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这样不太好吧。可有此事?”
老太君早就看着二夫人不顺眼,不过,二夫人被安然和花清香惹了一肚子火又发不出去,老太君别提心里多痛快了。
现在二夫人又提到她的两个乖孙女,甚是不快。
便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道:“只要老身高兴,就可以把这府里所有的丫头都认了外孙女,有什么不好。”
老太君不再和二夫人说话,不悦的离开太师椅。冬儿和安然搀扶着她绕过了景泰蓝的大花瓶,斜靠在了软榻上。
冬儿给老太君捶打着后背,安然给老太君敲着腿聊着天,把二夫人晾到了一边。
二夫人今天本来是兴师问罪的,因为在沈府还没有她不能当家的事。但是今天的形势对自己大为不利,不得不先放下心中的怒火,另谋他算。
“娘,您高兴就好。”二夫人表情尴尬的说:“那媳妇就恭喜爹娘了,不耽搁娘与孩子们亲近,媳妇告退。”
二夫人恭顺有礼的万福,心中只怪金钏在静心堂放肆,让自己背上了纵容奴才欺主的罪名。又让花清香抓住了自己目无尊长的把柄,心中纵有不如意万千,也只能先行告退。
“雨堂来了二婶就要离开,雨堂还没有给二婶请安呢!”
人还没到,富有磁性迷人的声音倒是先传了进来,随着声音的落定,一个身穿象牙白长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此人美如冠玉,明眸皓齿,虽然不如沈雨轩相貌出众为人间极品,但是也算是人间少有的美男。
来的正是沈青山的庶子沈雨堂,沈雨堂的娘亲是沈青山的妾氏觅珊。
觅珊的娘家也是这汴梁城里有名的富户,财力不输沈家,只因闺中待嫁爱慕沈青山,才心甘情愿下嫁为妾。
沈雨堂为人处世云淡风轻,常常结伴外出游玩,每次外出也不忘记,给其他的兄弟姐妹买回一些礼物,所以在沈家极受喜爱。
雨堂非常礼貌的依次给长辈请过安,拿着南方的丝绸双手奉上,:“爷爷奶奶,孙儿此次外出,带回一些上好的丝绸,送给各房的夫人姨娘和姐妹,还请奶奶费心帮着孙儿派发。”
老太君对雨堂的喜爱不亚于沈雨轩,在老太君心里,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的子孙,都是自己的宝贝。
锦绣见雨堂来了赶忙命人端来了西瓜,另外端上来一个冰盆放在雨堂身边。
夏日的风都是热的,闷热的天气吃上一块冰镇的西瓜,让人瞬间感觉凉爽,雨堂看着锦绣说:“锦绣姑姑,雨堂可是专门给您挑选的淡蓝色的丝绸哦!”
锦绣看见雨堂,开心的连脸上刚刚爬上的皱纹都笑了,高兴的说:“谢谢雨堂少爷,姑姑最喜欢淡蓝色。”
老太君欢喜的上下打量着雨堂,有说不出的喜欢。“雨堂,你这次出去了又有四五个月了吧!一年到头的,在府上也不能消停的住上几天,这一次你可要多陪陪奶奶,不许再外出了!”
雨堂见隔着一个大花瓶说话不方便,干脆来到老太君身边,坐在软榻边的椅子上。
沈雨堂在老太君面前故意的假装为难之色,然后又上前凑了凑,嘴角上扬,乖乖的说道:“孙儿遵命。”讨巧的让老太君开心的大笑起来。
这一幕看在别人的眼里,自然是老太君儿孙绕膝的晚年幸福。但是看在二夫人的眼里则是恼怒,恼怒在她膝下只有两个女儿。
二夫人怎么也看不惯雨轩和雨堂在老太君那里得到的宠爱,便脱口而出:“雨堂拿着沈家的银子,把这大好的山川美景,城镇村庄都看了个遍,你又为沈家做了什么贡献呢?”本来是心中所想,一张嘴却就给说出来了,二夫人自知失言表情尴尬。
二夫人自知今日出师不利,处处出丑,心中更加恼怒。手中的五彩琉璃球转动的更快了。
原本现在大家看到出门在外的雨堂回来都很高兴,忙着嘘寒问暖诉说思念之情,早已经将刚刚发生的不愉快忘得干净。
在这个沈府,唯一养尊处优的人就是二房的人,现在又来挑理真是过分。
沈雨轩和雨堂的关系自幼就好,自然看不惯二夫人说出这样败坏雨堂的话,便躬身施礼,极力的争辩道:“二婶,雨堂走遍大江南北,把沈家的生意也扩展到各地生根发芽,为沈家今日之兴旺做出的贡献非他人能及,二婶您多虑了。”
沈雨轩一直恭敬的拘着礼,直到把话说完才起身后退,微笑以对。
而此时二夫人的尴尬表露无余,不知如何自处。银钏倒是个机灵的,急忙行礼道:“夫人,您今天的佛经还没有抄完,是不是回去继续抄写?”
“是啊娘,媳妇每日抄写经书,诚心祈福爹娘福寿安康。媳妇还要回去抄写经文,告退了。”
二夫人如释重负,那张并不好看的脸上,渐渐升起的尴尬和怒火交错在一起,更加显得这张脸面目狰狞。
“恭送二婶。”雨轩,雨堂,花清香和安然,冬儿恭敬的行礼相送,毫无不恭敬的意思,倒是让二夫人有些难堪,强颜挤出一脸的笑容,似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
银钏狠狠地看了安然和冬儿一眼,这一眼里包含了多少的羡慕、嫉妒和愤恨。
然后银钏又万种柔情把眼神的落在沈雨堂的身上,那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心,跃然于眼底。
银钏的神色被花清香捕捉个正着,心想:又是一个以色诱上位的人,她可是比静儿聪明的多了。
静心堂里的欢声笑语从正堂里传出来,一直陪伴着二夫人走过走廊,走过荷花池,离开静心堂。
静心堂的事暂且不说,单说二夫人带着一身的怒气,脚步匆匆回到福满堂,一屁股坐在正堂的主位之上。
二夫人的金满堂装饰的可是富丽堂皇,满是奢华,尽显富贵之气。
此时已经有婢女端上瓜果和糕点,放在红木的桌子上。二夫人想起沈雨轩递给自己西瓜时的情景,当时的尴尬便点燃了她的怒火。
那些水果和糕点被二夫人全部打翻在地。那些被厨娘精心制作的糕点,在二夫人看来,就像看到沈雨轩和花清香的笑脸,气恼的走过去,狠狠地用脚把糕点踩烂。
二夫人爆发的怒气,吓的婢女心惊胆战。只要二夫人发脾气,金钏姐妹再说上几句话,就指不定是谁要挨打了。
所以金满堂的奴才们真正惧怕的是还是金钏姐妹。
而此时的金钏被人架着送回金满堂,家奴在回金满堂的路上一直都在敲着锣说:“婢女金钏不分尊卑,以下犯上,重打三十大板以示惩戒。”
看来安然的这个法子还真的不错,沿路上的奴婢都在窃窃私语:“现在沈家的风向变了吗?怎么这个不可一世金钏也被主子惩戒了。”
金钏咬着牙忍着疼痛暗自发誓:我金钏终究有一天会成为沈家的掌家夫人,我一定会把沈家的人都踩在脚下。
银钏知道今日姐姐定然不会得到什么好果子吃,所以尽力的想怂恿二夫人想扳回一句。
“夫人何必动气,可别气坏了身子。”
二夫人在沈家向来嚣张跋扈,何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吃过这样亏,心中极为不畅。
用心想想,今天自己出丑,跟这姐妹两个不住的怂恿和离间脱不了干系。
二夫人记起安然说过,这两个恶奴利用主子的名义欺压奴才,恃强凌弱更加气恼。
不知道她们究竟是自己的人还是三嫂的人。不管怎么说,三嫂在娘家一人独大,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看来跟着两个奴才的密报脱不了关系。
想到此处二夫人更加痛恨金钏姐妹,心中暗想:看在多年主仆的情面上,不如本夫人挖个坑把你们给埋了。
于是二夫人有了一个计划,她要让金钏姐妹自己跳到坑里去。看来目前为止,她们姐妹两个迷路了找不到那个坑的位置,本夫人愿意助你们一臂之力。
便说:“今日之事你们都看到了,本夫人哪有不生气的道理。”
“依奴婢之见,夫人倒是应该先忍下今日之事,从长计议。”
“哦?你且说说,本夫人该如何的从长计议。”
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这个女孩朴素而高雅,面似芙蓉,皮肤洁白如玉,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透着善良,亭亭玉立。
“娘,您今天怎么又去静心堂找奶奶闹事去了,这府里都把您的事传遍了。”
正文 第024章 你还知道你是个奴才吗
这个女孩的名 字叫做沈雨琪,是二夫人的长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针线也属上乘,温婉善良知书达理。她可是百花园的常客,常常的缠着蝶儿姐姐练习武功。
银钏看见沈雨琪并没 有按照规矩,给这个二夫人的嫡小姐行礼,而是不冷不热的摇起手中的扇子,扭动着腰肢表情不悦的说:“我说二小姐,二夫人可是在静心堂受了委屈回来的。你不知道给自己的娘讨回公道,反而责怪你娘,你这是什么道理啊。”
“银钏,你 不过是个奴婢,你不配跟我说话,你给我滚出去。”
银钏转过身去背对着夫人,带着一脸的不屑看着沈雨琪说:“二小姐,银钏自然知道自己只是个奴婢,但是奴婢要不要出去还要听夫人的吩咐。”
沈雨琪气的浑身抽搐,指着银川说:“娘,您看她都嚣张成什么样子了。您说,现在谁才是金满堂的主子?”
二夫人看着银钏不把自己的女儿放在眼里,便想起了小女儿沈雨蓝曾经说起过,金钏姐妹常常惩罚她的事。
她以前,总是认为那是孩子看不惯她们姐妹得宠的样子,故意说的气话也没放在心里。现在看来,终究是自己成全了这两个奴婢的猖狂,委屈了自己的女儿。
沈雨琪常常的说:娘要亲贤臣远小人,不要养虎为患。现在看来,终究是自己辜负了女儿的苦心。
金钏在静心堂嚣张放肆,银钏在金满堂训斥自己的女儿,还真是嚣张。看来,沈府那些庶女被她们打骂并不是谣传,而且后面还要加上“奉二夫人之命”。
二夫人看着自己富贵华丽的金满堂,再看看老太君古朴典雅的静心堂,自己到底有多么的铺张奢华,心中稍有惭愧摇了摇头。
“琪儿,你先退下。”
“娘,您醒醒吧!”沈雨琪哭着鼻子,委屈的擦眼泪跑了出去。
随后,二夫人看着矫揉造作的银钏说:“从长计议,你倒说说看,本夫人要怎样的从长计议。”
“夫人,那花清香的娘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幽谷山庄,厉害得很。夫人为何要去啃这块硬骨头,不如我们略施小计,让她骨头不疼肉疼,慢慢的自己消失。”
二夫人知道这个银钏丫头手段辛辣狠毒,定是在心中藏着什么毒计。
“你且说一说,怎样让她骨头不疼肉疼。”
银钏心中暗笑,堂堂的沈府二夫人高高在上,却被自己牵着鼻子走,真是可笑。
放眼沈府的几位夫人和姨娘,有谁是自己的对手呢?看来沈府的家业,沈雨堂那个翩翩公子,早晚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想到此处心中窃喜,似乎忘记了姐姐金钏是怎样挨的板子,奸笑的说:“夫人,每个人都有软肋,而花清香的那个软肋便是冬儿。”
二夫人可不是被她牵着鼻子走,二夫人只是现在确信银钏姐妹是个祸患,不得不除。
所以便顺着银钏说:“冬儿是老太君疼爱的丫头,想要动她谈何容易。”
“夫人,以您在沈家的地位,要对付一个贱婢,还不是如探囊取物般的简单吗?”
“冬儿整日的呆在静心堂和百花园,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又怎样有机会除掉她呢?”
银钏靠近二夫人压低声音说:“夫人,只要花清香不在府上,所有的事都会变得简单,所以,我们只有等。”
银钏说到“等”字的时候,面露凶光极为的渗人。
“好,我们就等。”
银钏在心中发泄着嫉恨,心想:安然在老夫人那里多年,甚是得宠,倒还说得过去。可是她冬儿初来乍到,摇身一变就成了主子。自己日后,还要恭恭敬敬的叫她一声小姐。“我呸!”
银钏只想借二夫人的手除去冬儿,自己安安稳稳的做自己的大丫鬟。等待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掌控沈家大业。
银钏欣赏着按自己的喜好装饰的金满堂,心中甚是欢喜。想想不久的未来自己成了金满堂的主人,而姐姐拥有了百花园,这沈府终究是她们姐妹两个的天下。银钏情不自禁的发出来自内心的窃笑。
可是她的这点心思全被二夫人看在眼里,二夫人嘴角微微的上扬了,形成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
银钏姐妹若是哪一天真的成了沈雨堂房里的人,那么,沈府的未来就会毁在她们姐妹的手上
银钏心中所想是借刀杀人,二夫正好借机除掉银钏姐妹。所以,不如现在就要帮着她完成计划,帮她自掘坟墓。
姜,终归还是老的辣!
有人欢笑便会有人愁,在波澜暗涌的沈府,各方各院都有着一本难念的经。就说沈青山的通房婉玉,便是一个身处尴尬境地之人。
婉玉的家乡在偏僻小镇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她的父母为了让她吃上饱饭,万般无奈把她送到了沈府做丫鬟。因为他们不识字,所以被沈府当时的管家把“入府三年为奴”改成了“卖身死契”,贪下了很多钱。
事发后,那个管家被执行家法赶出沈府。小姐沈傲雪见婉玉乖巧懂事便把她收在自己身边,做了贴身的丫鬟,也在府外给她的父母安排了差事。
婉玉比沈傲雪大两岁知道报恩,尽力的侍奉沈傲雪,两个人感情很好。在婉玉十六岁时,由沈傲雪出面,老太君做主,把婉玉许给了沈青山,做了沈青山通房的丫头。
原本婉玉在沈傲雪身边可以常常看见沈青山,早就被沈青山的人品和才华吸引,芳心暗许。
可是是十六年来,婉玉却一直被沈青山的偏房觅珊打压,一直生活在忧郁中。即便女儿沈雨瑶已经十五岁了,婉玉还是一个通房。
因为婉玉是通房,没有资格住在沈青山的福满堂。所以,她只能住在只有三间房子的小院里。
在沈家,小姐满了八岁,沈家便给配上丫鬟,住进沈府小姐们的居所,梅园。所以,这里只有婉玉一个人住。
婉玉素来喜静,她的小院子叫做静园,这两个字是沈青山亲笔所提,婉玉视若珍宝一直挂在门楼上。
静园里只有一个八角亭和一个小水池,水池上的荷花开放的正娇艳,粉色的,白色的荷花静静的在水面上的荷叶上,散发淡淡的清香。
静园的院墙上爬满了牵牛花,颜色鲜艳,把静园装点得淡雅芬芳。
婉玉坐在窗前独自发呆,心中的哀愁涌上心头。身为通房的她,总会被一些下人背地里说闲话。
夕阳西照,晚霞染红了天边,静园在夕阳的晚景中更加静逸。
沈青山带着随从和风,路过婉玉的静园停下了脚步,看着满园的静逸心念佳人。
沈青山刚要迈进院子便听见有人在大声的呵斥:“婉玉,你只是个通房丫头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主子了,老爷都快一个月没有进过你的院子了,你还来吩咐我去洗衣服。等老爷把你忘了抛在脑后,你也和我们一样,只是个使唤婆子!”
沈青山以往就听夫人晴柔说起,静园的恶奴欺主已被她惩治过,并多次提醒沈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