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金龙传奇之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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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金龙传奇之少年游-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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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让你领师弟们去行个江湖过场,顺便将小莫送回欧阳家。你可好,小莫照样给我带回来不说,竟然以身犯险,带着几个师弟与整个姊妹宫绿萝一宫相抗衡。
绿罗的心计和武功都非泛泛,而且已经纵横江湖几十年,你一个后生晚辈,竟敢直击虎穴。你这胆子也太大了。人家部署了“杀卿计划”,你就敢将计就计地以身为饵?你想“擒贼擒王”,就敢支开所有的师弟,只带着重伤的玉麒直入虎穴?
是,你最后都成功了。以身为饵那次,你安排了玉翎和燕杰接应。你就不怕万一他们两人的武功也敌不过休夫人,你们这些人岂非一起送死?
直入虎穴那次,你在武器中装了“玉石俱焚”,自然是准备万一时,与绿罗同归于尽,你那样做,确实是保护了玉麒和其他师弟,你呢,你若死了,就不怕师父我心疼?
若是龙星当日晚到一步……想起来都后怕。你可知你冒了多大的凶险。一步错,就是生离死别之痛啊。
若是如此,不如师父我直接打死了你省心。
“啪啪啪啪”,傅龙城又狠狠地打了一阵。
除去这些不说,你还惹得慕容家、欧阳家、孙家、宇文家等几大家族的家主纷纷来信投诉,责你放纵师弟,责你狂傲不羁,责你离经叛道,责你对前辈无礼。这分明就是责我管教不严……看来还是平日里打得你轻。
虽然这几大家主的信中,有些事情难免陈述得有失偏颇,但是,你就真的一点错也没有吗?
你明知慕容家有人叛乱要对慕容太狂不利,你放任不理?然后再让燕杰和玉翎救出慕容太狂?让他有苦说不出?
亏得荣晨还一力为你求情,你竟置荣曦的生死于不顾。虽然你明明能救活他性命,却故意不派人守护,听任他自尽身亡?不过是你想成全杨荣曦而已。他生无可恋,你就敢作主许他自己选择生死。
你倒是知道疼惜自己的师弟。
你明知欧阳家生变,却为了能将小莫带回傅家而听之任之,然后又许以协助欧阳家为条件,换回小莫自由,即便都是为了你的师弟,如此趁人之危,又岂是大丈夫所为?
你对燕月一人在关外受罚心生愧疚,明知道他以“浣血游龙”身份,在关外大开杀戒,参与金辽两国纷争,却隐瞒不报,姑息纵容?
因为玉麒,你对逐月网开一面,甚至暗中下令碧落十二宫的人保护她的安全,甚至大开杀戒?
还有燕杰。你明知他找人冒名顶替小蜜蜂,骗取程家二百万酬劳,是为小井出气,你却只轻描淡写寻个旁枝末节责罚。
你自己的师弟,你知道百般护佑,荣晨也只有这一个弟弟啊。他虽然表现的淡漠,心中何尝不伤痛欲绝。
在小卿心中,只看重自己的师门,看重自己的兄弟,他们是你的亲人,你会不择手段、不遗余力地保护,而什么正义,公理,你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是我太纵着你了。你才会如此胆大妄为,目空一切。
“师父。”小卿终于哀求出声:“要疼死卿儿了。师父,饶了卿儿这一回吧。”
傅龙城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自入师门以来,小卿挨过的责罚不计其数,却总是坚忍地挺过,今日,还是第一次哭泣求饶。
小卿的头依旧埋在胳膊里,哽咽道:“卿儿不是故意要做错事惹师父生气。卿儿只是怕师父不要我。所以,卿儿,卿儿宁愿给师父打死,也不愿意回慕容家去。”
小卿终于忍不住,让眼泪尽情地流淌。虽然师父最不喜人哭泣,可是,实在忍不住了。身上痛的想哭,心里痛的也想哭。
所以,师父,对不起,让小卿哭一次吧。

☆、君子之过(下)

傅龙城倒被小卿的哭声吓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见小卿哭泣;随即皱眉,这么大人还哭哭啼啼;成何体统。随后怒;难道你不该打吗,怎么委屈得这副模样?
“师父原谅卿儿吧,只要师父能消气;再打卿儿一千鞭子;一万鞭子;卿儿也愿意受。”小卿抬头;恳求地看着师父。
傅龙城蹙眉;什么叫“宁愿给师父打死;也不愿意回慕容家去”;我还能真打死你不成。这才几百鞭子;你都昏过去几个来回,“还再打一千鞭子;一万鞭子”;你倒是会说话;
心中一动,忽然明白了小卿的委屈和任性:你竟是担心我命你回慕容家吗?
虽然这句话,傅龙城未曾说过,小卿也未曾问过,但是却是一直埋藏在小卿心中的隐痛。无论多么不想承认,他其实并不姓傅,他姓慕容。
傅龙城收他为徒时,曾将他的身世告诉他,小卿当时笑道:“小卿要姓‘傅’。”
小卿年满十六,傅龙城曾问他可否想回慕容家去,小卿仍是笑道:“小卿是傅家弟子。”
小卿及冠,郑重地给傅龙城叩头道:“傅小卿谢师父养育,此生不离傅家。”
直到慕容太狂致信傅龙城。傅龙城命小卿去见慕容太狂。小卿第一次惊慌,他想起师父对小莫的吩咐,难道师父也会让我回慕容家。
傅龙城沉思。如果慕容太狂请求,我会命小卿回慕容家吗?即便再舍不得,小卿毕竟是慕容家的血脉。那么答案就是“会”。我的确会命你回慕容家。
小卿担心的就是这个,却不敢问,更不敢求。所以他委屈,他难过。所以他才会任性而为。所以就让自己心疼。
这个小畜生,果真是被自己宠坏了,傅龙城心里气。
气归气,手里的鞭子到底是扔了,手一挥,地上小卿的长袍就到了他手中。走上一步,将长袍轻轻包裹在小卿身上。
傅龙壁看大哥的模样,再次叹道:果真是偏心的厉害。除去小卿,换这府里任何一个在受罚时敢哭出声来,不用说,非吊树上直接打死不可。
大哥居然还给他披上衣服。
不过,谁让这孩子的确是可人疼呢。傅龙壁看着小卿,心里疼得也直吸气:“大哥,小卿已经知错了。”
傅龙城冷哼一声,知错了?那可未必。这小畜生,要说乖巧时是乖巧得让多挑剔的人也寻不出错误,要是倔强任性起来,也是翻江倒海上天入地花样百出啊。
“你做对什么了,还敢哭得这么放肆?”傅龙城训斥。又看着傅龙壁埋怨: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这会倒蠢起来了?你这求我干什么,怎么不知哄哄那小畜生。
小卿听着师父训责,心里道:是没做对什么,我这是疼得还不行吗。太疼了……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傅龙晴急忙过去扶起小卿,看他满脸泪痕,人已经昏了过去。手中内力已经缓缓输入,右手已将一粒绿色的丹丸放入小卿口中。
小卿在温暖的气息下,又醒转过来,口内的药丸已经化成清甜的汁液缓缓流入腹中。
挣脱二叔的怀抱,小卿面向师父,重新跪好:“师父,小卿知错了。”
“错哪了,说吧。”傅龙城心里却道,这小畜生到果真是会察言观色,知道自己既然扔了鞭子,断不会再捡了来打他了。
一件件地,小卿斟酌着措辞,却丝毫不迟疑,也不敢隐瞒,详细说出,最后总结道:
“小卿不该欺瞒师父、不该不敬尊长、不该自作主张、不该放纵师弟、不该以身涉险。辜负师父教诲,劳累师父教训。师父要如何罚,小卿都愿领受,只求师父原谅徒儿,让徒儿永远留在身边侍奉就好。”
傅龙城听他细数,到是句句说到自己心里去。直到最后一句“原谅徒儿,让徒儿永远留在身边侍奉”,差点没再想动手,这个小畜生,还想绕我的话呢。
冷冷看着小卿半天,才道:“没了?”
小卿本就心虚,听师父冷冷地语气,就更为害怕,却又咬了牙不说,只是避重就轻地道:“让玉麒受重伤,玉翔被人下咒,让师弟遇险,也是徒儿照顾不周,护卫不力。”
傅龙城点了点头,却仍等小卿下文。
小卿垂头道:“徒儿该死,只想到这些,其他错处,还请师父训示。”
行,这小畜生果真是越大越出息,学会和师父我打太极了。
“想不出,就跪在这想。”傅龙城看着小卿的身体明显地哆嗦了一下,却也不理,转身离去。
勉强跪直身子,小卿忍不住全身都在哆嗦。身上的痛楚自然是一波高过一波,心里的恐惧也是越来越深。
师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却不肯饶过,那就是真想让自己回慕容家了。这些打都是白受了,师父到底还是忍心。
小卿摇晃了几下,人却往地上扑去。
傅龙壁屈膝至他身边,将他轻轻扶助,让他的头搭在自己肩上。龙晴过来掀开小卿衣襟,仔细查看小卿伤势。虽然皮开肉绽,总是未伤到筋骨。看来大哥虽然生气,依旧手下留情。 
“冷。”小卿已经痛得连“痛”字都不敢说了。虽然膝盖、后背,还有可怜的屁股,都是火辣辣地痛。你说,人的臀部才多大面积啊,咋就能盛下那许多鞭子呢?
头昏沉得如翻滚的糨糊。只想闭上眼睛,却又不敢闭上。师父罚跪,如今这姿势已经坏了规矩了。勉强从二叔怀里爬起,强迫自己跪稳身子:“三叔,再喂小卿一颗参丸吧。”
傅龙晴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药丸喂入小卿口中。
傅龙壁看了龙晴一眼,龙晴忙道:“只是提气的参丸,小弟怕小卿郁结于胸,损伤经络,日后调理时受苦。”
傅家的规矩,除非家主有命,弟子受罚时和受罚后三天内都不可服用止痛的药物。
傅龙壁略点了点头。他其实何尝不想为小卿减轻痛苦。只是违抗大哥命令之事,后果严重。而若是龙晴为之,所受之罚不知要比小卿重上几倍。
药丸慢慢在口中含化,那种头重脚轻、昏昏欲睡的感觉才淡了一些。三叔这种提气的参丸果真是药效神奇,若非自己先已服下一颗,早不知死过去几个来回了。
龙晴并未说谎,这种参丸得确没有半分止痛作用,只是能让人保持神智清明,能更清晰地感受身上的每一根神经传递的痛楚。虽然这听起来有些残酷,不过却能减少对头部神经的损害,对日后调养恢复,的确是大有裨益。
龙晴见小卿服了参丸后,身体哆嗦得更厉害,不由越发地心疼。这孩子知道师父生气,宁可忍受更多的苦楚,也不愿意总昏过去让师父心疼。虽然师父的不忍可能会让他少受一些鞭笞。
福伯和喜伯进到院子中,就看到小卿,脸色苍白,一头冷汗,摇摇晃晃却又笔直地跪在夜风中,身上的长袍早已渗透斑斑血迹,身下的石子地上,也凝结着褐色的血痕。
小卿抬头看看两位管家,也不说话,乌黑的眸子里已经盈了泪珠,却不敢让泪珠掉落。只是有些委屈,有些埋怨地看了两位管家一眼,就垂下目光。
福伯的心啊,疼啊。差点没打自己一巴掌:孩子,对不起,福伯来晚了。
福伯在心里深深地对小卿愧疚,这孩子,老早就托了自己来求情,自己也没放在心上,因为这孩子总是未雨绸缪的,怕师父又怕得厉害,以为这次也没什么大事,想不到,却给打成这般模样。
傅龙城的书房门被推开时,他已经放下手中的文件站了起来。在傅家,敢不经通报就直闯进来的,当然是已经怒气冲天的两位大管家了。
“大老爷恕罪。”福伯扑通一跪,喜伯也不说话,跪在兄长身后。不用多说,必是为小卿求情来的。
傅龙城忙过去搀扶。
福伯摇头道:“老奴兄弟两人未按大老爷吩咐,差事还未办利落,就提前回府,还请大老爷责罚。”
傅龙城前一日,曾请两位管家去京城查帐。本来这种事情不一定非劳动两位管家同去的。但是傅龙城请两位管家顺便去散心。
什么查帐、散心,不过是怕我们两个老家伙,拦着你教训徒弟。当然,徒弟是你的,你想打就打,想罚就罚,可是也不至于这么折磨孩子吧。
别看平时福伯、喜伯对小卿似乎不怎么上心,那是因为那孩子用不着我们两个老人操心。其实,在心底,不比疼你们兄弟少。
傅龙城当然明白,还是坚持着请两位管家起来说话:“地上凉,若是两位管家冻出病了,龙城怎能心安。”
你还知道地上凉啊?福伯怒:那院子里不更凉,你还罚小卿跪那里吹夜风?
“两位管家想来看到小卿了。”傅龙城微笑,亲自给两位管家端茶:“他犯了家里的规矩,龙城正在罚他。他是大师兄,龙城也不便姑息。”
福伯满腔的正义,满腹的义愤填膺的话,愣是一句没说出来。我说小卿那孩子咋那么会说话呢,像谁呢,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福伯郁闷。
“现在天凉,院子里冷。”福伯收了怒容,换上笑脸,赔笑道:“是。小卿这孩子有时是有一点任性。大老爷原本也该罚。”
啥叫偏心,这就叫偏心。傅龙城心中叹气,啥叫“有时是有一点”啊,他如今连我的话都敢阳奉阴违了。“原本该罚”,那就是还有“但是了。”
“大老爷处罚弟子,老奴等本不该多言,但是小卿毕竟也是老奴兄弟看着长大的,尊敬长辈,爱护师弟,对大老爷您更是恭敬孝顺。而且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喜伯温和地说,尽力隐藏眼中的不悦,但是那谴责的语气分明是说:你咋这样呢,你咋能把一个那么好的孩子打成那样呢?
福伯继续笑:“再说,大少爷也罚得不轻了。孩子身上怕都没有好肉了。尤其是这孩子耐不得凉,今外面的风又冷。”
好啊,傅龙城无语望天:小卿这好孩子,既耐不得痛,又耐不得凉。我这当师父的还能不能教训他了。
“福伯的意思,龙城明白。龙城一会命小卿进来就是。”
“多谢大老爷。”喜伯继续努力:“大老爷也不要再打他了,小卿这孩子是明白事理的。”
“好,我不打他了。”傅龙城对两位管家有求必应,态度端正。
等傅龙壁送走了两位管家,傅龙城才向傅龙晴吩咐道:“让小卿滚进来。”
小卿差不多真是滚进来的。
“外面冷,你屋子里跪吧。”傅龙城看也不看可怜巴巴地小卿,转身进了里屋。


☆、幸福生活(上)

夜漫长。长夜漫漫。尤其是一身伤痕还要罚跪的夜更漫长。
应该给师父的书房重新装修一下;反正冬日将近,换上松木地板;再铺上一层软软的羊毛地毯。这样跪在上面;腿就不会这么痛了吧。
晨曦透过轩窗,将阳光洒进屋内的那一刻,小卿真的有些欣喜。
傅龙城推门进来时;见小卿虽然憔悴不堪;竟然还跪在那里;倒有些意外。这小畜生受了那么重打;还能挺过一夜未昏过去;看来也不是那么不耐打。
小卿立刻垂头喊了声师父;声音里依旧透着委屈;隐隐的还有一丝怯懦。
傅龙城冷哼了一声;坐到新换的椅子上,却没说话。
小卿心怦怦地跳着;也不敢开口。
良久;傅龙城才道:“你倒是越来越禁打了。”
“那是师父经常锻炼的结果。”心里想着;可不敢这样跟师父回话。师父的话又不敢不回,偷偷抬头看师父的脸色,垂头道:“是,师父教诲的是。”
“所以,你敢不听师父的吩咐了?”傅龙城喝问。
“小卿不敢。”小卿又觉得委屈:“小卿对师父的吩咐从来也不敢有违半句。”
“是吗?那这次呢?”
小卿眼圈又红,心里却道,这次不一样。
“还不说实话,再想挨顿鞭子?”
好在这时傅龙壁没在跟前,不然又得怨大哥偏心:也就是小卿,若是别人还能等着傅龙城问你第二句,早就用家法说话了。
“是小卿错,不该揣测师父心意,不该任性妄为。”小卿抬头看师父:“可是小卿还是那句话,就是被师父活活打死,小卿也要姓傅。”
生是傅家的人,死是傅家的鬼。小卿之心,可昭日月。
小卿没说这些肉麻的话,已经看到师父的脸色变得铁青了。
这小畜生,敢跟我这以死相逼了。傅龙城冷着脸道:“时机成熟,你自该回慕容家认祖归宗。”
这句话终于从师父口中说出,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小卿还是有些难受得喘不上气来,吸了一口凉气,勉强压制着心里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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