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掺和在她的人生里。
姜以沫知道自己这样很残忍,可是她并不愿意让顾景云进入自己这已经残破不堪的人生,他是个好人,合该拥有更好的女人。
顾景生生生停住了自己的动作,他不甘心的让开,露出身后姜以沫的脸。
“顾景生,这是我和我丈夫之间的事情,请你离开。”她声音并不高,但是一字一句都很坚定。
顾景生在郑相濡嘲讽的眼神中节节败退。
他不怕郑相濡的指责,别人异样的眼光,他最怕的,就是姜以沫的冷言冷语。
他压抑着心口的酸涩,哑着嗓子说好,然后毫不犹豫的离开这个病房,将整个空间留给这对夫妻。
姜以沫觉得很累。
她是故意将话说的那样难听的,这样,也许顾景生就不会再对她抱有任何的念头。
可是这样伤害一个对她真心的人,她还是很难过。
“怎么?舍不得?”
郑相濡看着她失神的样子,冷笑着掐住她的下巴。
“姜以沫,你倒是比我想的还要厉害。”
姜以沫脚断了,打了石膏,动弹不得,只能傻傻的看着他。
事实上,就算她能动,在他面前,她也是什么都不会做的。
她习惯了逆来顺受,承受他给的所有的痛苦。
“当初你给我下药,设计我们的床照被记者拍到。让爷爷逼我娶你,现在,顺手还给自己准备了个备胎?”
他的声音冰冷,眼神幽深,凑近姜以沫,冷笑,“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有什么手段,你的肾,给以淮留着。”
姜以沫浑身的血液都被冰冻住了。
姜以淮这三个字简直就是她人生的噩梦。
她死死地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愤怒的嘶吼,那会让她看起来像是个笑话,她想给自己留最后一点尊严,在他面前,她不能那么歇斯底里。
但是她倔强的样子同样有种……异样的美丽。
郑相濡觉得自己魔怔了,但是此时此刻,看着姜以沫的脸,他一瞬间竟然真的觉得,很心动。
这是一种很奇妙,很不该出现的情绪。
他黑着脸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姜以沫,到这个时候,你还在耍手段,有意思吗?”
姜以沫很茫然,但是紧接着就是苦涩。
大概在郑相濡心底,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吧。
她无力地摇头,眉眼都带着倦意,“随你怎么说吧,相濡,我累了,我需要休息。”
脚上刺骨的疼痛依旧遮挡不住心底的疼,姜以沫真的不想再陪他这样争吵下去了。
郑相濡将这理解为心虚,他手指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滑,碰触她修长的脖颈,然后是病服下若隐若现的锁骨。
姜以沫浑身僵硬,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相濡……不要,这里是医院!”
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医院,他想做什么!
郑相濡讽刺的勾唇,“医院又怎么了?不就是喜欢让别人来看我们做这种事情吗?”
他毫不犹豫的解开她病服的扣子,姜以沫涨红了脸要去遮挡他的手腕,却被他用力的推开,然后举到她的头顶被固定住。
姜以沫觉得自己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她怕极了,眼眶泛起了雾气,说话都开始哆嗦,“不……不要……求求你……别这样……求你。”
求求你,给我留下一点尊严,不要让她这样被人看到,像个……一样。
郑相濡抬眼,撞上她的眼神,心尖猛地一颤,那种又酸又软的感觉让他难以招架。
他猛然从她的身下退下,神色不定的盯着她。
姜以沫抱着胸口流泪。
那眼泪像是一条蜿蜒的小溪,顺着她的脸颊,落进枕头里,也好像……落进了郑相濡的心里。
☆、第十一章 装病
郑相濡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不该是这样,他应该厌恶讨厌姜以沫才对,怎么能够因为她哭就软了心肠呢?
他皱着眉头说道,“别哭了!”语气硬邦邦的,不像是安慰,更像是威胁。
姜以沫抹了下眼睛,神色恹恹。
“你回去吧,以淮需要你。”将自己的丈夫推向别的女人,她大概是疯了,但是姜以沫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应对郑相濡了。
她想给自己保留一点尊严,哪怕在郑相濡看来这很愚蠢。
郑相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脸色冷淡,“别说的自己多么伟大一样,姜以沫,守好本分,我上次说过的话依旧有效。”
他说过的……只要她将肾给姜以淮,她们就不离婚?
姜以沫觉得眼睛又酸了。她努力克制的要哭的欲望,“……好。”
哪怕是死,她都不会离开他。
姜以沫告诉自己,不后悔。
哪怕这苦味已经蔓延至心里,她也不后悔。
郑相濡看到她的样子,心中一动,想起她还是个伤患,不该这个时候和她说这些,可是没等他再说些什么,赵医生却已经过来了,看到他在病房里也是一愣,“郑先生,真是巧,能在这遇见你。”
姜以沫没多想,郑相濡却皱了眉,好在赵医生也只是随便调侃,没有多说,他一边给姜以沫检查身体,一边福郑相濡,“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三个月,好好照顾着,骨头汤补钙的东西多吃些,没事晒晒太阳,对了,别吃刺激的东西,留院观察一周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郑相濡肃着脸点头,姜以沫一愣,他记着这些做什么?
难道他在关心自己?
怎么可能!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姜以沫按了下去,她不想再给自己无谓的希望。
赵医生吩咐完了就离开了病房,郑相濡看了姜以沫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于是病房里就剩下姜以沫一个人,空荡的房间让孤寂感格外明显。
她拉开被子将自己整个人缩进去,很快,这个房间只剩仪器的声音。
……
赵医生很奇怪会在自己的办公室看到郑相濡。
“郑先生,你这次来是为了……哪位姜小姐的事情?”他无奈的推推自己的镜框,这些年轻人总是不让人省心。
郑相濡脸色有些僵硬,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他在心里挣扎了一下,声音冷淡的问道,“以淮的病情怎么样?”
赵医生不仅是姜以沫的主治医生,还参与过姜以淮的病情,郑相濡之前就和他见过几次,所以,赵医生面对郑相濡的时候并不陌生。
也对他和两位姜小姐之间的事情充满不屑。
哪个有担当的好男人会在姐妹俩之间徘徊?
郑相濡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赵医生的鄙夷?他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下更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转身就要走,赵医生却突然嘀咕,“真是的,谈恋爱就在家谈,跑到医院来装病,神经!”
“你说谁装病?”他猛地回头,眼神锐利的看向赵医生。
赵医生被他突然地回眸给吓到,瞪着眼睛干巴巴的解释,“那个姜小姐……姜以淮小姐,她身体好的很……昨天突然到医院说不舒服,结果那么多医生愣是没人查出她哪里有病……”
郑相濡眼眸一眯,脑海中某个念头猛地窜出,他紧绷着下颔,转身出了赵医生的办公室。
赵医生看着被甩的作响的门,愤怒的咬牙,“真是一群神经病!”
郑相濡站在医院的走廊里,蓦然想起那天姜以沫被送到急救室的样子,他脸色变换不定,最终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帮我查件事情,要快,我要知道所有的细节。”
☆、第十二章 保持距离
姜以沫在一个星期后被郑相濡接回了家,这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郑相濡会亲自去接她,她甚至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因为她相信,郑相濡不会无缘无故对她这么好,所以,他一定又是为了她的肾,才会这样。
“我自己来。”姜以沫尴尬的看着面前的楼梯,拒绝了郑相濡打算抱她的意图。
她宁愿拄着拐杖上楼,也不愿意继续接受他的好意。
她怕自己付不起这代价。
郑相濡沉默着跟在她的身后。
姜以沫拄着拐杖艰难的上楼,但是断掉的脚根本使不上劲,一不小心,踩空楼梯,她面色惨白的闭上眼睛。
出乎意料,迎接她的并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一个泛着凉意的怀抱。
郑相濡接住了她。
他抿着唇不发一语,双手将她横抱起,大步跨上楼梯。
“谢谢。”姜以沫被他郑相濡小心的放到床上,她低着头道谢,声音微不可闻,如果不是郑相濡一直注意着她,很可能就忽略了这三个字。
他难得的对姜以沫生出些不一样的感觉,就好像,除了恶毒的算计别人,她还有……让人惊喜的另一面。
姜以沫和郑相濡虽然结婚,但是并不住在一个房间,事实上,郑相濡很少回到这个属于他们两个的房子。
他大部分时间在公司,剩下的,要么在外面谈生意,要么就是在姜家陪姜以淮。
两个人一起出现在这个房间的机会真的是少之又少。
姜以沫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郑相濡已经径自脱了外套,卷起袖口,将姜以沫带回来的药物摆在桌子上清点。
姜以沫被他一连串的动作弄懵了。
“等等,相濡,你在做什么?”
郑相濡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她该不会是在做梦?
她在被子里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感无比真实。
不是做梦。
那么,是郑相濡……又要用什么方法来折磨她了吗?
郑相濡面色不变,将东西收拾好,然后站到她的面前,低下头说道,“好好养伤。”
姜以沫浑身僵硬,喃喃道,“相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做?”
郑相濡皱了皱眉,突然间很看不惯姜以沫对自己满脸惧怕的样子。
他看了看这个名义上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房间,心里不知怎的有点尴尬。
他想了想,开口道,“姜以沫,我们好好谈谈。”
他找了个椅子正襟危坐,神色有几分慎重,“关于你的肾,在这里,我向你做个保证,只要你将肾给以淮,我……会和以淮保持距离。”
他的目光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让姜以沫一瞬间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真实的。
他说的那些,实在是不像是他会说的话。
郑相濡和她纠缠了这么多年,她无比的明白,他有多讨厌她,有多么看中姜以淮。
可是现在他说,他会和姜以淮保持距离。
姜以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黑亮的眼眸亮的惊人。
郑相濡不自在的将视线转移到她身边的被子上,然后皱着眉说道,“虽然我们的婚姻开始的并不光彩,但是,只要你愿意救以淮,我愿意给你妻子的体面。”
“你给以淮一个肾,我给你郑太太的地位,整个南市没人再敢笑话你。”郑相濡认真的说道。
姜以沫眼中的光芒瞬间暗了下去。
肾。
这是她和郑相濡谈下去的所有的连接点。
可是这个肾,代表的是她的命。
姜以淮觉得郑相濡冷血到了极点,他怎么能够用这样的神态,来商量她的死呢?
她闭上眼睛,反复的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绪。
“你……让我想想。”
郑相濡眉头拧成了结,“你觉得不划算?”
她不是最在乎他的吗?在他的计划中,这个女人应该开心的跳起来才对啊!她竟然说,还要想想!
郑相濡黑着脸坐正了身体,“姜以沫,你……难道是因为那个男人?”
所以移情别恋,根本不在乎他了?
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第十三章 喜欢她的身体
郑相濡只要一想起那个男人和姜以沫亲密的样子,就恨得咬牙切齿!
而姜以沫已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给问懵了。
“不是!没有!这和顾景生没关系!”她连连摆手,不想让他误会,可是这急切的动作反而更加让郑相濡起疑。
他心头猛地窜出一抹怒意,顾不得自己的来意愤然起身,“姜以沫,你很好!”
他在房间内踱来踱去,仿佛一只暴怒的狮子,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姜以沫胆颤心惊,苍白着脸解释,“我只是……只是没想好……我……”
她只是……不想死而已。
但是这个原因她不想说出来,不然在郑相濡面前,她恐怕就要再加上一条罪名,贪生怕死了。
她闭上眼睛,下定了决心说道,“我只是不想将我的肾给姜以淮!就是这样!”
她疯狂的嫉妒姜以淮能够得到那么多人的疼爱,嫉妒她能够被郑相濡放在手掌心里疼宠!所以,她不愿意将肾给她!
郑相濡阴沉着脸冷笑,“姜以沫,你就是个卑劣的小人!”
“从小到大,以淮为你做了多少?你一直拒绝她的好意,现在,你说不愿意救她?你这是在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那你何尝不是在逼着我去死!
姜以沫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浮现一抹悲哀,她的丈夫为她妹妹抱不平,为了她的妹妹将她看的一无是处,现在,还亲口要她去死!
心里头剧烈的疼痛着,身体的各处都泛着酸意,姜以沫猛地转过脸,压着嗓子说道,“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她的眼睛里浮现一层雾气,鼻尖泛红,“那我答应你,我救她。”
郑相濡心中无端的有些烦躁,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并不那么让自己开心?
姜以沫抬眼冲他微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苦涩。
“你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吗?”
郑相濡蹙眉,“给你一个孩子?”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自在,可是姜以沫却慎重的点头,“对,给我一个孩子。”
她掀开被子,露出穿着单薄的连衣裙的身体,“郑相濡,给我一个孩子。”
这是一种邀请。
郑相濡喉头微动,看着她纤弱的身体和苍白的脸色,然后视线又转移到她绑着绷带的腿上。
“你疯了?”她的腿还伤着呢!
姜以沫想,可不就是疯了吗?
竟然会对着郑相濡说这样的话,也许在他看来,自己不就是不要脸?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反正都要死,她为什么不能活的痛快一点?
她冲郑相濡勾唇,露出洁白的贝齿,颊边两个酒窝若隐若现,她第一次冲郑相濡这么毫无保留的笑,郑相濡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
然后,姜以沫撕开了自己的衣服。
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因为突然地温度变化而染上一层艳色,看起来颇为暧昧。
郑相濡黑下脸,快速的将她的衣服遮好,“姜以沫,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一点女孩子的矜持都没有!
姜以沫痴痴地笑,“我就是不要脸,怎么,你怕了吗?”
她的手指摸上他的脸,目光缱绻,“郑相濡,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郑相濡僵硬着身体看着她,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目光情不自禁的顺着她的脸落到粉红的唇瓣上。
想着她在床上用这张小嘴发出令人心颤的声音,他心头一热。
也许今天可以换个姿势,例如那张嘴可以做点别的……
郑相濡眼眸一暗,干脆伸手按住姜以沫的腰,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衣服,低声道,“你也就这身体还能够让人……喜欢。”
☆、第十四章 不是意外
纵然一直觉得自己讨厌这个女人,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体……很合自己的胃口。
既然她自己这么不自重,他为什么要忍着?
郑相濡的手指不停的在姜以沫的身上点着火,滑腻的触感让他的心里烧着了一样,他俯身凑近,没有任何前戏的倾身而入。
两个人同时闷哼。
姜以沫伸出两条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来吧,给我个孩子。”
给她最后一点希望。
郑相濡按住姜以沫的腰身,不顾她的呻吟,痛快的进出。
“姜以沫,你真下贱。”
他看着她的脸,心中猛地涌出写诡异的快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和她之间距离最近。
两个人疯狂的纠缠着,在这夜晚,有什么东西仿佛粉碎。
姜以沫闭上眼睛,感受着郑相濡的体温,承受着他的索取……
清晨的日光温暖和煦,姜以沫睁开眼,先看到身边熟睡的男人。
他露出结实的臂膀,一只手臂揽住他的腰身,两个人亲密的没有一丝距离。
姜以沫眨眨眼,然后再眨,是真的。
真的是郑相濡。
在清晨醒过来,看到深爱的人在身边,姜以沫忍不住弯了眼眸。
真好。
她忍不住凑过去,在郑相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