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安面颊上的眼泪还没有干,可怜兮兮的挂在脸上。
“我把我能给的都给了你,你却还是要走。”宣王的声音愈来愈低沉。
百里安怕极了此刻的两人,他知道宣王对他狠不下心来,于是反抱住他,在他耳后轻轻叫了一声,“明华哥哥——”
宣王沉默许久,才应了一声。
“我从小就敬爱你,仰慕你。”百里安边说边哭,边哭边发抖,“整个宫里,我最喜欢的便是你。”
“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百里安正要说话,那冰冷的东西就刺进了他的隐秘处。他靠的宣王更紧,想要将那刺探进去的东西躲避开。但他即便整个陷入了宣王的怀里,那东西也还是刺进了深处。
他哭的发抖,却又没有空隙发抖,身后的身体马上又紧贴了过来。
身上每一处被抽到的地方都痛的厉害,他却无处可以躲闪。
“你这满口谎言的人,待每个人,原来都是如此吗。”离王张开口,咬在他的脊骨上,百里安绷紧了身子,那啃噬就变成了一个极深的吻。
身体里那肉块一样的东西又张开了肉刺,百里安这一回有反抗的力气,却反抗不能,只能被宣王桎梏在怀里,竭力的想去推搡开他。
“明华哥哥——”
“明华哥哥——”
就像是当初一般满是依恋的口吻。
“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这样折磨我……”双腿颤抖的厉害,在腰间晃动的玉石也渐渐染上了暧昧的色泽。
宣王却还是将他紧紧的桎梏在怀里,一边吻他的脖颈,一边道,“还记得当初,在御花园里,你说要嫁给皇兄么。”
当年的事,只是源于一群孩童的玩乐,没想到今日却被重提。
“皇兄一直记得,一直在等你,等你长大。”宣王声音愈发温柔。
百里安下身泥泞一片,这样的折磨他都经受过一次了,哪里不知道重温能叫他多狼狈失态。
“你不是不想做皇上么,皇兄不逼你了——如今昌宁宫已经烧了,皇兄择日再为你建一座宫殿。”宣王揽着百里安的手,都已经在他脊背上勒出了红痕。
百里安的指甲陷进了他的衣裳里,几乎要刮破他的皮肤。
他刚才就哭的厉害,这一下反倒是哭不出来了。昂着头,一声一声的啜泣着。
烛台上的烛泪积了厚厚一层,百里安终是脱力,瘫软在了宣王的怀里。
按在他腹部的手掌,引着他蛊藏进了更深的地方。
宣王怜惜百里安,所以总是想再过一阵,但为了百里安的性命,这蛊终究是要种进去的。今日借着这个契机,硬生生的在他清醒的时候,将那蛊种进去,只是想逼着他记住这痛楚。
双目失神的百里安忽然又挣扎起来,这一回他是想往后退,宣王抱着他,他一直在摇头。
“放开——放开我——”惊慌又恳切的声音。
宣王却并未理会他,“忍一忍,就不痛了。”
百里安噙满泪的眼望着他,他眼角红的厉害,这是他最后挣扎的力气。
“放开!”
百里安挣扎无果,终是耗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连紧抓着宣王背脊的手也松开了。
同时,温热的液体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宣王看见了,也并未露出任何厌弃的神色,反而将百里安抱的更紧。
百里安闭上眼,瘦削的肩膀抖动。
滴落的液体浸湿了铺在地上的彩色丝绢,让那鲜艳的颜色变的暗沉下来。
终于将那蛊虫引进了身体里,离王与宣王,俱是松了一口气。宣王松开紧抱着百里安的手臂,看他被抽了骨头似的瘫软下来,他就伸手将他抱起来,换到中间干净的丝绢上放下来。
初雪样的肌肤,印着深深浅浅的红痕,横陈在艳丽的丝绢上。
连垂下来,沾着水雾的眸光都成了一种撩人心弦的诱惑。
身上的玉石也铺散开,滚落在上面,像是被人开启的珍宝。
宣王压下身,捉着百里安的脚踝,单膝跪在地上,望着他仍旧颤抖的人。
“皇兄爱极了你。”
“即便你现在恨我。”
颇有几分无奈的笑容,莫名又带几分凄楚。
……
从紫微宫赶来的玉真公主望着昌宁宫烧成灰烬的废墟,险些站不住,还是身后的奴才扶住了她。
地上的木炭还是红色的,玉真公主穿着精致的绣鞋,不管不顾的踩上去,“皇弟——”茫然环顾四周,看着那些仍旧守在这里的奴才,质问道,“皇上呢?”
那些奴才哪里敢说,一齐跪了下来,“奴才不知。”
“皇上住的宫殿!你们说不知道皇上去了哪里——”玉真公主勃然大怒,未上妆的面容带着几分狠厉。
那些奴才都是得了宣王与离王吩咐的,现在玉真公主赶来,他们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玉真公主将侍卫的剑拔了出来,指着面前的人,“给我进去找!”
“是!”
地上的炭火还没有烧尽,火星四溅。
奴才被剑指着,只得硬着头皮找了进去。
玉真公主自己也进去了,她绣着牡丹的衣摆都叫那猩红的炭火烧的漆黑。
床榻上空无一人,只有被烧焦的床柱。
“公主,奴才没有找到皇上。”
那奴才的话还没有说完,玉真公主手中的长剑已经穿进了他的胸口。那些找寻的奴才齐齐后退一步。
玉真拔剑的时候,被温热的血溅了一脸,但她仍旧没有知觉似的,蹲下来用雪白的手去翻那还冒着烟的焦木。
“公主——公主——”玉真贴身的婢女上来劝阻她。
玉真回过头来,一双眼在黑暗中也显出猩红的颜色来。
那婢女从未见过玉真公主这样的模样,吓的后退一步,但看到玉真公主被灼伤的手,又是心疼,“公主,这昌宁宫的奴才,都说找不到皇上,那皇上,是不是被宣王带走了?”
玉真公主经人提醒,才忽然想到宫中宣王篡位的传闻,她一下子握紧了手中染血的长剑。
宣王……是宣王要害皇弟。
但是这个时候,她又能去哪里找寻?
“宣王去了哪里?”玉真公主此刻都失了神志,满眼都是这烧焦的昌宁宫,满心都是鲜血。
那些奴才哪里敢回应。
“奴才不知……”
长剑刺进去,鲜血汩汩流了出来,而后毫不留情的拔剑,更多的鲜血溅了出来。
宫中柔弱的玉真公主,原来骨子里竟也是这样残忍嗜血。
“说!”
“奴才不……”
眼也不眨,一剑刺进去。她身旁的婢女想要阻拦她,被她伸手推倒在地上。
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终于有个侍卫模样的人,跪下来道,“宣王今日差奴才,往长乐宫里送了东西。”
长乐宫早就荒废了,为何要去那里?
玉真也来不及多想,她手执染血的长剑,赶了过去。
倘若宣王要杀皇弟,那连她一起杀了就是!
“公主!”
玉真公主的脚上叫那焦炭灼伤,她自己都未发觉,每一步都留下了血痕来。和那长剑滴落的血珠,隐没在了黑暗深处。
长乐宫宫门紧闭,玉真公主捏着长剑,推门走了进去。
玉真公主怕黑,但在这个时候,面对着这荒芜的宫殿,她却浑然不怕。走到门口,见里面亮着些微的光,玉真公主在此刻恢复了些神志,她轻手轻脚的将门推开,往里面的亮光处看了一眼。
散落的丝绢铺在地上,靡靡的烛火幽静燃烧。
金笼里,有一道人影。因为有飘荡下来的丝绢遮掩,并看不清楚。玉真公主定睛看了一会,才发觉那是宣王。
宣王背着身站着,宽阔的背上尽是抓出来的红痕。而后从他的身前,伸出一双手来,那双手并不是抱着他,而是伸直了,去抓前面的金栏。
叮当——
叮当——
玉石撞在金栏上的声音,混合着一种低哑的哭声。
玉真公主将门推的更开些,长乐宫里的光,照亮了她沾血的面颊。
满是伤痕的背,和踮起的脚尖,也一下映入了玉真公主的眼眸。
宣王和谁……在长乐宫里?
推开的宫门,让夜风得以进来,吹动了那挂在金栏上的丝绢飞舞。
踮着的脚尖下,淌下了许多浊液。和那五颜六色的珠玉一起晃动着。
“哐——”
金栏被撞到的声音,那人已经全然被禁锢到了金栏之中,避无可避,抓着金栏的双手都被宣王紧紧抓住。
“皇兄……”
听到这一声的玉真公主浑身僵硬如铁。
“求求你……别……”
声音全然隐没。
“呜……”手攀附着金栏,臂弯间尽是垂下的明珠。
玉真打心底,升起一股凉意来。
她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看着宣王退下去,百里安跟着倒了下来。
眼前这一切,是她不敢相信的噩梦,那是比她怀揣那样奇怪心思,更要令她感到可怖的场景。
玉真公主抓着长剑,走了进去。剑上的血已经干了,剑身成了暗红色。
她看见了地上打翻的花鼓和染满污浊液体的丝绢,也看见了蹲下来,抱着百里安的宣王。
宣王犹自喘息着,并未感觉到她的出现。
玉真也不愿相信面前这样荒唐的场景,但这又偏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多么可笑,她敬畏的皇兄,她喜欢的皇弟。年幼时,她也是那样聪慧,母妃总是说,要她不要与宣王争,因那是未来的太子,她是女子,所以比不上他。
因为她是女子,所以……她就得不到这一切吗?
父皇都曾说,她是宫里最聪慧的公主。
杀了他!
杀了他!
心里有一道声音这样叫着,杀了他眼前这一切就能消失,这些年的不甘与怨愤,都能消失。
皇弟也能是她的……哪怕不是她的,也不该叫别人来碰。
手中的长剑举了起来,宣王这时才看到地上烙下的暗影,他回过头来,正看到满脸是血的玉真,站在他的身后。
玉真将剑刺下去的时候,手腕被人捉住了,而后便是清脆的骨头错位的声响,长剑掉落在了地上。
玉真不敢置信的回过头,看见了一张,和她极其相似的面庞。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会晚一点,反正一定结局啦~
下一卷ABO,AA,雷者退散吧。
小剧场:
玉真:MMP不让我吃还要让我看!人干事!
渣作者:emmmmmmmmm
玉真:【塞钱】性转写不写?
渣作者:不!写!我有节操!
玉真:【塞钱】
渣作者:emmmmmmmmm
玉真:【塞钱】
渣作者:……我考虑一下
第253章 金雀翎(253终章)
玉真被掼倒在地上,发髻间的金步摇掉在了地上。
玉真望着那与自己极其相似的面庞,一时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被宣王揽在怀里的百里安瞧见玉真进来了,满是眼泪的脸上忽然涌出了一种极大的惊慌来。他抓着宣王的胳膊,想要往他身后瑟缩,来遮挡自己身上不堪的痕迹。
宣王也顺势带着他偏过身子去,将他完全护在怀中之后,才转过头看不知何时闯进来的玉真。
玉真仰面看着离王,那与她拥有相似面庞的人冷漠的望着她。
“玉真,你拿着剑,闯进来做什么?”宣王冷声道。
玉真这才回过神来,她看见了蜷缩在一起的百里安,从他惶恐的目光里汲取到了极大的勇气似的,她趴在地上,想去将摔落的长剑捡起来。
离王一下子踩住了她的手掌,让她再起不能。
宣王用丝绢将百里安拢住,而后才站起身子来。
剑上都是血,玉真的面颊上,衣裳上,也都是暗色的血迹。
“你拿剑做什么?”宣王走到玉真面前,他拿着衣裳,系在腰间,遮住袒露的下身。
玉真咬着牙,眸中翻涌着深刻的恨意,“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宣王忽然笑了起来。他的头发沾了汗,衬着漆黑的眸光,显出几分魔魅之感。
离王被他的目光一瞥,将脚收了回来,玉真马上去抓那长剑,却在拿起来的一瞬,被蹲下来的宣王捏住了下颌。
玉真举起剑来,被那宣王轻而易举的捉住持剑的手,将剑掷在了地上。
玉真还要挣扎,“我要杀了你!”
离王对她没有一星半点的情谊,在一旁道,“她都闯来了这里,就不能留她性命。”
离王一开口,玉真就认出了他是谁。只是两人相似的面庞,给了玉真极大的冲击,让她半晌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宣王没有离王那样狠的心肠,玉真再怎么说,也是他的皇妹,他犹豫了一下,一旁的百里安听闻,连忙道,“放过她!”
玉真瞧见百里安,就忍不住要哭。
百里安待玉真是真,“皇兄,玉真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
宣王本来就没有动杀心,只是百里安一开口,他即刻就想起了往日玉真对他的冲撞来。
玉真道,“百里明华!你做出这样犯上之事,天地同诛——”
宣王捏住玉真的脖子,直掐的她面皮青紫时,才松开手。
“滚出去!”没有下杀手,已经是宣王忍耐的极致。
玉真却还要拿剑,宣王又捏着她的脖子,将她生生拽了出去,到门口时,将她狠狠掼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那青石板的缝隙已经生了许多荒草,玉真倒在上面,一时竟没有力气爬起来。
“我今日不杀你,不是我不能杀你,而是我不想杀你!”宣王站在门口,烛光从他背后打落,映照他有如修罗夜叉。
“你罔顾人伦,不得好死!”玉真一字一字,带着刻骨的恨意。
宣王反倒嘲讽她,“我罔顾人伦?你堂堂一个公主,被夫君抛弃,勾引皇弟,又光彩的到哪里去!”
玉真扑上来,又叫宣王推搡在了地上。这一下玉真没有再爬起来了。
“滚回你的紫微宫去吧!”
玉真忽然低低哭泣起来,宣王听到她的哭声,心里软了一瞬,然而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反身走进房中,将门紧闭起来。
屋子里晃动的人影与喘息,明明都被隔绝在门内,玉真却仿佛能听到一般,逼得她承受不住的在地上蜷缩起来。
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
路过长乐宫的奴才都匆匆而过,不敢抬头去看那紧闭的宫门,好似里面藏着什么可怖的野兽似的。
“走快些——走快些——误了时辰,你们担待得起?!”
新进宫的小太监抱着一盆血玉珊瑚,低着头跟着前面带路的宫人在长乐宫外面停下来。
长乐宫里探出一个宫人涂抹脂粉,而显得惨白异常的脸来,“东西都送来了?”
领路的太监总管躬下身,极是恭敬,“是。”
“放下吧。”那宫人还是没有将门打开。
太监总管道,“把东西都放下!”
“是——”
地上的珍宝一时流光溢彩,连那宫墙都要照亮。
长乐宫里的太监捏着那一匹轻薄的淡蓝色丝绢,皱起眉来,“皇上喜欢红色,你们送这些来,是什么意思?”
太监总管连忙跪地。
“马上去换!”
“是是——”
太监总管一跪下来,他身后跟随的小太监都呼啦一下子跟着跪了下来。
太监总管回过头,他身后正巧就是那个才入宫的小太监,他道,“快去把宫中才染的红鲛绫送过来!快去!”
“是!是!”那小太监连忙爬起来,也不敢停歇,低着头跑远了。
小太监跑到库房中,将那一匹值千金的红鲛绫捧了出来,替他打开匣子的宫人听说拿错了,一张脸也是直冒汗。
小太监才入宫不久,只听闻前段日子,宫中出了大事,住在昌宁宫的皇上死于一场大火,摄政王宣王继位,离王在一旁辅佐。这本来就是极蹊跷的一场大火,听闻朝中几位大臣,为此都罢了朝。但在民间,却没有人在意这些。大家只顾自己温饱,哪里管的上这宫里的贵人如何争权夺位。
那捧着红鲛绫的宫人细心嘱咐,“这红鲛绫轻薄的很,你可仔细一些,千万不能损害,不然——砍了你的头,还要连累我们。”
小太监吓的双手颤抖,但还是将那红鲛绫捧了起来。
“快送去吧。”
小太监捧着红鲛绫到了长乐宫的时候,看到那些太监还跪在地上,长乐宫里出来了几个人,将他们送来的珍宝都送了进去。
这也是宫中极奇怪的一件事。
凡是珍稀的,昂贵的宝物,都会源源不断的送到这已经荒废许久的宫殿来。
那面上涂的惨白的宫人亲手来捧红鲛绫,而后打发他们离开,小太监跟着众人退下去之后,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见那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