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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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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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严大喜,眼见众多齐将,一时不知怎么回事,也不敢当众行礼,只喜道:“公子来了。”便招呼众人过来,都骑了马相随。宇文邕见了这等阵势,已经想到只怕不是什么神仙,便向齐将道:“你们是什么人,助我出陈所为何事?”身后一个老成的齐将抱拳道:“咱们主公在前面相候,你一见便知。”
  宇文邕甚是狐疑,只纵马向前,突然眼前景色一变,还是这个树林,还是这片草地,还是这如银月光,只是林间,地上,月下多了一人一马,便让人觉得景致完全不同。
  宇文邕见是他,便是惊喜:“是你?”
  他笑:“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4 章

  宇文邕因没想到他会来救,完全出乎意料,对于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处境,又是究竟想的什么办法把自己救出反而不再重要,只纵马稍快向前,两人的随从自都勒了马止步,只在外围等候,尚未走近,高长恭便指了他问:“怎么不早找我?”宇文邕走近,心里惊喜,脸上却满是流露出意外之情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只道:“今时不同往日,我不再是以前的宇文邕,你也不是当年那个高肃,如今两国交战频繁,已成仇敌,我不敢也不能找你。”顿了一顿,也是唇角带笑,道:“想不到还是被你所救,这笔帐可不好算哪?”
  高长恭道:“正是要跟你把话说个清楚,当年你救过我,我今日便还了你这个人情,此时此地我还是我,你还是你,这是咱们私情不影响两国国交。你可别以为是我怕了你,向你示好。”
  宇文邕见他认真,只俯身过去伸手拍一拍他的坐骑马脖,有请罪之意,赔笑道:“行了,是我说错话了。”又只笑笑地道:“几年不见,你的脾气见涨啊。”
  高长恭心中微微一凛,他的大师父段韶是雅性温慎的人,常言人的权力越大恶性越重,如能掌权而去恶方为人上之人。他从小受段韶多年教导,自也是如此要求自己。此时听到宇文邕的话倒是不由警觉起来,便觉近年自己言行举止似乎是越来越有些随心所欲,不受约束。只是这些习惯是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形成,若无人说,自己并不知情,如今便连皇帝也要给他颜面,不敢当面说他,其他人自然更加提都不敢提,也只有这似敌似友,与他惺惺相惜的宇文邕能这么说一句。想到此时,只是微微点一点头,道:“我不是说的气话,今日之后,你依然是要兴周的周武帝,我照旧是要守齐的兰陵王。两不相欠,没什么帐不好算的。”
  宇文邕也有这惺惺相惜的同感,他们同样年轻,具有才华而雄心壮志,同样掌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们的一句话可令天下动荡,一个决定能使历史改写。甚至他们各自有两个兄长命丧在当权者手中,而他们必须一个韬光隐晦,一个忍辱负重都是极其相同,这样的人世上既然有了一个他,却又生出一个高长恭,终究是不会令他觉得高处不胜寒,太过孤单寂寞,便生知已之意。又道:“你说得不错,咱们私情不影响国交,华夏中原终究是要一统,免不了战争,不过这一统究竟是由你来完成还是由我来完成倒并不重要。”
  高长恭似乎怔了一怔,只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宇文邕便道:“你可别说不想做皇帝,不想一统天下?我总以为将来这天下不是落在你手便是落在我手,总不出你我二人,若是你要,我不但不与你争还会尽力成全,因为咱们两个若争的话,便是天下纷乱,百姓受累,只是这世上我也只让你一人。”
  一个信佛却又能为了百姓国家取消佛教的人,高长恭相信他说的不是虚言,而是真心,也不多话,道:“江山破碎,早该有人出来收拾了。”
  宇文邕笑了一笑,不由看一看环顾一周,此时看不到江山破碎,只有无边寂夜沉沉,草虫啾啾不断,花有清香暗浮,月如银钩倒挂,树木重重围了他们默然静立,犹如水墨泼就,如此良辰美景也只不过做了面前这人背景,只道:“咱们别尽说这些,你……”虽已觉知己,却似乎又除了这些,一时和他再无别话可谈,只怕正是知己,许多事也用不着再说,顿了一顿,只道:“咱们私情不影响国交,希望国交也不影响咱们私情。”
  高长恭道:“这是自然最好。”话已至此,想他是急着回国,抱一抱拳道别不送,指点道:“你从林子里穿过去朝西直走,这是一条往周的近道。”
  宇文邕便是望了他微微一呆,只好携了马缰欲行,又松了手,道:“今日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见,这次是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条命,千万别想什么两不相欠,以后你有什么事仅管来找我,不管是什么事我定会全力以赴。”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好笑,只自嘲的笑笑,道:“你能有什么事情?再说若是有什么事情是你也解决不了的,只怕天下也没有人能帮你了。”
  高长恭道:“这不一定,在此之前谁又会想到你会被困在南陈?我若是有什么事,只当你是兄弟,可没你想得那么多那么复杂,必定第一个找你。”
  宇文邕闻言便喜,连连点头。再无话好说,依依不舍地纵马离开数步,却又勒了马头回身止步,只是犹豫不决,终是不能离开。
  高长恭瞧了月色下他要走又不走的身影,欲言又止的神情,直问:“你是不是心里还爱着我啊?”
  宇文邕只无奈的望了他,不语,默默点一点头。
  高长恭便稍稍俯身前倾,道:“那你过来亲一亲我,从此咱们不再只做兄弟。”
  宇文邕浑身一震,却是不信,惊而脱口问:“此话当真?”
  高长恭笑骂:“你少废话。”
  宇文邕半信半疑望了他,只见月光下他眼中嘴角含笑,不像是在逗自己玩耍,却是自见到他起,因心情过于震惊激荡,只知面前是他,一直不敢细看,倒不是真的不敢细看,奇怪的是,不知为什么,心里再是想见面机会难得,太想看清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便是面对面眼也不敢眨一下地瞅了时竟也只知这人是他,却似乎如梦似幻,反而全看不清楚,如今离得远些,见到这如水目光,似花模样,脱俗姿仪,仍是全都看在眼里,却又还是全都看不清楚,仿佛他浑身笼罩在一层耀眼的光芒之中,只模模糊糊知道比自己记忆当中的影像还远远胜出,按理说想像是要高于现实的,然而多年来心里一直想的毕竟只是虚幻,面前这人却是真真实实,活色生香的存在。此时犹如梦境一般,半信半疑地策马走近,月光下他仍是含笑不动,目光如水。两匹马终于走到一处,头尾相接厮磨,宇文邕稍一迟疑,俯身前倾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触,自己也能听到自己的如雷心跳,热血刷的涌上头脸,只觉滚烫。伸手便要将他搂下马去,又终是有些信不过,退回身子去仔细察看他脸上神情,他仍是含笑,目光温暖如水,唇角抿出好看的弧线,身形轮廓在月光下映出淡淡的阴影,这一下宇文邕便是目瞪口呆,眼前的高长恭身上那层耀眼光芒消失了,自己此时竟然能够看清他,看得清清楚楚,能够感觉到他的切实存在,而不是那个多年来梦萦魂牵却怎么也抓不住的影子。这么多年来,只因为他是兰陵王,所以知道求不得,只因为知道求不得,所以一直放不下。如今他便近在眼前,温暖带笑,不求可得,真实得不再是那个幻影,却忍不住要心里计较,细细思量,思量彼此身份,思量彼此关系,自己自从做了皇帝以来,便是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哪还有什么兄弟?朋友?更何况是如此惺惺相惜、同命相怜的英雄知己?世上美人尽有,可是放眼当今天下,能够知心知交的也仅此一人了。这种感情不说比起其他各种真情更加珍贵,但却当真是更加稀罕难得,可遇而不可求,尤其又是天下独此一份,无可替代,一经想通,宇文邕便把这多年的心结解开,只觉轻松。
  高长恭仍是淡淡的笑,日光如水,令人温暖,似乎知道他想的是什么,道:“怎么?还是觉得做兄弟好?”
  宇文邕便也有笑意,道:“我的朋友不多,够资格配做我朋友的更少,想来想去天底下也只有你一个,再连你这个朋友都做不成。”说着,自己摇一摇头道:“便是得了天下又有什么意思?”宇文邕自然非一般人可比。
  高长恭闻言哈哈一笑,指了他道:“早知道你会这么想。”他果然是宇文邕知己。
  宇文邕被他算中,又加上刚才心跳脸烫,未免有些羞情,又是不忿,只瞟了他一眼,威胁道:“你刚才这般模样,如果我不能醒悟过来怎么办?”
  高长恭摸一摸鼻子,认真考虑道:“那倒要想想,是我随你去北周做你皇妃好呢,还是你跟我回去北齐做我王妃好。”
  两人相视一笑,便是都知没有这个如果,如果这个如果发生,那他们就称不上知己相交。宇文邕笑过,瞧了瞧天色,已经将要蒙蒙放亮,道:“趁我还没有后悔,就此别过吧。”又道:“这个林子有咱们两个在此相晤,就赐名双王林……”说到此处,突然想起这还是北齐,便问一声:“你觉得怎么样?”也不等他答话,又道:“既然这是双王林,就不能只留下一个,咱们现在就同时起步离开,谁也不许落后。”高长恭自然也没异议,道一个‘好’字,两人掉了马头便待并骑走出,突见眼前景象变了,便又是同时一愣。却原来他两人的随从看似远远跟着,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其实也都是些甚是多心多事的人,或者说是‘精明乖觉’的人,早见他二人情形不对,取来两匹白布也不知什么时候将他们四周三丈团团围在里面,做成屏障遮了个严实。两人愣过一愣,这次相视便是哈哈大笑,一齐冲破白布围障而出,此时外面两从随从都已下了马坐在草地说话,有的甚至早靠树睡下,听得一声‘走’,方慌忙爬起上马。高长恭、宇文邕只相互抱一抱拳,连一声‘后会有期’也没说,毕竟以他们身份,再次相会时只怕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各自掉了马头,朝了相反方向带队策马离开。宇文邕纵马走了几步,心里迟疑,终究是停下回头,望住月光下渐渐远去的大队人马和那个身影。这个人救出自己却是假借了神佛之名,自己还曾信以为真,却不知真正的神仙是什么样子,只怕也不过如此,瞧了便是微有感叹,数年来的念念不忘,日思夜想,不知道以后想起今夜来会不会后悔,只是刚才的知己之情太过美好难得,令自己珍惜,而且知道他也是十分珍惜的,所以便不忍破坏,只怕失去这份默契,也不忍令他失望。
  人马终于从视线里消失,融进浓浓夜幕,宇文邕只无奈喃喃念一句道:“谁叫你是你,我是我,也只好和你做兄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5 章

  高长恭使十三接引,十六假扮,赴陈接出了宇文邕和自己的一众随从,因南陈都以为高长恭毁了容,因此十六蒙面假扮换出宇文邕竟没有人怀疑,随从中死了阿十,予以厚葬,安排家小,十四虽然捡回一条性命,但是断了数处骨胳筋脉,几近全身瘫痪,不能再从军,封赏了庄园田地退役,阿三失了一条右臂,一直心下惴惴,却只与其他随从一同受了赏赐,再没见其他安排处理,终于忍不住去见高长恭问一声。高长恭只问他‘你左手能不能拿刀?’阿三大喜,答‘能’,仍是留在军中,余人皆无大碍。只是程灵洗一天三数次遣人来问,急于出使齐国与高长恭相见,高长恭自然不急,如今,他已尽知这其中缘故,知道使者要说什么,若是见了,两家双方明言,反而不好从中行事,相愿也以为,南陈越着急于己越有利,暂时不能见使者,因此总是借故推辞不见,把程灵洗晾起来,只是理由都已用尽,再找不着借口。相愿便对他道:“此时他们知道你在营里,因此一日数次要求相见,这样一次次推总不是办法,南陈也终将明白你有心拖延,无心谈判,不若你先回府暂避,只说伤得太重,需要休养。”高长恭亦觉正是,即日将营里事情安排给驻守的呼延族,自己先躲回家去。
  坐了车回府,府里早得到消息,郑氏、独孤氏、沈氏带了铁弹、明珠立候相迎,门口马倌也正准备牵了养伤的大牙出去溜弯,见到长恭大牙便挣脱马倌跑来亲热,长恭摸一摸马脖,早向妻子儿女望去,见到他们,亦有心怡之感。尤其铁弹,小孩子长得快,比上次所见又大了一圈,已经不要乳母抱了。磕头之时,郑氏在旁道:“他已经开始念孝经了。”铁弹脸上便露出骄傲神色,只眨了大眼望着父亲,虽然仍有些生疏,却眼中期盼,显然是希望得到父亲赞扬,这是长恭长子,父子至亲骨血,眼下又只此一子,天生聪慧漂亮异常,此时这世上高长恭最亲最疼爱的自然便是这儿子,只是他自己从小在父母之爱这一方面有所缺失,未免疏于流露表达,听了也只是微微点一点头,不置可否,铁弹显然有些失望,退回到乳母处。郑氏瞧在眼里,面朝铁弹望过去温柔的微笑,以示安慰,沈氏倒没注意,只望了高长恭道:“大人的脸不肿了。”郑氏便也笑向长恭道:“后园的菊花都开了,咱们都觉得好看,不知道大人喜不喜欢?”看来这次便是要在后园替他摆酒接风了,高长恭道了一个‘好’字,几人一同走入后庭,笑问独孤氏:“原来你给我涂的那东西解毒之药便是喝酒这么简单,你作什么唬我?”独孤氏别的都无所谓,只是对自己医药之术十分维护,见长恭说她那药丸太简单却是忍不住道:“你可别小瞧那两粒药丸,它叫做返老还童丸,是天下三大奇药之一,本来就是生肌新肤的美容而非毁容药物,涂了药后再加上酒性相催,可令原先肌肤坏死,新生嫩肤。此药可令疤痕全消,更可使老人回复青春。”
  郑氏也听愣了,笑道:“有这么好的药丸,给大人浪费了,亿罗姐姐给我两颗留着备用。”沈氏便也要,长恭笑而不语,想,她们并不知道后来会溃烂成那个模样,若是知道,只怕宁死也不想用了。却听独孤氏摇头道:“再也没有了,这天下三大奇药是早年一个汉人仙道制成,都是有数,后人再不可得,返老还童丸总共只有七颗,传到我师父手里时便只有两颗,都给大人用了。”
  高长恭才知这药果然珍贵,只道:“既然是先人所制,世上只余两颗,确实不该这么糟踏。”
  独孤氏奇道:“怎么会是糟踏?”当时相愿让她用药,她虽然精通药理医术,但是用别的总觉不能完全放心,只怕生出意外,唯有这个是不怕的。在她心里眼里,高长恭自然便是最重要的,给他用药也自然是要用最好的药。对她来说,药物贵不贵重倒全不放在心上,因此听到长恭说糟踏,便是不解。此时已来到后园,果然放眼望去,园中尽是五颜六色,千姿百态的各式秋菊正争相怒放,将一园点缀得咤紫嫣红,灿烂绚丽,连空气中都是浓得化不开的菊花香,亭里正有丫环在摆酒菜,见他们来了行礼退下,又另备了软塌在侧,便是知道了高长恭身上有伤,是回来养伤的事。高长恭也只作伤重,靠在上面躺了让她们伺候,瞧了她们三人,先道:“怎么还有一个赵小不见?”独孤氏举杯,郑氏正在斟酒,闻言明显便是顿了一顿,方自神情自若吩咐丫环去请赵小。独孤氏端了酒送到他唇边,长恭饮了,倒有些好奇,又问她:“这天下三大奇药另外两味是什么?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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