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星是你叫的吗?”
宜舒笑得开朗,“没见过这么霸道的。”
街上的蓝星吃玩了混沌,自在的漫步在大街上,一个人与她擦肩而过,她不可置信的立马转回头,可是那人已经不见了,那个人,真的好像云川。她拨开人群,可人真的不见了踪影。
云川,持云,蓝星都是孤儿,在持云将蓝星抱出沙漠的那年,她们遇到了云川,他们一起生活在寒冰湖畔,云川是武痴,持云是医痴,他们一起生活了十三年,可是在持云成亲的那天他留下一封只有一句话的书信就离开了,信上只有“望你们永远幸福,我要去寻我的江湖梦,勿念”几个字。为了寻她,持云脱下了凤冠霞帔,退了亲事。现在终于再见到他,可为什么还是错过了呢?
蓝星顺着街找去,在她的后面,不远处的一条小巷有一个男人的身影。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蓝星一直走,走到了郊外,“看来还是找不到他。”蓝星有些丧气。突然,天上开始下起了花瓣,粉红色的花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闻到了这奇特的味道,蓝星屏住呼吸,一个蒙面粉衣女子从天而降。她的身姿轻盈,可以踩着飞舞的花瓣起舞。
“你是谁?”
那女子不说话,依旧在半空中踏着花瓣跳舞,蓝星飞到半空中,那女子眸光微转,向蓝星飞来五枚银针,蓝星躲过飞来的暗器,她变出自己的剑,那女子双手齐发,射出了二十枚银针,而且每一枚银针的方向都不同,足见女子功夫深厚。蓝星用剑击回了这些银针,可莫名其妙的,蓝星晕了过去,薄薄的面纱遮不住女子的笑容。蓝星从半空坠落,被那蒙面女子接住。女子带着蓝星飞走,刚才漫天飞舞的花瓣都消失了,连地上的花瓣也消失了。只留下淡淡的香味残留在空气中。冷卓歌很晚才回到顺风客栈,他找不到蓝星。
替身
他问了店家,店家说蓝星出去很久了,还未回来。于是他就到街上去找,时辰已经很晚了,街上只有明亮的灯火而没有人,冷清得让人害怕。他一直找到天明,但仍不见蓝星踪影。天刚亮他就到了宜府,把仍在睡梦中的宜舒拽起来。
宜舒虽不满有人扰了他的清梦,但他知道冷卓歌会在这时来见他,一定是有什么大事。
他问:“出什么事了?”
“蓝星不见了,宜城我并不熟悉,所以只有靠你了。”虽然知道焦急无济于事,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以她的武功与法力一般人应该无法困住她,看来此人应是武艺超强。”
“不一定,”冷卓歌否定了这个绝对的猜测,“她对药物的抵御与认知能力很差,还有可能带走她的人是用了药。”
虽然焦急,但冷卓歌保持着大脑清醒。“宜城里的人你都应是知根知底的,往这两个方向去想,哪些人会有嫌疑?”
宜舒沉思了一会,这时的他才与人们口中那个冷冰冰的形象相符。过了一会,他将可能的人写在纸上,但随后他又将所有的名字都划掉,因为都不可能。突然一只刻着花的飞镖带着信飞进屋,深深的扎在那张纸上。冷卓歌向屋外射了数支暗器,然后追出屋,人逃走了,不过受了伤。他回到屋中,宜舒正在取穿在飞镖上的信,他将信拆开,看完,他将信递给冷卓歌,信上说:“她在我手里,她很安全,我不会伤害她,我只是需要她帮我做一件事,五天之后,你们自会见到她。”信的末尾还有蓝星的字,蓝星写了“王夫,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宜舒问:“这是她的笔迹吗?”
冷卓歌点头。
“有没有可能是别人模仿她的笔迹呢?”
冷卓歌沉静的说:“不会的,她写给我的信都会在信的右下脚画上一颗蓝色的小星星,这一点,只有我和她知道。”
“既然如此,说明她现在确实是安全的。你白担心了,我的清梦也白扰了。五天之后刚好是我爹的六十大寿,要不你也来参加,打发一下难以消磨的时间?”
“好吧!”也不知道蓝星没了他能不能睡得着?
风雪阁——舞姬齐聚之地
蓝星正跟着轻风雪跳舞,那天带走她的人就是她。蓝星刚刚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有着粉红色床帐,坠着流苏的床上,她敲敲有些发痛的脑袋,这是哪呢?一个颇有风韵的中年女子端着饭菜走进来。蓝星认得出这是昨晚那个能在半空踏着花瓣起舞的女子。
“呵呵,你醒了,快来吃饭吧!”
这女子好像还挺热情的,她既然善待我又为何要抓我呢?
“你是谁?”
“轻风雪”女子见她还坐在床上不动,走过去把蓝星拉到桌边,“你可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你为什么要抓我?”
女子嫣然一笑,“因为我要当你的师父。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很适合跳舞。”她是风雪阁的老板娘。
蓝星坐的很端正,她冷冷的说:“你也还算年轻,为什么那么着急的将看家本领教给别人呢?”
轻风雪的笑容消失,只剩下了哀愁和叹息,“唉!有谁能愿意呢!我五岁开始习舞,每当我在人前翩然起舞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可世事多不如意,老天让我得了奇病,我遍寻天下名医也无人能治,他们都说我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我的舞是我毕生的心血,我不希望它就这样随着我消逝世间,所以我需要人来传承,但无奈我风雪阁的其他女子都差了那么一点天分,所以我就找了你。”
蓝星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轻风雪,确实是有病态,病魔把她折磨得憔悴了。
“假如我不学呢?”
轻风雪得意的笑了,“你试试你的法力还可不可以用。”
“你会这么问,那就说明不可以,我现在肯定和平常女子一样,手无缚鸡之力。”
轻风雪打了一个响指,“聪明,那你会不会做出一个聪明的选择呢?”
“当然,保命要紧。我的朋友持云医术很高明,要不你让她试试你这顽疾?”
轻风雪起了戒心,“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唬我呢?”
“我只能说确实有一个这样的人,信不信全凭你。”
轻风雪思量一会,说:“五天之内,我将毕生绝学传授给你,随后再去寻你所说的那位名医。”
无论如何,一定要让绝学传下去!
“五天?你当我是天才啊!”轻风雪舞的造诣登峰造极,五天怎么可能学得会!
轻风雪却很相信她,“你本就是个天才”
就这样,蓝星成了轻风雪的徒弟,每天都在习舞。从小到大蓝星都是舞枪弄剑的,这下手中的兵器变成了柔得不行的丝带。蓝星学这轻风雪的样子挥舞着丝带,转动着身体,不过蓝星确实是有天赋,到了第三天,只有凌空舞没学了。
这天,蓝星正与轻风雪在一起吃饭,轻风雪对她确实很好,桌上大鱼大肉,还有蓝星喜欢的小吃,这都是轻风雪特地叫人去买的。相处了几天下来,俩人倒是很聊得来,有很多共同话语,轻风雪的性格偏文静,平时不喜多言,但遇到谈得来的人话就较多,这一点倒是和蓝星很像,不熟之前给人的感觉都是很冷漠,但熟了之后就让人觉得热乎乎的。
“风雪姐姐,你为什么没嫁人呢?”轻风雪现在已经三十五岁了,可依旧孑然一身。
蓝星看到了她隐藏在眼底的悲伤,“天下男子大多无情,孤身一人少很多烦恼。”轻风雪用筷子不安的戳这碗里的米饭。
蓝星也不便多问,这应该是她的伤吧!
宜府
全国首富的家确实气派,都可以和皇宫相比了。有很多的院子,每一个院子里都有一间客房和花园。宜舒把冷卓歌安排在最好的院子里,房大,院大。晨间,冷卓歌练过了剑,花瓣落了好多,他提了一壶酒坐在假山上喝,刚到的宜舒看着院里的落花,他飞到假山上,说:“虽然我家有钱,但也不能这么糟蹋啊!我这些都是名花,一棵就好几百两呢!”
“这是我练剑所避免不了的,战剑的威力太强,你就多宽待宽待吧!”
宜舒在他身旁坐下,“女皇帝不见了三天,你想不想她?”
冷卓歌不满的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废话那么多了。”
宜舒可没有因这句话气馁,他道:“一直都是,到底想不想?”
冷卓歌见他是不会死心的,说:“想了。”
宜舒得寸进尺,“有多想?”
“你信不信我一剑劈了你?”冷卓歌放出了狠话。
宜舒只得按住了想探寻隐私的心,“我来是要告诉你,我妹妹知道了你在这,估计她还没对你死心,你待会拒绝的时候别太伤着她”宜舒是疼爱他的妹妹的。
闻言,冷卓歌也多了一些愁,“我一直都是尽可能的不去伤她,你为什么不给她介绍一些优秀的人,让她尽快的忘记我呢?”
宜舒摇头,“我怎么可能没介绍过呢,只是你太优秀了,在她心中已经无人可比,况且她已经喜欢你六年了,你在她心中,哪是那么容易被取代的。”
“这世上有没有忘情的药?”
“不知道”
靠在院墙边的宜图精心的打扮过了,此时花容却布满悲伤,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她双手无力的垂落,步伐缓慢的往回走,一步一步,留下了落寞的背影。
“她走了吗?”宜舒问
“嗯,希望她能明白。”
他们俩人的功力都很深厚,宜图在院外,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忘情,如何才能忘情?
日子过得很快,第五天到了,这天是宜舒的爹宜万里的六十大寿。宜府张灯结彩,来了很多人,宴席一直持续到晚上,听说,宜家请来了风雪阁的老板娘轻飞雪来献舞,十年前的轻飞雪在宜城跳了一支凌空舞,震惊全城,人们给她起了一个外号——花上美人。自十年前的那支舞之后,轻风雪就再也没在人前跳过这支舞,而是专心在风雪阁教人习舞,不少达官权贵都曾邀请过她,可都被她拒绝了,她说她不会再在人前跳这支舞,不知道今晚的她会不会再次让人们一睹芳华。
天已经黑了,漫天繁星,可见蓝星的心情很不错。她的师父正在描眉,眸光微转,虽已是三十五岁,但依旧是美的。
今夜的她要去跳凌空舞,她穿着非常喜庆的红色舞衣,衣服有三件,只有最里面的那件稍微露出的衣襟才是白色的,红与白的映衬,更衬的美人清新脱俗和艳丽,这件衣服把清纯与妖异完美的结合起来。
描完了眉,轻风雪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美目倩兮,顾盼生辉。
她张开红火红的樱桃小嘴,说:“快去化妆吧,蓝星。”
“我未什么要化妆?”
轻风雪转过身对她说:“因为你要替我去跳凌空舞。”
奖赏一个吻
蓝星微微皱着柳叶眉,“为什么?”刚才就感觉她不对劲。
轻风雪站起身,她走了几步,“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现在我快要死了,我想知道在他的心中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这个忙你愿意帮吗?”
“我愿意帮你,你也不会死。”原来是一个多情的女子。
轻风雪笑了,没想到在快要死的时候还能交到朋友,“谢谢你”
“不必这么客气”
轻飞雪走到衣柜旁,她打开衣柜的门,拿出一套衣服,这衣服与她身上所穿的一样,“给”,她把衣服递给蓝星。
“你会跳得很好的。”
蓝星接过衣服,“一定不给师父丢脸!”就这样,蓝星代替轻风雪去献舞。
宜府的一切已经准备就绪,铺满红毯的方形舞台,台子的四角各放着一个红红的灯笼,灯没有被点亮,看客们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冷卓歌与宜舒坐在一桌,他俩的位置很好,离舞台很近。
冷卓歌端起酒杯,对宜舒说:“你爹的寿辰还邀请韶国的人。”
“嗯,”宜舒看了不远处的韶连。“来的人很多,什么人都有。”宜老爷的寿宴,韶连每一年都会来。
韶连是韶国的大将军,冷卓歌曾与他打过一战,韶连落败而归。冷卓歌觉得他是条汉子。
“你有没有在客栈里留书信告诉你的小星星你在这?”
“留了”
“你的小星星今天就会出现了,开心吗?”
“明知故问”冷卓歌全身上下是沉静的气质。
舞台上的四个灯笼自己裂开了,一只只蝴蝶从里面飞出来,灯笼裂成了花的样子,蝴蝶有许多,它们翩翩飞舞,渐渐飞离了舞台,八个身着红衣的女子走上台,她们挥动着双手里的红绸,开始起舞,她们一直跳着,倾然间,她们所有人的绸子在舞台中央交缠在一起,结成一个结,绸子的另一端在她们手里紧握着,听闻两声铃铛响,空中开始下起了花瓣,红色的花瓣,人们抬头看,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子,那女子梳着精致的发髻,带着红色的面纱,身着红色的衣服。她挥着手中的红绸,踏着飞舞的花瓣翩翩起舞,舞姿优美,像黑暗夜空里的精灵,看客们目瞪口呆,眼睛也不眨一下。
冷卓歌望着在空中翩翩起舞的女子,虽看不见她的面容,但他感觉得出,这是蓝星。
在距冷卓歌不远处的韶连在心里说:“是她吗?”
人们都看得痴迷,蓝星从半空中一步一步的跳着舞,直到她站在了那八个女子结成的结上。她站在那个结上继续翩翩起舞,然后她的一只脚稍用力,结开了,她的舞也完了,蓝星站在舞台上,回过神的看客们拍手叫好。蒙着面的蓝星走到台前向看客们行礼,她注意到了韶连,轻风雪所说的人就是他,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她不是轻风雪。不过,当然她第一个注意的肯定是她的王夫。也许是面纱没系紧,就在她行礼时,面纱被风吹落了。一切突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人们因为惊艳而吸气的声音,好美的女子!
人们半天没回过神来,一切都静止了,还是冷卓歌往地上扔了一个杯子,所有人才回过神来。躲在暗处的轻风雪失望了,因为她从韶连眼中看到了吃惊,韶连吃惊为什么献舞的人不是轻风雪,这就意味着在面纱还未被风吹掉时他没认出来跳舞的人不是轻风雪。轻风雪悠悠的说:“他真的没有喜欢过我······”
宜万里问:“你是谁?为什么不是轻风雪来献舞?”
“我是轻风雪的得意门徒徒弟,师父病了,不能来为您祝寿,她让我向您说声抱歉,请宜老爷见谅。”
宜舒回了神,说:“既然如此也无碍,你的舞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你下去吧!”
蓝星带着她的人下了台,又有人上台继续表演。下了台,蓝星带着这些女子去了宜家给他们准备的休息的地方,在去的路途中,冷卓歌挡在了她的面前,蓝星对那八个女子说:“你们先去,我待会再来”
那八个女子走后,蓝星蹦到冷卓歌面前对着他傻笑,虽然妆容与平时的素淡有极大的差别,但这双水灵,纯净的眼睛还是没变,让他知道,这是他喜欢的女子。
“王夫我刚才跳得好不好看?”蓝星像个孩子似的讨赏。
冷卓歌勾起迷人的笑容,“好看,是我所见中最好看的。”
听到这话,蓝星别提有多心满意足了,她还有些害羞。
“没我在身边的这五天睡得着吗?”
蓝星笑着回:“睡不着,只能靠熏香来睡一会儿。”
“你这么辛苦,想要点什么赏赐?”蓝星一听别提有多开心了,不过她想了想,到底要什么呢?好像什么都不需要啊!
看着她有些为难的样子,冷卓歌说:“你想不出来吗?那就由我做主吧!”
他捧过她的小脑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蓝星的脸红透了,冷卓歌轻轻放开她,“我们的王上还是这样的害羞呀!”语气轻柔得不得了。
“快去换衣服吧!我在这等你。”声音轻绵而飘逸。
蓝星红着脸去换衣服了,冷卓歌在原地笑着,幸福的笑着,暖暖的笑着。在远处看到这个情景的宜图泪流的太多,眼睛有些红了,“世上真的会有忘情的药吗?”
蓝星换好了衣服就到了冷卓歌等她的那个长廊,冷卓歌依旧在那。她走过去,说:“王夫刚才谢谢你摔了杯子,不然都不知道我要在上面站多久。”
“怎么那么客气,不过以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