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世纪与你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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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世纪与你相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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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姑娘。」他没有拒绝,碗里的味道说是鸡汤,又不像,不由他有些皱眉。

    她放下碗,拿起个异常奇怪,看起来不像兵器,当暗器又太大的物品,伸手递给他。「你失踪了一夜,要不要打通电话通知一下谁,经纪人,或是家人?」

    他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她,仿佛听不懂她说的话,也没有意思要接过电话。

    「姑娘是谁?在下孑然一身,并无家人。承蒙搭救性命,铭感五内。」他想,她看起来聪明灵慧,为什么言谈竟忒般古怪,他怀疑自己究竟身落何处?

    「丁月泠。」她放下手中的物品,「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你呢?你正好倒在我回家的路上,是你命大才没在大雨里被我的车压到,我也不好见死不救呀!这里是淡水海边,你是从哪里来的呢?」

    「在下穆天毅,湘境人氏……」他看着她皱起双眉,强忍着笑,一时张口却无言。他不懂自己说错什么言词,为何那美丽的姑娘有着不以为然的表情。

    「对不起,请继续。」她决定陪他玩下去,看他能用说台词的口吻演多久,如此咬文嚼字的说话方式,简直像面对一位武侠剧里的人物。

    「在下因接获挚友急难相召,路过闽南地区,途遇青松堡主无理纠缠,『落鹰崖』上一阵混战,致使落崖突围。」他一奉正经地说着,完全没有说笑的样子。「烦请姑娘归还在下衣物兵刀,援手之情,容他日再报。挚友情况危急,亟待在下驰援。今业已耽搁多时,为恐不及,在下需立时告辞。」他说完话,作势掀被起身。

    她摇摇头。「唉!」月泠叹口气,无奈又纵容地转身走出房门去,声音从门外飘回来。「你的伤口还没有好……」恐怕连脑袋都还没清醒呢?她想着。「你还要多休息别急着想定,我弄点吃的祭祭五脏庙,再说吧!」希望他吃饱了会恢复正常,她暗想着。

    随手打开冰箱,拿出速食包,丢进微波炉,一面冲着茶包,月泠心思绕着那个正在房间里的男人。长得一派斯文、正经,也没有一点像是要捉弄她的模样。却又为什么说话颠颠倒倒的,他真的是个演员吗?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他没有身分证明,又来历不明……不。月泠自嘲地笑笑,不相信她的运气那么坏,会捡到一个疯子。

    她端起食物的托盘,走回房间里。床上的病人盘坐在床中间,闭目打坐,头顶上白烟围绕,五官在烟雾中看不清楚。那模样,活脱脱是她爱看的武侠小说里的情景。月泠轻轻地放下托盘,唯恐声响会害他走火入魔。糟糕!是不是看太多武侠小说,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幻想呢?

    慢慢地烟雾散去,他睁开双眼,月泠仿佛看到亮光闪过他的眼睛,却不及捕捉,心想大概是她眼花吧!

    他起身走下床,好高的人,大约有一百八十几公分,只见他摇晃地走到她面前打恭作揖。

    月泠忍不住,「噗哧」笑出声音,拉起他的手,扶他坐入椅子里,端起盘里的速食餐。接下碗,他第一口入嘴后,抬头疑惑地瞧她,「此为何物?」

    「微波食品,我知道不好吃,但是冰箱里仅有这种东西,我才回到家,又忙着照顾你,还没时间去采购。」

    他轻撇嘴角,继续吃着。他努力进餐的模样,勾起她的微笑。没一下工夫他放下碗,捧着手上的茶杯。「谢谢姑娘的膳食,承蒙姑娘赐以援手,已是感激,又岂能占居闺阁!在下想即刻搬出,以免沾污姑娘闺誉。」

    「你既然这么重礼数,就委屈你睡和室,房间很小,希望你不介意。」她一面说着一面收抬起碗盘,打开大橱子抱出几条毯子走出去。

    他并不很想离开,只是挂心老友的急难,这么一位美丽温柔的姑娘家是他多年漂泊,未曾见过的。尤其想搞清楚这个奇异的环境,梳妆台上一面比铜镜清楚很多的镜子,床榻旁一盏琉璃灯,却不用燃烛。墙上挂的、桌上的摆设,有太多不可理解的物品。

    穆天毅想着。他浪迹江湖十载,书剑两不成,虽有生死挚交,却独缺红粉知己。难道老天爷捉弄人,在这般浑沌不明的时与地里,让自己动了凡心。思索着纠缠在脑海中的思绪。那娇俏的脸庞不时地浮现。她是谁?她不只是有一张美丽容颜的漂亮女子。美女随处可见,江湖上多的是艳若桃李、心如蛇蝎的红颜祸水。难得的是善良、温婉的内心。感应到她的视线,他抬起头,直到四目相交。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片真诚,坦荡荡的一如她的心。

    月泠完全不知道,穆天毅正在心底夸赞她。只觉得自己被他看得脸红心跳,异样万分。望进他的眼中,庆幸见到赞赏,并无邪念。她躲避他的眼神,走到椅子旁边。

    他端详着她。

    「你许了人家吗?」

    月泠扬起眉头,多古老的用语。「不,没有,我目前还不想嫁人。来,我扶你过去。」她伸出手,拉他没受伤的右手搭在她的肩上,接着伸手环住他的腰,并且小心的避过他背部的伤口。「可以吗?」

    「行。」他们开始移动,穆天毅发现他仅有些晕眩,并且确定自己可以行动,但是有她搂着的感觉真好。她的发香飘进鼻息,她的心跳好快,他能感受到她有些紧张。明知道再不放手有失君子行径,但是他居然舍不得离开她的怀抱。

    「就是这里。」这是间用木头铺成地板、也比其他地方高些的房间,四扇拉门敞开着。两面墙壁有些方格架子,地板上刚铺的被褥,看得出来这原并不属睡房。她小心地扶他坐上地铺。「你还坚持睡这里吗?这硬邦邦的地板,对你的伤口只怕不好受喔!」

    穆天毅点点头。「不妨事,在下住过更糟的地方。」

    月泠一脸莫可奈何,摇摇头无奈地走开。

    他坐着不动。心里有种很糟的感觉,好像他辜负了她的美意。她带来一杯水和两粒红色小小的圆管,放在他身旁,「这是消炎药,你先吞了吧!我再替你拿衣物来,好好休息一下,希望醒来时你已能清楚地和我说话,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待她转开身子,迅速一拾手,将那两粒小红点抛入拉门外的盆栽里。

    她放下他仅有的衣服、发饰、腰带、腰包,整齐的迭在床头上。唯独少了他重逾生命的宝贝。他拉住她不让她走。「姑娘,在下的随身兵器……」

    穆天毅看起来是如此在意,月泠覆住他的手。「你指的是那条长长软软的道具?」

    「道具?」他疑惑的表情,手上的压力稍增。「那是把七尺长的软剑。」

    她倏地抬头。他看起来问得好认真。「我扶你进车子里时,随手丢在座椅底下了。看起来很精致,但毕竟是件道具而已,不会很重要吧?」她慢慢放下他的手。「穆天毅,安心睡一下。我保证明天还你一把完整无缺的,别担心。」她一面说一面调暗灯光随手拉上门。「需要什么就叫一声。」

    穆天毅无奈地摇头,不重要?那「惊虹剑」削铁如泥,断金切玉。乃武林至宝人人思而欲得,这傻丫头真不识珍宝。别担心?难喔!但是,如今却也只能希望她的话值得他相信。

    盘坐起调息疗伤,心中自信想着,有多少次大风浪都无恙的过去了。只要还活着,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应付的,这是他进入天人合一之前最后的念头。此时专心的他绝对没有料想到,天明之后要面对的情况,居然是他空有盖世武学也无法解决的情况。

    她这是惹上什么麻烦?月泠走回房间时思索着。她有个病人--长得出奇好看的男人。他有严重的创伤,不太清醒的脑袋……及一双迷人的眼睛。她叹口气打开自从回到家还没空整理的行李。伤口她可以处里,但她粗浅的医护常识却不包括应付幻想,更别说能帮助她克服那双眸子。她对男人的认识都是负面的,相交的态度,也一向是嘻嘻哈哈的一视同仁。昔年的阴影,使她有着更多的保留。必要时她很能装模作样,但是笑脸下隐藏的拘谨和缺乏安全感,使她对多数的男人不愿深交。

    甩甩头,月泠将那沉重的往事抛出心头。和室里的男人,只是个过客。她试着说服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又一再的挑动她的七情六欲。紊乱的思绪里找不到答案,她将注意力转回手上的工作,让忙碌暂且忘掉一切。

    ****

    穆天毅早早醒来。一则是因为练武者并不重睡眠,再则是屋外传来的阵阵嘈杂声响。他趁着主人尚未醒来之前,已经将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屋子,搜寻了一遍。看不到丝亮属于他熟悉的一切。

    房子里是那么的无奇不有。单单就地板上放的琉璃灯,很亮、还有些热、却不烫手也吹不熄。而墙壁上挂的书画尽是赝品。他放弃理会这些陌生的东西,转而想着那令他好奇的女子。

    丁月泠。他在那幅赝品的落款处,看到她的名字。他喜欢这名字的意境,正如喜欢她的人。她有双明媚大眼,眼波流转中,将她所有的感觉都跃然眸里表露无遗。

    他掀起她的各种感觉:关怀、无奈、幽默、恐惧、欲望。尤其是「欲望」穆天毅笃定的想。他没有理由,但是却能很确定的知道,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而她也触动了他,虽然大惑不解,她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吸引,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反应。

    他听到她在屋子里走动的声音,轻轻悄悄的,大约怕吵醒他。拉门外突然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一种陌生的言语,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他明确的知道,这间房子里除了他和她并没有第三个人存在。好奇的,他敞开拉门,惊异的见到一个方箱子里困着一个人,那人的嘴快速的掀动着,声音正从那箱子里传出来。

    「那是怎么回事?」

    月泠被突然的问话吓一跳,回头才发现穆天毅不知何时,竟然无声无息地站在她坐的沙发椅后面。

    「穆先生,你起来做什么?我告诉过你需要什么就叫我的。」

    她站起来过去扶他,却讶异地发现他的眼睛没有离开原先注视之处,身体竟能准确地闪开。

    箱子里的景物,正灵活的变化着。七彩的颜色、金发蓝眸的女子……。他看得有些晕眩,低头见到丁月泠的鼻子上正挂着对镜子,不是老人家用绳子吊着的圆形镜子,而是精致美丽样式的。「你脸上戴的又是什么?」

    他的声调令她直觉的润湿唇,好干好涩的语气。「那是卫星连线的晨间电视新闻呀!」她谨慎地摘下眼镜放在桌面上。「这是近视眼镜。」

    「你如此年轻,为什么要戴?」

    慢慢来,她告诉自己。她轻轻握住他的手臂仿佛在安慰一头生气的狮子。「我需要它才能看电视、开车、打电脑。」他摇摇头更加疑惑地看她,她也不解地回望他。多奇怪的问话。现代人从小孩起就有人开始戴眼镜,这和年轻与否根本不相干嘛!

    她想扶他过去坐下。「你何妨先坐下?」她克制自己伸手去探触他的额头。该不是又发烧得神智不清了,她怀疑着?

    他依旧摇头。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般,他说着:「在下没有发烧也很清醒,只是想弄清楚这个状况,请姑娘解译。」

    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能让他明白,这理所当然的一切。他看起来不像得到失忆症,也认真的不像要戏弄她。她需要时间想一想如何处理这个问题。他看来有些紧张又带点防备。「你看来有些疲惫,还是先去梳洗一番,纾解一下情绪。我去弄早点,吃饱有精神了,我们再好好的来沟通。好吗!」

    穆天毅不再拒绝,蹒跚地随她走往浴室。月泠走到浴室门口,将门推开指指里面。他几乎毫无遮掩的走过她的面前,在长袍隐约地摆动下,月泠看到了他窄窄的腰和圆翘的臀部,她不禁感到一阵窒息感。当穆天毅突然回头看她时,月泠便马上将自己停留在他身上的眼光移开。穆天毅看到她的反应不禁轻轻笑了,方才防备的神色也已退去。

    穆天毅看着里头,一些很大、很奇怪的瓷质制品。却连缸水也没有,只得回头向月泠询问,却正巧看见她羞涩的移开目光。穆天毅记起君子风度,不好开她玩笑。无奈地指指浴缸。「没有水呀!」

    她跟他走进浴室里,狭小的空间使两人的身体一再相碰。她简单解说着马桶、洗手台、莲蓬头,急急地想出去。穆天毅却很好奇的拿着一样样用品直问。

    「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他拿起一把牙刷不解地问着。

    月泠努力的憋住笑意。一一地为他解释它们的名称和用途。「这是牙刷--用来清洁牙齿的。」见他又拿起一根管状的东西,月泠马上说:「牙膏,也是清洁牙齿用的。」她咧嘴笑着。

    穆天毅的眼睛流露出奇怪的眼神,「用布和盐来洗牙齿有什么不好?」他指着沐浴精罐子。

    「洗澡或淋浴的清洁乳液。」

    「就像胰子一样吗?」

    「是的。」老古董的东西还有人用吗?她好奇的想。

    「什么是淋浴?」

    「用莲蓬头冲着洗澡呀!」

    他把玩着一瓶洗发精,闻闻它的味道,有着月泠头发上的香气。「这是洗头发的喔!」

    她点点头。不错,很能举一反三。她赞赏的看他,打开墙壁上面橱柜的门。「这里有毛巾、镜台上有梳子和刷子,还有什么问题吗?」

    「请再给我一把刀子。」

    「做什么用?」月泠紧张地问。

    「当然是用来修面,难道……」穆天毅哑然一笑,搔搔下巴周围的胡碴子。又调皮的用手比画过颈子。

    月泠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我又不用刮胡子,哪里会想到。」她当然不会承认,其实是因为和他的碰触弄得她太紧张了。她在镜子背后的格子里,拿出一把精巧的剃刀给他。「我没用刮胡刀的需要,所以没那东西,你请小心的用。」

    「谢谢,我会小心。」穆天毅客气地说。

    「很好,早餐半个小时好。时间够吗?」

    「当然。」他心里有着对「小时」是什么计时单位的疑惑,脸上却不动声色,口里顺畅地应着。

    月泠关上门后,穆天毅瞪着满室的新鲜玩意。决定试一试所谓的马桶,确实方便又干净。淋浴就比较有些困难,长方形的浴缸上面有三个圆球把。一个蓝色标示、一个红色标示,中央的则刻着箭头。他蹙眉打量,既然无法猜测出来就小小冒险一番吧!

    他先被冻着,接着是烫到,然后水从上面洒下来,不意的,被淋得满头满脸。一旦水流顺利后他开始享受温暖的水冲击在皮肤的感觉,虽然肩背上的伤口遇热水一阵火辣辣,但是却不舍得把水关掉。这种舒服的沐浴方式,除了在深山里的山涧水潭外是很少有的,而且还没有温暖的热水用呢!

    他拿起那瓶洗发精,倒出一些在手心上,月泠的味道充满室内。

    他的胃几乎立刻抽紧,一股欲望在体内流窜,火烫得一如被水冲过的伤口。奇陆,被吸引对他一向并不容易,尤其一面之缘的动心是从未曾有的。但这一次却隐隐作痛,他用手压住小腹等待它过去,但它继续逗留。

    打开牙刷盒,他用指头按按刷毛,有趣。软软的牙膏,稍一使力居然流得满地。涂抹在牙齿上糊糊的,有些恶心,味道却很清新,比起用盐漱口强多了。镜子照映出他的面容,能把自己的脸看得这么清楚还是生平第一次。

    镜子里映出肩头上的爪痕,那是厉肃那老家伙的一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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