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金龙传奇之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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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金龙传奇之少年游-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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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龙星叩首:“龙星知错,让大哥失望了。”
夕阳的余晖,映在龙星如画却比画美;如梦却比梦真;如仙却比仙灵的俊逸面庞上;长长弯弯如剪的睫毛轻轻地忽闪;挺直的鼻尖上沁出微微的汗珠。自然丰满的嘴唇;如婴儿般粉嫩。
颀长的身材;猿臂蜂腰;挺直的脊背;微垂而极具线条的颈部,最理想比例的搭配;让龙星整个人似乎都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光晕;那么美;那么柔和,让人看着舒服,觉着幸福。
一种看着就会让人产生幸福感的美,精致得不能再精致,完美的不能再完美的人,却因为大哥一句“真知道错了吗”而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龙星不该在大师讲道时分心,对长者不敬,坏了傅家规矩。”
“今日你在千佛寺的不敬之罪,千佛大师宽宥,我也不再追究。只是从今日起,你每日要抄写一个时辰的经文,修心养性,谦恭自律。”
傅家弟子被罚抄书,不能坐,只能跪。要跪得笔直,头上顶着墨盒,腕部悬空,小篆抄写。一个时辰,不能少于三千字。少一字,错一字,漏一字,或是字迹模糊了一点,那么,就要重新抄写。经文不用从头抄,但是抄书的时间要从头算。
“是,龙星恭领大哥责罚。”
傅龙城没有说话,傅龙星垂头不语。
“大哥。”龙星欲言又止。
“傅龙星,这是你自己找打。”傅龙城见龙星居然敢不说话,心头火起:“怎么,让我提醒你?今日在千佛寺还有什么事情?”
傅龙星身躯再次一颤。
“趴那去。”果真是大哥冷冷的命令。
大哥的提醒,是要付出代价的。
膝行过去,取过藤杖,奉过头顶,勉强控制住双臂和腿的颤抖。
“龙星愚钝,劳大哥教训。”
大哥手里的藤杖,“啪”地一声打到背上时,龙星已经不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只有这样,才能忍住那一下刺进骨髓的疼痛。
将上身紧伏到榻上,臀腿却跪得笔直,傅龙星一边在心中数着藤杖打下来的数目,一边迷迷糊糊地猜想:这次打到多少会停?二百?三百?
怎么想着不相干的事情,也无法分散背部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猛烈的疼痛。傅龙星微闭了双目,随着藤杖的责打身体轻轻抽搐。
不能动,哪怕是轻微的晃动也不可以;不能出声,哪怕是在喉咙间的呻/吟也不可以。傅龙星甚至不敢张嘴来呼吸,怕一个忍不住,会发出声音,再惹大哥生气。
“大哥,龙星知错了。”龙星熬不住时,也只是一板一眼地认错,不会半分讨巧。“是龙星惹大哥生气,大哥重重地打吧。”
傅龙城听了这话,就更生气。我是打你给自己出气吗?你为什么会惹我生气,做错了什么?不认真思过,只是一味讨巧。在龙城看来,龙星这样说,当然是在负气,是与自己“抗刑”。手里的藤杖,反倒落得更快更狠。
龙星无论如何坚忍,到了此时,也无法再说出一字,只是紧闭着唇,不发出任何声息。用顽强的意志,强迫自己清醒着忍痛,而不至于昏死过去。
其实,龙城倒是有一半冤枉了龙星。龙星的确是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而他也绝非是抗刑,他是真的知错,如果龙星惹大哥生气,自然是龙星的错。
紫藤杖打人虽痛,却是伤在皮里肉外,一般的责打,只是青紫肿胀,很少会带翻皮肉,如今隔着长袍却已经渗出了丝丝的血迹。
“跪好。”傅龙城将带血的藤杖敲到榻上。龙星即便努力控制,依旧瑟缩了一下,把目光移开,不敢看给自己带来无尽痛楚的藤杖。
跪直了身体。忽略身体上万虫钻心般的痛楚。等着大哥的问责。
“让你回府里候着,为什么不听话?”
“龙星怎敢不听大哥的吩咐。”龙星略仰起头:“是她们两个……”
龙星已被大哥一脚踢倒在地。
条件反射般地慌忙重新跪起:“龙星知错,不该顶嘴。是龙星未听吩咐,龙星错了。”
龙星当然知道大哥气的并不是自己没有立刻回府,而是发生了那倒霉的事情。
两个女子在佛门清净地,大打出手,双双吐血,受伤倒地,自己在一旁云淡风轻,由着她们两个为自己争风吃醋。
龙星心里哆嗦。大哥必定认为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可是,可是,自己真的有什么过错吗?
“龙星冤枉。”龙星终于忍不住吐出这一句话来:“龙星真的什么也没做。”
傅龙城轻轻哼了一声:“你还想做什么?”
“龙星不敢。”
藤杖带着风声再次密集地持续抽打在龙星背上。龙星已经痛得连攥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要忍不住了。龙星怕自己忍不住会动,会呼痛。咬了唇,终于暗暗用手指狠狠抠进榻的底部,任锋利的木屑刺进指甲……
傅龙城用了手劲,每一棍子下去,都是十成的力道。藤杖带着衣裳陷进肉里,很快又鼓出一道檩子。纵横而又密集的檩子将长袍上撑出奇怪的纹路,慢慢密布成纵横的血迹,直到,整个背部的衣衫都被血浸透,并滴到地上。
就在龙星以为自己实在无法忍受,一定会惨叫出声时,大哥终于停了手。龙星试着调整呼吸,可是哪怕只是吸气的动作,都会引发背部无尽的疼痛。
“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傅龙城喝问。
“大哥训责,龙星不敢忘。”几个字吐出来,龙星才感觉到嗓子的沙哑与疼痛,嘴里已经带了腥甜的气息。
“你可该罚?”
龙星沉默。虽然无数次跪在这里,承受大哥的怒气,忍受痛入心扉的责打,傅龙星即便委屈难过,也不敢生半分埋怨之心。
可是今天不一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正好经过那里,遇到了两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然后她们两个受了伤,再然后,她们都被抱着送回去调养,而我,却在这里疼到无以复加。
“院子里去。”傅龙城沉默了一会,吩咐,
“大哥息怒。龙星知道错了。龙星不该忘了教训。是龙星的错。”龙星急急认错。
傅龙城转身行了出去。
龙星早知大哥盛怒。却不敢再迟疑,膝行而出。
大哥果真站在那棵枣树下。
龙星哆嗦着,膝行过去:“大哥”。
“啪”地一个耳光,龙星立刻被打倒在地。
傅龙城一脚再踢过去,龙星的身子飞出去几米远,“哗啦”一声,将花墙边立着的一个青瓷荷花盆砸了个粉碎。
两个半人高的汝窑青瓷荷花盆被洗得干干净净,里面盛了清水浸泡,想必是准备移植最新品的荷花的。其中一个已经被龙星彻底砸碎。
浑圆的造型,精美的图案,如今不过变为一地碎片。傅龙星顾不得手上、身上的碎片,已经爬起来,生生跪到那一地碎瓷片上。
剧烈的疼痛,让龙星几乎无法呼吸。心里的委屈更是让他喘不上气来。
“今日那两位姑娘间的争执,真的不关龙星的事。”龙星不敢抬头,依旧坚持。
“啪”地一声,身躯摇晃着再被打倒在地。
龙星跪直。
“啪”地一声,再被打倒。
龙星爬起来,跪直,视线都有些模糊。整个右边的脸已经肿得不成模样。
傅龙城用手抬起他的头。狠狠地一掌打在左边脸上:“我有没有说过,不论是谁的原因,你若是招惹上这种不成体统的事情,要怎么罚你?”
龙星吓得,眼泪几乎要掉出来,却在大哥的目光下,硬忍了回去,即便心里充满了委屈与不甘。却再不敢与大哥相抗。真的是太痛了。
跌撞着跪爬进屋内,从支架上取过黝黑的戒尺。入手又凉又沉。一滴眼泪滑过脸庞,如夜空中的流星,晶莹一闪。
双手将沉香木的戒尺奉给大哥。龙星终于忍不住以头触地:“大哥,龙星知错认罚,大哥只在这院子里罚吧。”
回答他的是,大哥飞起的一脚,他在空中画了小半个圈,狠狠地撞在院门上,又掉落在地。傅龙星嘴边的血都不敢擦,不敢有半分迟疑地立刻重新跪好。
“大哥。”只喊了两个字,一个“求”字终是不敢出口。
“要我一路踢你过去?”傅龙城的声音很冷,左手握着戒尺,放在身后。无论什么时候,傅龙城总是有一种雷霆之势,随随便便站在那里,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
傅龙星彻底死了心,勉强提起气力,膝行着挪到院门外的石子路上。地上带着一溜血迹。四周开阔,几道矮小的花墙。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目光的东西。
“跪好。”傅龙城的声音里还是那么冷:“这么罚你,是因为你犯了我给你定下的规矩。你给我好好记住这次教训。”
“是。龙星该罚。劳大哥教训。”跪直了身子,将长袍褪下,手颤抖着放在了腰上,一咬牙,将长裤和小衣全拽到腿弯,跪伏下了身子。
凉。
五年了。即便五年的时间,这姿势依旧不曾生疏。因为府里二代弟子多,所以,从十五岁起,弟弟们不会轻易被褪衣受责,更不会被在二门外褪衣受责。
大哥看来准备重新启用这个姿势了。龙星甚至想苦笑自嘲一下,可依旧是两滴泪珠,先后滚下了腮边。
头埋在胳膊里,即便泪如泉涌何人又看得见。
傅龙城又何尝愿意如此对龙星。只是不给他个深刻教训,只怕不知还要生出多少这样的事情。忽略龙星伤痕累累的背部,手里的戒尺扬了起来。
“啪”地一声,一道三指宽的檩子立刻横贯在傅龙星的臀峰上。沉香木质地如金,虽然只是一把戒尺,打在身上,倒比铜鞭还要痛。因为戒尺较宽,只是如割肉般的痛,却不会造成外伤。
傅龙城打得很慢,一下一下,每一下都传来清晰的,打在肉上的清脆的“啪啪”声。每一下的责打,都让傅龙星痛入骨髓,不仅是痛,更是羞愤,和委屈。
只觉自己实在已无法承受,身体终于忍不住摇晃了一下。
狠狠地一板,打在最高的檩子上。傅龙星痛得几乎跌倒。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将那声惨呼咽回腹中,口里全是血腥味。
“跪好!”傅龙城喝道:“还用我提醒你规矩吗?”
傅龙星忙不迭地伏低了腰,抬高了臀部。虽然触目处,并无一人前来观刑,可是,想必府里的每一个人,都会知道,傅五老爷,已经二十岁的大人,却被大哥拎到院门外面扒光了打屁股。
接下来的几板子,都落在同一位置,青紫肿胀的臀部终于裂开了一道血口。傅龙星疼得再无法忍受:“龙星的错,龙星的错,大哥……大哥轻些吧。”
傅龙城狠了心只当未曾听到。他何尝不知自己是在苛责弟弟,是在强迫龙星低头,强迫龙星为了别人的错误承担最重的责任。
龙星身为男子,却有如此精致的面容,难免会惹出许多事端。今日的事情如是传扬出去,不用说青明儿和段段的清誉被毁,龙星又何尝能得出好去。
“风流成性、沾花惹草。”正是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虽然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可是傅龙城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弟弟蒙受这种不白之冤,也更担心傅龙星那冷酷的性格,不知会为此掀起多大的风浪。
千佛大师曾经担忧,以龙星的性格,若是没了家门的钳制,任他肆意而为,笑傲江湖,那么武林中不知要添多少亡魂。
十年血劫之说,难道真要应验在龙星身上不成?
记住今日的“无妄之灾”,记住江湖如人生不能事事如意,记住谨言慎行,记住宽仁之念,别让无辜的人因为你而受伤。
“住口!”傅龙城的板子狠狠打在龙星的臀腿处,抽出一道道青紫再变成血红:“今日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我就请‘惊龙鞭’惩治你。”
龙星只在心里应着是,说着不敢,可是却一个字也没发出来,终于昏了过去。可是很快又在剧痛中醒来,然后再昏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是三哥龙晴抱着自己。“三哥。”龙星喃喃地叫,几乎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大哥已经饶了你了。”傅龙晴抱着弟弟:“你啊,便是连求饶也不会吗?每次都惹得大哥发狠了教训你。”
“是龙星不肖。让大哥生气。”龙星看着三哥,有些怯懦:“三哥还要罚吗?”
龙晴只是抱紧了龙星。龙星舒了口气,他知道,三哥永远都不会罚他的。
要是大哥也能不罚自己就好了。或者罚自己时可以轻一些。

☆、霞草微香(上)

傅龙城沿着府内蜿蜒的鹅卵石子路漫步前行;远远地就闻到淡淡地清香,沁人心扉。
四进院落;满满地覆盖着洁白如云的花朵。繁盛细致的花朵;松松散散地聚在一起,无暇轻盈,宛如点点繁星;朦胧迷人;又好似满树盖雪;清丽可爱;开满了院子中的每一个角落。
龙星的院子中;便只种满了这一种满天星。远远眺望;灿烂繁盛的花朵犹如清晨云雾;傍晚霞烟;如梦般朦胧,故满天星又别名“霞草”;望之温馨;四季常青。
大明湖温润的气候;对这种花最是适宜,而这院落的地下,有温泉涌出,沐浴着温暖,满天星的花每每开得更加绚烂,长久。
蓝绿色清脆细长的叶子,衬在无尽的繁花下,让整个院落精致的亭台阁榭,更似在仙境中一般。
院内的一砖一瓦,一亭一阁,便只有天蓝和纯白这两种颜色的勾画。洁净,清新。
甚至,二进院内的两张舒适的藤椅,也漆成了天蓝色。丫环香雪和香兰,穿着白色小袄,蓝色的百褶裙,蓝白两色的长褙子,正窝在藤椅中绣花,温暖的阳光洒在两个小姑娘身上,是那么静谧温馨。
“大老爷好。”香雪先看见了傅龙城,有几分惊喜,忙起身福礼。
香兰也跟着起身福礼,却有些娇嗔:“大老爷怎么才来,这都四天了,我们老爷都吃不下饭了。”
香雪瞪了香兰一眼,对傅龙城笑道:“三老爷来了。如今正和五老爷在书房里呢。大老爷请堂上坐,婢子去请两位老爷来。”
傅龙城摇头表示不必,径自往龙星的书房去了。
最后一进院子里,左侧四间上房便是书房,右侧的为正堂和卧房。
四天过去,龙星的伤基本已经收口结痂。他是不习惯用丫环换药的,却是最喜欢三哥龙晴帮他摆弄。
总是在屋内先放了炭盆,将精致的瓷碗内装好茶叶,放在炭上,慢慢烤着,然后净了手,来到床边,对趴在床上,一直歪头看他的龙星道:“龙星乖,三哥帮你换药。”
每当这时,龙星都会红了脸,抗议:“三哥,我又不是老六老七。”
龙晴微笑着摆正龙星的头,掀开被子,用凉凉的手指,将淡淡甜香的透明药膏涂满他整个后背、臀部和双腿。动作轻柔。
龙星不但一点都不会痛,还总会痒痒地觉得很舒服。
药膏涂好了,龙晴再净了手,然后会轻轻按按龙星的脖颈,让他放松,双掌运起内力,离开他皮肤三寸左右,凌空虚按,沿着他的背部往下,缓缓移动,让药膏能更好地被肌肤吸收。
盏茶的时候,龙晴收功,有时候,会帮龙星盖上被子,将烤好的养气安神的茶沏上,端来扶起龙星,让他喝下,然后给他盖好被子,看着他入睡,自己则坐在旁边的软榻上,喝着茶,看着医书,一直这样陪着。
有时候,却会帮龙星换上洁净的淡蓝色长袍,看着龙星俊逸的脸微笑:“龙星好多了吧。”然后沏茶来,给龙星喝。这时候的茶,总是养气提神的。
无论是龙星躺在床上香甜地睡去,还是看着三哥为自己系上腰间的盘扣,总是感觉到心里头暖暖的,就连身上被棰楚的痕迹,似乎都盛满了甜蜜。
甜蜜归甜蜜,龙星还是苦着脸:“今天就要开始抄书了吗?”
龙晴笑。若是龙星换好药还要穿戴整体的起来,便多半是又被罚了思过或抄书。
前三天,龙星伤得厉害。
龙城吩咐龙晴,龙星那三天的抄书先缓了。只是缓,不是免,那就是要在随后的几天将前几天漏下的罚补上。
看着龙星惨兮兮的脸,龙晴忍不住掐了下龙星的脸。龙星的脸有些红,用手揉了揉,又抗议:“三哥真是,我又不是老六老七。”
龙星总觉自己已成年,比不得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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