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成一手撑桌,一手拿着贯穿热狗的筷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乖,把它吃了。浪费粮食多可耻啊。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大人哄着吃饭嘛?”
方钰站起身就走。
萧煜成挑挑眉,长腿一伸,把人重新勾回来。
方钰眼疾手快,撑住桌沿才没有跌到萧煜成怀里去,而那根热狗就正好杵在他嘴角,留下一团油。
“看吧看吧,叫你小心些。”萧煜成调笑着,拿过纸巾准备给他擦脸。
“我自己来……”
话音刚落,嘴里突然被硬塞了一个圆滚滚滑溜溜的热狗进来。
热狗不烫,但那种塞满口腔,被油水味道充斥着整个味蕾的感觉瞬间霸占了感官。
方钰深吸一口气,竭力压制着自己黑化的速度。
萧煜成笑得很欠揍,“怎么样,好不好吃?”
方钰闭上眼再睁开,气质幡然一变。眉梢轻佻,眼尾媚。色尽显露无疑,一双明眸潋滟如春水。
他抬起头,缓缓把吞进去的一半热狗露出来,与此同时暴露的还有那灵活红艳的软舌。
直至快露出热狗顶端后,方钰双唇收拢,包着那一点儿热狗尖儿吸。吮,发出zi的一声响……
萧煜成手一抖,热狗啪叽擦过膝盖掉在地上,他眸色幽深,压制着粗气,“我们不吃热狗了,吃别的。”
像是福至心灵想到什么,萧煜成挤开椅子直奔卧室。出来时,他的手里拿着一条黑色眼罩和一条镶红宝石吊坠,成色非常艳丽,如鲜血凝成。
方钰拿纸巾擦嘴,“我要回房了。”
“别啊。我刚才想到能治你病的办法了,要不要听?”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来试试,先把这个戴上。”
盯着黑色眼罩,方钰如临大敌。他深吸一口气,尝试把眼罩蒙在眼睛上,可就在视野突然全黑的下一秒,他惨白着脸把眼罩扔出去,撂下三个冰冷的字眼,“我不戴。”
萧煜成愣住,不知道方钰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你不会……怕黑吧。”
方钰冷冰冰扫了萧煜成一眼,转身回卧房,顺手又把门反锁上。不过等到萧煜成拿着钥匙开开门闯进来,他才想起萧煜成作为别墅主人,不可能没有钥匙。但萧煜成拿眼罩过来,着实碰到了他的底线。
被子一掀,方钰整个人团进被窝里。
之前方钰每晚都必须开灯才能睡着时,萧煜成就有些疑惑,那时候他只以为是方钰的睡眠习惯如此,但从刚才摔眼罩的情形来看,这多半是有些心理疾病。看来这病得有点儿重。
对于这种心理病,一是慢慢养,慢慢开导。
可惜这种温水煮青蛙不是萧煜成的风格,而且,这种见效慢也就罢了,但用句不好听的话来说就是把一切都交给时间来淡化的行为都是在逃避。他不喜欢逃避,更喜欢去一力破之,怕什么那就直面什么,直到彻底不怕为止。放在之前,萧煜成怜惜他,心疼他,不想这么逼迫方钰去克服。
现在不行。萧煜成莫名有一种紧迫感,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方钰随时随地就会消失不见一样。这种紧迫拉扯着他的神经,让他夜不能寐,让他暴躁,让他不安。
再看方钰缩在被我里像个鹌鹑,萧煜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同时升起一种无处着力的无奈。
有萧煜成在,方钰哪能睡得着,只是等了等,对方一直没有离开的打算,他不得不伸出头,用一种“你这个流氓怎么还不走”的眼神瞪着男人。
萧煜成眉眼弯弯,指尖勾着黑色眼罩,“来搞事儿吧。”
方钰愣住,头一次没形象的破口大骂,“搞你MB!滚蛋!”
萧煜成笑容渐冷,眼底蕴藏着风暴,“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滚,劳资选择灭亡。”
萧煜成气笑,以拳抵着鼻端低笑不止,这人总是能有瞬间抚平他怒火的本事。不过嘛,有些事情是非做不可的,想起前段日子晚上梦境里,他把方钰吊在空中,看着那张小嘴翕动吐露的画面,心里便痒得厉害,体内一把大火直接把他的所有理智卷在里面烤。若不是他意志够坚,恐怕眼下早已不顾方钰意愿霸王硬上弓了。虽说想想方钰被强迫挣扎崩溃的那个画面又意动得很,但到底他还能忍上一忍的……
“那你就在我的爆发中灭亡吧。”萧煜成说笑着,三两步爬上了床。
方钰瞬间化身黄花大闺女,满脸惊恐地往床角躲。
可是躲就能躲开吗?一只没来得及缩回去的脚瞬间落入萧煜成的魔爪。
“啊!”
巨力从脚踝传来,方钰往后倒在床上,直接被拖到中央位置。一道阴影随后笼罩在上方,将他四面八方的位置都封住。萧煜成撑在两侧,眼角眉梢是对身下之人红果果的欲。念。
方钰浑身紧绷,又开始发抖冒冷汗,“你走开。”
萧煜成故意伸手指勾他的下巴,“你说你现在像不像被流氓调戏的良家妇女?”
谢谢你了,还真TM有自知之明。
可惜方钰现在直犯恶心,说不了话,也不想睁开眼。他只要一想到睁眼就能看到萧煜成那张阴柔风流的脸,还有近在咫尺的唇瓣,再还有可能看到的领口里小麦色的风景,那种别扭和恶心混杂的感觉就愈发清晰。
更别说男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如气压一般,让方钰喘不过气来。
随后,所能感知的那一点光亮,很快被黑暗吞噬。原来是萧煜成趁此把眼罩戴在了方钰的眼睛上。
接下来方钰真正儿八经体验了一次与狼搏斗的酣畅淋漓又恐惧刺激的感觉。陷入黑暗中的他很容易发疯,想要毁灭世界,所以挡在身前的萧煜成成了第一个被发泄者。方钰几乎毫无理智的开始拳打脚踢,拳拳到肉,发现萧煜成不避开,他又开始上嘴咬,结果咬到男人的唇瓣,反被狂吻了一记。恶心感排斥感占据上风后,方钰又只顾得上伏在那儿抠着嗓子眼干呕,萧煜成趁虚而入,势如破竹般撕裂一切障碍。方钰反应过来后又开始边打边咬,碰久了又或者咬到了,继续没力气地干呕……
来来往往,不一会儿方钰就被镇压了,被长驱直入。
他无意识地颤抖着,控制不住眼泪流下,可事实上,心底却把萧煜成骂了个狗血淋头。回想了一下房间里的摆件,半天也没想起哪里有什么可以用作武器的东西,想必是萧煜成早就计划了这一出,把什么烟灰缸啊,诺基亚手机啊,水果刀啊通通都给藏起来了。让他只能为鱼肉,被对方切吧切吧……
“我知道你疼,疼的话就哭吧,你继续咬我也行。你要知道,你所面临的痛苦都是假的……”萧煜成抓起方钰的头发,迫使他埋在枕头里的脸露出来。
黑色眼罩被泪水浸湿服帖在眼皮上,能看到方钰的长睫在颤抖,他趴在那儿,喉咙里时不时发出干呕之声,看着确实很痛苦。萧煜成有那么一瞬间想算了,但强烈的紧迫感悬在头上又让他不得不硬下心肠。
不知道是不是黑暗的恐惧带给方钰的威慑更大,又或者黑暗下,五感扩大,撕裂的疼痛和后期能吞噬理智的欢愉彻底霸占了大脑皮层,竟让那种恶心感以直线般的速度淡化,甚至被触碰时的皮肤灼烧感也能渐渐忽略。
事后方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等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晌午。
浑身黏糊糊的,尤其是某人的爪子还搭在他身上……方钰下意识张开嘴想干呕,却发现那种恶心感淡化了不少,至少可以隐忍了。但还是有些不适,他沉着脸把萧煜成的手挪开,自个儿退出人体签签儿,爬去洗手间。一点儿不含糊,他确实是爬去的……
一路爬,一路留下水迹。
进了洗澡间,拧开热水开关,蓬蓬头呼啦一声洒下热水,方钰跌坐在地上,仍由水流冲刷。这时,洗手间的门在他身后悄然无声地打开。等被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又被推到墙上串起来时,他已无处可逃。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萧煜成:我要辟谣,我真的不是签签儿。知道阿姆斯特朗大炮吗?至少是那样的!
方钰(冷漠):滚!
萧煜成::(
第186章 4。114 恐怖列车…宫怨
荒唐的一上午过去; 方钰想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某个男人自知犯了错; 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 世家掌舵者的身份被他狠狠踩进泥里,毫不留情。方钰指哪儿去哪儿,要什么拿什么; 萧煜成全程事必躬亲; 硬是把一张风流脸笑成了哈士奇; 看傻一干佣人。
被萧煜成伺候祖宗一般的伺候着吃了午餐,休息了一会儿,下午快一点的时候,方钰被送到报刊社大门口。
看着他平稳进去,萧煜成才关上车窗离开。路上回味着昨晚和今早,愈发觉得小猫咪是天赋异禀; 被他那么折腾竟然还能活蹦乱跳。这当然不是萧煜成故意。他有比较严重的狂躁症; 还得了一种偶尔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怪癖; 看到过于美好柔软的东西就想要摧毁掉才能舒坦。
萧煜成承认昨晚他是过于粗暴了。看着方钰崩溃哭泣绝望的样子,他心怜之下很快就被另一种凌虐欲强占了理智; 对方越是露出脆弱的样子,他越是想击溃,越是往死里做; 就连方钰的挣扎反抗也被那时失去理智的自己视为挑衅; 当做情。趣,然后轻而易举地镇压,看着对方力不从心露出更绝望的样子。
早上醒来那会儿; 萧煜成理智回笼,想起昨夜的行径,心里十分懊悔。事实上他不比方钰身体上所受的痛苦少,明明想让方钰好好享受,让对方食髓知味,习惯这种舒悦的事情,说不准便能彻底解开他被男人碰就恶心排斥的心结,没曾想却弄巧成拙,反而把人压在身下肆意折磨了一顿。
方钰离开的时候他就醒了,怕对方生气,也因为一时半会儿不知该怎么解释,而且萧煜成的性格也让他觉得这没什么好解释的。做了就是做了,难道解释就能抵消他对他的伤害?所以他躺在床上,瞪着眼睛,默默看着方钰拖着两条微颤颤的腿儿往洗手间的方向爬。心里觉得该下去把小猫咪抱去浴室,可那点儿心思很快就因为看到方钰爬行之间不断吐出营养液的一幕给摧枯拉朽地摧毁了。
萧煜成深吸一口气,仿佛灵魂被勾走似的,不受控制地被牵引,一步一步紧随其后,然后拧开浴室的门。当方钰跌坐蓬蓬头下承受水流冲刷凄美绝艳的画面呈现在视野中,萧煜成感觉自己的头被一个狼牙棒狠狠击中,一时之间耳鸣目眩,恍惚之间就朝对方靠拢而去。
等一切结束,萧煜成看着被自己顶到墙角蜷缩起来,浑身赃物不堪布满他的精华,被动承受着他侵。犯的人,瞬间犹如晴天霹雳。他慌里慌张地退出去,又小心翼翼给他涂抹沐浴露清理,然后又恐恐慌慌地抱人回卧室,抖了一床干净的被褥把人塞进去,最后他看着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长睫微抖,唇色淡去的方钰,不知不觉地跪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方钰死掉了。
庆幸的是,糟糕的局面没有持续太久,在给方钰喂了一碗热汤下去,被窝里呼吸渐微的人逐渐恢复如初,两颊也变得红润起来。他咨询了医生,从家里找了一只消炎的药膏,准备给依然陷入昏迷中的方钰上药。他甚至已经做好了看到鲜血淋漓的心理准备。
他还清楚的记得,给方钰洗澡的时候,瓷砖上淌过的水迹中混合着一丝血色。只是那时太过手足无措,一时忽略。这会儿想来,多半是柔软受了伤。抱着这一丝忐忑,萧煜成要多轻柔有多轻柔地掰开方钰。只是让他震惊的是对方并没有受伤。粉嫩嫩的,还在无意识地翕动。轻轻碰了碰,就有散发着幽香的晶莹玉露溢出,流得他整根手指都是。什么是绝品的天生尤物?萧煜成看着还在昏迷中的方钰,眸底万分复杂,又闪烁着难以察觉的激动。
思绪回笼,正巧前方是红灯,萧煜成将车沿着白线停下,伸手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只药膏。这只药膏,今早上最终也没用上。因为那晶莹玉露自带药效,除了滋润效用还能治疗外伤,而且效果十分显著,堪称神药。他中指指节,曾以手挡刀留下很深的伤口,愈合之后留下了非常显眼的伤疤,可就在前不久,这道伤疤的颜色直接变浅了一个色号。
还有什么比这个神奇的?
萧煜成想破头都想不出来这是什么原理。
“难道真的是妖精?”萧煜成低笑。
彼时,方钰正面临着众口铄金的局面。从刚才进报刊社的那一刻起,他便察觉到周遭气氛过于诡异。尤其是旁人不停划过他身上的目光。这些天,他被偷窥的次数很多,多到早已习惯被注视,但眼下落在身上的眼神明显与往日不同。带着恶意,如针刺一般,严厉得仿佛要将他钉在耻辱柱上。
直到社长过来,这些视线才通通移走,不过商杰和陈昊显然不在此列,然而跟其他人不一样的是他们看他的眼神更多是探究和狐疑。
社长是过来找方钰的,看着他一言难尽,最后敲了敲桌面,让他跟着去办公室。
方钰蹙起眉头。
很显然是出了问题。不过只要不是天塌下来,再大的问题也不会让方钰放在心上。皱眉也是拜萧煜成所赐,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力气,坐久了才一起来,直接往旁边一歪。
恰巧一个男职员路过,下意识扶住他的手臂。
可惜方钰反应太大,被触碰的一瞬间将男职员狠狠推开。
男职员没有防备,加上方钰锻炼几日后力气不小,狠狠撞在后面的桌角,登时疼得面目扭曲起来。他抬头看向方钰。让他很受伤,觉得尊严受到侮辱的是,人家把他推开不算,还捂着嘴转过身一阵干呕。男职员冷哼一声,低骂了一声不识好歹便回了自己座位上。
等到那边方钰进了办公室,把门关上。其他职员纷纷过来看这位男职员笑话。
“你说你瞎好心什么?人家根本就不领情。他身后站着的可是萧家的新任家主萧煜成,哪是你一个低级员工能随便碰的!你看把人家给恶心的,小心他回头吹吹耳边风,你就被剁手指。”
“哎你们看到没,他那走路的姿势,昨晚得有多惨烈?啧啧啧,世风日下。我看那些三。陪小姐都没他这么骚,还有那脖子,简直没眼看。他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害臊,不要脸。”
“你话别说这么难听。什么三。陪小姐!”说话是对方钰有意思的小姑娘。
“怎么遭?你还喜欢他啊?难道你以后还想嫁个双插头?薛梦瑶当初怀疑得果真没错。”
“我也只是随便瞎猜猜。”薛梦瑶耸耸肩,事不关己的样子,“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消减此事的影响,我朋友说,她们那儿已经着手编辑稿件了,就等着明天早上发出去呢!事关萧家,还是同性,消息传出去绝对是大热。那家报刊跟我们是竞争对手,社长就算求上门去也无济于事。”
“也许萧家那位会出手?”
“不会的。”薛梦瑶一副经验老道的笃定模样,“像萧家那样的高门大户,怎么可能跟一个男的在一起,也就是玩玩罢了,他们这种世家子弟出生的秉性,我最是了解。”说到这里,幽幽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商杰,“说好听点儿是情人,说不好听点,就是个玩意儿,等这玩意儿给他们惹了麻烦,恐怕是避之不及,还是这种会惹一身骚的同性丑闻。”
“那他还装得那么清高做什么?人小高好心扶他,还一脸嫌弃。等他被舍弃的时候,真想看看他会是个什么表情。”
小名叫做小高的男职员心中本就有怨,在听了旁边同事三言两句的把方钰跟三。陪作比较,顿时更受侮辱。他好心扶人,结果被一个连三。陪都不如的玩意儿给嫌弃了,那他算什么?
“方钰,你先看看这张照片吧。”社长把一张复印出来的纸张递过来。
纸张上复印着一张黑白照片图,画面有些模糊,但也能看清。画中主人公正是他和萧煜成。所拍摄事件是昨天下午,萧煜成在车上偷吻他。方钰看着看着,扯起唇角无声笑了。这种角度,这种接吻时间不超过一秒半的抓拍,要说这人不是跟踪,他领先十几年的人生阅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