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观看他的就职演说。不过,我推辞了。”
阮晋文从来就是喜欢凑热闹的性子,而且这段时间在Hunter valley住得久了,能玩的东西基本都尝试了几遍。他现在身体康复,根本静不下心,见到Mr。Du的邀请函后难免不会心痒。所以整个人这会儿激动得和只猴似的,一下蹦在简天希的怀里,死磨硬泡,“为什么不去呀,多有意思啊。”
简天希怕他没坐稳,手箍着他,笑着说:“你看你,是不是在这呆无聊了?菲律宾那个地方你还想去?”
之前两人在菲律宾的时候,因为成为过劳力被简天希接济后阮晋文没少骂过那个国家。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过,将来有一天离开菲律宾再也不会踏上那片土地。
现在看看他急不可耐的样子,简天希心里当下明白,这小子是完全康复了,他一定是觉得再住在这一片山谷人都会无聊地憋出一身蛆。
简天希心里有些无奈,也挺感慨,但是又以这小子的快乐为主要目的,于是讨好地问:“你真那么想去啊?那我一会儿再去个电话,说我们会出席。”
其实也没那么想去,但是在Hunter valley的确住得有些无聊到时真的,最主要是没了新鲜感。不过阮晋文不想简天希失望,嘴里说:“有什么好看的,小爷我国宴也没少参加啊,不去了不去了。”
一会儿他小脑袋瓜又蹦出个东西来,凑近简天希后,捏着嗓子使坏:“要不,我们过几天去温泉吧?圣诞的时候你带我去的那个,我想试试水里做的感觉。我还没玩过那个呢。”
这样子简直蚤出水了。阮晋文一双眼睛脉脉地看着简天希,手指又圈住他的脖颈,气息吐在简天希脸上,让人简直情不自禁。
不过简天希现在知道他的伎俩,知道他是故意逗人,就配合他,在他耳边缓缓说,“好,你还有什么没试过的?干脆列个表格出来,我们一个个来。”
简天希一说完,阮晋文就从他身上跳开,背后脊椎一阵透凉,这个男人的本事,自己体会过,这要是真发起狠,自己能哭一晚上。知道再玩下去就真的是玩火自焚了,阮晋文丢了个“切”,一溜烟跑走了。
到了八月,Hunter Valley进入冬季,不过这地方的冬季再冷也有十几度,和北京比全然算不得什么。
八月过了没几天,庄园里又来了人。阮晋文才给路易斯为了材料,回到主屋还没进门就听到有人在院子里叫:“文哥。”
他回头,然后看到了在菲律宾时认识的阿坤,当然还有个大眼的姑娘。
阿坤带来的女孩子就是他曾经和阮晋文提起过在香港认识的那个,他们后来结婚了,又回到了菲律宾。然后阿坤一直在简天希投资的那个金矿工作,算是个工头,也算是简天希留在菲律宾的一条眼线。
晚上一起吃完饭,简天希要核对阿坤带来的账本,早一步去了书房。阿坤让自己的新娘子跟着家里的仆佣一起收拾房间,自己则拉着阮晋文说起了悄悄话。
当然阿坤先向阮晋文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出卖他,又抱着阮晋文哭了一番,说自己有今天全靠了他,然后才从自己的行李箱里取了个旅行袋出来。
阮晋文一看,那个袋子有点眼熟,问他:“这是什么?”
阿坤小声告诉他,“文哥,这是你的包啊,你忘了?在香港去菲律宾的轮船上被人夺走的那个。”
阮晋文突然想了起来,手拿过后拉开拉链在里面翻了翻,嘴上问:“怎么找到的?你找到的?”
阿坤对这事挺得意的,在那里一个劲炫耀,“文哥,不是我!我哪有那个本事啊,是简先生。”
“哦?”
阿坤露出个自己一手掌握了所有消息的笑脸,说:“就是简先生。文哥你不知道,你走后不是大爆炸吗?简先生命大,没事。不过他去找了Du先生。我被Du抓了回去,他们逼着我说出是你要Du先生帮忙一起灭了矿里的人的。我当时没办法,就说了你想阻止交易,没想伤人,也没想背叛简先生。简先生还是心善,相信我了。他和Du达成了协议,帮他成为总统。不过他们之间有交易。”
“就是让Du总统上任后,找出当时给你注射药剂的人,找出把你卖给人贩子的人。”
“文哥,你知道吗?菲律宾现在很恐怖,每天都有很多毒|贩死,Du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剿灭国内所有贩|毒、制|毒的团伙,他下了总统令,不管是谁都能直接杀死毒|贩。”
“所以,那两个外国人,被抓了。以正当的名义,直接绞杀。”
“警察在他们的住所找到了这个,Du又派人把这个交给了我。”阿坤指了指阮晋文手里的那个旅行袋说道。
简天希办完所有公事,回到卧室时阮晋文正抱着个袋子发呆。
他轻声走了过去,询问:“怎么了?又走神?”
阮晋文抬头看他,木木的,“你帮我抓到那个外国人了?”
简天希有些莫名,回:“什么?什么外国人?”
“就是把我卖给人贩子的那个啊?你让Du帮忙抓他了?”
简天希这才反应过来,随意地回道:“哦,他们抓到了?那个人的确该死。”
他看了看阮晋文怀里的袋子,问他:“这是你之前的东西?你看看少了什么。”
袋子里的十万美金早就没了,只剩了两个小盒子,阮晋文之前拆开过,里面是两块劳力士。他只知道走的时候时少卿给过他一块给他保平安。不知道多出的那一块一模一样的又是从哪来的,不过想到菲律宾人不怎么靠谱,所以弄错了也有可能。
他把袋子给简天希看,简天希翻了翻,取出了两块金表,然后他又转到表盘的背面,说:“呦,这都找回来了?Ben把表都给你了!”
他只是不经意一提,阮晋文整个人一惊,拽着他手臂把手表又拉回来看了看,问:“你说什么?这表是Ben的?”
简天希当下点头,“是啊,表盘后面有序列号,Ben的一些手表都是我在保养,我认得出。你自己看。”
阮晋文一下把这事给忘了,当初还是他自己刻意买了三块机芯连号的,又在三个人的表盘背后把序列号刻在了上面,他仔细一看,的确是,是连在一起的两个号。
阮晋文完全愣怔在那,千思百绪的各种想法在脑子里织了起来,密密麻麻带着他回到一年前离开香港时的那段往事:他身负巨债,被黑社会追着走投无路才找了人连夜坐船跑路。那个时候说没怨过简白是扯淡,他也是人,付出过感情,在被辜负后自然会生恨。只是那个时候他喜欢简白喜欢的近乎变态,所以把所有的恨都转移到余光身上。
后来才知道简白心里一直的爱人就是余光,对自己只是朋友间的兄弟间的友情时,他才执意放下。其实也是因为考虑到简白对自己的绝情,他才下了决心。现在看来,简白似乎对自己并不是那么绝情。
令他更生怀疑的事被简天希提了出来,“包里其他东西没了吗?你再找找,好像还有张支票。”
阮晋文一刻不停,在袋子里又翻了起来,最后在夹层里找到了简天希口中说的那张支票,那上面的数字他数了又数,整整四十亿。
一直到那年的十二月,阮晋文都心绪不宁,白天时常会走神,一到深夜他都会辗转反侧。
简天希一开始并不和他提这事,是想让他自己把这事淡下去,没想到这事竟然成了他心里压着的一个负担,一段无法释怀的往事。
从贰零一四年的冬天他立誓要和余光和永美势不两立,到后来他的香港市场的惨败,就因为四十亿的债务让他又落入了完全不同以往的人生,那段过往的种种,前因后果,一直不停在他脑子里反反复复地过着。
可没想到,简白在那个时候就给了自己四十亿,真是阴差阳错,一切都似天意。可阮晋文又会去想,如果那个时候他提前拿到那张支票了会怎么样,他的今天会以怎样的方式生活着。
大概是最近这段日子阮晋文想这个的时间有些多了,简天希实在没忍住,问他:“小乖,你和我说,你现在心里是不是还有Ben?你是不是在知道了Ben给你的那些东西后,又动摇了?”
阮晋文回过神,空落落的眼神回到简天希身上,今晚是平安夜,他们在一起的第二个圣诞节,去年这个时候简天希把他介绍给了自己的朋友。今年他们说好过二人世界的,可一晚上,自己的神思又不知飞去了哪里。
沉默了一会儿后,阮晋文认识到自己的问题,赶紧安慰,“希希,你说什么呢,简白和我只是兄弟。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可你一直走神,自从四个月前你知道了那张支票的事。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很喜欢简白,想着和他一起?”简天希很少有这种直白的时候,很多时候他会把所有事都布好,让所有事跟着他拟定的计划进行,可能是喜欢阮晋文喜欢的有些过头,而阮晋文又每每遇到简白的事就不淡定,于是也让他实在没了自信。
阮晋文解释:“希希,你有没有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从我们认识到现在都两年了。”
简天希注视着他,等他继续。
阮晋文又说:“想想也挺感慨的,竟然这两年发生了那么多事。希希,你放心,我现在真的只喜欢你,只是我有一个人一直放不下,我觉得我挺愧对他的。”
简天希突然紧张起来,这种话不是什么好预兆,感觉和要分手似的,他脑袋已经嗡嗡了,颤着嗓音,故意装着淡定地问:“是谁?你放不下谁?”
阮晋文倒是轻松,人往椅子后背一靠,眼神掠过面前的男人投向远处,片刻后说:“Ben和你说过吗?我们有三个人关系特好,那个人叫时少卿,我觉得挺对不起他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阮晋文一开口提到Ben时简天希的心脏都快爆了,幸好之后他又说了一大堆,他这会儿还在平息自己的情绪,压制住那种庆幸的表情后回他,“时少卿?在美国华尔街的那个?”
阮晋文点头又摇头,“他去了香港,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
他又说:“希希,我想回一次北京看看,想去打听一下他的消息。”
简天希想都没想,直接说:“好,我们回北京。”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进入尾声,回北京。
文里提到的菲律宾的总统大选以及,全国禁毒全是根据时事政治改编的,是改编啊,大家别当真了。
作者只是想表明简老攻对阮阮的好而已。
这里谢谢所有坚持下来的读者们,你们真是可爱的小天使,给我鼓劲,还和我讨论如何提升自己。
这篇文我最大的收货就是你们了,真的,还有大概两章就完结了。最不舍的其实是你们。
完结后,作者会修整一段时间,要先把《邢家三爷》那一个坑给填了。
然后再启动之后新的耽美,所以可能会和各位离开一段日子,会很想念你们的。
5555,我们下章继续。
第59章 后妈
。第五十八章 。
过了元旦,北京的几家金融投资公司都会给出各自在上一年的成绩,业内竞争厉害,为了取得更多客户的信任,这个时候同样会出各自新一年里的投资计划。然后就是公司的年会,客户答谢分红大会,以及之后的新春团拜。
公司年会前是每家公司人事最忙碌的时期,业绩考评,年终奖金分发,谁升职,谁解聘都会在那个时候完成。等年会一开,该走走,该换换,一家公司的架构就换了次新血了。
时少卿回到北京两年,在现在的公司是投资部里的一名客户经理,其实说白了就是名操盘手,负责的投资额度不多,手里的客户都是些小散户。
时少卿第一年成绩平平,可能还在适应期,对大陆的市场摸得不够透彻,所以状况百出,没有给这些散户们带来多大的收益。第二年就不一样了,他这一年手疾眼快,几个热门领域全都算准了,所以手上那群客户的资金都翻了倍。
以为熬过今年,至少可以混到投资部经理的位子,没想到上午部门会议后,有人放消息给他这一次的升职名单里没有他的名字。
放消息的人在公司里眼线很多,以前公司每次有重大事情发生,他都能提前告诉几个相熟的。时少卿在公司里不爱说闲话,人品不错,所以那人也会对着他多一嘴,更何况大家其实觉得时少卿挺适合那个位子的,便有些看不过去。
成为公司的投资部经理才可能成为合伙人。只有成为了合伙人,才有更大的决策权,才能赚得更多。时少卿今年已经三十出头,之前在美国赚的钱全拿去给阮晋文当利息了。虽然,后来阮晋文的家人把阮晋文在香港的债给还了,可没人知道他这里还出了四个亿。他的父母也多次在电话里提出让他直接去阮氏要,但时少卿做不出来。
现在这家公司的合伙人之一曾经是时少卿在华尔街时跟过他的项目的实习生。当年时少卿是这人顶头大BOSS,不过现在角色换了换,时少卿成了为他打工的。要不是因为那一年在香港时少卿替阮晋文背了锅,也不会直接被公司除名,更不会在外资投行里失了口碑。
那之后,他是不得已才回了北京找工作。北京金融圈讲究人脉,时少卿一直在国外,回来后应聘了几家公司的职位都上不上下不下的,也就现在这家还算符合他的要求,虽然薪水一般,没法和之前比,但是他仍然留了下来,并且一干就两年。
以前在外资公司里的风格是如果谁觉得自己能胜任高位,只要找老板谈并且在一段期限内做出相应的成绩即可。时少卿觉得自己在投资部经理那个位子上一定能胜任,于是自然去找了人事。人事经理告诉他这是Jacky的意见,让他有事找Jacky。
Jacky就是曾经在时少卿底下实习过的那一位。时少卿还是他亲自招进公司的,不过之后他就没给过时少卿多少资源,用官腔压他,让他在市场里自己立足。
时少卿不是傻子,Jacky一次次在自己面前摆出高自己一等的姿态,他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可能是不想给出更多机会让自己一展身手吧!不过如今正当竞争,他得为自己争取。
下午的时候时少卿找了Jacky聊了聊,具体聊了什么公司里的人都不清楚,只知道最后时少卿出门时甩了门。
一下午时少卿的面色都不好,临近下班Jacky出了办公室来找了他,时少卿不知道他的意思,在自己的位子那里起身等他说话。
Jacky说:“少卿,这是新一年你负责的份额。”
时少卿接过他手里的表格,扫了一眼,又前后翻了翻,皱紧眉头问:“怎么少了那么多?原来那几个不在我们这里投了?”
Jacky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没拿正眼看他:“不是,他们还是我们这里的客户,只是分去了新人那里。公司最近进了新人,你知道的。”
从旧员工手里分出客户给新员工这个没毛病,更何况几个都是实习生。但是把自己手里最重要的几个客户分出去这就有问题了,时少卿不是傻子,直接问:“是不是公司对我不满意?这几个是我手里最质优的客户。你把他们划出去等于划掉了我一半的业务。”
Jacky听他说完抬了半边眉毛看他,好像在看一个怪人,说:“这不是我的决定,是公司的。你今天不是和我叫板说你自己的业务能力超凡吗?公司想看看你的能力究竟有多大。”
简直就是故意找茬,说到底就是对自己中午和他说的那些话不满。
“公司里的客户经理都是把手里所有客户的资金汇拢在一起操盘的,你一下砍了我那么多资金,叫我怎么打|仗?”时少卿很少和人发火,但是被人压一头了也不是不会爆发,所以这会儿喉咙有点大。
这一边已经有几个同事看过来了,大家都有些看戏的意思。
Jacky笑得阴阳怪气,手指用力戳了戳时少卿的肩膀:“那是你的问题,不应该来问我啊,你说是不是?”
时少卿被他手指戳得往后退了两步,没站稳,一个踉跄跌靠在后头文件柜子上,柜子里的文件夹稀里哗啦掉了一地,里头文件都散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