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香看着房间里的角落里,摆着的绣蹲。摆放绣蹲没有什么奇怪,奇怪的是,绣蹲摆放在那里极不协调。
那个绣蹲最终为能幸免于难。被花清香一脚踢翻,在地上滚了几滚后,安安静静的倒在沈雨轩的脚下。
花清香借机观察摆放绣蹲的下方,果然有一块方砖是活动的,便装作并未发觉的样子,接着打砸别的地方。
沈雨轩怒冲冲的走进花清香,也看见了那块活动的方砖,便对花清香使了眼色,然后怒道:“花清香,你给我出去,本少爷不想看见你。”
花清香不甘示弱,便出手与沈雨轩打在一起。两个人从房间里打到了院落里,错身换式间,沈雨轩低声说:“绣蹲之下,暗藏玄机。”
就这样,两个人在打斗中商议着下一步的计划。最后花清香一掌打在沈雨轩的胸口上,沈雨轩应声摔倒,用手一捂嘴,手上便有一片鲜红的血迹。他绝世的容貌此时更加的显得苍白。
“花清香,你竟然敢谋害亲夫?我沈家定会给你一纸休书,把你赶出沈家。”二夫人听到这边争吵的声音,便急匆匆的赶来。
见花清香一掌打的沈雨轩吐血,气的浑身直哆嗦。花清香之前留给她的好印象,此时已经荡然无存。
倒是沈雨轩的成长过程,在二夫人的脑海里形成温馨的画面。也许,二夫人自己都不知道,她原来是这么在意沈雨轩的。
“二婶,吃多了伤身,气多了伤神。”边说边背起手来,在二夫人身边转悠。时而抬头仰望碧蓝的天空,时而感受身边凉爽的秋风。
然后对气急败坏的二夫人说:“二婶若是有时间,还是好好的管管您的好妹妹,”然后看着脸色煞白的仙沐,加重语气的说:“就是您院里的通房姨娘!”
花清香留下一串如金玲般清脆的笑声,和蝶儿一起大摇大摆的离开金满堂,在她迷人的背影渐行渐远时,传来一句令人更加气恼的话;“沈雨轩,若是天黑前你还未回到百花园,本小姐就会休书一封,休了你这个沈大少爷。”
众人皆醉一人独醒,这个人就是沈雨轩。花清香怒砸蜜儿的房间,就是他们两个的计策。
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花清香在房间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不该摆放绣蹲的地方,所以才怒踹绣蹲,发现那里有个机关暗门。
常人是看不出来的,可是花清香是幽谷山庄的二小姐,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对于这些机关埋伏太熟悉了。
所以才故意的造成夫妻反目之事,留下沈雨轩继续追查此事。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她们要吵得不可开交,让敌人以为她们只知道男情女爱,迷惑敌人进行下一个计划。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沈家能不能祥和安乐,还要看觅珊能不能悔过自新。若是觅珊一定要一意孤行,不知悔改,沈家也只能弃车保帅,不能被阴毒的觅珊给耽搁了。
觅珊的阴毒已经在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中,渐渐地被自己对往日的悔恨,雨堂的孝顺和阿心的忠诚感动的所剩无几。
更何况,汴梁城中盛传着觅珊鸠占鹊巢的野心,老百姓一句句添油加醋的改变事实的真相。在老百姓的口碑中,觅珊已然成为了狼子野心的代名词。
觅珊强压泪水,悔恨自己做事太绝,不给自己和雨堂留下一条后路。香喷喷的午饭,在悔恨的泪水中慢慢咽下。
午后的阳光穿透窗户,觅珊的卧房中投射的阳光,一寸一寸的像觅珊走来。走过进入午睡的阿心时,阿心美丽的脸庞更加的温暖起来。
“广婶,快来救命啊!”觅珊在静逸中听到张妈慌慌张张的声音,由远而近,其中夹杂着急促,惊慌和不安。
觅珊赶忙的走出卧房,刚好赶上从西间屋里出来的广婶。
广婶神色慌张地说:“张妈,出了什么事?”
张妈泪眼婆娑的走进广婶,张着大嘴,“嗷嗷”的哭起来,边哭边说:“广婶,小宝今天去河里捉鱼,回来就高烧不退,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这可咋办啊!”
张妈急的越哭越凶,把广婶都给吓到了,没有了主张。觅珊不愧是沈家的偏房夫人,冷静的说:“张妈,您来找广婶,需要广婶帮您做些什么?您这样着急,没了分寸也不是办法啊!”
张妈被觅珊的话一提醒,便立即的止住哭声,道:“广婶,救小宝的命需要银两。你知道我家里就拿得出是几文钱,我是来跟你借钱救小宝的。”
广婶用手中棉布的手帕给张妈擦着眼泪,说:“张妈,你别急,这银子我家有。”
然后转过身对身边的甫广说:“老头子,快去取些银两来给张妈。”
甫广听了广婶的话,记得双足塌地,双手抱头,长叹一声的蹲下,沉默了一会儿说:“老婆子,不瞒你说,雨堂昨日交给咱的房租,都被我给赌钱赌输了。”
广婶如遭受晴天霹雳一般,怒吼道:“你什么时候去赌钱了?”
甫广诺诺的说:“今天挑水的时候,我支开了雨堂,偷偷的去赌钱。本来是想赢些钱回来,可是却全被我输光了。”
广婶急的瞪大眼睛,用力的揪气甫广的衣襟,怒道:“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银子?”
甫广低声说:“分文没有。”
广婶傻傻的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嚎啕大哭起来说:“甫广啊,你个挨千刀的啊,你这一赌,我们可怎么活啊。”
张妈见借钱没有了希望,也跟着大哭起来,一时间,小小的院落似乎是被哭声所包围。
觅珊见两位大婶因无钱救人,都哭的昏天黑地的,便转身回了房间。觅珊一转身,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凉了,她们没有想到觅珊的心是如此凉薄。
看来花清香为了挽救觅珊,辛辛苦苦的做了这么多的功课,怕是要辜负她的一片孝心了。
觅珊回到房间,急忙打开自己随身的包袱。打开一看,全部都是沈家人送给觅珊的礼物。
觅珊拿起每一件礼物,那人的音容笑貌就会出现在她面前,让她看着看着便热泪盈眶。哪一件礼物,觅珊都不舍得给当出去,换成银两。
最后,觅珊狠狠心,拿起自己唯换洗的衣服,擦擦眼泪,抚摸着绫罗绸缎,一咬牙,包了起来。
觅珊走出两步,便停下来,打开包袱,轻轻地抚摸着那些年的记忆,然后把包袱放在胸口,对着那身衣服说:“是我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希望你能带走我曾经的罪恶,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院落里,张妈和广婶依然在哭。雨堂,甫广和阿心也在流眼泪。因为他们已经放弃了挽救觅珊的计划,善良是天性,不是谁可以赐予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痛的地方,但能有一线机会,她们也不愿意放弃最爱的人。
觅珊抱着包袱来到雨堂面前,焦急的说:“儿啊,这是娘换洗的衣服,你拿到当铺去当了吧。快去快回,人命关天,耽误不得。”
众人看着觅珊出乎意料的举动,转悲为喜。犹如阴霾下出现的一束光,照亮了她们已经冰冷的心,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雨堂更是感动的热泪盈眶,激动地抱住觅珊,像个孩子般抽泣着。他的娘亲在他的记忆中,永远都在永无休止的算计陷害他人,如今终于有了人世间的感情。
花清香说得对,“雨堂,二娘本性还是善良的。她只是被名分和利益蒙蔽了心智,我们要救她,因为她是我们的亲人。”
“娘,这使不得。这是您唯一换洗的衣服。”
觅珊拍拍雨堂的手,眼神中闪出从未有过的慈祥,深切的说:“儿子,你帮娘买回一套可以换洗的粗布衣裳。能够遮羞避寒便可,万不可浪费银两,你要听娘的话。”
雨堂低下头,用觅珊的肩膀擦擦眼泪,激动地说:“娘,儿尊母命。”自从五年前觅珊设计陷害晴柔,雨堂便没有这样在觅珊的怀里,像个孩子般的哭泣。
说完,便急匆匆的和张妈离开。
而此时,广婶觉得天旋地转的,一头栽倒,被阿心扶住。
过了一会儿,广婶才呼出一口气,泪流满面,哀嚎道:“甫广,我们日后要怎样生活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甫广原本对输钱之事就耿耿于怀,如今,见自己的老婆子快要被自己气死了。也一时气火攻心,昏倒了。
甫广和广婶双双病倒,可忙坏了觅珊和阿心。但是人生病了,光是在身边忙碌有啥用,有病就要治病啊。
可是,觅珊和阿心身无分文,怎样的请郎中诊脉救人呢?
觅珊在无奈之下,脱了身上的比甲,跟阿心说:“阿心,你去把这件衣服当了。然后请来郎中给广叔和广婶治病。”
“夫人,这入秋天气已经转凉了,您没有一件衣服抵挡秋凉,会坏了身体的。”
正文 第051章 老爷,雨堂传来消息
觅珊知道阿心 关心自己,可是,甫广把钱全部输光了,没有纹银拿什么治病救人呢?
“阿心,现在这里就 有两个坏了身体的,救人要紧。”觅珊看着昏迷不醒的甫广,看着以泪洗面的广婶叹了口气说:“阿心,你速去速回。我们要在广叔和广婶离开之前,改掉广叔爱赌钱的恶习。”觅珊给广婶擦拭着脸上的泪珠,“要不然,广婶老无所依,那不是人间悲剧吗?速去速回,不得多言。”
阿心含着眼 泪,拿着衣服走了。阿心的眼泪是幸福的眼泪。她一直都相信,觅珊原本是一个心善的女人,只是太爱沈青山了,不想与别人同享一个男人,所以才会机关算尽。
阿心虽然不知道觅珊的此行,是花清香釜底抽薪之计。但是,阿心知道,觅珊的一切言行,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所以她才会喜极而泣,热泪盈眶。
觅珊拿起手帕,用凉水沁湿,小心翼翼的放在甫广的额头。觅珊转身离去,没有看见甫广的眼角躺下的热泪。
觅珊转过身,用手帕给广婶擦着眼泪,安慰道:“广婶,我想广叔他也不是有意要输掉那些银两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还要往宽路上想。”觅珊边给广婶擦着眼泪边说:“这银子没有了,我们还可以赚回来,这身体要是垮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觅珊怎会知道,广婶的眼泪是为了觅珊改过自新而流。花清香在给甫广和广婶布置任务的时候,一再的强调,要给觅珊制造各种困难,让她体会到各种心酸,尝尽悲欢离合。
当一切归于平静后,忙碌了一天的觅珊腰酸背痛的。
躺在床上想起自己在沈家的所作所为,轻叹一声,暗道:“沈家,我秦觅珊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我亏欠了你太多,我要怎样的缝补那些年我所欠下的债。”
沈家现在也不安宁,花清香在静心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这沈雨轩的重重恶行。
尤其是说到蜜儿的时候,更是伤心的泪流的如长江之水,源源不断。直哭的老太君怒拍桌案,怒道:“清香啊,我的乖孙媳,奶奶与你去金满堂,把沈雨轩抓回来任你处置。”
“娘这是要处置谁啊?”
二夫人率领着金满堂的人,浩浩荡荡的来到静心堂。人数之多,可以用壮观来形容。
沈雨轩也在其中,而且,苍白无力的脸上,满是苦恼。
“清香,你还真会恶人先告状啊。你把雨轩打的吐了血,有没有回禀老太君啊。”
二夫人边走便说,习惯性的走到掌家夫人的位置上。
现在她是实至名归的掌家夫人,再也不用担心花清香把她从这个座位上给她轰出去。
“二婶,清香已经如实的回禀此事。”花清香起身万福,行了礼便重新的坐下。
蝶儿看着一脸委屈的沈雨轩,愤愤不平地说:“姑爷,怎会舍得离开金满堂?”
“蝶儿,你此话何意?难道雨轩就不能来本夫人的金满堂吗?”二夫人这一路上被仙沐的冷言冷语取笑着,“花清香大闹金满堂,分明就是没有把姐姐放在眼里。难道姐姐的掌家夫人,就被她一个小小的管家给制压了吗?”二夫人憋了一肚子的火,正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现在只有抓住蝶儿目无尊卑的过错,大耍威风了。
蝶儿看穿了二夫人的心思,知道二夫人是把心放在嘴上的人,什么都隐瞒不住。才会被心机叵测的仙沐利用。
面对二夫人的愤怒,蝶儿上前行礼道:“二夫人曲解了蝶儿的话,蝶儿的话,蜜儿应该听得懂。”然后看着一脸委屈,似是受尽天下悲凉的,悲天悯人的脸庞,说:“蜜儿,不是吗?”
蜜儿擦擦眼泪,声音极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蝶儿姑娘来自江湖,说的话过于笼统,蜜儿不知蝶儿姑娘的话为何意。”紧张地回答后,蜜儿轻轻地坦克口气,似是轻松了很多。
但是,她的表演是给别人看。她生怕说错一句话就被执行家法,把一个生活在下层丫鬟的卑贱,演绎的淋漓尽致。
“既然蜜儿不知道蝶儿的话为何意,又怎知蝶儿的话过于笼统。”蝶儿又走了两步,来到蜜儿身边,“蝶儿倒是要请教,过于笼统又为何意呢?”
蜜儿此时真是心花怒放,蝶儿终于落入了自己设计的圈套里,便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发觉的狡诈,道:“蝶儿的话若不是过于笼统,何不细致的解释一下,此事与蜜儿有何关系。”
“此事若是与你没有关系,大少爷怎会逗留在你的房间里?这件事蝶儿一个局外人又怎样作解释呢?”
“大少爷因何都留在蜜儿的房间,应该去问大少爷,与蜜儿何干。”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不亦乐乎,老太君一声怒吼,终于结束了她们的争吵。“住口,静心堂岂是你们争吵的地方。”
蝶儿赶忙的走到老太君的身边,行礼道:“老太君,蝶儿一时鲁莽忘了规矩。您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只是气不得。”说完绕过太师椅,把冬儿拽到一边,小心翼翼的给老太君捶打后背,“老太君,蝶儿知错了。”
冬儿被蝶儿推到一边,甩甩手,撅起嘴嘟囔着:“蝶儿姐姐忘了规矩,冬儿可是没有忘记,还不退下。”说完摆出一副尊贵小姐的样子,看上去却又滑稽透顶。
“是,冬儿小姐,蝶儿退下。”蝶儿笑着福了福,乖乖的退下。
蜜儿不甘示弱,便跪倒说:“老太君,蜜儿也知错了。老太君不要为了奴婢而气恼,蜜儿给您赔罪。”
“哈哈哈……起来吧,都是好孩子,有话好好说,不能吵架。”冬儿早已经把花清香的计划透露给老太君,老太君自然知道蜜儿在做戏,所以也很想知道,她的下一出戏怎样唱。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蜜儿姐姐知书达理,快快请起。”安然走过来,扶起蜜儿。
“小姐何等尊贵,蜜儿不敢承受。”蜜儿说完便自行的起来,与安然的眼神交会时,露出一丝的嘲讽。
这种嘲讽,蜜儿已经准备了多年。如今大房和二房已然水火不容,觅珊那个精于算计的婆娘也已经再无回府之日,只要花清香和沈雨轩没有功夫坏自己的事,那么,蜜儿成为百花园的主人便近在眼前。
按照主人的计划,中秋节便是她们动手之日。那时,沈家的天下还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蜜儿怎会把安然,一个奴婢晋升的小姐放在眼里。
中秋节不约而同的与花清香铲除她们的计划,巧合的撞在一起,参与此行动次计划的人,还有沈青山。
福满堂内,沈青山伏案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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