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霜红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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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霜红叶梦-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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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用出剑,便能打败你了。”臣棡轻蔑地说着,傲然地狂笑。

而姬谦,却是更乱了。轻蔑的笑声绕在耳边,他更是怒火冲天,丝毫没有办法集中精神。而剑招,更是毫无章法可言,根本就是乱斩一通。愤怒,已完全占据了他的思想,他从来都未曾试过这样混乱,他狂哄了一声,“放你的狗屁。”又挥剑向臣棡当头劈去。

面对这就如流氓打架般的进攻,臣棡看也没有,蹲身一扫,便轻松把姬谦绊到了。看着姬谦痛苦地从地上挣扎起来,臣棡的眼神又回复了原来的忧郁,黯然。“你走吧,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姬谦听臣棡这一说,心中微微冷静。他也想走,但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输得这样狼狈,别人连剑都没出,便能将他打得伏地求绕了,这要他如何有面目回去见红葉。一想到这里就,姬谦冷静了下来,他从地上挣扎了起来,又握紧了剑对着臣棡,眼神里不再是恐惧,更多的却是战意,为名誉而战。

“拔出你的剑。”姬谦命令道。

臣棡依然没有动,忧郁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的惊讶,他实在想不到姬谦能在这样的情形下冷静下来,气势上终于像回一个剑客了。臣棡不禁露出了笑意,眼神中露出了有趣的神色,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姬谦才值得出手。

“拔出你的剑。”姬谦再次命令道,语气冰冷,显然已完全平静了下来了。

臣棡却依然没动,他冷笑地看着姬谦,“有这个必要嘛?”他问。

姬谦这次没有发怒,他看着臣棡,眼神中闪烁出复仇的火焰。“我会要你后悔的。”姬谦一字一字地说道。

“你有这个能力吗?”臣棡冷笑,“若果你能逼我出剑,那就当你赢了。”说得是那么轻描淡写,根本就像稳操胜卷一样。

“是吗?若果百招内无法逼你出剑,我就自刎当场。”他心里盘算着。他也知道,凭他的实力是无法打败臣棡的,但想要逼他出剑,就绝对不难。

“此话当真?”臣棡故意再问。

“当真!”姬谦咬紧了牙,肯定地嚷道。





☆、拔剑的犹豫


二人沉默,又是对视,一种一触即发的气氛……

姬谦先动了,他跨前一步,挥剑直刺,抢占了主动。剑,仍是利剑,剑招,仍是杀人的剑招,但气势却与刚才截然不同,非但带着凌厉的剑气,而且还带着愤怒,一种来自心底的愤怒。

面对如此凌厉的剑招,臣棡心中微微一动,一种无形的压力渐渐压紧了他,使他不得不谨慎地应付那同时刺向他喉、心、腹的一剑。他疾退一步,提剑于胸前一竖,连剑带鞘把这一剑挡了下来。姬谦见一招不着,心中一动,单脚点地,横剑胸前,急旋而起,在空中划起了一圈圈的剑舞。而臣棡见势,一边疾退,一边提剑疾挥,轻易地接下了这剑舞。 二人对剑数十招,姬谦几乎施展尽浑身解数,疯狂抢攻,但亦无法逼臣棡出剑,他这才发现,臣棡的轻视,确实有他轻视的资本,他的剑术,确实比他高超许多。而臣棡呢?面对姬谦的疯狂进攻,尽管是感动压力,但也只是感到而已,他依然能应付有余。

将近过百招了,姬谦越攻越急,剑势也越来越猛,快狠的剑招上不时开始露出了破绽。第九十九招了,依然无法逼使臣棡出剑,姬谦心中又是急又是气,正当无奈之际,姬谦突然醒起师父教他的那套“凤舞剑法”中的隐藏杀招“流星剑雨”。在出山之前,师父曾经对他和红葉说过,此招威力其大,极易造成死伤,如非关键时刻切勿使用。但在此时,他竟忍不住使了出来。

当初出城挑战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过要伤及臣棡的性命,但受到臣棡连番侮辱后,他现在下了要杀他的心。

但见姬谦的身影急旋而起,直插云天,雪白的长袍像雪花般在半空飞舞,银剑过处,银光闪闪,划起片片光芒。此种剑势,既震撼,又销魂。臣棡也不禁看呆了,只见耀眼的剑光过处突然“叮”一声,半截银剑突然竟化成千千碎片,夹着耀目的光芒,竟如流星般飞堕而下,四面八方,密密麻麻。

臣棡不禁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了,但他也知道,若不拔剑,势必难挡下这致命的“剑雨”。多少次拔剑的念头闪过心头,右手已不经意间握住了剑柄.但......他却放弃了,放弃了拔剑,但见臣枫一跃而起,握剑的手不断挥舞,直向光芒最弱处扑去,显然,他已找出了破绽。

就在这石破天惊的一刹,树丛中突然红影一闪,六支短箭激射而出,直向臣棡身后飞去。由如此急促的声音判断,显然是由弹簧机关所发射的袖箭,而其势.显然又是为了把臣棡阻挡在光芒中而发射的.

是拔?还是不拔?

眼见前有硝魂的“剑雨”,后有致命的暗器,已经不容他考虑了,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思考了。

只道是他握剑的手一紧,半空纵身一转,瞬间把剑从剑鞘中拔出来;但闻龙鸣低呤,只见黑影暴闪,长剑过处,光芒中幻过一道暗芒,究如天际裂缝,大地深渊,瞬间的黑暗淹没了所有的光芒。   

一切.又归到了原来的昏暗寂静,树林中,彌漫着一股浓烈的杀意,寒气彻骨.

一切都太突然,姬谦还为刚才一幕而惊讶,手中的断剑不觉间已掉到地上。刚才还是漫天的光芒剑雨,却被臣棡瞬间地拔剑一转,所有的光芒都消失消失在黑暗中。而令人吃惊的是,臣棡长剑过处,竟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方圆一丈,深逾尺许的剑圈,所有的剑碎和短箭都被挡在剑圈之外,而臣棡却安然在其中。原本是必杀的一击,却被臣枫轻易地化解了,姬谦只能愣愣地看着臣棡手中的那柄漆黑长剑。   臣棡却笑了,傲然地狂笑。眼神中却流露出了一种奇怪的感情,不是狂傲,不是愤怒,也不是杀意,居然是愉快,他此时居然愉快。“哈哈......哈...哈...”臣枫仰天狂笑。“这到底是赐教,还是刺杀?”臣棡嘲笑地说着。

“ 这......”姬谦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那......那些箭......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他只能解释着件事。

“那发暗器的人你该认识吧?”臣棡笑问。

“是......?”说了许多个是,姬谦却说不下去,因为他也不知道是谁。

“ 师姑娘,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臣棡对着树丛轻喊。早在刚才,他在她发暗器那刹那一闪,便认出她的身影来。

红葉?姬谦谔然地望向树丛,心中闪过阵阵地辛酸。但见树丛中红影一现,一个绰约多姿的身影飘然地落在二人面前。

“红葉,你怎么来了?”姬谦惊问,表情有些苦涩。他多么希望这是假的,眼前一切都是假的。他宁可输掉诺言,也不愿红葉救他,他宁可自于刎臣棡面前,也不愿红葉看到刚才的一幕。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事实是残酷的,一切都已发生。

红葉慢慢地走近姬谦,看着他幽幽地说:“我不放心你,所以就跟来了。”

姬谦却低下头,没有正视红葉的脸,他也实在没面目见红葉,“你不该帮我。”

“我不想你输啊!”红葉深情地一句。她也知道,以姬谦的性格,若果真的输了,就一定会自刎当场,她宁可让他背着赢得不光彩之名,也不原他输,她实在输不起他啊!

但谁又知道;这样让姬谦赢了,却比起输了更痛苦。“你太傻了。”姬谦轻轻地一句,接着又抬头望着臣棡。

自从红葉现身后。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完全忽略了臣棡的存在。而臣棡,自从红葉一走近,他的视线就再

没有离开过她了,看者她那雪白的脸蛋,映着火红的长裙,在着昏暗的夜里,恍如仙女般的美,连臣棡也看得心中一动。突然发觉姬谦在盯着他,他才移开了他的视线。

此情此景,臣棡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望着沉默的二人,臣棡忽然感到了一种落寞,一种久违的寂寞,如丝如绸般地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他的眼神又不禁回复到了原先的忧郁黯然。“你们走吧!”臣棡缓缓说道,好象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走?”姬谦不懂,明明感到了强烈的杀气,却不明白臣棡为什么会这样让他们离去。

“难道你们还想打?”臣棡出奇地问。

“不,不是这个意思。”姬谦摇头解释。

“那为什么还不走?”

“你真的就这样让我们回去?”红葉还是不信,再问了次。

臣棡心里暗笑,原来他们以为自己会为难他们,他冷笑道:“你们还想我怎样?”

“这……。”二人无言以对,“那么,我们告辞了。”二人抱拳作别,转身离去。但刚出几步,姬谦却又停下了。

“还有什么事吗?”臣棡漠然地问。

姬谦却不应,转过身来,细细地看着臣棡手中的剑。半响才问。“你这剑叫什么名字?”

臣棡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的抬高了手中的剑,轻轻地抚摸着。诚然,作为当朝第一剑客,他的剑绝非凡响。纯”黑玄钢”铸制而成,剑长三尺五寸,剑身深黑,暗现黑芒。作为师传的宝剑,它曾经与臣棡历经无数凶险,上百次大小战役,创下了无数的辉煌战功。而臣棡对它,更是随身携带,爱不释手。

“天渊。”臣棡淡淡地说,眼里竟如剑身一样,呈现着黑色的光芒。

“好名字!剑势如洪,宛如九天飞龙,暗芒过处,天地裂缝。”姬谦也不禁赞叹。

“嗯。”看着手中的剑,臣棡轻轻地回应。

终于,姬谦不再理会臣棡,拉着红葉的手,转身离去。远处,传来了姬谦的声音,“今夜败在你‘天渊’之下,他日必定再来赐教。”

是吗?臣棡黯然地呆在那里。望着二人成双成对的背影,臣棡心中竟然感到了异常地失落,他轻轻叹着。

树林内,一片冷清。仍旧弥漫着的那股杀气,随着二人的离去,渐渐散去,但寒气却依旧。

“蓝,出来吧!”臣棡对着一棵枝粗叶茂的槐树说。

果然,一个蓝袍少年从出干走了出来。“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战蓝冷冷地问。

“你一来,我就感觉到了。”臣棡笑道。

战蓝却不解,“我这样小心,还是被你发现了?”

臣棡微笑着看着他,“你还不明白吗?你一来了,空气就变得冰冷了,还夹杂着你那身的杀气啊!”

“是吗?”战蓝别过了头。看着姬谦和红葉离去的方向,“为什么不杀了他们?”战蓝漠然地问,却不含一丝怒意。

臣棡也别过了头,看着那个方向,淡淡地问,“有这个必要吗?”

战蓝没有回答,只是问非所答的问了句,“你……是不是喜欢她了?”

“我真的喜欢她了吗?不会吧!才见过人家几次,就喜欢上她了?”臣棡在心里想了很久,“我也不知道。“臣棡长叹地摇了摇头,”不过,她还挺有意思的。”说到这里,臣棡会心的一笑。

战蓝看着臣棡,他第一次见他笑得这样幸福,笑得这样温柔,连忧郁的眼神里也露着笑意。即使他口里是说不知道,但做了十几年的兄弟,他心里明白,他是爱上了红葉了。

“那。。。。。星霜呢?”战蓝问。

“星霜。。。。。。。。?”是啊,那个深爱着他的女孩,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他左手按着头,摇头轻叹。

“不爱她,你就告诉她啊”战蓝说得有些激动。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爱她。”臣棡迷茫地说。

战蓝没有再问。这也不禁令他想了他心里的那个人,他漠然地抬头望着夜空。

乌云片片,刹那的闪电撕破了夜空,雷声震动大地。是该下雨了吧!

“回去吧!要下雨了。”臣棡打断了他的思慕。

“嗯。”战蓝轻轻答道。“不急。”

臣棡惊异地看着他,“为什么?”

战蓝没有理他,还是呆呆地望着夜空,冷酷的眼望中却闪过了一丝笑意。“我……带了伞。”

“……”臣棡几乎晕倒。 




☆、怒闯军营去

第六章

历经几天的狂风暴雨,漫天的乌云终于退去,白云蓝天再一次出现在沙漠上空。

晨光熹微

清风凜凜。。。。。。。

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飘然而来,前线的探子飞奔而回。“报——。”响声传遍大营。又是辽军逼近的消息吗?每个人心中都闪过了这个念头,握着兵器的手情不自禁地紧了紧,也难怪,军书一夕五至,全营早已进入了紧急戒备状态。

“报,启禀主帅,辽国二十万大军已进入澶州百里内,辽帝耶律隆绪已经在澶州外八十里扎营,而辽军先锋萧挞凛则继续率五万骑兵向澶州进发。”探兵气喘喘跑进帅营里,跪倒禀报。

“再探。”叶浩应眉头一皱,下达了命令。

“是。”探兵起来,转身出了帅营。营外又传出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飘然而去。

主帅营里,叶浩应静静地端坐正中,正细细地看着席上的五个将领。此番出征,能跟随他而来的将领,都是多年来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是他的心腹爱将,他从来不把他们当作外人看待。他扫视了五人,才淡淡问道:“如今辽军已逼近,诸位认为应当如何?”

众人皆不言,呆呆地坐着。

叶浩应见状,有些不快,转头望向左席上的三名中年将领,问道:“三位副将,你们认为该如何呀?”在左席上的三名副将皆没应话,都把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到了臣棡身上,他们对他从来都是马首是瞻。

“你不是早就决定好了吗?为甚么还要问我们?”臣棡冷冷地问。

“这。。。。。。。。”泠不防被臣棡这一问,叶浩应对不上话,他停了停“我。。。。只是想听听你们有甚么意见罢了?”

臣棡冷哼了一声。“既然决定了,我们说甚么还不是多余。”臣棡愤然回应。

叶浩应粗粗地叹了句,“也不能这样说,如果是好办法,也不妨采用。”

“哼!”臣棡冷笑,“好办法?现在出营迎敌不是好办法吗?”臣棡嘲讽般的问道。

叶浩应想了想,才支吾地说:“这。。。。。。太冒险了吧?”

“有甚么冒不冒险?领兵在外,肯定有两军对阵的时候。”臣棡反驳。

“但现在辽军人多,我们无谓与其硬碰硬啊!”

“那我们就这样一直躲着?”

“当然不是。”叶浩应回答,“只要时机一到,我们当然要出击。”

“那什么时候时机才到?”

“这。。。。。。。难说啊。”

“只怕是你也不知道吧”臣棡泠泠地说。

“。。。。。。。。。。。”面对臣棡的奚落,叶浩应没话可说。

“那你是不打算去救援澶州吧?”

“有这必要吗?”叶浩应反问,“澶州城内有二万守兵,外加地利之势,凭萧挞凛区区五万铁骑,有可能攻陷澶州吗?”叶浩应简单分析了形势。

臣棡没再问,他只是漠然看着叶浩应,看着他那张布满皱纹而又略带沧桑的脸,他第一次觉得叶浩应老了,老得已经忘记了当初的理想。“你是主帅,你自己看着办吧。”臣棡冷淡地说着,愤然离去。

面对着这将骂帅的局面,大家并没有惊奇,因为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而叶浩应,望着臣棡离去的背影,他不懂,他不懂为甚么以往一直支持他的臣棡会突然变了,屡屡跟他唱反调,他黯然地长叹,心中不知闪过了多少唏嘘。

看着一望无际的黄沙,臣棡心中有些怅然。为甚么会跟叶浩应争吵?他也不懂,数年来,虽时有争执,但最后都是臣棡听从他的,却从未发生过会像今天那样闹得不欢而散的,但在最近短短数日内,居然发生了两次。难道他真的那样关心这场战事的胜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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