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旭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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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旭清河-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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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清河:“。。。。。。”
  陈冀:“哟,人小时候就认识了啊。”
  赵烈旭微敛下颚,“别添油加醋。”
  七嘴八舌讲着的时候服务员正好上菜。
  杨清河目瞪口呆。
  这伙人真的毫不留情,点了满满一桌。
  杨清河想夹鱼肉,几番都落了筷。
  赵烈旭拿过调羹给她拨了一大块,“有刺,吃的时候仔细点。”
  “你还记得啊。。。。。。”
  “嗯。”
  那时候在顾蓉那边一起吃晚餐,顾蓉烧了鲫鱼汤,她总共吃了三口,被鱼刺卡了三次,最后一次是因为吞米饭喝醋都没法将鱼刺弄下去,只得作罢。
  顾蓉说她是喉咙小,吃鱼的话得格外仔细。
  这三言两语的一问一答让整张桌子都暧昧起来了。
  陈冀酒足饭饱,靠在那,嘴角挂着老母亲的微笑。
  蒋平一顿狂扫,满足的仰天长叹,“好久没吃的那么舒服了。”
  赵烈旭喝了口果汁,“昨天你们不是还吃火锅了吗?”
  “陈哥媳妇回来了,吃的拘谨,后来散的早,不能打扰人小夫妻团聚啊,这干柴烈火的。”
  陈冀在桌底下踹了蒋平一脚,“口无遮拦的,小心赵队捶你。”
  蒋平:“???”
  陈冀努努嘴指向杨清河,“讲话注意尺度,别把人吓到了。”
  蒋平:“对不住对不住,别捶我。”
  赵烈旭:“戏剧学院毕业的?”
  陈冀慢悠悠的说道:“也不知道是谁欲拒还迎,演的都可以得奥斯卡了。”
  嘴上说着没那心思,做的事却那么暧昧。
  陈冀:“这夏天怎么倒是像春天。”
  赵烈旭捏着玻璃杯,垂眸喝了口,“见好就收。”语气是一贯的随和。
  陈冀:“得令!”
  杨清河扬眉,安安静静吃菜。
  赵烈旭用余光看她,小姑娘长发随意拢着,耳边还有些许碎发,皮肤白得通透,素面朝天的模样干净舒适,瞳仁亮晶晶的,笑起来眼睛像月牙。
  他微微眯眼,不知怎么就想到早上的梦。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想对她好吧。
  既然遇到了,照顾一点都是应该的。
  哪有陈冀说的那么复杂。


第10章 
  这顿饭时间不长,从小餐馆走出来时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刺的人眼都睁不开,灼灼的光打在人身上似乎能将人榨干。
  几个老烟枪一出门就点烟,连抽好几口才缓过来。
  赵烈旭结账,最后一个出来。
  陈冀不正经道:“队长,你送送她。”
  赵烈旭站在她身后,挨得近,阳光下,她白腻的肌肤像是能发光。
  杨清河抬手定在眉眼处遮太阳,“不用了,才几步路,你们还要工作。”
  她扭过头看他,“是吧,赵队长?”
  赵烈旭从裤袋里掏出一小盒东西递给她,也不说废话,“走了。”
  陈冀他们倒也不再开玩笑,敛了神色,打个招呼就走了。
  七八个男人走路带风,隐约还能听到他们在说关于案子的事情。
  而中间那个最高大的身影,背脊宽阔结实,像山一样。
  杨清河收回视线,他递给她的是一盒创可贴。
  她正了手背一看,红通通的那处有点血迹,但已经结痂。
  是个极小的伤口,似乎是被自己指甲抓破的。
  杨清河把这盒创可贴翻过来翻过去的看,忍不住笑了。
  。。。。。。
  杨清河回到寝室时苏妗那姑娘正在看书,挺直着腰背,神情专注。
  “吃饭了吗?”杨清河换鞋,随口一问。
  苏妗轻轻啊了声,有点紧张的回答道:“吃了。”
  “一个人?”
  “嗯。”
  杨清河拉上阳台玻璃门的窗帘,开始解衬衫扣子,“你在这没朋友?”
  苏妗没想到她会和她闲聊,她合上书,转过身刚想回答杨清河的问题却呆在了那里。
  眼前的室友脱得只剩文胸和内裤,纤细的腰部没有一丝赘肉,双腿修长笔直,即使杨清河
  身高不高,但比例很好。
  杨清河找出干净的长款T恤和内衣,听身后没声就回头看了眼,一看噗嗤笑了出来。
  苏妗那模样怪好笑的。
  杨清河:“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苏妗挪开目光,“好。”
  “你下午要做什么?”
  “看书吧。”
  “挺好的。”
  苏妗咬咬唇,“那你呢?”
  “洗个澡,画画。”
  杨清河说完就钻进了浴室。
  苏妗看向那副被布罩着的油画,打心底里佩服这个女孩。
  看上去那么开朗阳光,还那么有本事。
  杨清河在擦头发的时候接到了周祁皓的视频电话,这才猛然想起,她还没和他报过平安。
  这可能是隔着大西洋唯一一个牵挂她的人了。
  周祁皓那头光线昏暗,和她这里的艳阳天比起来,两个极端。
  杨清河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拿过烟盒打火机去了阳台。
  阳台是露天的,每一寸土地都在接受夏日最毒阳光的洗礼,杨清河还没坐稳又出了身汗,不过她并不在意。
  湿漉漉的发被随意拨在一边,润净的眉眼流转着光波,她两腿搭在一起,拿了支烟咬住,娴熟的点上。
  周祁皓:“。。。。。。”
  杨清河:“大半夜不睡觉?”
  “你看起来红光满面。”
  杨清河对着镜头左顾右看,“的确。”
  周祁皓:“你在宿舍吗?”
  “嗯,今天刚搬进来的,新建的公寓,很干净。喏,这是我室友。”她把镜头拉过一点。
  其实周祁皓什么都没看见,玻璃反光。
  周祁皓:“你那边看起来很好。”
  “是挺好的。”
  周祁皓久久没回应,他半垂着眸子,每眨一次眼落寞就加深了一份。
  杨清河知道周家的氛围,崔萍不会管他,周坤也不会管他,如有什么商业酒会,就会带上这个聪明懂事的儿子去溜一圈。
  很多时候这个孩子都是在自娱自乐。
  他没有亲人,领养他的崔萍和周坤不是,抛弃他的父母更不是,其实她也不是。
  亲人的定义到底是什么,杨清河自己也分不清。
  可他才十四岁,杨清河深吸了一口,目光沉了些,语气却颇为轻松。
  她说:“有机会我带你来。”
  周祁皓点点头。
  杨清河:“过年都要十五了啊,半个男人了。”
  周祁皓:“。。。。。。”
  “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什么?”
  “翅膀硬了,得飞啊,想做什么就去做。”
  周祁皓:“想考一个好高中。”
  杨清河嗤笑一声,“这是主业,那副业呢?”
  “副业。。。。。。”
  杨清河:“如果闲的慌,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将来到底要做什么,人生在世,白驹过隙,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和舆论,想做什么就做吧。”
  “那你呢?你的目标就是回中国吗?”
  杨清河慢慢吐了口烟,视线落在手背上的创可贴,“我啊。。。。。。我没什么志向,就这么活着吧。”
  周祁皓:“。。。。。。”
  杨清河笑着,“你得好好规划啊。”
  。。。。。。
  回警局的路上陈冀和赵烈旭坐的一辆车,前头蒋平在开车,两个人坐在后头看学校后勤人员的名单。
  粗略的浏览一遍,资料里没有脸上有大痣的男人。
  陈冀说:“再查下去也不是办法,郭婷那案子已经定了,就算找到那人也无济于事,除非这变态真的犯案了,可我倒宁愿没犯案。”
  谁也不希望平白无故多条人命。
  赵烈旭低头重新翻看资料,“我们要做的,不是要等他犯案之后逮捕,而是要在他犯案之前阻止。”
  陈冀难得沉默,片刻后问道:“他真的会杀人?”
  赵烈旭:“世事难料,靠推断始终都会有偏差。”
  陈冀深深叹了口气,他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他女朋友的。
  前一秒还愁容满面这一刻就笑得甜蜜蜜的。
  接电话的声调都变了,腻歪幼稚。
  整个车厢的人都被他弄得起了鸡皮疙瘩。
  突然,陈冀惊呼道:“真的!?”
  “我靠,真的!?”
  “不不不,我错了,好,不说脏话,媳妇,真的吗!”
  一连串的真的假的让其余三个人都看向他。
  陈冀对电话一顿狂亲,“等我,晚上等我!”
  挂断电话陈冀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傻乎乎道:“我媳妇说她有了。”
  蒋平愣了,“有啥啊?”
  “我要当爸爸了!”
  赵烈旭拍拍他肩膀,“恭喜啊,看来婚宴得提前了。”
  陈冀:“今晚回去得好好规划了,她昨晚还说身体不舒服,我以为她坐火车累到了。”
  就这么回味了一阵,陈冀忽然朝赵烈旭说道:“兄弟,这可真应了我早上那句话,等我孩子打酱油了你还是个光棍。”
  蒋平从后视镜里瞥他们,“怎么可能,刚刚不都见过小嫂子了吗?”
  “小嫂子?”赵烈旭挑起半边眉。
  这称呼倒是新奇。
  蒋平:“啊?难道不是吗?我还以为你默认了。”
  陈冀:“蒋平,你就活该单身,情商低得都负数了。”
  赵烈旭:“别乱猜了,没有的事。”
  陈冀悠悠道:“那丫头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要是她对你没意思我就活吞电灯泡。”
  小张附和道:“对对对,我也觉得,她看赵队的时候眼睛特亮。”
  赵烈旭手指捏着页面一动也不动,白纸黑字的东西这会一点都看不进,脑海里不自觉的闪过杨清河的样子,她看他的眼神。
  有那么多情愫吗?
  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么看他的。
  这么多年,一直是这种明亮清澈的眼神,有光,有希望。
  不知怎么,突然想到她的那张自拍照。
  赵烈旭抿唇,眼眸深了点。
  随而浅浅的一笑。
  陈冀:“想到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赵烈旭看他一眼,不理睬。
  陈冀:“有些东西旁观者清,你和那丫头在一起,脸上总挂着笑。”
  赵烈旭:“行了,没的也要被你们说成有的了。”
  陈冀:“反正,我对我媳妇就那样,看到她想到她就想笑。”
  赵烈旭转了话题,“她给你们的黑色信封是什么?”
  也就随口一问,那三个人却异口同声的啧啧啧起来。
  陈冀:“怎么,她还没给你?”
  “什么?”
  “她后天要开画展,这是邀请函,我们兄弟,人手一份,你没有?”说着,陈冀还拿出来晃了晃。
  赵烈旭睨他一眼,神色淡淡,轻哼一声。
  。。。。。
  杨清河掀开画作的白布时苏妗因为好奇便凑过来看了一下,她对艺术没什么天分,但一眼就被这幅画吸引住了眼球,虽然还未完成。
  整幅画的色调是暖橘色,占据花纸三分之一的夕阳颜色层次分明,夕阳的颜色落在宽阔的河流上,河水也是金灿灿的。
  安静,踏实。
  苏妗一下子想到这两个词语。
  苏妗小声感慨道:“真的好漂亮。”
  这话和那些恭维的不同,听起来十分入耳。
  杨清河准备颜料,说:“还没画完,后天我的画展要来参观吗?”
  “我?”苏妗指指自己,“我可以吗?”
  “你为什么不可以?”
  “好啊。。。。。。谢谢你。”
  杨清河觉得这姑娘单纯的傻。
  一下午苏妗坐在边上安静的看她画画,就像她看书那样投入。
  那条河流中间站着个裸背的女人,女人的手指在滴血,蔓延在河水上,夕阳的光晕笼罩住她,她微微抬着头,似在凝视夕阳。
  画风转瞬即下。
  苏妗感受到一股凄凉和悲怆。
  她瞄了几眼杨清河,她画画时不说一句话,连呼吸都是轻的。
  苏妗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开朗阳光,可现在忽然发现,这个女孩不笑的时候眉眼都是冷的。
  她右手戴着一串佛珠,执笔画画时佛珠会下滑,苏妗起初不相信,反复仔细看了好一会才确定,那是三道划痕,已经结疤,弯弯曲曲的样子丑陋又狰狞。
  苏妗想到什么,又遥遥头。
  这不可能。
  明明是这样一个活泼的女孩儿


第11章 
  次日警局接到云州公安的协求,一名逃亡近两年电信诈骗犯据消息称逃到了淮城。
  此人在2016年因诈骗二十余万元被云州警方列为网上逃犯,警方先后远赴多地都未抓捕成功。
  一清早就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会议。
  赵烈旭泡了杯茶,倚在办公桌边上,百叶窗帘开着,外头是骄阳似火的天。
  办公桌上堆了厚厚一摞资料,大大小小未侦破的案件上百件,一件未完一件又冒起。
  他从百叶窗的细缝里望着外面,光线十分强,最近的温度都徘徊在三十七八度,高温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撤退。
  关于郭婷那案子,关于那个人,没半点进展。
  昨天走访了校外一圈,几乎没人对画像上的男人有印象,资料库里也比对不到相应的身份信息,照理来说这人的面貌应该很容易被人记住,相对其他人,他的特征比较明显。
  赵烈旭轻轻吹散热气,抿了口茶。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
  跳出来一行短信:队长,晚上有空吗?
  赵烈旭放下茶杯,端倪这短信,随后发了个问号过去。
  杨清河很快回复:那就是有空了,晚上我来找你。
  赵烈旭揉揉眉心笑了声,是真拿她没办法。
  她这不是询问他,是在告知他,就算今晚海啸大地震她也会来找他的。
  外头有人敲了两声门。
  “进来。”
  “队长,接到报案,有人在中际大学附近的东街发现了人眼珠子。”
  赵烈旭的手猛地僵住,“人眼珠子?”
  “嗯;,对。”
  。。。。。。
  东街是中际大学附近的美食街,街道周围就是住宅区,一般这里的人会将房间出租给学生。
  一到周末,东街会非常热闹,人挤人,都是学生。
  上午环卫工人在倒垃圾的时候做垃圾分类,顺便捡捡瓶子什么的,这附近的学生有时候扔的都是好东西,他们都会捡回去。
  发现眼珠子的人叫黄梅,已经在这倒垃圾干了五年了。
  她习惯性的翻一翻垃圾桶再做个分类,没料到今儿个一翻就翻出血淋淋的人眼珠子。
  警队赶到的时候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已经做了隔断,保护住了现场,周遭围了一圈人,路过的学生都忍不住探过脑袋张望,谁也没见过那么大的阵仗。
  眼珠子躺在红色的塑料袋里,血肉模糊。
  黄梅的手现在还是抖的,她一想到她还捏了捏就止不住的恶心反胃,直呼倒了八辈子霉。
  赵烈旭忽的放慢了脚步,每走一步便看得清一点。
  热浪的风拔地而起,他背脊的汗浸湿了T恤。
  两团肉球像漂浮在血海上的泡沫,黑色的瞳孔,白色的眼球,瞳仁睁得极大。
  拍照取证完,相关鉴证人员将眼珠取放于证物袋里。
  从眼珠的腐烂程度判断应该不超过十二个小时,也就是说,在十二个小时之前有人被杀害了。
  赵烈旭静默许久,敛了神色,问道:“这边的垃圾桶多少时间清理一次?”
  冷清的声线听得人发颤。
  黄梅缩缩身子答道:“每天早上十点我都来倒的。”
  赵烈旭环顾四周。
  这条街道似乎正在修整,许多店家的招牌都在重建和涂漆,地面也在铺建。
  这里位于街道的末端口,前头是正在建设的两栋大楼,工地里工人忙活着,这个地段嘈杂
  混乱却又十分静谧。
  垃圾桶斜对面是一家小卖部,老板娘也出来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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