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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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为道-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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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妃娘娘似乎是故意想要和良妃娘娘争奇斗艳似的,今天福至给良妃娘娘选了浅碧色的衣裳,慧妃娘娘偏偏穿着火红的衣裳,两个人一左一右坐着倒是把中间和皇上一并坐着的倾妃衬托得不食人间烟火般美丽了。
“姐姐今天的发髻倒是与往日不同的别致啊。”慧妃娘娘今天的发髻配合着她火红的衣服张扬而美丽,额间一点吊坠,是皇上去年赏她的首饰,听说是少府所里都难得的宝物。良妃娘娘皮笑肉不笑,看着慧妃娘娘一张得意的脸,不动声色地将手腕上的玉镯子露了出来。这只玉镯子福至记得是前些时候皇上赏赐的多个珍宝中的一个,深得良妃娘娘喜爱,平时绝对不会戴出来。
“多亏了臣妾身边心灵手巧的奴才,今天的发髻叫做飞天流星髻。是福至听说皇上要在飞天水榭夜宴群臣观看流金火树特意为臣妾梳的。”良妃娘娘这话虽然是回答慧妃娘娘的话却是对着皇上说的。她柔情似水地看着皇上,企图把自己最漂亮的一面展现给她心爱的男人。
“哦?”皇上一手搂着倾妃,一手端着美酒,风流非常的眼睛看着福至,“难不成是这个太监梳的?”
良妃娇俏地笑了起来,绣着金丝线的手帕堪堪遮住嘴巴:“他就是臣妾身边最机灵的奴才了,这飞天流星髻就是他梳的。”
福至低着头,不敢与天子对视,心里把良妃骂了个狗血喷头。这个女人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老提到自己。
对面的慧妃娘娘更是笑得牵强,阴阳怪气地说:“姐姐果真有个好奴才。”
皇上伸手把玩着倾妃胸前的一绺秀发:“这么好的奴才,不知道爱妃肯不肯让出来,朕的御书房里还缺个伺候的奴才。”
“皇上说笑了,怎么会不舍得,只要是皇上要的,臣妾都给。”说完眼波流转。
“爱妃一片心意,那朕就不客气了。”福至当时糊里糊涂地就被良妃娘娘送给了皇上。
福至整了整衣服走进沅湘宫,现在正是午睡时间,宫女摇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瞌睡连连。福至接过宫女手里的扇子,替她摇了起来,又示意她出去。小宫女垫着脚尖提起裙摆悄悄退了出去。也不知扇了多久,良妃懒懒睁开眼睛,看到是福至在旁边打扇也不吃惊,把涂着艳丽的手搭在福至伸出的手上:“以后跟着皇上可比跟着我强多了。”
福至扶起良妃,端上桌子上摆着的汤羹,良妃接过小碗喝了一口又放回福至手上。
他小声回答着:“跟着娘娘是奴才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就算奴才去伺候皇上了,心还在沅湘宫。”这回答还算让良妃满意,只见她点了点头:“做人不能忘本,你这奴才倒是上道。你要知道要不是本宫在皇上面前美言,你还不能跟着皇上,本宫举荐你,你这么聪明也该知道为什么吧。”
“奴才知道。”福至跪在地上,“奴才生是沅湘宫的奴才,死是沅湘宫的鬼。”
良妃艳红的嘴唇勾起小小的笑意:“起来吧,明白自己该怎么做就好。”
皇上的上书房不比在良妃的沅湘宫,规矩更多,皇上在批阅奏折时,一点声音都是不敢发出的。皇上剑眉星目,一张脸看起来赏心悦目,身为奴才更是不敢直视龙颜。皇上似乎并不像后宫传闻那般不愿意管理政事,相反他看起奏折来尝尝是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福至,听爱妃说你对头疼颇有些手段,朕现在头疼得厉害,过来给朕按按。”
福至先是吃了一惊,这皇上上书房里只留着一个从小到大照顾皇上刘大公公,就只有他这个新来的太监,本来就蹊跷,这下听到皇上点名,更是心惊胆颤,一时间没了动作。
刘大公公年纪也不小了,两鬓霜白,在皇上面前很有分量,尖着嗓子冲福至喊着:“你是聋了还是怎么了?没听见皇上叫你吗?哼,良妃还说你聪明伶俐,咱家看就是个夯货。”
“别吓到他。”皇上放松地躺在椅子上,微微闭上眼睛。福至伸手按住皇上的太阳穴,漂亮纤细的手指在皇上头上的穴位上轻柔地按压着,他的手指指尖微凉,按压着似乎有一股清凉之意在穴道上游走。皇上微蹙的眉毛也舒展开了。
“果然爱妃所言非虚。”皇上微笑着说。
“谢皇上夸奖,皇上劳累,奴才听说沐浴时用热水冲洗脖子后面能缓解头疼。”福至尽心尽力地控制着手上的力道。“皇上日理万机,还是应当以龙体为重。”
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猛地把福至的手握住,福至暗自心惊,只见皇上朗目相对,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福至:“你觉得朕应该休息?”
福至这一刻猛然明白,什么昏庸之帝绝对不是当今圣上,这漆黑的眸子里迸发出的火花,那王者的霸气,绝对不是一个昏君所拥有的。福至咚地一声跪在地上。
“起来吧。”皇上笑了起来,“朕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皇上站起身:“说起沐浴,朕倒是有些兴致泡个香汤,福至你跟来伺候吧。刘盛你留下来,不用跟来了。”
“是。”
妃子们沐浴多半是宫女伺候,福至从来没有进过宫里头的汤池,也不知这温泉池子如斯美丽。汉白玉镶嵌成的池壁,偶尔点缀着朱红色的珊瑚珠子,氤氲雾气在池面上,宛若仙境。
雕梁画栋,栩栩如生的龙纹缠绕三人合抱的柱子,不愧叫做龙吟池。福至紧紧跟在皇上身后,两排宫女都微微低着头,卑贱地仿佛一件件物品。
只是一个眼神,两排宫女就转身从龙吟池退了出去。
“奴才没有伺候过主子沐浴。”福至伸手接下皇上脱下的轻薄纱罗织就的明黄色松长外罩纱衣。
“做错什么朕不罚你就是了。”皇上伸开手示意福至给他宽衣。面容虽然尚有青涩之意,但是皇上毕竟是弱冠年纪的成年男子,身高还要比福至略微高上一点。压迫感可想而知,伺候惯了娘娘们这些娇小身子的女人,头一次给男人宽衣的福至自己都觉得有点不适应。
“《礼记·儒行》中说道'儒有澡生而浴德。'”皇上突然笑道,“朕如此爱沐浴,岂不是德行非常。”
“皇上自然比一般人高贵典雅,德行也不一般。”福至给皇上脱下复杂华丽的衣服。
“难怪爱妃如此宠信你,嘴巴确实会说话。谁不爱带高帽,你溜须拍马的功力,可对不上你的年纪。”
福至听到皇上的话,不知他是刻意讽刺他还是真的有夸奖之意,只好默不作声。幸好皇上也不故意为难他,退下衣物就慢慢走进了龙吟池子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先发三章,不知道写得大家喜欢不喜欢,欢迎指出漏洞。


第3章 第三章
皇上闭上眼睛,靠在汉白玉池壁上,一副舒适惬意的样子。福至想了想将皇上的衣服挂上御池里的屏风上,然后跪在池边给皇上按摩肌肉。
“浴德朕倒是不会,败德倒是一把好手。”皇上忽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珠在池水蒸腾得雾气下显得格外湿亮。
还没等福至反应过来,就被皇上一把拉入怀中。水浸湿了衣服,厚重而粘腻。皇上摘掉福至的帽子,笑意从耳边传来:“呵!你还是摘掉帽子倒是显得更加清秀。”
“皇……上……”福至控制不住地想要开口骂人,他甚至气得浑身开始发抖起来。泥人也有三分气性,福至不是天生的奴才,因为家境实在贫寒,逼不得已才入宫为奴。小时候在家里他的脾气可也是大得吓人,弟妹稍不顺心就要挨上一顿骂。只是再宫里呆久了,有脾气也会没脾气,福至深吸了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皇上不要再戏弄奴才了。”
“朕在戏弄你?”皇上突然凑近福至的脸,“朕不在戏弄你,朕在调戏你。”
福至还是在发抖,不过,这次却是带着愤怒和害怕。他是个男子虽然六根不全,但是也不是供人娱乐的玩物。可是,眼前这个人是当今圣上,掌管着天下人的生杀大权,他拒绝不了。如果真要发生那种事,福至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皇上不要说笑了,奴才蠢笨,不值当。再说狎玩太监可是天下不齿的丑事。”
“所以朕说朕在败德。”皇上依旧笑吟吟地看着福至。
福至掐得手臂没了痛觉:“奴才谢皇上宠幸。”这句话说出来仿佛是用了大量力气般地,福至整个人都变得没了精神气。
狎玩男色,以前听人说起过,说话的语气总是带着不屑。福至闭上眼睛,亲手将身上的衣物去除。皇上借着浮力把福至拦腰抱起:“没想到你如此识时务”
汉白玉石是那么冷,福至之前好像从来不知道一样,匍匐着身体,手肘在石头上摩擦带着皮肤上的疼痛。龙吟池水撩起的水纹还在荡漾不停。福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就跟那荡漾不停的水纹一样摇动。残暴地扯起福至的头发,强迫他扬起头。屈辱的眼泪怎么也逼不回去,顺着惨白的脸颊滴落在汉白玉石上。
并没有女子那样细小的骨架,皇上扯动着福至柔软又略显枯黄的头发,迫使着福至更加用力地收缩着自己的臀部,这是一个成年男子的骨架,虽然较之正常男子皮肤更加细腻,收紧搭在福至腰侧的双手,皇上突然使劲掐了下去。更与一般妃子行房不同的是这个人不需要他带上面具去刻意控制自己,他想要怎么残忍地对待他都可以,没有怜香惜玉也没有其他顾虑。
等到皇上尽兴了,福至双腿都已经变得麻木,手肘在地上磨出了血。身体在打着摆子,微微颤抖,他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去给自己穿衣服,手摸到衣服时有种不真实感,好像整个人的灵魂都消散了。
皇上重新回到龙吟池子里,还不是特别棱角分明的脸靠在池子边上看着他:“你不留下来陪朕一起洗澡吗?”
“奴才不敢,奴才身上肮脏,怕污了一池好水。奴才先行告退。”福至低垂着眼睛,看向地面。
皇上并不在意他言语中的不敬,挥了挥手随他走了。
夏天的太阳毒辣晒人,福至觉得浑身上下都提不起精神来。迎面而来的一群宫女太监排列整齐得走过来。福至勉为其难地抬头望了一眼就跪在地上。
好想吐出来,心口的郁闷还有恶心……福至迷糊地跪着,这太阳晒得他快要晕过去了,身上也火气蒸腾,衣服还是湿淋淋的,福至把头低得更低了。
“你这奴才是掉进水里了吗?大白天的眼睛不好使呀。”慧妃娘娘的外罩纱衣绣着千只蝴蝶,每只蝴蝶动作神态各异,一看就非凡品。慧妃娘娘的父亲是当朝富可敌国的商人,仕农工商,这商人本是最最被瞧不起的。但是谁又真的会和钱过不去,没有贵族的地位幸而女儿长得也算漂亮成了皇帝的妃子。华阳宫算是这宫里所有娘娘中最有钱的了。
“可是要小心了,别哪天掉进池子里再也爬不起来了。”慧妃娘娘垂着眼睛看了眼跪在地上,几乎把脑袋搁在地上的福至一脸嫌恶。她不喜欢良妃自然连带着讨厌良妃身边的人。
一大群人又风风火火地走了,福至闭着眼睛几欲睡着。他甩了甩脑袋,有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得赶快回去换身衣服,福至尽量快步地往前走。
湿淋淋的衣服都给换了下来,裤子上还沾着让福至差点吐出来的东西。这衣服一定要烧了,烧得一丁点都不剩。
“福至!”
福莅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一脸喜庆。
此时福至正躺在床上迷糊着,被这一声福至惊得坐了起来,伤口钻心地疼:“怎么了?”
“哎!福至你这是变得越来越懒了,怎么在皇上那里当差,大中午跑回来睡觉呀!”福莅坐到福至的位子上,手舞足蹈地开始教训起福至。
“你要说什么?”福至微微侧了下身子,在福莅说到皇上时,脸上表情顿时一僵,福莅是个没有眼力价的,完全感觉不到福至的僵硬。
“哦哦哦!是这样的。”福莅拿起水壶猛地灌了一口,“青蔓她同意跟我结成对食了,还有就是我有个有趣的事情要和你讲。这件事也是太奇怪了,今天我可能有点多话,你别烦我啊,我就是高兴,随我讲呗。”
福至点了点头:“青蔓是个好女孩,不要辜负了她。”
福莅难得表情如此严肃:“我知道,如果将来她后悔了,我也会放她走。毕竟我这种人给不了她幸福。”
谁能给谁幸福呢?福至看着福莅绘声绘色讲他在慎刑司看到的奇闻逸事。据说有个初来乍到的小太监得罪了丽嫔,被慎刑司押去处断。结果这个太监武功高强,一连把几个行刑太监给打倒在地了。
“你是不知道这个人一点都不像是个太监呢!身型修长,剑眉星目,气质犹如劲松,就跟市井小说里的大侠一样。这是个女人就会喜欢上他的。”福莅接着说,“话说这个太监是在倾妃娘娘那里伺候着的,倾妃娘娘人好,连丽嫔都欺负到她头上了。幸亏最后倾妃向皇上求了情免了这太监的罪。我都想拜他为师了。就简单地嚯嚯嚯,一群太监就扑地上了。你是没看见那场景。”
“早晚出事出在你的嘴上。”福至笑着重新躺下,“我身体不太舒服,你趁着饭点跑过来,还不快回去,当心给抓住了。”
“慎刑司里不比伺候娘娘们没那么多规矩。”福莅站了起来,“福至你脸色不太好呢!要不要看看大夫。”
“不用了,我就想休息休息。”福至懒懒地闭上眼睛。
慧妃娘娘带着一群太监宫女往皇上的寝宫走,带着一盅冰镇的酸梅汁,几碟可口凉爽的小菜。趁着这中午时分给皇上送去。听说皇上在龙吟池里,马上笑得开心往龙吟池走去。
脂粉的香味离了老远也能闻见,皇上却假装没发现慧妃来了,靠在池壁上闭目养神。
慧妃蹑手蹑脚地走到池边,挥手让宫女们都下去。一双红酥手在皇上的背上看似按摩实则挑逗地来回抚摸着。
“是爱妃啊。”皇上转过头看着慧妃,慧妃马上娇嗔道:“皇上都不来臣妾寝宫里,臣妾想您了。”说完,从背后抱住皇上,整个人都压在皇上背上。双手在四处游走,双眸含情,一张口就咬在皇上耳垂上。
“爱妃这时候过来必定带了好吃的过来,正好朕也饿了。”皇上带着笑,手强硬地扯开慧妃的束缚。“不如和朕一同用餐。”
“好。”慧妃笑得僵硬,暗自扯了自己的手帕。宫里受宠是没有用的,母凭子贵,有了皇子这位子才坐的久。
被皇上借口繁忙赶回来的慧妃差点没把华阳宫给砸了。
“皇上已经很久没来华阳宫了!倾妃当真留不得!”慧妃咬碎了一口银牙,表情凶很恶毒。
“娘娘有所不知,这恐怕不只倾妃这一个狐狸作祟呢。”蝶衣扶着慧妃坐下。
慧妃听到这话立马偏过头盯着蝶衣:“这话怎么说?难道皇上又有新宠?可我不见他也夜宿了天香宫外的其他宫殿,连沅湘宫都不去了。”
“娘娘,刚刚奴婢塞了些银钱给皇上身边的小綠子,你猜怎么着?”
“怎么?”
蝶衣一脸神秘:“皇上今个中午宠幸了那个太监。”
“哪个太监?”慧妃斜了蝶衣一眼。
“就是良妃送去的福至太监。”蝶衣压低声音说。
慧妃听完后,表情难看起来:“想不到这太监本事够大,难怪良妃处心积虑想要把他送给皇上呢!原来是自己挣不了宠就靠个阉人!以前我怎么没听说皇上好这口。”
“娘娘可以拉拢这个太监。”蝶衣说道。
“本宫凭什么拉拢一个阉人!”慧妃怒极反笑。
“娘娘,这阉人能在倾妃娘娘盛宠里分一杯羹,就不是什么简单角色。您拉拢了他,他向皇上吹吹枕边风,说不定皇上就能常来华阳宫了。”蝶衣揉捏着慧妃娘娘的肩膀给她顺气。
“娘娘盛宠不过是过眼云烟,依奴婢看这未必不是件好事,您想啊,他一个男人不能怀孕生子,终究逃不过被厌弃的结局,可是倾妃就不同了,她可是有可能怀上龙种的,到时候要是让她先生了个皇子,这可就不好办了。”蝶衣缓缓在手上加力:“这个太监正好帮我们挡住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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