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虞棠的父亲真的没死!
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楚辞抓住虞棠,道:“虞棠,你记得开学那天我说过,我会算命?”
虞棠含泪点头,不明白楚辞为什么这么说。
“我拜的师傅是有名的玄学大师,所以我算命还挺准的,刚才我替你算过一卦,你的父亲没有死,他这人是长寿的命格,活到90岁没问题。”
虞棠听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随即,她眼神陌生地看向楚辞,说:
“楚……楚辞,你别吓我,我爸爸刚下葬,你说这话……”
“虞棠!你相信我!”楚辞盯着她,语气坚定:“你父亲真的没死,现在就让你母亲找人把他的坟挖开,否则我怕迟了,你父亲会被憋死。”
虞棠的第一反应是害怕,她难以想象楚辞说的话,一直摇头:
“不可能!我爸爸是食物中毒死的,医生都宣布他死亡了,我们也是按照本族的要求进行土葬,怎么可能没死呢?”
楚辞知道很难解释这种事,可真的不能再拖了。
“虞棠!食物中毒也有可能会缓过来,我们以前看的童话故事,白雪公主你记得吗?吃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因为棺材晃动了一下,她把毒吐出来,又活了过来,有些时候,世间的事情很难说,并非完全没有这种可能,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该想一下,万一是真的呢?要是真的,你就此失去父亲,且你父亲是枉死的,以后你想起这件事该多难过?”
虞棠想了一会,最终神色愈发坚定,她跑去母亲的房间,和她说了这事。
虞棠妈妈王爱云顿了片刻,又看向楚辞的脸,带着愤怒说:
“你们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死而复生!要我去挖我爱人的坟?你们小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这种事有多不吉利!虞棠,你爸都死了,你也该学着长大了,别再胡闹了!”
最后,王爱云愤怒地把俩人撵了出来。
楚辞思索片刻,拉着虞棠往外走。
“楚辞,怎么去哪?”
“挖坟!”
——
二十分钟后,来人打车来到郊区该民族的墓地区,天要黑了,墓地又在郊区,一阵风刮过,周围树影摇动,很像是有人站在那,虞棠战战兢兢地拿起铁锹,害怕道:
“楚辞,我们这样做会打扰到我爸爸的,这样做是不对的。”
“你爸还没死!打扰什么!”楚辞自己先挖了起来,又催道:“虞棠,快点!可别晚了!”
于是,俩人背着大人偷偷摸摸挖了起来,挖了很久才把棺材挖开,棺材被钉起来很难撬开,楚辞做了个小法术帮忙,最后把棺材给撬开了。
棺材打开,虞棠父亲闭着眼躺在里面。
虞棠见状,坐下哭道:“我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我爸爸都死了怎么可能活过来?”
楚辞看了会,视线落在虞棠父亲的手指上,他苍白细长的手指此刻布满血迹,指甲缝里也都是血和木头屑,可见她天眼看到的没错。
忽然,虞棠父亲睁开眼,他大口呼吸空气,又惊又怕,看向四周,又看向自己的女儿,直到确定自己真的得救后,才哭道:“虞棠!”
虞棠惊呆了,半晌才哭着抱住父亲:“爸……你真没死啊!”
等虞棠父亲虞立肖回到家,虞棠的爷爷奶奶差点被吓昏过去,虞棠妈妈王爱云还以为见鬼了,直到虞立肖把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他根本没死,家人为他准备下葬的时候,他就有些意识,那种感觉就像昏迷一样,能听到别人说话,却说不出来,后来他躺在棺材里时,忽然醒过来了,意识到自己被埋了,就一直呼救挠棺材,可是坟地那种地方,又是傍晚,谁能听到?等棺材里空气稀薄后他就昏了过来,还好楚辞和虞棠及时赶到,救了他。
虞家人听说是楚辞救了虞立肖,当即给她跪下,楚辞赶紧把长辈们都扶起来,她虽然辈分比他们都高,也是祖师奶奶级别的,可眼下还只是个17岁小姑娘,让长辈来下跪,她消受不起。
之后虞家人拿出两万块钱感谢她。
王爱云哭道:“楚辞,都怪我之前不相信你,还好你把虞棠她爸给救下了,你救了咱们全家!否则我们要是知道这事,还不自责死!这钱是我们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虞棠也催道:“楚辞,收下吧!也让我们心里好受点!”
楚辞闻言,便笑着接了钱,虽然虞立肖本就不该死,可她的帮助还是改变了一些因果,从玄学上看,她会遭到五弊三缺,这也是每个玄学大师逃避不了的诅咒,她所能做的,就是拿了钱去做多善事,为自己积德积福,化解掉五弊三缺。
她把钱装起来,又拿出几张符咒贴在虞家的床上、门边、主卧室,她笑道:
“你们家煞气重,这些符咒可以帮助你们化解煞气,也可以帮助虞叔叔调理身体。”
虞家人激动坏了,一直把她送出了小区。
等她走了,王爱云才问:“虞棠,我怎么没听你说,你有这么厉害的同学?”
虞棠也要哭了:“她开学的时候就说自己会算命,当时全班还笑来着,大家都觉得她很会开玩笑,谁知道一个高中生竟然这么厉害?我要早知道,早就把她带回来替爸算算了!”
王爱云和虞立肖对视一眼,都感叹道:“真是一浪推一浪啊!现在的小姑娘了不得!”
“对了,虞棠,你跟她处得好吗?”王爱云又问。
“嗯,她是我同桌,我经常去她家你记得吗?楚辞很会画漫画,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她知道那么多关于捉鬼的事情。”
王爱云连连点头:“你这同学各方面都蛮好的,再说她这么厉害,你跟她处的好也算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否则,你父亲这次……”
他们想到这事不觉打了个寒颤,要是没有楚辞,那虞立肖……
大家都不敢想这种可能。
——
楚辞离开后找了个银行,把钱存到一直捐助的慈善基金会账户上,2万块应该能做很多善事吧?希望这笔钱能帮助到更多的人。
离开后,楚辞有些饿了,看了四周,周边有好几家面店,她职业病犯了,扫了眼每家面店的门牌和名字,大体把几家门面的运势都算了出来,如果有老板在的,也把老板的面相看了一下,她排除掉了几家生意很好的店,只因这些店的老板要么人品不行,要么不缺她这点钱。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一间很小的店上。
这家店也是卖面的,装修的很简单,连门头都没有,店铺小到甚至不足以做专门的厨房,店主夫妇俩正站在门口处的简易锅炉旁,给大家下面。
楚辞笑着往这家面店走去。
“老板,给我一碗猪肝面。”
老板朴实地笑笑:“小姑娘你先坐,我这就给你下面。”
与此同时,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内,陆景行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高挑纤细的背影。
司机老李回头道:“少爷,夫人打了好几次电话,催您忙好之后就回去吃饭。”
“不用了。”陆景行胳膊搭在车窗上,侧头看去,手指在车窗上敲击了几下,才沉声道:”我忽然觉得吃面也不错。”
第27章 八卦
楚辞刚坐下; 就见一个很高的男人站在门口,他虽然还有些瘦; 但气质实在太过出众; 也太过打眼,让人忽视不得; 楚辞看着眼熟; 出去一看,果然是陆景行。
“陆先生?”
陆景行俯视着她; 像是刚看到她,道:“过来吃饭; 楚大师也来吃饭?”
楚辞笑笑:“我来吃面; 这倒是怪了; 以你现在的情况,陆夫人应该天天给你做营养餐才对,怎么会放任你出来打牙祭?”
陆景行唇角微勾:“难道楚大师不觉得天天吃营养餐; 也是种修行?”
楚辞笑了:“别叫我大师了,怪搞笑的!叫我楚辞吧!还有修行什么的; 你直说难吃就得了!”
“非也。”陆景行低声笑了:“我妈做的营养餐并不难吃,只是我实在受不了她总是忘记放盐的习惯。”
俩人都笑了,司机老李见这俩人在马路边上恍若无人的聊天; 纠结的要死。
按理说他该去扶陆景行,陆景行出车祸躺了几个月,身体还虚着,走路也不稳当; 之前一直用轮椅,可今天他忽然说要自己走走看,这久病在床的人刚走路,就跟那小儿学步一样,腿迈出去都会打结,少一天都走不好,他很怕把陆景行给摔着,到时候韩慧敏饶不了他。
可远远却见陆景行手背在身后,对他他挥手,这意思应该是说不用过去了吧?老李更纠结了,去还是不去是个问题。
“你要吃面?”陆景行看向路旁的小餐馆。
“是。”
“正巧我不知道吃什么,姑娘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
楚辞没反对,走了几步,却见陆景行还站在原地,这才想起来他没坐轮椅,她挑眉道:
“要我扶你?”
“方便的话。”
他明明就是个需要别人帮助的病人,可杵在那老神在在的感觉,就好像等着太监去服侍的王子。
“不是很方便。”楚辞说着要走,顿了顿,又回来:“开玩笑的。”
陆景行一双深眸里有星点笑意,片刻后又敛目,恢复到平常的冷淡姿态,楚辞虚扶着他往里走了几步,好在是小区边上的小餐馆,加上这家店门口人不多,陆景行这么大一明星站在这,竟然没人看他。
餐馆里没人,他俩找了位置坐下,楚辞疑惑道:
“看电视上,你们到哪都有人追捧着,怎么这会子没人认出你?”
“这还用问?”陆景行语气平静。
“嗯?”
“丑的别人认不出来了呗!”
说的好像真的似的,楚辞差点就信了,她笑了:
“陆大明星,我还没瞎呢?也就是瘦了点,其他地方哪有变化?”
“这里!这里!”陆景行表情平静,细长的手指指着脸上的几个位置,道:“这些地方都做过缝合修复,毕竟是出车祸,又不是拍电视剧,伤到脸也很正常。”
“还真没看出来。”
楚辞不是说好听话,或许是真的修复过,但不明显也是真的,可见现在医学是很发达的。
陆景行低声道:“看来丑的还不是很明显。”
楚辞被他逗笑了,这人看起来话不多,没想到还挺会讲冷笑话,也爱自黑,跟荧幕上的形象完全不同,他性格似乎还不错,难怪那么多粉丝为他着迷,只是明星都靠脸吃饭,他竟然对受伤一事无动于衷,显然心理素质还不错。
——
面很快上来,俩碗热腾腾的猪肝面,楚辞低头吃了一口,嗯,味道相当不错!这碗面的浇头味道很好,猪肝炒的不老也不嫩,吃在嘴里香气十足。
陆景行似乎也觉得不错,连吃了好几口。
俩人把面吃完,陆景行要结账,掏出一百块钱,结果店家竟然找不开,楚辞笑着掏了18块钱递给店家。
陆景行沉声说:“下次我请你。”
“行啊。”楚辞只当对方说客气话,随口应了句,也没放在心上。
把陆景行扶回车里,楚辞道:“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情。”
陆景行眉头微蹙:“已经晚了,你一个女孩不安全,我在这等你。”
见他坚持,楚辞也没说什么,她记得刚才来的路上看到一家卖祭祀用品的小店,里面卖的大部分是丧葬的东西,也有铜镜、八卦镜、桃木剑这些简单的做法工具,楚辞买了面八卦镜,简单做了法,又回到刚才那家面店。
老板见她回来,有些惊讶,他憨厚地笑道:“小姑娘,是不是忘东西了?”
“没,老板,我送你个东西。”
老板当下惊讶,只见楚辞拿起八卦镜,又转了一圈,最后找准位置,把八卦镜挂在大门的左边。
老板所租的这家店面是小区里的车库改造的,根本称不上是门面房,因此也就很难说风水,这车库四四方方的,连窗户都没有,风水自然很普通,更要命的是,小车库对着大马路,还面向一条岔路口,马路上每天有车辆往来,煞气很重,冲撞到小店,让这家店阴气十足,一家店风水不好,就容易让来吃饭的人说不出原因,但总觉得不舒服,时间久了,自然没人来吃了,也因此,这家店虽然口味很好,可生意却很惨淡,楚辞刚才点单时,无意中开了天眼,如她所料,一个月后老板就会把这家店转租出去,落寞地回了乡下老家。
那是个穷地方,深山僻壤,没有医院,没有学校,没有汽车。
他们一家就住在这种地方。
当然,这不是楚辞决定帮助他们的主要原因。
把八卦镜挂好,楚辞笑了:“老板,这八卦镜不要摘,它会替你招财开运,记好了,要保持本心,做个善良的人,如果赚了钱,就给你儿子治病吧!”
老板当下震惊,直到楚辞走了,还没回过神来,这小姑娘跟他非亲非故的,怎么知道他远在几千里外老家的儿子是个小儿麻痹症患者,不能走路?
——
车里。
老李和陆景行都看向楚辞,猜出楚辞的意图,老李感叹道:
“别看楚大师年纪小,还挺有善心的,这做事的风格还真有点大师的风范!”
陆景行没做声,只沉默着看向她,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回去时,陆景行把楚辞送到家门口,楚辞笑着挥手:“谢谢送我回来。”
“客气了。”
楚辞笑笑。
等她走进家门,陆景行的车窗才摇上,黑色的轿车没入夜色里。
——
楚辞刚进门,就被田三彩拉了进去,田三彩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盯着门口的方向问: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刚才送你回来那人是谁啊?还有那天等你的女人。”
楚辞笑笑,田三彩也够能憋的,以她的性格能憋到现在才问,显然是奇迹了,楚辞如实道:
“都是找我算命看风水的人。”
“算命看风水?就凭你跟牛大师学了几年就认不着北了?人家牛大师学了一辈子才有现在的成就,你呢,玩票似的学了几年,就以为自己也是大师了?我告诉你楚辞,妈妈可是希望你能读个好大学的,你可别主次不分,把算命当主业,还有,你水平不行,可别收人家钱,那是骗知道吗?”田三彩认真地说。
楚辞看向妈妈的脸,颇有些想笑,这些年了,田三彩还是认为牛大师是真正的大师,竟然都没察觉到她对家里风水做的那些事,她不觉摇头,坦然道:
“妈,我心里有数,也不会荒废学业的。”
“那也不行!”田三彩的态度很坚决,她哼道:“我闺女长这么漂亮,要是遇到不三不四的人怎么办?总之,以后不准跟这些人出去,好好学习!准备考大学!”
楚辞郁闷地进了房间,她门刚关,楚泽宇就进来了,他贼兮兮问:“妈要对你实行门禁了?”
楚辞扫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小妹啊……”楚泽宇笑嘻嘻道:“你亲爱的二哥要来干嘛的?不就是这时候用的?只要你一句话,二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随时帮你找借口躲避老妈的查岗!”
楚辞挑了挑眉,眯着眼问:“所以,条件是?”
“呵呵!”楚泽宇干笑,一副“你干嘛把话说这么难听”的表情,贱兮兮道:“咱们都是自己人说什么条件!就是你二哥吧,最近看好一个女生,这女生长得贼漂亮,颜正条顺,是我喜欢的那一款,这不,哥想让你给我搞个桃花牌,帮我招招桃花把她给招过来。”
楚辞扫了他一眼,哼道:“要追自己追去!追个女人都要我帮忙,你还是男人吗?不给!”
楚泽宇郁闷坏了。“我说楚辞,咱可不能这样啊,这些年我瞒着你那点秘密,瞒的可辛苦了!二哥就要你帮这点事。”
“说了不帮就不帮!”楚辞说着把他撵出门。
楚泽宇在门口喊道:“小心我诅咒你!”
楚辞凉凉的声音从门里传来:“那我就画个反诅咒的符咒,一百倍还给你。”
楚泽宇想了下那画面,哆嗦了下,他丝毫不怀疑这小丫头能做出这事来,想来想去,还是作罢了,灰溜溜地回了自己房间。
见门口没人说话,楚辞笑了笑,不是她不帮,而是她从楚泽宇面相上看出,他最近犯烂桃花,可见这姑娘不是他的良人,楚泽宇的正桃花还要过些时候才到,但即便对方不是正桃花,谁又能说人生中每一次经历不是一笔财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