨弟子,厉声斥道:“这时候想起我师姐来了,红脸都唱完了,你们安心继续瞧自己的热闹吧!”
彭萋对那弟子说完,将明善一把挽住,扭头发现师姐和师兄双双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彭萋一愣,胸脯一挺骄傲的扬起下巴,拍拍师姐的手,道:“师姐,咱们走,离这些人远点。”
“好。”明善与有荣焉的与陈嘉树对视一眼,欣然点头,与师妹缠臂挽手走开了。
彭萋余光扫过温逐流的位置,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那大小眼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也在看她,彭萋做了个凶巴巴的鬼脸,便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背对着众人走远的彭萋微微垂着眼,陷入了沉思,连身旁师兄师姐的对话都没能入耳。
“看我师妹给我撑腰,羡慕不?”明善心情大好,对陈嘉树得意的说。
“那也是我师妹,谢谢。”陈嘉树假笑着提醒明善,小师妹的所属权他也有份。
“以前听他们放屁,我懒得回骂他们,都是直接动手,这回有萋萋动嘴,听着还挺爽的。”明善享受的回味道。
“你就多余管他们,一群得了便宜卖乖的白眼儿狼。”陈嘉树没好气道。
“我没想管他们,我是自己心里过意不去,才忍不住说话的。”明善道,“摘星楼弟子三千,不说应该倾巢而出,竟然都坐山观虎斗,只舍出来几条虾米小鱼,说他们没鬼谁信?”
“下回忍住,看他们红脸谁唱。”
“我才不忍,就是为了我自己也得好好找他们算账,差点就把萋萋丢了,咱们俩好几次差一点就被一帮畜生围殴致死了,你都忘了?哼,惹我,还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哈!也不看看我是谁!”
明善越说越起劲儿,陈嘉树在旁看着二师妹跃跃欲试的眼神,感觉她随时都能杀上摘星楼大闹一场。
“我说你呀,收敛点吧,枪打出头鸟,待会儿摘星楼的长老过来就打你这只金凤凰,我看你怎么办。”陈嘉树对二师妹的放飞自我颇为头痛。
“怎么办,怕他们?”明善眼一翻,嚣张道:“我可不是以前的明善了。”
“你还要怎样,以前的明善不够厉害?”陈嘉树哭笑不得,反问道。
“我是有萋萋的明善,别说一个长老找我麻烦就是三个我也不怕,有了萋萋,这世上谁还能挡得住我?”明善狂妄道。
“你。。。。。。”陈嘉树眉头一皱。
“善善,你做的没错,咱们确实不该什么亏都吃。”陈嘉树先顺毛捋一捋。
“这不是带着萋萋嘛,萋萋跟谁都没怨没仇的,你不能总让她因为你去跟别人呛,是不是?”再把道理娓娓道来。
“又不是单单针对了咱们,骂也骂过了,在场的都听到了,不在场的也会有人学舌,这事就揭过了吧。。。。。。”
明善不自在的听了半晌师兄的碎碎念,同时也在自我检讨,蔫蔫道:“知道了,师兄,我有分寸,也不是谁惹我我都还手。”
“龙泽峰峰主嫉妒我嫉妒的眼冒红光,每次跑到我跟前来眼睛不是眼睛,嘴不是嘴的,我也没真的揍他一顿。”即使她觉得龙泽峰峰主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不是我脾气太坏,是他们太贱了。。。。。。”明善委屈的小声抱怨道。
“不是你脾气坏,是他们嫉妒你不用忍气吞声,嫉妒你有资本,嫉妒你活的比他们自在。”陈嘉树难得摸摸明善的头。
什么顾全大局,从长计议,留几分情面,不过是刀子没捅到他们心窝里,死的也不是他们的至亲。
这个世界总是埋怨说公道话说真话的人不识相,但不识相不代表不正确。
“哎呀呀,都是师兄你引得我,怎么又说到这上了?”明善长吐一口气,连连摆手,“揭过揭过,我保证,师兄你监督,以后不是针对我们的事我绝对不管。”
“行,我监督你,到时候你也得听我劝。”
明善和陈嘉树奇怪彭萋半天没动静,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明善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手掌伸到彭萋面前献宝似的摊开。
“萋萋,你看师姐得了什么?”
陈嘉树看清明善手里的东西,脱口道:“哪儿来的?”
明善得意的挑眉道:“大半晚的收获。。。。。。”
“你还有真有闲功夫。”陈嘉树佩服道。
“诶,哪有闲工夫,一晚上都疲于奔命。”明善得意的笑道,“顺手的事嘛,我就见不得这东西烂在地上。”
明善掌心上的是一枚碧玺,晚上正乱着的时候,众修士一哄而上也打死了不少紫睛蜥,大家要么是顾着逃命要么是生怕被好不容易聚到一起的小团体落下,紫睛蜥的尸体就扔在地上没人顾得上,明善一边找彭萋一边就把尸体给摸了。
“唔?”彭萋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师姐手上晶莹剔透的红宝石,自己也拿出一枚放在师姐手上,“我也摸到一个,师姐,这是什么,值钱吗?”
两枚碧玺在手,明善眼睛瞬间直了,她连忙四下瞅瞅,赶紧把东西收起来了,低声在师妹耳边说:“碧玺,值钱。”
彭萋惊讶的张圆了嘴巴,她知道碧玺珍贵,之前在觅宝之地天天盼着能摸到碧玺,但从来没见过,这回在红浦庄遭遇了紫睛蜥本来还觉得挺倒霉的,没想到运气在这里找补回来了。
可以说是手红的不得了,彭萋张开两只手正反面的翻看了一遍,她自己杀不了紫睛蜥,也没遇上能组队的人,逃窜的路上就碰见两个尸体,每一个都摸出来东西了,竟然有一个是至宝碧玺,真是不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