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天希的确是喜欢男孩子,这还是他在自己二十岁以后得知的。
那个时候简白才三岁多,简天希在英国时发现了自己的真实性向,在和自己太太坦白并且谈判之后离了婚,从此开始了过着真实自我的日子。可他也不是来者不拒或者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群人倒好,干脆组团就等着看男人和男人究竟能搞出些什么花样来了。
简天希的人生里从未遭受过这样的侮辱,这要是在以前,哪怕在一个星期前,他也会毫不留情的使用自己的方式报复回去,他向来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不过现下的情况是什么事都没有比救出阮晋文来得重要,也因此,简天希万事唯有忍耐。
其实在来这个矿区前简天希给香港的七叔公去过电话,大致是问有关日本人在菲律宾投资的情况。
七叔公觉得诧异反问他怎么提起了日本人,因为这几年全球资源掠夺激烈,日本的几大矿产公司在全球的探矿频繁,而JS的很重要的一个部分是资源部,简天希和简白父子这几年就在做着资源购买,以及能源开发的工作。说到底日本的矿产公司算得上是JS的竞争对手之一。
简天希告诉七叔公事情的缘由,因为要从日本人手上抢到那些金矿的投资权和共同开发权才能找出这条线后最后的得益者,所以对于日本人要做全面了解,这样才能出师有利。
他还说了,这一次可能要牺牲掉一大部分JS的利益。
七叔公很不解这样做的真实原因,简天希没脸告诉七叔公全是因为一个人。
虽然那个人一开始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硬着头皮要置人于死地,最终也不会功亏一篑。但是怎么说这个人今天流落至此也有自己的一部分责任,要不是自己和香港那些银行界的大佬们打招呼,他或许也不会得罪了黑社会,就不会连夜离开香港前往菲律宾,更不可能落入国际人口贩卖组织的手中。
真是应了佛教里的话,一切皆有因果,一切皆是磨难。对于简天希来说,和阮晋文至此的种种,保不准就是冥冥中结下的缘分,既然如此,心安如斯。
此时的宴会厅里是清一色的东南亚装饰,地板、家具以及吊顶全都用着名贵的木料。因为有柱子将白墙隔成了一个个小区域,于是墙上挂满了各种笔触精湛的工艺画。
裹金丝的莆草被巧匠们织成了厚厚的一张地垫,上面摆了矮桌和软靠,来宾们都是席地而坐,佣人们则整齐的跪在桌边。乐师和舞者靠着墙占了一整排,咿咿呀呀吹奏着当地的音乐。
简天希才喝了一杯当地的果酒,私矿的一名总监过来开他玩笑,“简先生怎么闷闷不乐的,是因为这几天没有宣泄出来吗?”
接着就是一阵放肆的狂笑。
屋里的其他几位同时停了原本的动作,几双眼齐刷刷地瞄了过来。
被人围观的简天希想把手里的杯子一整个塞在那名总监的嘴里,碍于心里清楚事态的轻重,这才没有起身把自己的想法付诸于行动,只在心里对着这人甩了四五个巴掌,面上仍维持着淡然从容的笑容,也不回他的话,只自己端起了杯子啜饮了一小口。
总监觉得有意思,五官挤在一起□□,“没关系没关系,今天按着您的喜好,我们又帮您找来几个。”
“我不要被强迫的。”
简天希面无表情地说了句,睨过那名总监一眼,眼神落在了远处。
一屋子里的人也不知道get到了哪个点,纷纷笑了起来,还有几个喊简天希的英文名“hilson”,举着杯子向他致意,大概是佩服他能好上这口吧,总有着特别羡慕又特别嘲讽的味道,简直莫名其妙。
不一会儿,门外进来两个马仔,在那名总监耳边低语了几句,总监指着简天希贼笑,英文脱口而出,不停地说,“哦,来了,来了,简先生,你放心,都是自愿的,你挑挑看。”
他一说完宴会厅的大门就被人打开,然后有人领了一队男孩进来,全是青春盎然的年纪,最好的岁月里一具具最美好的身体。
因为人指明了是给简天希准备的,所以马仔们直接把男孩们往简天希跟前带,让他们在简天希的面前站成了一排。
简天希放下手里的酒杯,抬了眼看过去,那些男孩全都赤着上身,只在脖子上挂了串蝴蝶兰,腰腹以下则只围了层丝麻材质裁的宽布。幸好布的宽幅足够,这样围着也到了膝窝处,否则看过去这群人就和罗马故事里的众男神无异了。
其实这种装饰属于当地的特色,就是为了更情色;把上半身原来的衣服给剥了,也是想要让男孩们露出各自美好的身体,应情应景。
看来这群菲律宾人这次真的是费了心思。因为男孩们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和之前他们送来的那一些比质素都高了许多。不过,年龄看着都不怎么大,猜着也就十八、十九岁,怎么算都是鲜肉了。
要是这是在以前,简天希或许兴致来了会好好打量挑上一两个,不管怎么的,让他们坐着陪个酒,或者是陪着吃个饭都行。可目前的情形与心境让他根本没有那点心思和玩儿劲,更何况知道这群人不安好心,所以他只是一味地摇头,皱眉,然后保持沉默。
这算是很明显地告诉所有人他没兴趣了。不过菲律宾人并不气馁,在那里说,“是不是觉得有点小下不去手?”
“他们都受过培训的,我听说经验其实都很老道。”
总监身旁的一个马仔大概是怕自己选的人贵客不满意,之后会挨骂,所以加紧解释了一句。
简天希投过去那种嫌弃的目光,恢复他以往冷傲高贵的姿态,对着那名马仔嗤笑了两声,说:“经验老道?”
随即他又把目光移到总监的脸上,和他那双眼睛对上,一改对着马仔时的态度,用没脸没皮嬉笑的语气说,“要玩怎么能玩这种过了几手的呢?”“不瞒你们说,我就是喜欢身材健康有肉,有一定年纪,但是在这一方面又青涩的,这几个身板太瘦弱,皮肉嫩,可是那方面……”
这种时候,再装腔作势端着架势其实也无用了,只有顺了这群龟孙子的意,努力当好一个色欲满满,心里变态的嫖|客估计才能全身而退。简天希读过心理学深谙此道,开始露出他花花公子的一面。
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这是简天希今晚最平易近人的时刻了,他这样一解释,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一般点头称是。
还以为这一晚又这样混过去了,想不到那名马仔在总监耳边又说了几句,总监连连点头,然后对着众人说,“没关系,简先生不喜欢这几个我们也不勉强,外面还有一个,或许是简先生的菜。”
众人都朝着门口看,简天希还没来得及回绝,马仔就跑去开门了。不一会儿一个人被带了进来,同样的上身赤|裸,也同样的围着条布,简天希差点没有背过气去,这不是阮晋文还会有谁?
这下好了,自己即使受辱,想尽办法也要把他带出去。他倒好,自谋出路当起MB了!
阮晋文也很吃惊,他当初也是在继续留在矿区和出卖自己的屁股中反复不定,最后因为想要逃跑的念头过大,他才下定决心试一下这条路。没想到第一次接客吧,竟然遇到这男人了。不过他吃惊过后是莫大的惊喜,原本还以为要卖给别人的,这会儿至少是个熟人,大家还算得上是□□,技巧和功夫也是他认可的,怎么算他都不亏。
可能一时太开心了,那张俊脸上没挂得住,兴奋和喜悦占了全盘,感觉他整个人高兴的都快流哈喇子了。
简天希的心情不怎么能一下子转换过来,反而沉着脸,没理他。
一旁的马仔急了,说,“先生,这个年纪是有些大了,但是是头一次,您看看可以吗?”
简天希抬了半边眉毛,故意为难,“头一次?我觉得不像。”说完,他又去看阮晋文,眼神变得更为深沉。
阮晋文还沉浸在终于遇到你的小幸福中,全然不知道简天希此刻在意的点,以为这家伙故意给自己摆谱呢,附和着马仔的话点了几下头后用那种别耍我了,赶紧带我走的眼神看着他。
这种眼神在外人眼里太过勾人,引得在场的几个人交头接耳频频对他投去笑意。
有个当地的华人说,“hilson,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喜欢男人了,这男人要是骚|浪起来,简直没有女人什么事啊。这个你要不要,你不要,我试试。”
这人是用英文说的,他一说完引得全场哄然大笑,那名总监也在内。
笑过之后总监对着说话的人调侃,“王先生,你要是喜欢,我帮你再找一个。你们华人不是说的吗?君子不夺人所爱。简先生还没有说话,你就要抢他的仔了。华人看来都不行不行,抢食厉害。”
嘻嘻哈哈间马仔把阮晋文往简天希身边推,见简天希没有出口反对,把人干脆按坐在他的身边,然后开开心心去老板那儿领小费去了。
宴会照样进行,原本以为全场不过就是拿自己寻开心的,想不到这群人还安排了其他的节目。
阮晋文坐下不多久,总监又给在场的几个人找来了一大群小姐。另外,刚才的那些男孩子们再一次来到了宴会厅的里头。不过这一次情况有些不同,这群变态们还特地安排了现场的性|爱秀演出,男男女女的,场面一度淫|乱不堪。
秀开始了不过五分钟,简天希就坐不住了,起身带着阮晋文往外走。这一次倒是没人拦他们。
一直到了入住的房间,简天希都没再和阮晋文说一句话。
等两个人到了房间里,简天希先是跑去了衣帽间,翻了几件衣服出来后丢给阮晋文,瞪着眼睛命令道:“去里屋的浴室洗个澡,把你这身滑稽的衣服换掉。”
他的语气难得的冷硬,表情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阮晋文杵在那原本还想和他多聊几句,看他一路上唬着的脸,也没想着热脸贴他的冷屁股懒得搭理他,正想转身冲他一句“你给小爷我摆什么脸啊”,想不到简天希先一步离开了。
他正气结呢,拿过身旁吧台的水瓶子,开了盖子就咕噜咕噜往下灌,心里更是摸不准这男人什么意思。
简天希是急着去外屋的淋浴房淋浴。刚才在宴会上被人一闹他出了几身汗,他有洁癖忍不得一身的黏腻。
等他洗完了澡再出来时,竟然在屋里没见到阮晋文的人影。几个屋又找了个遍仍没见到那小子,他心里顿时有了些慌张。正晃着脚步要往外走,突然见到连着屋子的阳台上有人影闪过。
简天希开了门走到阳台上,见到阮晋文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小子在月光下,舒适地斜躺在床榻上,一手托着头,另一手举着个瓶子正喝得欢呢。
可能听到了动静,躺着的人抬了头。
一整片月光正好洒落下来,银色熠熠的光辉照遍这小子的全身,此时他赤裸着的上|身散发着诱人的雄性味道,特意清理过的脸更是难得的柔和又具有诱惑力。那双有神的虎眼之下染了层不寻常的绯红,原本能言善辩的嘴也是没闲下,在见到身前人时说,“喂,你是不是有来找过我?”
见简天希没反应,他抬了手对他招了招,样子慵懒又性感。
简天希瞥过他手里的瓶子,再看他,再突然折回眼神看回那个瓶子,蹲下身急问,“你全喝了?你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你全喝了?”
阮晋文难得乖顺地点了点头,用手去勾简天希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揽到怀里,说,“这他妈的什么酒?我……好像硬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是喜剧,我没骗你们。
昨天意外地点进一个读者的后台,然后我看到她把我的文收藏归类进“五星连载”,我当场~~~~三个托马斯旋转加上十个后空翻,太特么开心了。
因为太开心,今天的字数是不是很感人?
来啊,继续鼓励一下我,我会加紧更新的。提示,菲律宾的内容大概还有三张左右。之后要换地方了。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33章 万水
。第三十二章 。
一整瓶极品海马酒被阮晋文喝得只剩下十分之一,这要是没反应就是生理上出了大问题了。
海马酒是大补药,温肾补阳的好物。这一瓶又是用最上好的大海马兑60度的白酒泡制而成,本来是菲律宾人拿来故意挑衅简天希的东西,暗讽他年纪上了四十岁,怕他在男人身上力不从心,这才特地拿来当成贡品,送给他让他每天早晚喝上十毫升。
没想被阮晋文这小子当成了伏特加,整一瓶一口接一口,喝得不亦乐乎。
原本还在气头上的简天希,这会儿见着阮晋文疲软无力的样子,顿时没了任何脾气。蹲下|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瓶,拿在手上晃了晃,对着他轻轻缓缓地询问:“这些都是你喝的?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很热?”
简天希是凑在阮晋文面前问的。见着他脸颊上那片绯红开始迅速往双耳以及眼窝处蔓延时,简天希突地起身,说,“你先等着,我去给你倒杯凉水。”
他人才站起来,还没动步子呢,左手就被阮晋文的右手给牢牢牵住了。阮晋文有气无力地紧了紧自己的手掌,对他说:
“先别走,我不渴,我们聊会儿话。”
简天希回过身,倚在卧榻边又蹲了下来。
侧躺着的阮晋文仍保持的原来的姿势,他整个人被笼在一片银色素净的月光之下。因为有风吹过,把他的一些发丝吹得凌乱飘起,又随风搭落在额头,半遮着那双因为酒醉也因为欲|火攻心开始迷离涣散的眼,很是诱人。
过了一小会,阮晋文才说:
“这酒真带劲儿,也不知道加了什么料,我觉得我快不行了,要炸了。”
“你喝多了,这是海马酒,壮阳的。要再不喝点水兑淡了,保证你难受一晚。”简天希耐心解释给他听。
事实上不只是喝多了,阮晋文还喝醉了。
恢复他以前一贯的没心没肺不要脸皮的样子,阮晋文想要证明给简天希看。嘴角眉梢溢着得意,挑开唇,说:“说什么呢,什么海马酒,什么喝多了。我这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呢。你再好好瞅瞅,是不是?”
这会儿也不管后果了,阮晋文动作神速又麻利地去解那条围在腰腹下的布。
只见他微微抬了屁股,一手使劲扯松腰头,还没等简天希反应过来,就把那条碍事的丝麻宽布三两下扯了下来。
简天希的额头突突,一颗心悬在半空紧了又紧,这小子是真犯浑呢?这可是露台啊,他就这样赤条条横在自己眼前,还摆出这样性感的姿势,是故意要引人犯罪是不是?
他瞥了几下眼底的这副身体。
迎着月光,阮晋文泛白的肌肤恰到好处地绷紧在那里,可能因为一个月的密集劳作,紧实不少的肌肉毫不夸张地勾勒出一副最诱人的线条。本性中的欲望此时俨然已成熊熊之势,还真是和他自己说得一样,年轻气盛,蓬勃盎然。
简天希的脸黑了一半,他立刻脱了自己的衬衣盖在这个不要脸的混小子身上,密实地遮住了他最关键的部位,板着脸呵斥他,“犯浑呢?这可是室外,看不出来你还真是胆大包天了,就不怕走光让人看去?还有,你怎么也不穿条内裤?还是你真的是要给谁看呢?”
开始阮晋文在扯布的时候,简天希没想过他是真空上阵,所以当自己看到他全果时自然惊愕到反应慢了几拍。后来,他一想到今晚要不是自己在宴会厅出现,没准阮晋文就把他自己卖给别人了就来气。所以这会儿即使心底已经欣喜若狂也没温柔,粗暴地把人拦腰抱起,直往屋里走。
阮晋文被他抱着,用手去勾他脖颈,脸上痞坏痞坏地邪笑,对他说,“你土不土,这是人家当地的传统,空着穿围布的,你以为呢?”
简天希还以为是他故意不穿,好在引诱金主时行个方便呢。不过这话简天希没说出来,怕味酸,丢份儿,所以只在自己心里闪过一刻。
阮晋文一张一合的嘴还在嘟囔些什么,嘴里吐出的酒气芳香怡人,吹在简天希的脸上竟然让他一时也有了些许迷醉。
为了稳住心智,简天希没和阮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