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可以做呀!”
“你忘了爸的交待?嗯。”
“交待什么?”
“做什么都好,爸不准你再找什么褓姆的工作,记住了哦!”
“唉呀!爸,不是世界上每个家庭都像易家──。”
“不准就是不准──。”凯成半认真,开玩笑地。
但是,晚眉知道,凯成不是开玩笑,这事他已提过不下十次喽!
天底下就是有这么奇怪的事,才刚谈到易家,易家的人,竟然出现在大门外,笔直走进来。
晚眉以为自己眼花了,或作梦了,不,作梦也没这么真切!
顿首的,是易韶,接著秋仪、中皓,鱼贯走了进来。
凯成仍端坐看,但眉头打了个结,心下嘀咕看:──该死”又要惹我女儿了!
晚眉一时手足无措地,她根本摸不出他们的意图,何况,都有一些日子不曾联络了。
她偷看一眼中皓,发兑,他不但没有疯掉,反而神米奕奕地。
“这位是荆先生?”易韶首先开口:“我姓易,叫易韶,这位是拙荆,凤秋仪,这位是──。”
“我都知道。”凯成不很友善地:“请坐,晚眉,去倒茶。”
晚眉柔顺的低低眼,转身进厨房。
另韶不以为意,回头朝秋仪、中皓道:“坐!坐。不用客气。”
荆妈由门外进来,见状不由得愣了愣。
“这位是晚眉的妈妈吧?”秋仪立即又起身,走向荆妈,亲切的自我介绍起来。
“坐!坐嘛!我去倒茶。”荆妈点点头,露出笑脸,回转身进入厨房。
这时,晚眉捧著茶,走出来。
“易先生是个大忙人,光临舍下,不知有何贵事?”凯成虽在病中,毕竟是上了年岁,说话不卑不亢。
“我……是为小犬的婚事,来求您──。”
“易先生,我荆某人虽然穷,女儿可是清清白白的,她不当富贵人家的小……”
“不!不!现在不作兴这套了,”易韶忙接口:“何况,若是当小,我怎敢上荆家的门。”
“易先生会说笑,令郎不是结婚了?有合法的妻子?”
“唉!这都是内人不对!”
“是的,”秋仪接口:“我太糊涂,耽误了中皓的幸福……。”
看他们夫妻一人一句,荆凯成道:.
“那些都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们不谈。请喝茶吧,我身体不太舒服,无法陪你们──。”
“荆先生,您不能进去。”秋仪有点紧张地。
凯成盯她一眼,秋仪仍不失雍容,但似乎少了一份尖刻。她让凯成看得粉脸一红,低低头,她装看拉衣服,避开削成询问式的眼光。
“荆先生,”易韶道:“本来,我我免得令媛是个心地好,有见地的乖孩子……。”
“那是我家的事。希望你们别尽扯上我女儿。她可能明天开始上班了。”
中皓一听,急坏了,他瞪住晚眉,问:“晚眉,是真的?”
晚眉望削成一眼,封不回答中皓,中皓急得口结:“晚……晚……晚眉,你不能!不能去,我……我……我……。”
易韶叹了一口气,向凯成道:“荆先生,请你别为难小犬,他病才好…….。”
“你这什么话?”凯成动了气:“别为难令郎,难道就该陪上小女?”
“你嫌我们中皓哪里,您说!”秋仪道。
“什么都不嫌,只嫌他结婚了!”削成干脆说。
“如果他离婚了呢?您还嫌吗?”秋仪又急又快的接口。
凯成明颖的一愣,尚未回过神来,晚眉已开口:“木桂愿意吗?”
削成脸色一描,叫道:“晚眉,你进去。”
晚眉依言,只得闪入厨房,中皓好急,急得脸都红了,却只能眼巴巴的望著晚眉背影。
“荆先生,不瞒您说,”易韶了然中皓的情绪,倘只得直话直说:“花木桂已离开我们易家,实际上,小犬和她并非夫妻,因为,她爱上我们易家的园丁,所生的孩子,不是中皓的,认真说来,我们中皓尚未结婚……。”
“因为晚眉和中皓感情融洽,”秋饺接口说:“我也很喜欢晚眉,她外表柔弱,其实心底很温厚又有见识。”
“不错!”提起晚眉的好,正中凯成下怀,他接口说:“我这个女儿,确是人中之凤。”
“荆先生,你一定舍不得你这个女儿吧?我们易家别的没有,就是只有几片土地,要人看管,嫁给我们易家,我一定舍不得她作活,只要她巡视一下,开开客口
就成了。刚好,她跟中皓也合得来,我们都老了,让替儿女设想……。”秋仪打蛇随棍上,一席话又捧又合情理的。
凯成颇有同感,他是看过女儿为中皓伤心的情形。想了想,他问易韶:“你说,中皓的妻子走了?她如果再回来呢?”
“这次是彻底走了。她已办妥离婚手续。我才敢上你荆家的门。”
“怎会──这样?”
“她是让晚眉感动了的。”秋仪立即又接口:“否则,她哪那么好说话?”
削成没想到自己的女儿,有这么大能耐,心一喜,话风就转圆了:“这事,还是得问过她本人才好。”
“当然!当然!”易韶立即接口。
凯成立卸扭头,大叫道:“晚眉出来一下。”
晚眉依言,果然走了出来,凯成复述一下方才的事,当然,也包括木桂的事。
“爸,这种事,您决定了就好。”晚眉双颊红咚咚地,低著眼,她细理的说。
“晚眉!”中皓站起身,岔口道:“我还有个请求,就是请你爸、妈,也住到“流翠园”来,好不好?”
易韶、凯成、秋仪都没人说话,但三个人、六只眼,却灼灼的望望中皓,又看向晚眉。
晚眉觉察到这喘不过气来的低压,偏偏中皓又不避嫌的直问她好不好、好不好地。
她的脸颊更见酡红,抽撇嘴,瞪中皓一眼,她羞躁一躲脚,反身奔入厨房…;
中皓起身,竟然忘形的追了进去……。
客底上的三人打然齐声大笑,凯成笑看笑看,眼角竟迸出了一颗泪:“易先生,我刚才说话太不客气,请多包涵。”
“不!不!是我们夫妇唐突了!”易韶忙说。
“其实,咱们都是为了子女。”秋仪有感而发地说,当然,她是指包括弄巧成拙了的花木桂的事。
“是的!你们都明白,父母对子女的一片心,总是绵绵无痕的。”凯成语重心长地,这些日子,随看晚眉的情绪,他亦是感同身受。
三人会意的交换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在窄小的客晓内,竟然弥漫了浓浓的温情,温情似乎逐渐的溢出,溢向厅外,那株残冬中,正冒出新芽的枝哑。
是的!残冬未尽,而枝上春意已十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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