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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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旧梦-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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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旧梦》作者:雨季羽
文案:
十年之隔再次相遇,高台戏子与沙场将军。乱世逢生,一抹倩影始终跟随;为情所困,最珍贵的东西也不足挂齿。梨园的高台已重新搭起,他唱出的不仅是一场动心戏曲,更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旧梦……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民国旧影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飞涯,沐夕缘 ┃ 配角:蓝羽 ┃ 其它:



第1章 梨园
暮色的来临没有让这座城市陷入寂静。
萧飞涯与他的副将在街上走着,再过二十分钟便是与情报员约定的时间。
“少将,到了。”
萧飞涯停下步子,微微抬头便瞧见牌匾上两个隽秀的大字——梨园。
“竟然是这里。”
“你来过?”
副将闻言点点头,“以前来过几次,这里有北平最好的戏班,也是许多人爱来的地方。偶尔听听曲也挺不错。”
萧飞涯抬步走进梨园,大门处往里走拐个弯便是一片唱戏的空地。此时已来了不少人,情报员一直向这边张望,发现他便迎了过来。
他们坐在第一排的位子,萧飞涯经过台边时无意向里望去,却只来得及捕捉到一抹青衣衣尾。
“少将工作辛苦,听曲可以放松放松。”
萧飞涯端起手边的茶杯轻拨茶水,语气平淡地回复:“陈山,你既有这重身份,便该知道我不爱听曲,也从不听曲。”
陈山笑了一声,副将的脸色有些僵硬。
“少将说笑了,既是从未听过,又怎知自己不爱听?”
萧飞涯嘴角轻扬,放下茶杯:“你这人,倒有趣。”
时间消逝,不知不觉中场子已满。梨园的师傅在一旁张罗,一些年轻的少年少女为宾客斟水。
片刻后,随着第一声锣响,原本闹哄的人群也瞬间没了声音。
萧飞涯看着空空的戏台,正在想方才见到的那抹青衣,注意力却顿时被台上的人所吸引。
那人正是一身青衣,随着曲调唱出词,声音清脆有力,轻盈的步伐似踏在萧飞涯心上。
下一刻,台上的人衣袖轻飞、目光流连,台下的人唇齿茶香、笑意满眸。两人竟就这般四目相对,虽然只有一瞬,却仿佛用了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文,请多多包涵


第2章 青衣
最后一声敲定,这场戏已落幕。
“好!好!”
不知是谁第一个赞叹,跟着便是一片叫好声。萧飞涯目送那抹青衣离开,耳边传来副将的话语:“不愧是‘北平第一嗓’的沐兰公子,这戏唱得简直没话说。难怪今日梨园的观众如此之多!”
原来他是沐兰。
“看来有时尝试一下新东西也未尝不可。”
副将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暗暗对陈山竖起拇指。萧飞涯起身,阻止了副将欲跟随的动作,独自朝后院走去。
后院有几棵梨树,这个季节的梨花开得正好。
一个约莫十二岁的少年来到萧飞涯跟前仰头对他说:“大……大人,沐兰哥哥想见您,您去吗?”
男孩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很害怕萧飞涯。不过也不能怪他,萧飞涯毕竟是曾在战场上染血的少将,气势是逼人了些。
听到“沐兰”的名字,萧飞涯想起那抹青衣,之前的无形撞击让他觉得无奈。他让男孩带路,在两个拐弯处进入一间屋子,屋子里有淡淡的檀香味,而那抹青衣就坐在镜前,看样子在卸妆。
男孩退出屋子,顺便带上了门。萧飞涯带着探究的目光,一步步走近,直到镜子中映出自己的身影,方才停下脚步。
“不知沐兰公子为何想见我?”
那人放下手中的笔,用毛巾擦拭脸庞,片刻后起身看向萧飞涯,薄唇轻启:“沐夕缘。”
原来他竟生得这般好看,肤色白皙,比女人还要秀上几分,却不显娘气。萧飞涯听到他温润的嗓音,一时未反应过来。
沐夕缘向前两步,再次开口:“沐夕缘。”
“为何?”萧飞涯明白了,“沐夕缘”时眼前之人的真正名字。
“北平战事不断,我需要一个靠山,或者说梨园需要一个靠山。萧少爷年纪轻轻便当上少将,定是个大人物。梨园是老师傅的心血,不能毁。”
萧飞涯闻言挑眉,声音也冷上几分:“你怎么知道的?”
沐夕缘退后几步,咬了咬唇:“少将莫怪,今日是我让陈哥将您约在此处,您别为难他,沐夕缘感激不尽!”
萧飞涯一把捞住沐夕缘欲下跪的身子,鼻间萦绕一缕发香。他松开怀里人,直视他的眸子,不带一些感情地问他:“你拿什么东西来换?”
“沐兰是唱戏时用的名字,沐夕缘是伴随一生的名字。对我来说,除了这副嗓子,恐怕只有这个名字最重要了。”
萧飞涯身为少将,巴结他的人又怎会少?谁不会重金相邀或以美人相送,他又何时答应过他人?但面前的这个人,让他有一丝动摇。
突然,萧飞涯的目光触及到镜台上的白色物什,走近一看,如遭雷击。他转头望见沐夕缘慌乱的神情,心里更加笃定。
“我……”
“我早该想到的,”萧飞涯拿起白色的玉佩,指腹抚上参差的花纹,“知道我的为人,拥有一副好嗓子,又生得这般漂亮……如今你是沐夕缘,我是萧飞涯,当年的祸乱早已平息。夕缘,夕缘……你可是在等我?我答应你,护梨园,用我最大的能力护你平安,护你……平安。”
谁又会想到,十年后故人相见会是这番情景。只是父辈们的错,不该由子辈承担。十年后,最初的孩子已长成少年,最初的少爷已当上北平的少将,一切似乎还来得及。


第3章 佳人
自从那日听戏回来后,副将便觉自家少将变得有些奇怪。
虽说一切与平常无异,但他却会抽空去一趟梨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少将外出的日子不知不觉中多了起来。
沐夕缘依旧是一袭青衣,在梨园唱着自己的戏。虽然他一个礼拜只上台一次,但几乎每次都能在同一位置看见萧飞涯,即使偶尔没人,那个位子也没人去坐。
近日,日寇再次进攻,萧飞涯的事也跟着变多。他坐在书房里,听着身边人的陈述,同时又在思考应对措施。
敲门声打断了谈话,得到允许后,大门处走进一道淡蓝色的倩影。
“少将,父亲。”她打过招呼后将手里的文件交给坐在一旁的中年男子,弯腰后离开。
“小女蓝羽,不懂规矩之处还望少将见谅。”
“无妨。”萧飞涯没有过多在意,继续与蓝正讨论方才的话题。
等事情谈完后,天色将晚。萧飞涯送蓝正出门后再次注意到蓝羽,她身着淡蓝色的旗袍,看上去清秀动人,只是他未看到蓝羽眼中爱慕的波纹。
待车子远去,副将上前问萧飞涯的打算,萧飞涯平淡地说道:“准备部署。”
三日后,日军攻入北平,萧飞涯亲自出战。那一日,北平人心惶惶。
沐夕缘站在后院中观赏梨花,脱下戏服的他显得更为真实。此时他的脑海里全是萧飞涯的身影。十年过去,他还是没变。
这一战并未持续多久,萧飞涯顺利凯旋,得到消息的沐夕缘笑了笑,心中无虑。
小战过后需要一段时间休整,从此在萧家的小楼中多了一抹淡蓝色的倩影。
沐夕缘再次登台唱戏时看见了许久未见的萧飞涯,但他不再是独自前来,他身边有一抹倩影与他出双入对。
四目相对时,有看不懂的情绪在眼底流转。蓝羽抬头望向沐夕缘,笑得温柔。
北平一时便有话语,说蓝小姐可能会成为萧家主母。但萧飞涯告诉沐夕缘,他本该在这场战役中死去,是蓝正替他挡下子弹,他才能活着回来。蓝羽失去唯一的亲人,蓝正临死之际将蓝羽托付于他。他推不掉,也不能推。
沐夕缘捏着玉佩,捏得手指发白,他选择相信萧飞涯,因为他只能信他。也许他不会娶蓝羽,但蓝羽作为一个女人,已踏入萧飞涯的生命。
一段时间后,流言渐渐平息。梨园还是每日伴随花香,沐夕缘还是依旧唱着他的戏,他现在总习惯地望向一个方向。若那人在,他会觉得无比心安。
林师傅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问沐夕缘,何苦?
沐夕缘只答,认定了,无法。
有些东西,早已随时间变了味道。
一日戏后,萧飞涯让蓝羽在车里等他,自己则来到梨园后院。走进屋中,沐夕缘坐在镜前卸妆,一切都像极了初次相见那次。当发现镜中的俊朗之人时,他猛然起身,慢慢转向那个身影。
刚刚清洗过的脸颊还有未干的水珠,顺着轮廓滑落。
“夕缘。”
萧飞涯走近沐夕缘,一把将他抱住:“夕缘,十年时间似乎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沐夕缘突然被拉入熟悉又陌生的怀抱,眸子轻闭:“十年,想要忘记早已忘记,想要铭记早已刻骨。蓝羽是个好女孩,你应当珍惜她。”
萧飞涯松开了他,目光深沉地看来半晌,终是未言一句便踏出梨园。
蓝羽站在车门边向里张望,看见萧飞涯的时候,眸色温柔。
一路上气氛是诡异的安静。
回到家后,蓝羽将刚倒的水放到桌上,准备离开时却被叫住。
“蓝羽。”
萧飞涯慢慢走向她,每一步都伴随着蓝羽的心跳声,直至跟前。男人俊朗的面容逐渐放大,低沉的嗓音几乎令蓝羽沉沦。
“你可愿……”
蓝羽等待下文,可惜没有下文,只有一声轻叹:“罢了。”
萧飞涯重新坐回沙发,未能问出口,只能道声“抱歉”。蓝羽轻笑地回了两字,“无妨”。
看着那抹倩影走出客厅,萧飞涯甚至觉得,若无沐夕缘,也许他会爱上这个如水的女子,与她共度一生。
而此时的沐夕缘趴在桌上,凳子边是换下的青衣。他反复擦着那枚晶莹的玉佩,最后无比珍惜地放在胸前,轻轻呢喃:“飞涯……”



第4章 骤雨
萧飞涯最近搬回四合院住下,因着事情没以前那么多,他也想趁机偷闲。
将陈山送出院子后,萧飞涯把文件尽数交于副将,让他带回阁楼整理。
“少将可知沐夕缘如何度过的十年?”这是陈山临走时留给萧飞涯的话。
萧飞涯想起自己已许久没去梨园,心头很烦闷。回到房中,吩咐下人抱来几坛陈酿,独自一人倚窗醉饮。蓝羽难得没在家中,他也不用怕别人瞧见这副模样。可谁又曾想到,这一醉,竟醉得如此糊涂,如此寂寥?
陈山来到梨园与沐夕缘交谈片刻,见天色将晚,想起有东西忘记给萧飞涯,便把东西交给沐夕缘,拜托他跑一趟。沐夕缘没有拒绝,但还是犹豫。陈山见他如此,拍拍他的肩:“夕缘,你终要面对的。你等不起下一个十年。”
暮色时分,沐夕缘来到萧府,家丁认得他,便请他入府。沐夕缘询问了萧飞涯房间的位置,寻路过去。后院几乎没有下人,显得很宁静,所有酒坛破碎的声音格外突兀。
沐夕缘很快找到房间,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是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他一阵咳嗽。
等缓过来后,他走入房间,地上散着几个空酒坛,而窗边坐着那个人。
“谁?”听到动静,萧飞涯起身朝这边而来。
沐夕缘刚把东西放在桌上,便被一个滚烫的怀抱抱住。他猛然挣开,后退几步,发现萧飞涯脸颊绯红、呼吸灼热,已然酒醉。
“夕缘,是你吗?”
被捏住的腕子传来剧痛,却挣脱不开。刚想说什么,唇被封住,眼前是张放大的俊脸,满口酒香。
一把推开萧飞涯,沐夕缘说“你醉了”,准备逃离,却被一股大力拉扯,后背抵在墙上,硌得生疼。
“醉?我怎么会醉?沐夕缘,你为何躲着我?十年,过了十年,你还是一样躲着我!”
也许唯有醉意才能使平日里沉稳的萧少将变成这般,“十年了,我本该忘记你,我也快忘记你,可你为什么还要出现,把我搅得一团乱!沐夕缘,你到底在不在乎我?若是在乎,为何那么冷漠;若是不在乎,又为何把我送你的玉佩一直带在身边?你说啊!”
沐夕缘被萧飞涯拉扯着,最后两人都倒在床上,沐夕缘变得惊恐,拼命想逃离。
衣服被撕开,露出白皙的肌肤,萧飞涯欺身压上来,眼中是痴迷的爱恋。他贴上沐夕缘被眼泪浸得冰凉的脸颊,无比温柔地说:“夕缘,记住我,记住我……”
“不……”
深夜,雷雨交加,惊醒了本就不安的沐夕缘。
他转头看见萧飞涯沉睡的侧脸,想伸手触碰,却在半空中收回手。
他支撑着坐起,牵动了身上的伤。他咬牙起身跨过萧飞涯,迫使自己不去看床上狼狈的痕迹。他跌在地上,慌忙捡起衣衫套在身上,打开房门看见来人却不惊讶。
蓝羽惨白着一张脸,淡蓝色的手帕早已被搅得不成样子,满面的泪痕。她看见沐夕缘的样子,说不出话。
沐夕缘扶住门框,有气无力地对蓝羽说:“进去吧……我知道你爱他……这是唯一一个得到他的机会,他知晓后……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蓝羽似乎没明白,直到沐夕缘从她身边走过,她才轻声叫住他:“沐公子,你为何……”
“你是个好姑娘,不该被辜负。沐夕缘不能再扰乱他的生命。只是,一切还是要由你自己决定。戏子终究是戏子,只能唱着单调的曲,演着别人的命。”
蓝羽泪如雨下,颤声说了“谢谢”。她望着沐夕缘远去的背影,咬咬唇,终是走入房中。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之后,麻烦亲们给点小建议啦L('ω')┘三└('ω')?


第5章 徘徊
沐夕缘将破碎的衣衫都烧了,清洗一番后便躺在床上,一躺就是两天。
林师傅有空便守着他,其余时间都是虎娃在照料。虎娃就是之前去见萧飞涯的男孩。
等到第三日,沐夕缘终于高烧初退悠悠转醒。林师傅看着他一言不发地喝下一碗汤药,也不免心疼。
“再休息几日吧,等好利索了再说。”
“师父!师父!有信!”虎娃手里晃着一封信,一路小跑进屋子,见沐夕缘坐着,连忙欢喜地扑过来,“沐哥哥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
林师傅拿过信:“小声点,别吵!什么信?”
“不知道。送信的人说是萧少爷送的,红色的信,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囍’字呢!嗷~师父你干嘛打我?”虎娃护住被敲疼的脑袋,发现沐夕缘脸色不对,“沐哥哥,你怎么了?”
林师傅无奈地将信放在桌上,拉着虎娃走出房间。
“师父?”
“虎娃,你沐哥哥心里难受,让他好好休息。”
“哦!”
沐夕缘愣愣地盯着那封信,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他重新缩进被褥把自己盖严实。明眸轻闭时,一滴清泪滑落,没入枕巾,不见踪迹。
萧飞涯的婚礼惊动大半个北平,当天他总时不时向外张望,却没等到沐夕缘。林师傅带着礼品前来道贺,匆匆喝下一杯喜酒便走了。
那一晚,有人洞房花烛,自然有人烂醉如泥。
若是平日,林师傅一定不会让沐夕缘碰半滴酒,一个不注意怕毁了嗓子。但是这次,他放任沐夕缘,还替他准备好了药。醉一场,或许就不会那么难受。
而另一边,萧飞涯应酬完回房,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佳人,一步步走过去。
蓝羽紧张地捏着手帕,直到头盖被掀开,她终于得偿所愿,嫁给了他。
萧飞涯没有说话,拿起酒杯走到窗边,望着天上的明月,微微出神。
蓝羽从后轻轻环住萧飞涯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萧飞涯身子僵硬,但没有挣脱。对蓝羽,他没有爱意。
“夫君。”蓝羽颤声叫出这个称呼,“我知道你内心所想。我不求你爱我,只求你把我留在身边,让我为你生个孩子吧,你不能没有孩子,这是我唯一的请求。好吗?”
萧飞涯转身放下酒杯,把手放在蓝羽肩上,才发觉她已快落泪。萧飞涯抚上她的脸颊,似叹息般低语:“嫁给我会委屈你,萧飞涯不会再爱任何人,我注定要负你。即使这样,你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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