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缘孽爱:深度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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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缘孽爱:深度相逢-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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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沉默了。每当他不言不语的时候,易勋总能感到那种沉沉压过来的威严。对于他的属下而言,他一直都是高山仰止,任凭他们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触及他的衣角。可是此刻,在易勋面前,他不过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罢了,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接近他同情他。
沈渊在缄默中想到的是,彭瀚生不止一次向他发问的主题:为什么不告诉秦抒,两年多前的渊源?为什么不让她知道,美好的缘分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呢。
彼时他是怎么回复彭瀚生的呢?他好像没有回答。他用一贯的沉默想要解决所有问题,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只想让她纯纯正正地爱上我……”他呢喃说着,易勋一怔。沈渊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话是说给谁听的。
与此同时,秦抒处在前所未有的焦灼状态中。她想尽快摆脱深宅大院的拘束,把要搞清楚的全部查个明明白白,而不是就这样被拘禁在这里,什么都做不到。
她想明白了,不管她接受得了还是接受不了,假如沈渊真的指使手下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尤其是对她父亲的可怖行径,那她都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即使她已经遇见了爱情,哪怕她承认了是她自己也无法操控的感情,但是在父母之恨面前,她会做到一码归一码,理清所有的恩怨。
“秦小姐,未经渊哥允许,您不能出门的。”
果然被拦下了,别墅大门对她紧紧关上,现在的秦抒就是笼中鸟,完全要听从主人的意志。
秦抒开始着急了。如果说上次是沈渊莫名其妙要帮她排除一些虎视眈眈的人悄然酿造的危机,那这次,或许就是漫无界限的囚禁。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她现在也不想知道。当爱情和亲情相遇,没有人会轻易做出选择。
一向看得很开的秦抒,终于有了完全绷不住的时候。怀疑在心里种下种子,拔除就不再是容易事。
她快步跑回房间,拿起手机,翻到通讯录里隋雨溪的电话号码。
打出去,居然是忙音。她心里“咯噔”一声。她慌乱地拿开一看,信号是屏蔽的,连一格也没有。她颤抖着手跑出房间,到走廊客厅阳台。无一例外,都没有信号。整栋别墅,都被人使用技术手段,屏蔽了所有的信号。
她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寒气沿着脊背爬上来。她的神经紧绷,双手冰凉,咬着牙,体会着牙齿的轻颤。
沈渊,是什么意思?他想干什么?切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用意何在?
如果这两天内,隋雨溪或者田荧琪有任何事,岂不是都完全没有办法联系到她?万一其中是有逻辑关系的呢?
也就是说,如果沈渊真的主导了父亲的失踪案……
她如坐针毡,假如仇人就在眼前,她却完全错过了复仇的机会,甚至还想过把自己送给仇人!哈哈哈哈哈,简直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了。一想到这,她连喘息的力量都要失去了。必须采取行动,去验证她怀疑的一切,否则她的生存空间将要被恐惧和怀疑挤占了。
她向窗外望去,找寻能够跑掉的途径,却发现别墅的设计精妙到每一个她能够落脚的地方都有监控摄像头,她想要悄无声息地溜走,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硬跑不行,那智取吧。她抿唇,下定了决心。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出逃
逃离这座在她看来已经变得阴森恐怖的“城堡”,已然成为了生存的第一要务。她用最快的速度观察了整座建筑的地形,和易勋彭瀚生他们在别墅里的时候常去的房间,暗暗的有了规划。
易勋的那间小屋子,是在沈宅作为药材的一个储备室,不仅有各类草药,还有一些应急的西药,俨然就是一个小药房。易勋是孤儿,对他而言,家已经是一个不存在的东西了。沈渊在哪,他就追随到哪,早已成为习惯。大多数时间,他是睡在沈宅的,名副其实的成为了沈家的家庭医生。所以这间房间,就成为了他研究医学的小型实验室,还被彭瀚生戏称为“易氏诊所”。
秦抒盯上了这间小小的房间。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少数没有监控摄像头的房间里,易勋的房间是保密性最好的,而且屋外有一个阳台,顺着阳台可以溜着其他房间外用作装饰的砖石凸起,有很多机会可以逃离这个建筑。
唯一的途径就是调开易勋。
秦抒坐在床边,听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心脏好像紧张得都累了,一下一下的牵扯着神经,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把面部表情调整到平静无澜,走到易勋的房间门口,敲门。
“请进。”是易勋一如往日的清澈好听的声音。她做好心理建设,推门进去。
“秦小姐?”易勋满以为是彭瀚生,惊奇了一下,随即笑容满溢:“怎么了,找我有事?”
“没事,就是在这待了两天了,有点无聊,找你来看看。”
易勋的笑容停滞了一瞬。渊哥的话在耳畔回响,他说,“近她情怯”,不知道该怎么彻底的留住她。秦抒或许也有所察觉吧,毕竟被晾在这里这么久,男主角却迟迟不出现,怎么样都该多想了吧。
“你这里药材真全,我这种三脚猫医生,不不不,我根本算不上医生……草药都认不全。”秦抒惊喜地抚摸着药柜,“我觉得要不是沈渊他们的需要,你早就修炼成一个医术高超的年轻中医了。小时候,我最想干的事情就是这个……”她叹了口气,“可惜我还是学了法律。”
易勋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笑了:“可是终究还是中医的需求太少,大家相信的也都是老中医。别看我这药柜这么大,其实也就是个兴趣而已。渊哥他,不太信任中医的。”
“是吗?”秦抒挑挑眉。
“不过渊哥对医生总是有种奇妙的感情,听说是因为一场救命之恩,可惜我们都不清楚其中实情。”
秦抒心里咯噔一声,总有点奇怪的预感,可是倏忽在心头闪过,再也抓不住了。她皱着眉思考了片刻,决定把它放弃。
计划持续进行。攀谈了一阵,话题换了一个接一个,秦抒突然弯腰捂住肚子:“哎呦,肚子有点难受。”
易勋的医生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秦小姐,你怎么了?哪里难受,疼还是?”
秦抒忍下对易勋的一丝丝愧疚,咬着下唇说:“嗯,疼,我觉得可能是受凉了吧,天气转暖最近穿的少。”
“你等等,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吧,再不行,这里很多药……”
“好,先喝杯热水看看吧。”秦抒认为,她忍痛的姿态扮演得一级棒。
易勋推门出去之后,秦抒立刻直起腰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转身飞速跑向阳台,打开窗户,利落地一翻,就站在了阳台外面的砖石上。她抓紧了阳台的栏杆,一步步向一侧挪移,只需要再迈几步,就能顺着排水管再下一个楼层了。
可惜就在这时,易勋突然转身回来了:“秦小姐,杯子好像在这边……啊!你!”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秦抒在那一刹那汗毛倒竖。


第一百一十四章 如此恐惧
她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这么惊惶过。心脏的节律快要崩溃,双手发凉,却还在出汗,握住栏杆的时候都在发滑。
如果今天的事情被易勋揭发出去,让沈渊知道了,引发的后果,是她无法想象的。在这一瞬间,她头脑里闪过无数念头。各种权衡在她的神经之间打着架,她想到一个最坏的结果,只觉得从天灵到足弓,都在颤抖。
如果沈渊和她父亲的失踪没有关系,那或许还会有转圜的余地。她不是不知道沈渊的感情,虽然她有些不敢相信,他的爱是怎样累积到如今将要喷薄的地步。他们的接触不多,两个人之间的亲密互动也多是他主动接近,她鲜少回应,而自从她突然从市消失之后,两人似乎陷入了一种僵持的尴尬局面。如果这次他发现了,生气了,顶多为了感情这些没完没了的纠葛伤心愤怒,再怎么样也不会威胁到她的家庭她的信仰。
可是,万一呢?
万一,他就是父亲失踪甚至是殒命的罪魁祸首,如果他了解秦家的上上下下所有身世,甚至他一直都知道她的目的和苦苦追寻的结果,而以沈渊的背景和能力,这绝对不是任何问题。那么等待秦抒的,将不复一丝一毫的乐观。
这种想象和推断,足以让她四肢僵冷,满心绝望。
不行,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被逼到墙角,只能打破墙角,翻到墙后,转换新的视野。她看向震惊中的易勋,他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还有能够分辨出来的可见的伤心和不解。秦抒咬咬牙,赌吧。抱歉易勋,我现在只能这样……
“求求你。”她的眼睛里泪光闪闪,眸子晶莹剔透,其中的乞求是那么的明显。她的语气柔软又恐惧,直击易勋内心深处最脆弱最不堪一击的地方。
“求求你,易勋,帮我。”
易勋怔住了,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他听见秦抒双唇间吐露出他的名字,竟然远超意料之外的好听,他甚至在这一刹那希望能够把这一声称呼永远留下来,可以让他反复的听反复的回忆。
他知道不该这样想,可是遇上秦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理防线早已经全线崩溃,该犯的不该犯的禁忌,在他的思绪里,早已经挨个犯过了……
秦抒抓住了他愣神的这一个机会。她在最后一秒钟里,默默地对易勋说了声对不起,随后纵身一跃,抱住了窗台旁边的排水管,向楼下滑去。
她其实不怎么经常锻炼身体,但是她的体格一向比较健康,人也很灵巧,肢体配合协调,这一次居然特别的顺利,就在别墅后的小树林落地。她拍拍手上的灰,暗自说了句,沈宅别墅,就此别过吧。
她毅然决然的转过身,飞跑起来,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小路,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下山,她一直渴望着的结果,等到找到雨溪和庞予辰,一定能够早日揭晓。
可惜,天不遂人愿。秦抒刚刚走出没几步,眼前的一幕让她丧失了全部的力气。
树林里,一个接一个,站满了黑衣男子。一如记忆里那一晚,黑衣黑帽的徐宴,给她带来的恐惧和震撼。
那辆黑色的宾利静静地卧在小路上,就像是蛰伏的黑豹,伺机而动,一击致命。秦抒站住脚步,她害怕了,这恐惧不亚于让她提前看见自己的死亡。从未有一刻她这样害怕沈渊,哪怕是当她看到他残忍地结束别人的生命,哪怕是见识到他庞大的帝国。可是这一瞬间她失去了所有的抵抗能力,她知道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她一直担忧的事情发生了,她预见自己的结局。如果沈渊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那么……
她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后退,彻底激发了沈渊的怒火。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秦抒惊恐地看见那辆蛰伏着的宾利里,迈下一双长腿。黑色的西裤,黑色的皮鞋,全身的黑,以及他的瞳仁,都是浓浓的墨色,阴沉压抑到可怕。他只是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的戾气和狂狷之意,已经让秦抒招架不住。他的眸光就是风刀霜刃,拥有撕裂一切的力量。
她紧张到无法呼吸。沈渊离她一步步近了,她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在劫难逃。她满脑子只有这四个字,所有的担忧和恐惧就在这一刻全部成真了。对易勋的利用丝毫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成为最后的负担。
沈渊不是好相与的,她一开始就知道。现如今,她大概是踩到了他的雷区碰到了他的底线吧。他会拿她怎么样呢?现在再来畏惧,可能也只是在临死之前多留下一些痛苦?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抿起嘴唇,等待上帝的审判。
“秦抒。”
她浑身一颤,此刻她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害怕他会把她生吞进去,把她的灵魂扯进无底的沈渊。她深深地低着头,或许疼痛会在不久后让她清醒,她也宁愿接受这样的被动清醒。
“你在害怕什么?嗯?”他在对她说话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样冷漠的时候。他向来是柔和而带着一丝宠爱的,即使是她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也依然会保持沉稳和温润。她早知道那样的他不会是全部的他,今天只不过提前领教一番他的真实罢了,有什么好颤抖的呢?
可是即使她的神经在警醒着自己,每一个细胞仍然在极可怜地瑟缩颤抖。他最大的可能就是翻脸不认人,把他对他那个可怜的自作孽的属下的手段拿来十分之一,施加在她身上,她也会痛到跌落尘埃。
“你抬起头来,看看我。”没有起伏,没有波澜,可以说是根本没有感情。尽管做好了心理建设,可是听到他这样冰冷的语调,她还是有些经受不住。
如果说沈渊是一种毒,那他一定是最狠最恐怖的那一种,无声无息就侵入骨髓,触角伸到每一层组织每一个细胞,顺着血流蔓延到全身,就像癌细胞扩散一样,等到意识到的时候,早已病入膏肓。
她在最窘迫的此刻发现,她不得不承认,沈渊在她的心里占据的位置已经重要到无法忽视了。
“你怕我。”这是一句肯定句,没有一丝一毫的疑问语气,他说得斩钉截铁,万分肯定。在这一分断然背后,秦抒在极度的恐惧之下,没有听出那细微的一抹伤痛。
“秦抒,原来这么久了,我苦心经营,让你一步步接近我,可是你居然还是这样抵触我,是吗?我的所有心血,不过换得你内心的毫无波澜,和每时每刻都在酝酿着要逃离我的想法,对吗?”
“不,沈渊,你……”
“你可以不说话。”沈渊步步紧逼,打断了她的解释,“你有权保持沉默,我现在宁愿不听你的解释。你以为我躲开你是为了什么,是像你一样,枉顾对方的一片苦心,只知道像躲瘟疫似的在我的视线里藏匿起来?秦抒,今天如果我不是等在这里,你早就远走高飞了吧。你对男人的心理真是把握得一等的好,易勋根本对你下不去手,你也知道,是么?”
秦抒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挽救这样岌岌可危的局面,可是说不出口。她的嗓子有些干涩,只好听从他的“建议”,保持沉默。
“可笑我躲得远远的,想要给你一些时间,也给我自己一些时间。这不是我做事的风格。你屡次让我破例,现在,是想让我彻底放弃吗?”
“秦抒,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他的眸子里,掀起狂风骤雨。


第一百一十六章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秦抒有些震惊了。在此之外,还有一些不解,以及困惑。沈渊的全部怒火,都发泄在了她出逃的这一点上,看他眸子里的伤痛和恨意,单调而纯粹的,都像一个被人捅了一刀的伤情男人一般,而没有掺杂任何杂质。
秦抒在恐惧的间隙,第一次感觉到疑惑。沈渊的伪装能力这么强了吗?他是想隐藏什么,还是说他想着的就只有她要离开他这一件事,而为此耿耿于怀?
背后慌乱踉跄的脚步声传来,秦抒顾不上想沈渊的事情,神经为之一紧。她看见易勋惨白着一张脸,站在她身侧,嗫嚅了好长时间,终于深吸一口气:“渊哥,对不起。”
沈渊没有理会他。仿佛他只是路边一片不值得注目的枯叶,可怜兮兮而无比凄惨地以一种被遗弃的姿态,躺在那里,无人问津。
秦抒感觉到易勋身上的绝望更深刻了。她一向以理智自居的头脑,现在只剩一片浆糊,苍白一片,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应付这样的场面。
她看到沈渊的眸光依然锁住她,一瞬不瞬,她顿时冷汗湿了后背刚刚对易迅的观察和推测,或许再一次毫不保留地被他看清楚了吧。
“如果不是听到属下说,你想要离开别墅,被他拦下来,恐怕现在我还以为,你在这里‘好好思考’呢吧。”他冷笑一声,“我倒是没想到,你不仅身手伶俐,甚至还会利用人心了。”
“……”秦抒无话可说。
易勋的身子晃了晃。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在渊哥面前,暴露无遗。渊哥是什么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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