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金龙传奇之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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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金龙传奇之少年游-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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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杰平素是很敢对这个师兄没大没小的。但若是燕月沉了面色,他也依旧是害怕得哆嗦。
“你就是这么做事的?”燕月冷冷地问燕杰。
“燕杰大意,请师兄责罚。”燕杰应声跪下。如果不是燕月及时赶到,冷小袄必定伤在宇文萧萧剑下。
“送冷姑娘回房后就回自己房间跪着。”燕月冷冷地吩咐。
燕杰恭谨地应是,站起身来,不敢看燕月,只是伸手请冷小袄回房。
“我没事的。”冷小袄看着燕月,心里也有一丝惧怕,想要为燕杰求情,竟也不敢开口。只得随燕杰去了。
宇文萧萧一时也呆在那里,半天才道:“燕大哥,对不起。”他也不知为何要道歉,只是不自觉就说了出来。
燕月却仍旧冷肃着脸道:“这位冷姑娘既然能够留下,就是傅家的客人,你竟敢伤她,眼里还有一点规矩吗?”
宇文萧萧心里没来由地气闷,那个野丫头有哪里好,就因为自己差点伤了她,燕大哥罚了燕杰还不够,还来罚自己吗。
再说,不过是一个才见面的外人,伤了又能如何?你自己还不是动辄取人性命,我不过想废她一条腿,你至于生这么大气吗?宇文萧萧也有了气,却不说话,只是抬头去看燕月。
冷小袄是不过是才见一面的丫头,可是你偏偏就伤她不得。
为什么?
就因为冷家和傅家的关系。
因为傅龙城叫冷小袄的爹爹一声表哥。虽然这两家亲戚基本不走动,但是关系还是在的。谁让傅龙城的祖姑奶奶那么巧就正好是冷小袄的太祖奶奶呢。
(傅龙城的父亲叫傅青书,傅青书的父亲叫傅怀。傅怀还有一个大他十岁的姐姐,叫傅怀玉。嫁到冷家去的,正是傅怀玉。)
当然,在当年,这段姻缘是不被傅冷两家所看好的,但是又偏偏奈何不了那两个一心一意要在一起的人。
这里最强硬的当然是傅怀的姐姐傅怀玉,既然你不认这个姐夫,我也不认你这个弟弟。而且,我再也不会踏入你傅家半步,你傅家的人也不许再来我冷家。
所以傅青书等也只是听说有这样一个姑姑,但是从未见过。可是傅怀对唯一的姐姐毕竟是记挂的,晚年时,更是后悔当初的固执,让姐姐受了委屈。
所以才会令傅家弟子对冷家人谦让,定下了傅家弟子若伤了冷家弟子必受重罚的规矩。
傅龙城也从父亲那里听说了有个嫁到冷家去的祖姑奶奶的事情。他初入江湖时,也曾想去给祖姑奶奶请安。
但是傅怀玉依旧对年轻时候的事情无法忘怀,而且火爆脾气依旧,坚决不见傅家的人,也不许傅家的人再踏入冷家山庄一步。
等傅龙城接掌了傅家门户,冷家的家主也换了冷小袄的父亲,冷冬。
冷冬年轻时曾与傅龙城相交于江湖。对这个表弟是极其敬佩的。虽然奶奶的定的规矩不敢违背,傅冷两家并不走动,但是修书一封给傅龙城,请傅家在江南的弟子代为关照离家出走的女儿这种事情,还是很自然的。
傅龙城也是自然的义不容辞。冷小袄人还未到,傅龙城的命令已经传到了小卿手中。命小卿如果见到冷小袄,一定要细加照拂,将这丫头毫无无损地交给冷小棉。
这件差使,小卿已经吩咐给了燕月。所以燕月特别交待了燕杰,看好冷小袄。
可是冷小袄的腿却差点让人在眼皮底下断了去,而这个人还是又晚一辈的宇文萧萧。
所以,燕月气燕杰做事掉以轻心,气宇文萧萧不懂规矩。再说,他刚在老大那里挨了一顿好打,连药还没来得及上。
燕月现在心里还有些后怕,如果他晚到一步,宇文萧萧那一剑,已经斩断了冷小袄的腿。燕月简直不敢想像老大知道此事后的怒气。
宇文萧萧气闷。师父成了爹爹,他并没有太大的感触,但是认了爹爹后,这辈分一个劲地往下掉,不用说那个讨厌的傅小卿成了傅叔叔,燕大哥也得改口叫燕大叔,这个疯得花痴样的冷小袄,也成了姑姑了?
难怪宇文宛然会抢先一步声明了还是姓宇文而不愿认杨家的祖宗。
杨浩箫,想起燕月曾给自己起过的这名字,宇文萧萧就觉得脖子后面直冒凉气。
所以他顾不得燕月的怒气,诚恳而又坚决地道:“燕大哥,我不要姓杨,我还是姓宇文吧。”


☆、犹凝旧痕(中)

宇文萧萧清亮的眼睛对上了燕月那漆黑而透彻着水月光辉的双眸;虽是恍然一瞬,只觉清风鉴水;明月天衣;不由呆呆地楞在那里。
燕月正想斥萧萧口无遮拦,忽见他微蹙眉头,凝着双眸;只轻轻仰首望着自己;那月色照在他年轻的脸上;竟是那么轻柔。
而萧萧微翘的双唇;半张半合;红晕而又晶莹;竟似女子般柔嫩;燕月就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两人一时到真是静静两相看;脉脉不得语。
“是燕月兄吗?”荆轲微弱的声音在静寂中倒是清晰入耳。燕月顺手敲了萧萧的头,道:“一会再收拾你。”
萧萧伸手摸了摸头;却不觉得痛;只是心跳的厉害;还有些渴,低了头,随着燕月进去荆轲的房间。
荆轲倚靠在床上,月色映照在室内,半明半暗。荆轲看萧萧手中的灯光充盈了屋子,脸上浮现出舒心的笑容。
燕月看着荆轲玉白的脸,心里微微一惊。却笑着走到床前,拽了椅子坐下:“荆兄气色不好。”
“喊我杨二哥吧。”荆轲笑着,并不在意燕月的随意。
燕月伸手握住荆轲的脉搏,眉峰轻蹙。
荆轲身上一阵凉似一阵,竟连喘气都有些力不从心。忽然感觉一股暖暖的气息,从燕月的手尖传到自己的身体里,已经冰住的五脏六腑,似乎慢慢有了温度。
荆轲想笑,嘴边鲜血却流了出来,里面有殷红的碎块。
宇文萧萧惊得抢上前来,用手按向荆轲的胸膛,又按向他的脉搏。
“五脏皆毁,生机已绝,回天乏术。”荆轲笑,仿佛调侃得是别人的生死。
“为什么?”宇文萧萧只觉手脚冰凉。
荆轲喃喃笑道:“似我这般对家门不孝,对亲兄不敬,对主上不忠,对爱人不贞,对子女不慈,对兄弟不友之人,哪还有面目再活于世。”
宇文萧萧看着荆轲,不语。
荆轲伸手拉过萧萧:“其实我早知你是我的儿子。只是芸儿不想让我认,我就不认。”
“我这一生里,前二十年,便只知有大哥。后二十年,便只知有芸儿。”荆轲笑,既欣慰,又心酸。
“可是偏偏这两人,都生我的气,一气也是二十年。”荆轲嘴边的血越流越多,但是神情却很安详:“如今,总是芸儿先原谅了,大哥也原谅了我。”
燕月看宇文萧萧苍白的脸,不由对荆轲有些不满:你难道不知你面前站着的这个孩子,有多孤独,虽然他装得不在乎,可你毕竟是他的爹爹。
“带我到她那里去。”荆轲笑着看燕月。
“让我死在她的坟前。”荆轲还是笑着看燕月,眼光中已经有了哀求的神色。
这辈子,唯一能令荆轲哀求的,便是慕容芸。
“定是让老大罚死了我,你才甘心。”燕月的声音冷冷地,却将更强地内息源源不断催入荆轲体内。
荆轲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红晕,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宇文萧萧伸手扶助了他。
宇文萧萧看燕月。燕月心里叹了口气,到底是父子,哀求的眼神那么的相似。
“多谢燕大哥。”宇文萧萧推开房门,燕月抱起荆轲,迈步走向院中,却突然停了下来。宇文萧萧关了房门,刚想说话,声音却也卡在了喉咙里。
院子内,杨荣晨负手而立,他身后,是同样惊讶的杨浩威和小莫。
“要去哪里?”杨荣晨的声音似乎都带着森森寒意。
“师父正要去向王爷请罪。”宇文萧萧打破寂静,镇定自若地说谎。
杨荣晨听宇文萧萧说话,本就不畅快的心情更加不爽。“师父?王爷?”怒视杨荣曦:“你教导的好徒弟,好儿子!”
杨荣曦跪倒在地:“大哥息怒,是荣曦疏于管教。”
宇文萧萧还未开口,燕月已经一脚踢向他的腿弯道:“没规矩,还不给你大伯请安。”
燕月这一脚力道巧妙,宇文萧萧刚说得一句“燕大哥”,已经普通一声,被踢跪在地。
杨荣晨看看了燕月,知是他捣鬼,也不理他,冷冷对杨荣曦道:“你要做什么去?”
杨荣曦犹豫了一下,“啪”地一声,杨荣晨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将他打倒在地:“你还敢骗我。”
杨荣曦倒在地上,挣扎爬起,杨荣晨已经一脚又踹了过来,杨荣曦如个沙袋般,滚了几丈远才停了下来。却是半天也爬不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心窝里似乎都没了热气。
宇文萧萧狠狠瞪了杨荣晨一眼,过去扶起杨荣曦,却见爹爹面色发白,双目紧闭,嘴边的鲜血汩汩,已经出气多,入气少了。
杨荣晨兀自怒道:“你还敢跟我装死,这些年,你在江湖上如此厮混,杨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说着话,又要去踢打弟弟。
浩威忙跪到爹爹跟前,道:“爹爹息怒,二叔他如今禁不住这样责罚了。”
“你给老子滚开!”杨荣晨一脚将浩威踢到一边:“老子教训弟弟,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杨荣曦在燕月的推拿下,终于又缓过一口气来,挣扎道:“大哥,是荣曦不肖。”
杨荣晨看弟弟面如金纸,心里也有些疼痛。可是心里却被一股怒火烧得更加难受。
杨荣曦改名荆轲在姊妹宫任尊使一职不过是这三两年的事情。姊妹宫行事虽然狠辣,但是毕竟还处于暗中活动时期,铲除异己,打压吞并江湖其他帮派势力的行为也还教为收敛,故此伤在荆轲手下的人并不多。
而且据小卿的查证,杨荣曦还利用手里的权力保存了不少良善人士。但是令杨荣晨没想到的是,杨荣曦竟然会在私生活上堕落到如此地步。
除了和慕容芸先后有了宇文萧萧和宇文宛然两个骨肉外,竟然另和孙剑兰、阮丁丁、青碧宫主均有所沾染,而且如宛然所说“尊使大人的女儿又不止一个”。
杨荣晨痛心疾首,杨家弟子居然会出了一个如此不肖之人,而这个人还是他从小就寄予厚望的唯一的弟弟。
“荣曦知道自己罪孽深重,罪不可恕。”杨荣曦叩头:“今日大哥许可荣曦重返杨家大门,如此宽饶了弟弟,荣曦实在惶恐羞愧。”杨荣曦几乎泣不成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又昏了过去。
杨荣晨恨恨地跺了跺脚,终于还是移步到弟弟跟前,看了杨荣曦的微弱气息,才惊觉,似乎弟弟可能真的要离自己而去。
燕月轻蹙眉头,内力绵绵输入杨荣曦体内。杨荣曦喷了一口鲜血,终于又睁开了眼睛。目光涣散,却似乎在寻找什么,喃喃呼道:“哥哥。”
杨荣晨心里一颤抖,可是只是握紧了拳站着。燕月心里哼了一声,忽然将杨荣曦的身体顺手推了出去。
宇文萧萧正要去扶,却被燕月拉住。杨荣晨终于在弟弟身体将落地之时,将他抱在怀中。弟弟的身子竟然是那么瘦弱,那么冰凉。惊慌间,抚上弟弟的手臂,依旧凉得迫人,脉息若有若无。
“荣曦,你……”杨荣晨看着怀中的弟弟,心一阵阵疼。
“哥,这些年荣曦未曾在哥面前侍奉,还累哥伤心失望,都是荣曦不好。这不关芸儿的事,哥不要怪她吧。”
杨荣晨看着弟弟,没有说话,如果没有那个叫慕容芸的女子……
“荣曦不孝,还想求哥答应一件事。”杨荣曦怯懦而又希翼的眼神,盯着大哥的眼睛:“让曦儿和芸儿葬在一处吧。”
“不许,不许,不许……”杨荣晨抱着弟弟,心里有千万个不许,却都哽在喉咙里,无法说出。只怕自己再说一个字,弟弟就这样去了。
杨荣曦眼中希翼的光芒渐渐减弱。慢慢了垂了眼睛。
依稀的,看见芸儿站在那棵柳树下:“我叫慕容芸。你救了的性命,我日后必要你死在我的手上。”
芸儿轻轻扯落身上的衣服,用手勾起自己的下巴:“杨荣曦,为什么,你要出现,却出现的这么晚。”
华灯初上,喧嚣调笑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入耳中。四周柔软的绫罗隔着的暖房内,杨荣曦一身的血迹,满身的鞭痕,刚从家中逃出的他,脸色苍白,却不影响他将琥珀色的酒,大碗地灌入口中。
四五个花枝招展,罗裳半解的女子,依偎簇拥着他,暧昧地放肆地调笑。而他眼中,却只有坐在他前面的那个女子,半裸香肩,浓妆艳抹的慕容芸,装扮正如一个末流的官妓,弹着一只弦子,温柔地小调从她那红艳艳的唇中漾出:
“心儿疼似刀剜,朝也般般,暮也般般。愁在眉端,左也攒攒,右也攒攒。梦儿成良宵短短,影儿孤长夜漫漫。人儿远地阔天宽,信儿稀雨涩云悭。病儿沉月苦风酸。”
衣裳似花瓣飘落,她缓缓地走到杨荣曦的身边,轻抚他的头,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胸膛上那渗着血丝的伤痕,喃喃地唱:
“就好似你和我,散也艰难,聚也艰难。若是朝朝暮暮相伴,必不在这人间。”
“芸儿,如今我终于要与你朝朝暮暮相伴。在不在人间,那有什么关系。”杨荣曦看见那柳树下,慕容芸终于转过了身,走了过来,拉起他的手:“那咱们便走吧。”
杨荣晨终于缓缓松了手,放了杨荣曦在地上,转身离去:“葬了吧。”
他终于是许杨荣曦与慕容芸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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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萧萧看着面前的新坟,里面安葬的便是他的爹娘。记忆中,娘对自己总是可有可无,不若对宛然一般的疼爱。冷淡而疏离。
对娘最后的印象,便是她为了逼迫爹爹,而刺入自己胸膛的那一剑。自己却并不恼恨。就如同爹爹不顾这几日燕月大哥如此耗费心力的替他输入功力疗伤,自顾自地就自断了全部的心脉,只是因为他如今再无牵挂。
前二年只有大哥,后二十年只有娘。娘去了,大哥也原谅他了,他便心安理得的去了。宇文萧萧苦笑:爹爹这一辈子活得倒是简单。
燕月踢了踢宇文萧萧,宇文萧萧看燕月:干嘛?
“不给你爹娘叩个头?”
宇文萧萧笑:“他们不需要。”
燕月挑了挑眉毛。
宇文萧萧跪下叩头,没有诚意,只是不想惹了燕月。燕大哥为了自己没少受傅小卿的气。
“燕大哥。你要回关外去了吗?”
“是啊。”燕月和宇文萧萧并肩走在月色下。
“带我去吧。”
“……好。”


☆、犹凝旧痕(下)

兰若客栈左侧的这一片开阔地上;原本只是青青草木,点点繁花。如今却支起了一座一米多高的白色平台。平台上四根白玉石的细柱上;挂着四幅洁白的锦缎;将平台笼罩起来,隐隐可以看到里面人影忙碌。
洁白的锦缎在初升的阳光下,可见缎面上同样白色的刺绣;繁花图案中的大字:莫居。
四名青衣白裤的年轻人;一字排开;侍立在通向平台的白玉石阶上。
浓郁的饭香;氤氲着弥漫在清晨清新的空气中。
再好的东西;如果凉了;味道自然不然新出锅的那样香。所以莫居的移动厨房;也已天下闻名。这就是莫居人的本事;即便你在人迹罕见的雪山点餐,莫居的人同样会让你吃上刚出锅的饭菜。
所以江湖人都传说;莫居连刷碗的小工;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宇文萧萧忍不住使劲嗅了下鼻子。看着燕月;原本压抑的心情似乎舒爽了很多。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应该更好地活下去。
沐浴熏香。换了洁净长袍的宇文萧萧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不由想起燕月,心里涌上一丝甜蜜,也有一丝惊慌。这感觉,很奇怪。
走进兰若客栈的大厅时,厅内已经摆上了莫居特有的青白玉的大理石餐桌。整套钧瓷碎花的餐具,镶金嵌玉雕花的紫竹筷子和小勺。每套餐具下,依旧是上等的莫居特制的锦绣餐布。
桌上,金黄色的油条,小巧玲珑的包子,十八种不同口味和馅料的点心,洁白而松软的米糕,陪着莫居特制的十八种小菜,另有八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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