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请老太爷老太君过目。”
老太爷出门一段时间,回来见觅珊竟然像变了个人一样。不但尊卑有别,知书达理,懂的恭敬,而且看上去还那么顺眼乖巧,完全没有了往日刁钻刻薄,阴狠毒辣的影子。
虽然老太君在闲聊时也曾提过觅珊的事,但是老太爷依然不相信觅珊这样的人可以痛改前非。
现在秦家的人得知沈傲雪要回来,不管从人力还是物力上都给予了很大的帮助,并且看得出他们累并快乐的喜悦。
看来觅珊真的是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沈老太爷看了看正在饮茶的花清香,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花清香的手笔,心中便升起自豪和欣慰的感觉。
老太爷看着觅珊不满的转过头去,嘴里唠叨着:“老太爷老太君的叫着多繁琐,是我儿子的女人就该叫爹娘才是。”觅珊吃惊的抬起头,惊喜的看着老太爷。老太爷心中欢喜,却假意生气的说:“秦兄饱读诗书,怎么没有教会你,怎么称呼你男人的爹娘呢?”老太爷转过身去,便不再理觅珊。
花清香把老太爷的心事看得明白,急忙对觅珊说:“二娘,快叫爹娘啊!”
觅珊之前是叫老太爷老太君爹娘的。可是那时,是自己的心中存着取代晴柔,除掉婉玉,独占沈青山的执念,所以才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现在自己已经得到了老人家的认可,觅珊的心中便升起一股温情,随着流动的热血在心中澎湃。
觅珊眼含热泪,跪倒在地,激动地叫了声;“爹娘,不孝媳妇觅珊给二位老人磕头了请罪了。”
老太爷沉下脸来,怒道:“觅珊,你是磕头还是请罪啊!”
老太爷心里高兴的都乐开了花了,所谓家和万事兴,还有什么能让老人家为之动容呢!
“觅珊给爹娘磕头。”
“哈哈哈……”老太爷朗声大笑。
老人家看见婉玉如一段兰花般静静的坐在那里,似乎是不染尘世的风霜一样,静静的绽放。
“婉玉,你可知罪。”
沈雨轩明白爷爷的意思,便屁颠屁颠的来到婉玉身边说:“三娘,今日你若不改口叫爹娘,爷爷定会治你个不孝之罪。”
婉玉嫣然一笑,起身便跪倒,跪行几步来到觅珊身边,恭恭敬敬的磕了头:“爹娘,婉玉何罪之有。”
“哈哈哈……觅珊、婉玉,你二人日后要辅佐老爷和夫人掌管好沈家的这份家业,和睦相处,家和万事兴啊,哈哈哈……”
沈青山和夫人晴柔也来到老太爷和老太君的身边,“青山率妻妾给爹娘磕头。”
沈雨轩见势也起身来到花清香的身边,眼神中满是爱意的拉起花清香的手,跪在沈青山身后,“孙儿携贤妻给爷爷奶奶磕头。”
这些沈家的孩子们也在雨堂的带领下,也起身恭恭敬敬的磕头。
老太爷看着在正堂门口站着的蝶儿,脸色一沉。
蝶儿见状赶忙跪下,“蝶儿给爷爷奶奶磕头。”
地瓜见主子们都在磕头,便也跪下,大声地说:“奴才地瓜给老太爷老太君磕头。”
瞬间,那些家奴院工便跪下一片,“奴才给老太爷老太君磕头。”
老太爷高兴地捋着花白的须髯朗声大笑,“哈哈哈……都起来吧!清香啊,记的把赏钱发下去。”
随即,老太爷脸色一沉,不怒自威的说:“不过,该罚的还是要罚。觅珊,你接着说下去,刘婆子贪了多少银子。”
静心堂的快乐瞬间便消失殆尽,整治家风的严肃问题摆在众人面前。那些曾经贪污沈家钱财的家奴,心里都颤颤的。
所谓近河不得枉使水,近山不得枉烧柴,那些曾经因马无夜草不肥的侥幸心理,而为自己谋福利的沈家家奴,现在只能把自己摆在案板上,任人宰割了。
觅珊把账本交给了老太爷,“爹,觅珊已经查清,刘婆子在我沈家利用采买食材的机会,巧取豪夺了我沈家三百银子。”
沈雨轩拿起手中的账簿翻看了一下,说:“爷爷,刘婆子的男人当初以二十两银子,把她卖入沈府终身为奴。五年前三弟得了痴儿之病,沈家把一些年长的家仆和婆子的卖身契还给了他们,多行善事为三弟祈福,刘婆子的名单也在其中。”
老太爷听了刘婆子贪下这么多的银子,气的怒不可遏的说:“把刘婆子带上来。”
刘婆子年纪有五十多岁的样子,鬓发斑白身体瘦弱,知道自己的贪污只是东窗事发,便不想再说什么,神色安然的等着受罚。
老太爷对这些老奴基本上都有一下了解。若是说名字,他不知道是谁,可是若是见了人,老太爷还是知道的。他走南闯北几十年,阅人无数,他怎么看刘婆子都是心善之人,看来其中另有端倪。
老太爷原本是个心善之人,对于刘婆子多少有一些了解,所以并没有恼怒于她,只是语气平静的说:“刘婆子,你在我沈家多少年了?”
“回老太爷,老奴在沈家三十年年了。”
“刘婆子,老夫不想为难你,你自己做过的事都说说吧。”
“老太爷,老奴的房间还有一百两银子,都是老奴近些年贪污所得。”
老太爷听了这个数字吃惊的说:“刘婆子,你上任之前的厨房管事是谁?”
“回老太爷,是张婆子,她因为贪污银两,被大少爷发现,没收银两赶出沈家了。”
老太爷坐在太师椅上,思绪不停地在转动。此事若不是觅珊揭发,他这个当家的人尽然不知,沈家的这些蛀虫原来一直在巧取豪夺自己的家产。
但是,老太爷总觉得此事哪里不对劲。觅珊虽然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但是这不能改变觅珊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她也已经嫁入沈府二十年了,不能对沈家的奴才一点了解都没有,觅珊怎会不知这刘婆子是本分之人呢?
况且,觅珊做此事之前,一定会像晴柔请示的,难道晴柔也相信刘婆子贪污吗?还有婉玉,婉玉对这件事情不加以任何的阻止和提示,只能说明婉玉也是此事的参与者之一。
老太爷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聪明绝顶的三个儿媳妇可以糊涂至此。所以老太爷断定,觅珊等人是在做一场戏,至于这出戏是唱给谁看,那就不言而喻了。
“刘婆子,你的家乡是哪里?”
“回老太爷,老奴出生就被卖来卖去,老奴不知道家乡在哪里。”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一个孤身老婆子贪这么多的银两做什么。”
“回老太爷,老奴自有苦衷,请老太爷不要过问了。老奴愿意领罪。”
“刘婆子,你虽然在沈家为奴三十年,但是你毕竟是犯下了大错,沈家定不能容你。”老太爷看着雨堂说:“雨堂,你带着刘婆子去沈家别院做粗活,让她离开吧。”
“是爷爷,孙儿遵命。”
“老奴谢过老太爷宽大为怀,饶老奴不死。”
“退下吧。”
老太爷叫过沈雨堂,轻轻地拍了拍雨堂的手说:“孙儿,此人毕竟是沈家的老奴,你跟管事的婆子交代一声,切勿为难于她。”
“孙儿遵命。”雨堂同样的拍了拍老太爷的手,爷孙两眼神交汇,彼此会意。
老太爷心情稍有沉重地说:“在我沈家做事超过四十年的请进来。”
听到老太爷的话,有三个家奴和一个婆子走了进来。
沈雨轩分别说出他们被卖入沈家的时间和原因。
然后在沈家做了三十年和二十年以上的家奴,沈雨轩全部将他们都记录在案。为奴二十年以下的则记录在另一个账簿上。
老太爷的用意沈雨轩一边记录一边分析,记录完了,沈雨轩也分析出爷爷的用意,便心悦诚服的拜倒在爷爷的威武睿智之下。
老太爷单独留下了沈青山和她的三位娘子,在书房议事。
老太爷阴沉着脸说:“觅珊,你是怎么得到厨房的账本的。”
婉玉上前说:“爹,账本是婉玉给姐姐的。”
“婉玉,你又是怎么得到这个账本的呢?”
“爹,是厨房的仓婶给我的。”
沈青山飞速的翻看着家奴入府的账本,在其中一页中停留住,便说:“爹,仓婶是十八年前,为了给婆婆治病卖身入府为奴的,我沈家当时还接济过她的婆家。”
“此人若是真的孝顺卖身救婆母,怎会把自己卖了二十年为奴。二十年为奴又怎能床前尽孝呢?看来,这个人有问题。”
“爹,如此说来,当初去她婆家的救济的人也有问题。”
“此人是谁?”
“我沈家之前的管家,合冲。”
“为父记得此人,他是因婉玉入府为奴,私自改变了婉玉的卖身契约,贪下银两,被为父赶出沈家。”
“青山也记得,婉玉的爹娘见婉玉在沈家生活的不错就续约了五年。五年后再来接婉玉时,才发现婉玉的卖身契约是死契。”
“如此说来,我沈家二十年前就已经有蛀虫开始啃食了。”
“爹,此事细思极恐啊。”
沈家此时父子陷入了沉思。
“爷爷,雨堂求见。”
门外传来了雨堂的声音,老太爷知道雨堂那里有了消息,便赶忙的说:“雨堂啊,快快的进来。”
沈老太爷拉着雨堂的手,紧张地说:“雨堂阿,刘婆子的事情搞清楚了吗?”
雨堂行了礼,便把刘婆子的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哈哈哈……雨堂,看来刘婆子是帮了我沈家的大忙了。”
“是啊爷爷,刘婆子听到有人污蔑她贪污银两,她便顺水推舟的承认了此事。”
老太爷欣慰地说:“如此一来,那些人便会以为他们的奸计得逞,以为我沈家定会在此事上大做文章。”
雨堂看着三位风韵不减的三位娘亲说:“爷爷,看来我的三位娘亲,要在各方各院中大张旗鼓的严查奴才的贪污之事了。”
“是啊,怎么着我沈家也要配合他们一下,要不然她们这出戏可是不好唱啊。”
“爷爷言之有理。”
“雨堂阿,你大嫂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果然高明。”
“爷爷,现在就该您和奶奶登场了。中秋佳节之日,沈家怎能少了您二老的身影呢!”
老太爷手捻须髯,眼神中的凌厉令人胆寒,“雨堂,你那里准备的怎样了?”
“爷爷,雨堂的事情准备的万无一失,人手全部交给大哥了。现在,只等大嫂的一声令下。”
“好吧,雨堂,我们就按照你大嫂的吩咐去做吧。”
沈老太爷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对了雨堂,刘婆子安排好了吗?”
“爷爷,爷爷尽管放心即可。”
“如此甚好。”
正文 第070章 我们定不负爹的重托
雨堂对沈青山 和她的三位娘亲说:“爹,三位娘亲,雨堂今日即起身,与蝶儿姑娘出城迎接姑姑回府。”
“你姑姑走了十四年 了,早就该回来了。”觅珊拉住雨堂的手说:“儿啊,早去早回。”
老太爷看着 家人在不断地叮嘱雨堂,心中不免酸酸的。沈傲雪现在就在幽谷山庄,但是,自己却不能透露半点消息。
雨堂经常出门,所以,对于沈家人来说,雨堂此次出门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雨堂行了礼,恭敬的说:“爷爷,爹,三位娘亲,雨堂告退。”
雨堂走后,沈青山稍有不安地说:“爹,您不觉得这个账本存在问题吗?您有没有考虑过这个账本可能有人作假呢?”
“青山,为父不是怀疑这个账本有假,而是这个账本就是假的。”
沈青山听了的话沈老太爷,惊得目瞪口呆。
沈老太爷慈祥的拍了拍沈青山的肩膀说:“儿啊,不但为父知道这个账本是假的,就连你的三位娘子也知道此事。”
沈青山疑惑的看着深爱他的三位风华绝代的娘子,假意的怒道:“你们三个,还不从实的招来。
三位绝美的佳人痴痴看着沈青山一脸的“愤怒”,都娇媚的,痴痴的笑出声来。
还是晴柔看着懵遭的沈青山,眼中充满爱意的笑了笑说:“老爷,原本这个账本,仓婶是想交给我的。我随意的翻看了几页,那个账本漏洞百出。我便对她说,婉玉妹妹刚刚晋升偏房姨娘,也该有一次为沈家立功的机会,不如让她把账本交给婉玉,做个顺水的人情。”
接下来婉玉万福道:“仓婶把账本交给我,我随意的看了几眼,见账本做的并不是很精细,便给收下了。”
沈青山疑惑不解地说:“然后你就把这个漏洞百出的账本嫁给觅珊了?”
“老爷,婉玉怎么会先姐姐于不义呢?”婉玉轻轻地把沈青山扶到了座位上,嫣然一笑的说:“老爷,婉玉不过是把那个账本的数字改动了一下,便很难在其中找出破绽。”婉玉拿起那个账本说:“改好账本之后,我便把此账本假意的交给仓婶,告诉她我是奴婢出身,不懂得账本的深奥之处,希望她可以拿回去。”
婉玉很少调皮的学着仓婶的样子,卑躬屈膝,阳奉阴违的说:“婉玉姨娘如今贵为偏房,这点小事对姨娘说来算不了什么。”婉玉说完,把书房里的人都给逗笑了。
婉玉一直是一个端庄矜持的女子,即便是单独跟沈青山在一起,也从未有过如此的放开性格。看来,妻妾的关系是不是融洽,对婉玉而言太重要了。
“于是,婉玉就把账本交给了清香。清香私下里联系了刘婆子,命刘婆子暗中配合不得有误。所以,婉玉才把账本交给了姐姐。”
这是觅珊拉住婉玉的手,看着沈青山,也故作顽皮的说:“妹妹把账本交交给我的时候拍了拍我的手,我便知道这个账本有问题。所以我就大张旗鼓的按着账本上的记录去购买食材,然后还在厨房偷偷的拿出来比对,搞得神神秘秘的。”
觅珊坏坏的笑了一笑,学着仓婶的样子,接着说:“二姨娘,这不是刘婆子的账本吗?怎么到您手里了?”
觅珊又做回自己的样子,说:“我便偷偷的对她说,‘刘婆子被人举报了,沈家现在正在查她的贪污之事,你切勿声张’,那仓婶便极力的配合我,还帮我对账本。所以,今日我们才做出了这场好戏。”觅珊说的有声有色的,像个调皮的孩子。
老太爷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青山啊,你还不知道你的三位娘子一个比一个能干吧,哈哈哈……”
老太爷大笑之后,便表情凝重地说:“婉玉,觅珊,你二人不但是青山的妾氏,更是我沈家的家人。现在,我沈家处于风雨飘摇之际,你二人可否愿意与我沈家共进退?”
“觅珊”,
“婉玉”
“愿与沈家共存亡。”
老太爷深感欣慰地说:“你二人从今日起,负责调查仓婶其人和府中的恶奴贪污之事。仓婶这个人不简单,是我们找出沈家幕后推手的关键人物。”
婉玉和觅珊坚定的点点头,“爹,我们定不负爹的重托。”
老太爷一字一句的叮嘱说:“切勿打草惊蛇。”
“是”
老太爷把目光转向了晴柔说:“贤熄,你是沈家的掌事夫人,从今日起,为父命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撑起这个家。”
“媳妇遵命。”
“贤熄,切记,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把这个家给撑起来。”
晴柔,觅珊和婉玉都是绝顶聪明之人,她们已经意识到了,看似平静的沈家,已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