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又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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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又重生了-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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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李家的三少爷。”男人的气势压得他心脏狂跳,李成宣浑身紧绷,感觉冷汗都要从额头落下来。
年轻人邹着眉就给了他一脚,似乎是不想回他这个蠢问题。李成宣吓得都要哭了,他那一脚踢得他三魂没了七魄,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
“你问!你问!”他带着哭腔道。
“哐当——”一声,年轻人将先前不知道藏在哪里的东西扔到地板上,砸到李成宣面前。他弯下腰,拎着李成宣的衣领把他提起来,又拽紧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下巴。
“还认得吗?”男人贴近他的耳旁,声音冷淡,带着三分森然和七分狠意。
李成宣被他拽着头发,感觉头皮都要炸开,他粗粗往地上看了一眼,好一会儿才认得出来。
“那,那块檀木,我昨天刚在典当行当掉。”
年轻人松开他的头发,冰凉的手指落在脖颈上,“蠢东西,这是紫雷木。”
李成宣感觉到脖颈上的手指渐渐用力,他呼吸急促起来,心如擂鼓,生怕男人一个失手把自己掐死。他鼓起勇气问,“紫,紫雷木是什么?”
男人声音骤冷,“这不是你该问的。”
李成宣立马闭紧嘴巴,他撑着地板的手还在发抖,如果男人松开他的脖颈,他都怀疑自己会软在地板上。
“很好。”年轻人凑在他耳边开口,温热的气息让他一阵鸡皮疙瘩,“告诉我,李家有多少件这样的东西。”
李成宣瞳孔一缩,脸上维持镇定,“我,我也不清楚,这是我从老太太那里拿来的。”
“拿来的?”年轻人似乎嗤笑一声。
李成宣耳根发热,“不是拿的,是,偷来的。”
男人将他提起来,扔到一旁的床上,自己也踏上前。李成宣倒在被褥上,懵得一脸,他回头一看,见男人也跟着上了床。
李家大宅,老太太院里。
李天晟正和老太太谈出门的事,外面一个下人急匆匆进来在他耳边耳语。老太太见李天晟面色不变,还在悠闲品茶,于是问道,“是不是外面出事了?”
李天晟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下人自己不敢决断,所以寻儿子来了。”
老太太邹眉,开始赶人,“有事就快去处理,别一会儿拖成大事。”
李天晟点头称是,把茶杯放下就出了老太太房门,等出了院子,他面色难看道,“人呢?”
下人着急道,“在厅里,老爷您——”
李天晟抬脚就去了大厅,走路的时候还不忘吩咐,“把二少爷还有三少爷给我叫过来!”
“是!”下人领命连忙去后院找人。
李天晟赶到大厅的时候,一个丫头正给客人奉茶,他抬眼望去,抱着猫的年轻人冲他微微一笑。
“久闻二老爷大名,今日不请自来,还请二老爷不要见怪。”
“原来是商会长。”李天晟惊讶道,下人禀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李成宣这个不孝子做了什么蠢事惹来了商会的人,没想到是商离亲自前来。
“不知今天吹的是什么风,竟把商会长这个大忙人给吹来了。”他笑道。
商离脸色有些苍白,像是大病初愈,整个人显得很瘦弱,“今日上门,确实是有事前来。”
他纤长的睫毛颤抖,在眼帘下投下一片阴影,“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二老爷。”
李天晟好奇道,“什么问题能让商会长亲自来问?”
商离垂下眼帘,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抚摸膝盖上的黑猫,“二老爷知不知道,紫雷木与虬冥珠这两件东西。”
“紫雷木与虬冥珠?”李天晟愣了愣,“紫雷木倒是没听说过,而虬冥珠,我这里确实有。”
商离压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声音有些破碎,“能不能给我看看。”
李天晟有些犹豫,但还是从手腕上取了下来,放到桌面上,“这是友人赠送的东西。”
后院,李言侨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昨夜荒唐了一宿,他浑身不舒服,累得不想起床。
昏昏欲睡间,他听到房门被敲响的声音,一开始他以为是下人,没有理会,半响后,声音又响了起来,李言侨马上就惊醒了。
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雾气,窗外原本艳阳高照的天气也变成乌云盖顶,原本只长在院子里的藤蔓四处伸延,从窗口爬进卧室,把整间屋里都笼罩起来。
李言侨摸摸自己冰凉的手臂,房间里生得枝繁叶茂的藤蔓也跟着抖了几抖。这场景有些熟悉,他试探着喊了一声,“沧澜?”
没人应,他又喊了一声,“段沧澜?”
藤蔓们像受了惊一样,开始大幅度的收缩起来,李言侨笑意一僵,一阵雾气从窗口涌了进来,桃木枝“啪”的一声贴在房门。
几道带着斗笠的白影影影绰绰立在窗前,在雾气中朦朦胧胧。
“时间到了,快跟我们走吧。”白影断断续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李言侨躺在床上,握紧了手掌,正当他惶恐不安的时候,一双手把他搂进了身后冰冷的胸膛里,来人安抚得吻了吻他的发顶,金色的瞳孔竖立,对着窗外白影开口,“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没到,你们来早了。”
白影没有离去,重重复复开口,“时间到了,快跟我们走吧,时间到了。”
来人目光森冷,“契约书上写有时辰,是你们来早了。”
白影们一顿,凑在一起半响,然后开口,“来早了,来早了。”
说完,雾气如潮水褪去,白影也不见了踪影。


第6章 他住在招摇山
李言侨刚刚真的被吓到了,虽然从认识沧澜以后他见就过不少这样的场面,但那都是有沧澜在场的情况下。他骨子里还是个凡人,对未知的事物仍会感到恐惧。
雾气消散干净,藤蔓慢慢往回缩,房间瞬间恢复了原样,只是窗外如墨深沉的夜空还在提醒李言侨,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
“侨儿?”如玉石相击的声音响在耳边,来人清冷的气息包围,腹下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把他抱住,“吓到了?”
李言侨放松身体靠在他的胸膛,这一回神他才发现,自己的额头都是冷汗。他有些后怕的把脑袋抵在男人有力的手臂上,摇摇头,“你来的很快。”
“是我不好。”来人小心的把他转过来,金色竖瞳冷无机制,“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放下。”
“今天只是一个意外。”
李言侨的视线与男人冰冷的金色竖瞳对上,他弯了弯嘴角,凑上去吻了男人一口,“不要自责了。”
男人在他吻上嘴角时愣了愣,随即露出笑意,他垂下眼帘,如蝴蝶翩飞的睫毛落在李言侨的脸颊上,在他淡色的唇上留下充满爱意的吻。
额头相抵,男人承诺道,“我永远都会保护你。”
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正如,我爱你一样。
李言侨感觉到男人的深沉爱意,心里酸涩的厉害。他为沧澜的若即若离生气过,也为他的暧昧不定伤心过,也曾想过彼此分开算了。但每每到最后,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谁让他爱段沧澜呢?
不管沧澜是不是真的爱他,他李言侨,早就逃不开了。
段沧澜不知道他心底百转千回,他长袖一挥,垂落的纱帐自动挂了起来。李言侨还穿着昨晚躺下时穿的衣服,他一下床就走到衣柜前,拿出几件长衫,走到屏风后面换衣裳。
段沧澜一直看着他,金色的竖瞳让他看起来就像个冷血动物。
李言侨换好衣服,走到段沧澜面前,伸手揽住他的脖颈,懒懒得挂在他身上,“怎么突然用这副模样过来了?”
男人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云衣长袖,金冠乌发,也只有他离魂的时候才看得见的模样,这是男人真正的容颜。
李言侨抬起头看他,男人也勾起嘴角,露出温柔笑意,“察觉到你的情况不对,我马上就过来了。”
“那我二哥的身体呢?”
段沧澜搂着他的腰坐到窗台上,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在前厅。”
他顿了顿,“和商离在一起,我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术法。”
李言侨在他怀里研究他衣领上的流云纹,闻言邹眉,“商离,他来干什么?”
窗外月色洒下,在卧室里投下两道修长的身影,段沧澜身姿如苍松俊挺,搂着李言侨的时候,长袖从窗台上垂落下来,露出侧颜。
容颜盛极,丹青难绘。
都说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可李言侨觉得,就算真正的月下美人,站在段沧澜面前,也只有自行惭愧的份。
段沧澜宠溺的看着他,“他是来寻紫雷木的,不知他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李言侨咬着牙,“还能有谁,不就是李成宣那小子!”
身为李家三少爷,居然跑到老太太那里偷东西,脸都丢尽了!
段沧澜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没有说话。商离确实是来寻紫雷木的,不过他对虬冥珠的兴趣更大。七百多年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识得虬冥珠。
刚刚他把虬冥珠摘下来的那一刻,确实感受到了宗祠神龛那里的气息,还有刚才那几个撑篙人。想到这里,段沧澜金色瞳孔一竖。
商离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很快就提出告辞,李天晟亲自送出府门。
商离站在李家宅门前,伸出白皙的手指摸了摸怀中黑色的猫,低下头道,“你说他中途跑去哪儿了?”
黑猫懒洋洋的窝在怀里,“喵”了一声,商离笑道,“你看见了?”
黑猫又“喵”了一声,商离若有所思。
一个时辰后,他回到商家老宅,直径走回书房。吩咐人不准打扰后,商离开始在书架上翻找自己需要的书籍。
黑猫还是老样子,在椅子上卷曲着身子睡觉,嘴巴微张,露出小舌头,眼睛眯缝着,也不知睡着没有。
“……招瑶之山,临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其名曰祝馀,食之不饥…………”商离靠在软榻上,目光聚精会神。
半响,他转过头对黑猫开口,“书上记载他住在招摇山,是不是真的?”
黑猫“喵”了一声,伸了伸懒腰,抖着身子跳了下来。
暮□□临,夜空中星海浩瀚。
李家大厅,李成宣站在老太太面前,战战兢兢。李言侨看见他那副怂样,心底纵是再大的怒气,也都变成了恨铁不成钢。
李成喻在老太太身后看了他好几眼,实在没眼看下去,跟着李秀梅回了后院。
李成宣知道自己做错了,可今天发生的事让他一肚子委屈,只想回家找人安慰自己。
“老太太,我错了。”他眼角发红,想要走到老太太跟前求安慰,李言侨冷哼一声,硬生生让李成宣停下了脚步。
“三叔。”他一张好看的脸泫然欲泣。
“你还有脸回来。”李言侨声音冷得像块冰。
李成宣身体一僵,“我错了三叔,我这就去宗祠跪一晚上。”
老太太心底一叹,知道这个孙儿是没有救了,他转头对李言侨道,“侨儿,交给你了。”
说完,让听雪搀扶着回了院子。
李成宣眼睁睁的看着老太太回屋,心都要哭了,虽然老太太很可怕,但三叔更可怕好不好!
跟老太太撒撒娇再发几句毒誓,说不定老太太就心软放过他了,但三叔的话,他跪一个月的宗祠都可能还要受他冷眼。
李成宣心里哭唧唧,把目光转向了坐在一边的李天晟,“爹,儿子真的知道错了。”
李天晟毫不心软,“你就该去跪一个月的宗祠。”
李成宣低头假装抹眼泪,“我真的知错了,您就忍心让儿子跪一个月的宗祠?”
李天晟冷笑道,“我就忍心。”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在玩单机游戏么?
大哭!


第7章 放一把他的血
李言侨在一旁把整杯茶喝完,茶杯往茶桌上“哐当”一声放好,冷声道,“少给我嬉皮笑脸!滚过来!”
李成宣被狠狠吓了一跳,腿一软就跪了下来,额头上冷汗直落,“三叔饶命!”
李天晟撑着额头叹息,他是没眼看下去了。
“你跪那么远做甚么?!滚过来!”李言侨最看不惯这小混蛋嬉皮笑脸的样子,都是他那死去的二嫂惯的!
李成宣立马滚了过去,双手规规矩矩的放着,跪在李言侨面前一动也不敢动,李天晟就坐着冷眼旁观。
“小混蛋,翅膀硬了,敢去偷老太太的东西!”李言侨眯着眼看他,声音像咬着牙挤出来一样,“有胆子偷,你还有胆子回来?!”
“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我错了还不行吗。”李成宣弱弱顶嘴。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李言侨冷冷的看着他。
李成宣吓得一缩,拼命摇头,“我什么都没说!”
李言侨知道以他这侄子的胆量,是干不出这偷鸡摸狗的事来的,偷外头的鸡他或许碍于面子只敢想想,可若是家里的,他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你老实跟我说,是谁怂恿你的。”李言侨手指敲了敲桌面,一副“你要是敢骗我我就让你好看”的样子。
李成宣是真的不敢隐瞒,张着嘴就全抖出来了,生怕他三叔拿刀追他,“是陈何!是陈何!”
“陈何?”李言侨眼睛一眯。
“是他是他。”李成宣抹了把汗,小心翼翼道,“是他跟我说的,上了年岁的檀木,很值钱。”
“我们李家没有钱么??”一旁的李天晟突然开口,他看着李成宣,目光冷得掉渣。
李成宣心底再次哭唧唧,他顶着自己爹足以杀人的目光开口,“有。”
但我没有啊!
李言侨看出点门道来了,他把李成宣站在一旁的小厮叫过来,问道,“三少爷平时都喜欢去哪里逛?”
小厮嗫嗫道,“三少爷喜欢逛花楼。”
李成宣抹了把脸,“爹,三叔,你们听我解释。”
李天晟冷漠道,“没什么好解释的。”
于是李成宣只能跪在宗祠祖宗牌位前,一边吃冷饭,一边哭唧唧。
他心里很委屈,他知道偷东西不对,但他经不住陈何的诱惑。而且老太太一走,李家就是他们兄弟的,那檀木尺子也是他们兄弟的,他提前拿去卖而已,又不是把整个李家送出去,三叔干嘛这么凶。
越想越委屈,他连冷饭都吃不下去了,膝盖跪得也很疼,整个人就卷着身子趴在地板上,打算将就将就过一晚上。
还好天气热,不用盖被子,睡得迷迷糊糊时,他心里想。
半夜的时候,温度降了下来,李成宣邹着眉,在睡梦中往前滚了一滚,有人踢了他一脚,他“哎哟”一声,一肚子气爬了起来。
“谁敢踢我?!是谁!!”
幽幽烛火中,有人踏步走了出来,在月亮洒下的光芒里,他的侧脸冷漠而俊美,身姿挺拔得就像玉树一样,整个人好看得似鬼魅。
李成宣一看见他就怂了,比看见老太太李言侨还怂。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往后退了几步,“我告诉你,这可是李家!”
外头夜色深沉,唯有宗祠里几盏烛火燃烧。李成宣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觉得他在火光下苍白的脸,比书上记载的剜心妖怪还要可怕。
随时可以取他狗命。
李成宣退到架子上,见男人还要靠近,心脏“咚咚咚”的,闭起眼睛就要喊救命。
“喊,用力的喊。”
年轻人一手撑在他耳边,低下头,目光冷冷的与他对视,“怎么不喊?”
李成宣腿都软了,“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了,你就放过我吧。”
年轻人没有理会他的话,他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漫不经心的把他整张脸扫视了一遍。
李成宣冷汗直冒,“你,你想干什么?”
年轻人邹眉,“你想我干什么?”
李成宣瞬间被噎住了。
年轻人垂眸,把手腕上带着的珠玉取了下来,在李成宣惊惧的目光下给他戴上,冷声威胁道,“你要是敢摘下来,我就杀了你。”
你还是现在就杀了我吧。
李成宣摸了摸左手上的珠玉,眼眶都红了。
“斐秋。”男人道。
“什么?”李成宣依然沉浸在自己软弱的悲痛中。
“我叫斐秋。”年轻人似乎很不耐烦,他睨了李成宣一眼,“接下来有段路,你得陪我们走。”
李成宣一瞬间被这个无理取闹的男人吓愣了,“你说什么?!”
斐秋没有跟他解释,他把人带到窗前,从前面搂住他的腰,在李成宣怀疑人生的目光中,一起倒了下去。
这是三楼啊!!
李成宣在心底尖叫。
然后他就吓晕了过去。
夜沉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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