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刀王?只怕名过其实罢了。”姬谦冷冷道,“有机会我倒要领教领教。”
李继隆看了看姬谦,“我劝你最好不要。”李继隆停了停,“他这个人非常无情,刀出见血方休。”
“那你是看不起我了?!”姬谦不悦道。
李继隆怕姬谦误会,连忙解释道:“姬少侠,别误会。你和他都是人才,谁伤了对咱们大宋都不利。”
“可是,他也是王钦若的人啊!”红葉插嘴。
“不能这样说。。。。”
“为什么?”二人不解
“他俩很奇怪,既不爱财,也不爱名,所以没人能收买他们,更何况他们又孤僻高傲,自命不凡,就算是皇上,也无法驾驭他们。”
“那他们为什么会投入叶浩应门下?”二人更是不解。
“那就无发知晓了。”李继隆缓了缓,“朝廷上有很多流言,说他们俩和叶浩应是父子,但实情如何,谁也不知道。”李继隆顿了顿,又道:“但不管怎样说,他们确是奇才,近年来打了不少胜仗。”
“所以,皇上才任命叶浩应为主帅前来抵挡辽军吧?”红葉开始有些了解了。
“或许是因为这样吧。可惜,叶浩应却是王钦若的人。”李继隆叹道。
突然,红葉脑中闪过了那张黯然的脸。忧郁的眼神,印象居然会那样深刻。
“是了,那个叫李臣棡的人是谁?”红葉忍不住地问。姬谦一听,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无名的怒火。
李继隆吁了一口气,别过头望着红葉。说:“他?更不用说了。”
红葉沉默,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而姬谦,心中却是忌妒。
“传说中,他的剑比战蓝的刀更要厉害,他的剑法只怕要用鬼神莫测也无法形容。”
“说得太夸张了吧,只怕是别人吹嘘罢了。”姬谦愤愤道。
李继隆却不认同,摇了摇头,“是不是吹嘘我不知道,不过朝中确实无人是他的敌手。”象是想起了以前,李继隆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的惊慌。他又顿了顿,道:“大智大勇,大仁大义,他在朝中威名极高。”李继隆叹了口气,语气中不知是称赞,还是羡慕。
“所以,你才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说动他吧!”红葉微笑着看他。
“可惜啊!他从来都不逆叶浩应的意思。”李继隆深深地叹息。
一路沉默,一路无言
。。。。。。。
☆、挑战
第三章
夜。
狂风呼啸,
沙土飞扬。
闪电,划过夜空;
雷声,震动大地;
然后,一切又归于安静。
暴风雨的前夕。。。。
澶洲内,北城里,城楼上,灯火辉煌。
“你决定了吗?”红葉幽幽地问。
烛火摆动,姬谦眼中的火焰也在闪烁,“是!”他肯定地回答。
红葉低下头;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担忧,“好象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姬谦追问
“ 一来,我们偷偷地背着李将军去,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可能会给李将军造成麻烦的;二来,那天你也有听到啊,李臣棡的武功很高啊!”红葉解释。
想起那天,那天红葉望着李臣棡眼都没眨,那天李臣棡对他的忽视,他心里就有一股按捺不住的怒火。而红葉劝他不要去,他就更想去会一会李臣棡。
“只怕是盛名之下,其实难符。”
红葉望着姬谦,一种叫做“嫉妒”的感情闪烁在他的眼神里,“那总不该会是空穴来风吧。”红葉顿了顿,“你难道没看见那天来将军谈到他时的惊慌吗?”
又是那天,李继隆也劝他不要去,他心中更是愤怒,“你怕我不是敌手?”
“不,我只是担心你。”从小,姬谦的气量就很狭窄,她不想伤他的自尊。
姬谦轻叹,“你也对我太没信心了吧!”
红葉没作声,只是轻轻地搂着姬谦的腰,柔情道:“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刚才,还一肚子气,但现在,红葉在他怀中,为了他的安危而操心,他的心不禁软了下来,他紧抱着红葉,柔柔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吻,阵阵的幽香,沁入心扉,拥上心头。他在红葉耳边轻轻地说:“你放心,为了你我一定会赢的,我一定会完好回来的。”
寒风吹过,红葉感到有些冷,不知是身上的冷,还是心里的寒,她抱得更紧了,“那我和你一齐去。”
姬谦温柔地摸着红葉的脸,良久,才道:“不,我不想你去。”
“为什么?”
姬谦注视着红葉,注视着他那张他深爱的脸,深情地说:“有你在,会让我分神的。”
红葉也望着姬谦,望着那张玉一般的脸,柔声说:“可是我不放心。”
姬谦轻轻地捏了捏红葉的脸,微笑道:“傻丫头,我不会有事的。”
“那你要小心,”红葉还不放心,再三叮嘱。
“嗯。”姬谦微笑着回答。
多少的缱绻,多少的柔情,还绕在心头,却生离愁。
姬谦提剑,冒着狂风,快马出城。
狂风大作,无情的狂风不断地怕打着宋军的帐营。
将军营帐内,一片寂静。
臣棡正在悠然地喝着酒。任由帐外是暴雨狂风,飞沙走石,也难使他动容。只见灯火通明的帐篷内,臣棡半卧在长椅上,左手撑着头,右手拿着杯,正在自勘自饮。深邃的眼神呆呆地望着帐门,仍是淡淡的忧郁,却夹杂着半分的黯然。
为谁而黯然?
玩弄着手中的酒杯,正欲一饮而下之际,帐门却被拉开,一个士兵匆匆走了进来。
“什么事?”臣棡草草地问。
“李将军,营外有人送了封信给你。”
“哦?”带着一丝的惊讶,他放下了酒杯,伸手接了信。“退下吧。”臣棡唤退士兵。
“是。”士兵转身出了帐营,营内又归一片寂静。
有信?居然有信给他?他自己也觉得出奇。他拆开了信封,只见几行苍劲的字迹:“槐树林内,恭请赐教,姬谦拜会。”原来是封挑战信。
“姬谦?是谁?”臣棡有些愕然,好象是在哪里听过,却又记不起来。“反正忆不起,干脆就不去了。”臣棡心里想着。接着,他又拿起了酒杯,继续悠然地喝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喝了多少杯,信又至。
仍是那苍劲的字迹,“槐树林内,恭候多时,敬请赴约。” 下署仍然是姬谦。。“这人到底烦不烦!”臣棡心中暗骂。事实上,他确实忆不起姬谦是谁。
听着营外隆隆的雷声,只怕要下大雨了,他更不想去。
又不知喝了多少杯,可能是酒喝多了吧,他感到有些醉,迷迷糊糊便在椅上睡着了。
柔柔的风,轻轻地吹拂着他的脸。微风中;仍旧夹杂着阵阵花香;唧唧的鸟语。一切;还是那么亲切自然。
他微微张开双眼。
仍旧是柔和的阳光晒在他的身上,特别地温柔,特别地舒适。
仍旧是青绿色的草地,灿烂的鲜花,镜一般的湖,还有那鲜艳的树。
一切,一切,依旧是这样的美,如仙境般的美。所有,所有,所有的景物还是那样的熟悉,给了他一种特别的气息。是安心,是平静,更是舒适,就如家的感觉。一切对他都是那么的自然,仿佛他从来就生活在那里一般。
这里的风很清新,轻风过处,不时折落片片红叶。
每一片红叶都有它的归宿,每一片红叶的归宿都是土地。
他习惯性地抬起头,期待着那片只为他而落下的红叶。
轻风无意间折落了一片红叶。
随风飘荡,轻轻地飘向他。半空中,宛如一团火花在坠落,很美,很美。
他仍旧伸手去接,但仍旧没接住。火红枫叶从他手心滑落,划过他的衣襟,飘入湖中,荡起阵阵碧波。
他静静地看着那片枫叶,碧绿的湖水,火红的枫叶,互相映衬,显示出另一种美。
是温柔,也是妩媚。
一阵莫名其妙的感动,他心中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火红色的轻纱长裙,淡淡的柳眉,秋水般的眸子,瑶鼻樱唇,明眸皓齿。多么艳丽的倩容啊!美艳中带着温柔,温柔里夹杂着倔强,倔强中却又不失妩媚。
这样的人,没有一处不美,没有一处不教人心醉,而更令人陶醉的是,她拥有着枫叶一般的名字红葉。
当他正在陶醉的时候,不知何时,湖中的红叶却变成了他心中的红葉,正坐在湖上。
温柔,妩媚。
火红色的轻纱长裙,淡淡的柳眉,秋水般的眸子,瑶鼻樱唇,明眸皓齿。每一处都很美,每一处都足以令他心醉。
他,入神地看着,看着那既令他心醉,又令他心碎的脸容。雪白的脸上带着微红,秋水般的眸子了却带着深情。她,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轻轻地向他招手。
是意外,还是激动?还是两样都有?他不知道,他已经无发思考了。不由自主地靠近,一步一步地走向他的女神。
心中多少次潮起潮落,心潮早已澎湃。但历经波澜的心,却像靠了岸般的踏实。就像苦苦寻觅的归宿,终于出现在他面前,就像空虚了很久的心灵,突然得到了充实。这种感觉,是安定,还是踏实?此情此境,他突然很想拥抱着红葉。
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靠近,依然无法到达。眼看着湖中的倩影开始慢慢地消失,渐渐模糊。他的脚步更急,但却依旧无法到达湖边。为什么?他心中狂喊,眼见红葉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他顾不了这么多,他毫不犹豫地跃起,跃进了湖中,直向红葉飞扑而去,他是多么想拥抱着她啊!
越来越近了,红葉的身影就近在咫尺,张开手便能拥抱她了。红葉却笑了,微微一笑,笑得那样的动人,本来就模糊的身影变得更加模糊,化作缕缕青烟,穿越了臣棡的身体,如丝如烟如雾地散去。
面前的红葉一搂而空,如烟雾般地散去。眼前,只剩下碧绿色的湖,眼见就要跌如湖中,臣棡心中不禁惊呼。
啊!
一切,又回到了现实。臣棡霍然地从椅上坐起,喘着大气。“又是做梦吗?”他心里想着。多么希望那个梦是真的啊,能一直活在梦里。可是,现实却是残酷的,再一次把他从梦中唤醒。。“我是喜欢上她了吗?” 臣棡心里自问。要不然,怎么只见过人家一次,就想念着人家,连做梦也只见着人家?他实在不知道。他慢慢地回想着初次见她的那天。
那天,为了如何退辽这一问题,她和叶浩应争的面红耳赤,美艳的脸容挂满了倔强,虽然理亏,却不认输,最后还骂了叶浩应一句。。。。
“慢着!” 他一声惊呼。突然想起了那天和她一起来的少年,就是叫姬谦!他试图慢慢回想起那个少年,但却丝毫没有印象。“不知她会不会来?” 他心中忽然飘过了这个念头。他突然有了想去赴约的冲动。才想完,他便了提剑出了帐营。
“你要去哪里?” 才刚出了帐门,一把冷冷的声音叫住了他。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蓝色战袍的少年站在帐营外,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寒气,宛如地狱来的使者,不带一点人间烟火。一张冷漠而英挺的脸,就如冰一样冷,而那冷酷又无情的眼神,正静静地看着臣棡。
“哦,是蓝你啊。” 臣棡微微一笑。
战蓝却没有理会,继续问道,“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问得虽然冰冷,但却带着关心和紧张。
而对于战蓝的冰冷,臣棡从小就习惯,他丝毫没有介意,依旧微笑,“没什么,睡不着,想出去走走,散散心。”说完,便不再理会战蓝,急急地向营门走去。也难怪他着急,因为他实在迟了太多。
战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又抬头望着那乌云蔽月的天,黑压压的一片,战蓝心中一动。
他还去散心?战蓝并没有拆穿他,因为他一直都信任他。。。
☆、拔出你的剑
第四章
暴雨前夕;一片寂静;槐树林内;更是静谧。这槐树林只是荒漠上的零星绿洲;本身距离澶洲城并不远;更是位于宋军“黄河大营”附近。尽管这里的槐树长得很葱郁;但这里并不大;只占地方圆几里。
在着幽暗的树林里;枝叶茂盛的槐树有点狰狞。微风掠过,更是张牙舞爪;幽深骇人。树影中;伫立着一个白色的影子;显得异常显眼。一个白衣少年正伫立在树丛中的一块空地上;双手按剑;目不转睛地盯着树林的入口;任由风吹草动;他都无动于衷。他是谁?
还会是谁?只有那为了打败李臣棡而来的姬谦。此时此刻;他心中不禁躁动;已经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信已递了两封;却还未见人来;这李臣棡到底是害怕;还是不屑?他提起了剑;正欲离去的时候;槐树林内;一个黑色的身影闪动。
一个黑发;黑袍;黑剑的人影正向这里靠近。在这阴暗的环境下;虽然看不清他的面目;但远远就能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气息;忧郁;黯然。
他终于来了。姬谦心里想着;嘴角上不经意露出了微笑。虽然不能看清来人面目;但姬谦认得他;认得他那身影;认得他那叫人一见难忘的气息;忧郁;黯然。
臣棡还是来到了;他冷冷地注视着姬谦;“是你约我?”他漠然地问了问。
姬谦也注视着臣棡;注视着那个永远都像被忧郁和黯然缠绕着的少年;心中的躁动;慢慢平息,“你迟到了。”
“是吗?”臣棡冷笑着回答;语气中带着轻视,但更多的却是嘲笑。
姬谦心中一动,一股愤怒拥上心头,“既然答应了,就该准时赴约!”他微怒道。
看着这玉一般的少年,臣棡心中不住暗笑,他笑的是姬谦的无知和幼稚,“我答应了吗?”臣棡轻蔑地问了句,傲慢的表情显露在脸上。
“这……”姬谦答不上话,的确。臣棡从来没有答应过他,这次挑战,都只是他一厢情愿。“你不答应,至少都派人来送个口信啊!”姬谦的语气有些急促,显然是激动了。
又是轻蔑地笑了笑,臣棡傲然说:“有这么必要吗?”
“你……,”姬谦愤怒了,拿剑的手握得更紧。“那你怎么还是来了。”姬谦尽量平静内心。
臣棡收敛了轻蔑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高傲,“我是来看看那不自量力的家伙还在不在。”臣棡冷冷地说。
姬谦一听,没有发怒,心中还倒平静了点。他突然想看看李臣棡被打败的样子。他没有应话,只是冷冷地哼了声,然后弯腰按剑,作了个拔剑的姿势。
“要动手了吗?”臣棡又是冷笑地说了句,态度极是不屑。
姬谦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看臣棡,作了个准备的手势。
臣棡却丝毫没有理会,拿剑的手依旧交叉于胸前,正冷冷地看着姬谦,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却是不再是抑郁黯然,而是一种自信的狂傲。
两人对视着,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望着臣棡凌厉的眼神,深不见底,姬谦的心中竟觉得有股寒意突然掠过心头,刚才的自信渐渐消失了,换来而之的竟是丝丝的恐惧,连握剑的手也不禁颤抖了起来。这是什么回事?他自己也不知道。而臣棡的眼神却更可怕了,深邃而狂傲,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就象深不见底的深渊,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姬谦不由自主地退了步,面对这破绽百出的姿势,他第一次感到了无懈可击的感觉,握剑的手不禁渗出了汗。
看着姬谦惊骇的表情,臣棡更是轻蔑。“你已经输了。”臣棡鄙视地笑着。
姬谦实在受不了了,那凌厉后而又带着轻视的眼神、恍如一把无形的剑,抵在他的喉咙,使他喘不过起气。他自己也知道,若果不在出剑,只怕连剑的勇气也会丧失。只见银光骤闪,姬谦狂喊一声,拔剑直向臣棡面门刺去。
剑,是利剑,剑招,是杀人的剑招,但剑和剑招,却已失去凌厉,剩下的只是只是杂乱无章。这样的剑术,臣棡根本就不放在眼内,他轻松地闪避着,任由姬谦的狂斩怒刺,丝毫不能沾到他半分。他根本就不像是在比剑,更像是玩耍。
“我不用出剑,便能打败你了。”臣棡轻蔑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